知道自己得的是一种不治之症而又不让家人知道,家人知道了而又误以为病者不知,努力地要在他面前强作欢颜,过去只在电视上常见的敷衍故事的生活情节而如今却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你的面前,这大概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知道自己得的是一种不治之症而又不让家人知道,家人知道了而又误以为病者不知,努力地要在他面前强作欢颜,过去只在电视上常见的敷衍故事的生活情节而如今却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你的面前,这大概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岳父日渐消瘦,最后都没法去赴一个学生的约,只是几百米的路。岳母一脸愁苦;岳父说是肝病又犯了,他自己在县医院已经查过了。 岳母催着到南京做检查;岳父说儿子下个月结婚,喜事,一家人需要高兴。天伦之乐,他在乎这个。妻弟结婚那天,他穿得格外漂亮,接受大家的祝福,接受众人的闹喜,他的脸叫人用墨汁涂成了包公,他开心极了。...
常有朋友为人际关系而烦恼,也有意无意地向我求教。我总是说一些与人为善的话来安慰他们,其实,我自己也常常为这种事情弄得情绪不安。从小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特别是对不喜欢我的人和我不喜欢的人,没有特别的办法。也许,这种感情用事,说成优点,叫做重感情讲义气;说成缺点,叫做意气用事,不能团结与自己意见不同或反对自己的人。 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却要干事情,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也得了一些教训。首先要讲三点: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永远是正确的;千万不要以为和你过不去的人是世界上最坏的人;千万不要以为只有解决了纠纷才能干其他事。有了这三个定量估计,就会做到干事情第一,人际关系第二,非到万不得已,不将事情放下来搞“自卫反击”。从我个人的经验,工作以来,处处有人际矛盾,矛盾造成的局面无非是顺境或逆境,顺境多干事,逆境多读书,没有永远解不开的疙瘩过不去的坎儿。回过头看,当初想争个是非曲直...
它是沉默的,我的梦中城市,清冷的,静穆的,大概由于我实际上对群众、贫穷及像灰沙一般刮过人生道途的那些缺憾的风波都一无所知的缘故。这是一个可惊可愕的城市,这么的大气魄,这么的美丽,这么的死寂。有跨过高空的铁轨,有像峡谷的街道,而那里所有的,却奇怪的很,是下界的沉默。而过了二十年之后,它竟在这里了,和我的梦差不多一般可惊可愕,只不过当我醒时,它是罩在生活的骚动底下的。它具有角逐、梦想、热情、欢乐、恐怖、失望等等的哗鸣。 关于纽约-其实可说关于任何大城市,不过说纽约更加确切,因为它曾经是而且仍旧是大到这么的与众不同,-在从前也如在现在,那使我感到兴味的东西,就是它显示于迟钝和乖巧,强壮和薄弱,富有和贫穷,聪明和愚昧之间的那种十分鲜明而同时又无限广泛的对照。这之中,大概数量和机会上的理由比任何别的理由都占的多些,因为别处地方的人类当然也并无两样。不过在这里,所得从...
男人对他的爱情是不太满意的,他固执的认为自己应该有位更出色的恋人。女人不苗条,不艳丽,左颊有一颗巨大的黑痣。 女人在遥远的城市读书,终于要回来啦。男人去车站接她。这一对尴尬的恋人,都已不再年轻。 一路上男人想,是否应该结束他们7年的恋情呢?如果是,该如何向她开口呢?男人打理着一家小公司,他的职业让他面临着太多的诱惑。 等了一天,车来了三班,却不见女人。男人打女人的电话却拨不通;再拨,仍不通。男人急了,去车站办公室问,有人告诉他,由于暴雨,路上出了车祸,一辆公共汽车翻进了路边的深沟,当场死三人,伤二十二人。 男人感觉到脑袋被重重击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后来被继续告知,出事班车的始发站正是女人读书的那座城市。这时他的身子晃得更厉害,几乎站立不稳。他似乎听见炸弹在脑子里爆开的声音。...
那天,我和电视台一位记者出去采访一个带着伤残老公出嫁的女人,这种题材虽然做得多了,但做起来很顺手并且很安全,因而是酷暑天最轻松不过的活儿。 我们的车在半路上出了故障,司机一脸痛苦钻下车底去修理,我们在车里坐着,眨眼间就被烘得全身流水。有眼灵的人看见前面有两间茅草屋,屋前枝繁叶茂的树投下的一片荫凉像个美丽的女子一般冲我们抛着媚眼。这使得我们一行人三步并做两步,像一块块炽热的炭,从炉中冲入水中一般地冲进那片绿荫。 树荫下放着几块石头和一把竹椅,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农正在那里编晒席,看得出他正在为即将到来的秋天做准备,在他身后不远处,他的妻子正在宰猪食,刀砍在木板和菜叶上空空的响。 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除了斑驳的泥墙显得比别的农家更贫穷以外没有任何异样,两位老人见我们来了,也没停下手中的活计,只是很狐疑地看着我们,好像想问什么,但又什么都没问。 我们自作主张地坐下,...
一个乡下老汉,他的儿子因为与人口角,被人打了。儿子的伤势很重,被送到医院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老汉寸步不离地守在儿子的身边,终日以泪洗面,心急如焚。他恨不得将凶手抓到面前来,生生撕了。 三天三夜的紧张抢救之后,儿子总算悠悠醒来。但就在这时,派出所传来消息,凶手逃跑了,没能抓住。 想想儿子险些丧生,再看看儿子浑身触目惊心的伤痕,老汉愤怒了。他说,凶手就是逃到天边,他也要把他抓回来,让他服法。 老汉开始追寻凶手,他四处打听,百般奔波,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后,他打听到了凶手藏匿的地方。于是通知了派出所,与警察一起去抓。 但凶手实在是太机敏了,居然从警察的包围之中逃脱了。这时,警察一路追赶凶手,老汉留了个心眼,他一个人抄近路到前面去拦截。...
现今,一所新的大学的建设过程几乎无例外是这样的:某个财东想要在他所居住的社区做些好事,或者某个宗教教派想建一所学校使他们的信徒子弟在合乎规范的管理下受教育,或者国家需要医生、律师或教师。大学都是从一大笔存入银行的钱开始。这笔钱就用来建造校舍,实验室和宿舍。最后聘请有专业知识的教师,举行入学考试,大学就办起来了。 但在中世纪的做法就不是这样的。一个明智之士对自己说,我发现了一个伟大的真理。我必须把我的知识传授给别人。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能找到几个愿听他宣讲的人,他就开始把自己的智慧鼓吹一番,就好象现代站在肥皂箱上的街头演说者一样。假如他是一个饶有趣味的演说家,群众就停下来听,假如演说乏味,他们就耸耸肩,继续走他们的路。久而久之,某些年轻人开始按时来聆听这位伟大导师的智慧的言词,他们还带来记录本,一小瓶墨水和鹅毛笔,把他们觉得重要的东西记下来。有一天下起雨来,老...
从她小的时候,就一直羡慕父母之间的爱情,父亲是那个城市里赫赫有名的 画家,开过无数次画展,对母亲的关爱更是无微不至。她时常觉得,母亲应该是 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能够得到像父亲那样优秀的男人那样无私的爱。 她经常看到父母在一起作画,他们从幼年的时候就是一个老师带出来的。他 们作画的时候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先由父亲用淡色的画笔在画布上描出细致的轮 廓作上色彩。最后成就的一幅画,就如同两个人爱情的结晶一般,有鲜活而灵动 的生命力。 当她慢慢地长大,也谈了恋爱,然后步入婚姻的时候,她发现丈夫和自己的 生活并不像她从小到大希冀的那样。他们之间没有共同的爱好,业余时间常是各 行其是,她觉得生活就像是一辆载满平淡空虚的列车,来回反复,曾经的爱,就...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海。那是一个清晨。当我慢慢走近,我先听见巨大的声音。爬上一个山坡之后一下子,看见了很多的水从天边一直连到地面。从左到右的视线里,全都是她。蓝色。 我有多么的惊讶。我的表姐,那时是她和我一起来的,她说:这就是海。那时候,我有三天的时间都在海的旁边。躺着,或者来回地跑。我觉得她知道我,尽管她是那么大。那时候我还不能分辨城市和自然。是这样,模糊,浑然一体。象海和天,不知从哪里开始分界。 完全的不知道,将来会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分辨。 读大学的时候,还不能很好的分辨左和右。我的同学们和我骑车去商店,他们总会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喊我“前面向右拐!”这时候我就要急忙的看一下我的左手和右手,才能反应过来。太多的事情,比如我遇见喜欢的人,我会去摸他们,并且会想把他们抱在怀里,在激动的时刻穿过马路,越过栏杆。...
"所谓良好的教养,不是指你不向桌布上洒酱油,而是指如果有人这样做了,你却没有发觉"契诃夫如此说。当我第一次读到这句话时,我激动万分:怎么本人的脑袋里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呢?我们自认为是知识分子,上帝保佑,但愿不要有人打翻酱油,可谁一旦不小心把酱油洒到桌布上,立刻便是一片喧哗而契诃夫却曾与此斗争,他直截了当地说:"所谓良好的教养不是指不弄脏自己,而是恰恰相反" 读过这句话后,我立刻决定,要按照契诃夫的话去生活。正好眼前就有一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我妻子的生日到了。客人们纷至沓来:亲戚朋友,同学同事。大家端坐着,吃喝着,知识分子的话题涉及天气、大衣、叶甫图申科等等,东拉西扯。大家都坐着,气氛融洽,没有一个人弄洒酱油。 可是,这时候,客人中有一个姓库里科夫的,伸手去够洒瓶,他把斟满啤酒的一个大高脚碰翻了。他一时慌乱不安,急忙飞快地用餐巾纸擦拭。...
在火车上,一个很漂亮的女列车员,盯着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人,大声说:“查票!” 中年人浑身上下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却摄在手里。 列车员朝他怪怪地笑了笑,说:“这是儿童票。” 中年人憋红了脸,嗫嚅着说:“儿童票不是跟残疾人票价一样吗?” 列车员打量了中年人一番,问道:“你是残疾人?” “我是残疾人!”“那你把残疾证给我看看。” 中年人紧张起来,说:“我没有残疾证,买票的时候,售票员就向我要残疾证,我没办法才买的儿童票。” 列车员冷笑了一下:“没有残疾证,怎么能证明你是残疾人啊?” 中年人没有做声,只是轻轻地将鞋子脱下,又将裤腿挽了起来———他只有半个脚掌。 列车员斜眼看了看,说:“我要看的是证件!是残联盖的钢印。”...
人生的艺术就是要懂得适时地收与放。而人生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尽管到头来注定一切都不能长久,它还是令我们依恋于它所赋予的各种恩赐。正如前辈们所言:人出生时双拳紧握而来,过世时却是松手而去。 我们当然要抓紧这神奇而美妙的生命,它的美孕育在我们其实都懂得这个道理,可是我们却常常在回顾往昔时才突然觉醒,意识到其中之美,可为时已晚,一切都时过境迁。 我们深深铭记的是褪色的美,消逝的爱。但是这种记忆却饱含了苦涩,我们痛惜没有在美丽绽放的时候注意到它,没有在爱情到来的时候回应它。 最近的一个经历又令我悟出了这其中的道理。我因身体不适住进了特护病房,那地方可不是好呆的。一天上午时分,我要接受几项辅助检查。因为检查的器械在医院对面的一幢建筑中,所以我要穿过庭院,就在从病床出来的那一瞬,迎面的阳光一下子洒到我的身上,我所感到的就只有这阳光,它是如此的美丽,如此温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