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艺术就是要懂得适时地收与放。而人生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尽管到头来注定一切都不能长久,它还是令我们依恋于它所赋予的各种恩赐。正如前辈们所言:人出生时双拳紧握而来,过世时却是松手而去。 我们当然要抓紧这神奇而美妙的生命,它的美孕育在我们其实都懂得这个道理,可是我们却常常在回顾往昔时才突然觉醒,意识到其中之美,可为时已晚,一切都时过境迁。 我们深深铭记的是褪色的美,消逝的爱。但是这种记忆却饱含了苦涩,我们痛惜没有在美丽绽放的时候注意到它,没有在爱情到来的时候回应它。 最近的一个经历又令我悟出了这其中的道理。我因身体不适住进了特护病房,那地方可不是好呆的。一天上午时分,我要接受几项辅助检查。因为检查的器械在医院对面的一幢建筑中,所以我要穿过庭院,就在从病床出来的那一瞬,迎面的阳光一下子洒到我的身上,我所感到的就只有这阳光,它是如此的美丽,如此温暖,如...
天上不会掉下馅饼。在碰到哈提雅之前,我是一直信奉这句话的。 2004年秋天,我随河南作家代表团去西部采风。先到甘肃,在丝绸之路上徜徉了几天,然后从敦煌坐火车到吐鲁番。在吐鲁番下了火车,第一站并不是举世闻名的葡萄园,而是高昌故城。 早就听说过高昌故城。这座拥有1400多年历史的城池位于火焰山前的开阔平原地带,海拔高度在-40米左右,是木头沟河水浇灌出来的绿洲,因地势高敞人口昌盛而得名。高僧玄奘西天求佛法途径高昌,高昌王优礼殊厚,这是早在唐朝时期就已有的言之凿凿的历史记载。 如今的高昌故城已然是一片巨大的废墟了——不然也不会叫做故城。下了旅游车,在等着导游买票的工夫,我便站在简陋的入口出向里张望。远远地看见一堆一堆黄土的轮廓,简直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一章 这天晚上孟菲确实喝得不少,但她没有醉。 四个女人,消灭了整整一桶通化山葡萄酒,还有八只罐装青啤,不过不要紧,当她们从酒店撤离的时候,个个身姿袅娜,步态从容——只有女人加入的聚饮,想醉也不是容易的事! 在路边道别时,有人兴犹未尽,提议接着去喝茶。孟菲并未附和,她说自己晚上喝茶就得彻夜失眠。于是,孟菲向钻进车内的三位女伴挥了一下手,就独自坐上了另一辆出租车。 街头的灯光极富挑逗意味地竞相闪烁,像一幅幅制作粗陋的电脑动漫。动漫这个词孟菲并不喜欢,觉得它有些偷工减料,节省得简直不负责任。这正是现代都市人的做派吧! 这个城市虽然不大,但它具有现代城市的所有功能,满足着人们从吃喝玩乐到饮食男女的一切需求。孟菲酒意迷蒙地想,城市的出现是人们肉体和感官的福祉,却也是人类的心灵和精神之痛。...
当你失去所有身外之物时,别忘了你惟一的可掌控的生命价值。 别亏了人生的本 遇到一个刚拿到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学位的年轻人。 “真不简单,”我赞美他,“拿到MIT的博士,你可以好好施展抱负了。” “对,我是得赶快加油,要不然就亏大了。” “亏大了?”我不太懂他的话。 “是啊!”他笑笑,“你算算,我今年28岁,前面从出生、学坐、学爬、学走路、学说话、小学、中学、大学,到今天拿到学位,我用了28年啊,我也消耗了我父母和社会的资源28年啊!可是算算下面还有多少年?像我们这种搞尖端科技的,如果不一直努力,只怕能工作的时间还不到28年,等我56岁,早落伍了。” 可不是吗?我算算,原来求学的报酬是相当有限的。拿这位博士来算,他学1年只相当于以后用1年,学1小时,也只有用1小时的报酬率,怪不得他说——“我得赶快起跑,毕业的那一刻,就是我起跑的那一刻,在今后的28年,我要好好利用过去的28...
第一部分第一章(1) 华灯初上的时候,那明伦开着褐色的213驶上了S市的主干道中华大街。 S市是一个40万人口的中等城市。这几年随着学大连学张家港,S市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先是绿地多了起来,高层建筑参差不齐的长在了原来S市的垃圾场,烂河沟或者是那些混杂着三教九流的盲流村。 最近S市也有了自己的步行街,尽管那些建筑是表层意义上的仿欧模型,却连欧洲建筑的一点皮毛都没有学来,没有丝毫的艺术性,连精雕细作也谈不上。尤其是装饰在建筑外表的那些无颜六色,经不起雨水和阳光的廉价涂料,充分体现了颇具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追求物美价廉的效果和后果。 街头巷尾也林立起各种城市雕塑。尽管老百姓赋予了那些雕塑多种民间含义,比如,文化中心广场旁边的一片石膏象群寓意“万象更新”,老百姓则戏称“一片假象”,街中心花园左侧矗立的仿照华尔街股市做的铜牛寓意“负重争先”,老百姓释意为“吹牛起家”...
摆脱了日本人的榨取,韩国人在战后的废墟上,开始了他们的经济建设。1967年,乍一听说韩国人要在稻田上建立自己的汽车工业,美国通用汽车公司的本彻在了解到现代集团的这一设想后竟说:现代集团如果能造出汽车,我将用手指把蜡烛点着。几十年后的今天,本彻的话言犹在耳,现代集团已傲然成为世界汽车业的巨头。 短短几十年间,几千年来一直积贫积弱被人漠视的形象不见了,人均国民收入92美元转眼成为过去。韩国已经化蛹为蝶,到处是挺拔林立的大厦和滚滚不息的车流,用金属的色泽和霓虹的闪烁向世界强烈地显示自己存在。 中国人大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接触到韩国这个国家的。 在现代化的韩国,你处处可以见到对历史的尊重和珍视。在大厦、大型企业、高速公路之间,还刻意保留着许多古老的东西——从建筑到生活方式。甚至历史上汉文化圈的某些独特的文化生态,现在还活生生地生存在韩国。最初知道这些的时候,我又惊讶又...
:**东藏记宗 璞 题 记 我们怎能忘记!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作者 第一章 第一节 昆明的天,非常非常的蓝。 这是一种不可名状的蓝,只要有一小块这样的颜色,就会令人赞叹不已了。而天空是无边无际的,好像九天之外,也是这样蓝着。蓝得丰富,蓝得慷慨,蓝得澄澈而光亮,蓝得让人每抬头看一眼,都要惊一下,哦!有这样蓝的天! 蓝天上聚散着白云,云的形状变化多端。聚得厚重时如羊脂玉,边缘似刀切斧砍般分明;散开去就轻淡如纱,显得很飘然。阳光透过云朵,衬得天空格外的蓝,阳光格外灿烂。 用一朵朵来做量词,对昆明的云是再恰当不过了。在郊外开阔处,大朵的云,环绕天边。如一朵朵巨大的花苞,一个个欲升未升的轻气球。不久化作大片纱幔,把天和地连在一起。天空中的云变化更是奇妙。这一处如山峰,层峦叠障,厚薄相接处似有溪流落下,那一处如树丛,老干傍着新枝。这一朵如花盆中鲜花怒放,...
作者:简介:引子1 一件真事 (《九州日日新闻》文化栏的连续报道) 一九六九年十月十一日,在日本九州玄界滩海面的一个孤岛-冲岛上,发掘了“唐三彩”。这在世界上是第四次,出土的情景,颇具戏剧性。 战后,从一九五四年开始,经过多次考察,冲岛终于以“海上正仓院”*的美称闻名于世。万余件珍贵文物出土,极大地开阔了学者们的眼界。 公元四至七世纪,祭祀品中的无数珍品几乎无损地长眠在这个孤岛上,隐藏着历史的秘密。 一九六九年秋对冲岛进行第三次考察。这年共进行三次:首次预备考察在四月份,第二次五月份,这次从十月份开始。在队长九州大学冈崎敬教授的领导下,发掘出来龙头、云珠等珍贵的鎏金铜质祭祀遗物。 下面是十月十一日的情况。 这天,报社记者亲眼看到著名陶瓷艺术研究家小山富士夫在五号遗迹处的活动。小山先生小心翼翼地察看一件件出土文物。他弯下腰,从褐色土中拾起一小块绿色陶器轻...
真性情 一个人在衡量任何事物时,看重的是它们在自己生活中的意义。而不是它们 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实际利益,这样一种生活态度就是真性情。 一个人活在世上,必须有自己真正爱好的事情,才会活得有意义。这爱好完 全是出于他的真性情的,而不是为了某种外在的利益,例如为了金钱、名声之类。 他喜欢做这件事情,只是因为他觉得事情本身非常美好,他被事情的美好所吸引。 这就好像一个园丁,他仅仅因为喜欢而开辟了一块自己的园地,他在自己的园地 上耕作时,他心里非常踏实。无论他走到哪里,他也都会牵挂着那些花木,如同 母亲牵挂着自己的孩子。这样一个人,他一定会活得很充实的。相反,一个如果 没有自己的园地,不管他当多大的官,做多大的买卖,他本质上始终是空虚的。...
一切要从那口古钟说起。 钟是大庙的镇庙之宝,锈得黑里透红,缠着盘旋转折的纹路,经常发出苍然悠远的声音,穿过庙外的千株槐,拂着林外的万亩麦,熏陶赤足露背的农夫,劝他们成为香客。 钟声何时响,大殿神像的眼睛何时会亮起来,炯炯的射出去;钟声响到那里,光就射到那里,使鬼魅隐形,精灵遁走。半夜子时,和尚起来敲钟,保护原野间辛苦奔波的夜行人不受邪崇 庙改成小学,神像都不见了,钟依然在,巍然如一尊神。钟声响,引来的不再是香客,是成群的孩子,大家围着钟,睁着发亮的眼睛,伸出一排小手,按在钟面的大明年号上,尝震颤的滋味。 手挨着手,人人快活得随着钟声飘起来,无论多少只小手压上去,钟声悠悠然,没有丝毫改变。 校工还在认真的撞钟,后面有人挤得我的手碰着她尖尖的手指了,挤得我的脸碰着她扎的红头绳儿了。挤得我好窘好窘!好快乐好快乐!...
爷爷过世四十年了。每次去扫墓,妹妹都拿我说事,说爷爷生前重男轻女,对我过于宠爱,故而他去世时我哭得最伤心,11岁的小孩守在一个老人的遗体旁,一间屋内就这么两个人,也不知道害怕。四十年前一个穷人家的宠爱,也吓不死人:他只是喜欢带我去洗澡,6分钱洗一回,每一回的犒赏只是买一个3分钱的烧饼。1959至1961年的饥荒年代,奶奶从菜场里能买回的是“喇叭菜”——卷心菜最外面那几张老叶子。后来连这样的老叶子也断档,不知从哪里搞回来豆腐渣放在蒸笼里蒸,还有胡萝卜头,一屋子豆腐渣加胡萝卜的腥气味,以致我今天都不能碰胡萝卜,一吃就反胃。父亲为了给孩子省口粮,饿晕过。如果不是爷爷澡堂里的那些烧饼,也许我也会有类似体验,至少不会长成这样一个高个子。 爷爷没文化,大字不识一个。我记得他有两个习惯动作:一是“敬惜字纸”,看到屋里任何一片有字迹的纸片都要小心翼翼拣起来;二是每次解手后都要把双手团...
╰╮ 、 ..·°゛╰┛ *..**第一章 无心的旅行去一个偏远的小渔村游玩,一直是余风的梦想。而此次梦想的实现也许因为于贝贝,他相爱三年的女友的离开,以及一个巧合…“我只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请原谅我,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吗?”“好,怎么不好”余风低声将那粉色的纸条狠狠的撕碎,然后丢到窗外的风中。火车在铁轨上飞驰,转眼一切如风逝一般“可是撕去了只是…谁又能撕去我的回忆呢?呵呵。”余风低笑着插上了耳机,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飞过的风景…,不久他的电话打扰了他的安静。“喂,是余大老板么?”“是杨姐啊,怎么这么叫啊,这不是笑话你小弟么?”余风接过电话笑着说到。“听说,出去度假了,有钱了,真会享受啊,也不带上你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