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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第32部分

小说: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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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越压了压嘴角,“当然知道。”逾了会儿带着些陈年累月的不满道,“真是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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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越看着苏濯在甬道壁上敲敲打打,可半天也没见她摸出什么门道来,心里渐渐有些不耐烦,“或是走错了?”
苏濯迟疑地摇摇头,“应该不会啊。这是条直道,没见有分岔,如何会走错?”
闻人越回头望了两眼,见后面是乌漆抹黑一片,什么也看不着,只得作罢了回退的念头,“你说此地多是流沙陷阱,会不会有些坑洞里头,原就是没有生门的?”
苏濯一听,觉得十分有理,半开玩笑道,“难道我们要一世困在这里了?”
闻人越走得正累,扶着甬壁慢慢坐下,“要换作是与个貌美贤淑的姑娘一块儿,可能日子还好过些。”
苏濯冷笑一声,“我看貌美贤淑的姑娘可不一定愿意屈就少主你。”
闻人越在黑暗中暗暗瞪了她两眼,心中的不悦跟浮屠似的层层叠叠。
苏濯掐灭火折子,坐到他身边,也不说话,就靠肩假寐。
过了许久,她道,“渴了吗?”
闻人越只道她颇有先见之明,身上还携带了水囊,忙咂了咂嘴角的泥沙,道,“渴!”
可苏濯只是幽幽递了句,“我也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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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不知日月长,谁说暗道底下不是如此?
两人走走歇歇,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身上都是又疲又乏的,兼之口渴腹饥,当真难耐。
闻人越实在走不动了,苏濯擅长于黑暗中忍耐,他却不行。就像失去火光指引的飞蛾,他无法在茫然中寻找到前进的动力。
苏濯有所察觉,将火折子递到他手上,“你来带路吧。”
闻人越皱起眉头,“谁带路不都一样?”
苏濯浅浅一笑,“带路的人会更有耐心一点。而且前面有个岔道口,我们也许需要分开走,我在乌兰岛的时候受过训练,在黑暗中也能勉强视物,火折子给你用更合适些。”
闻人越不服气她的说法,也不能接受女人的谦让,“你的意思是我就比你……”
苏濯拍拍他的肩膀,“别胡思乱想,我这是在感激你。”
闻人越一愣,问道,“……感激我?”
苏濯道,“可不是?你想想,我都失踪了,可追来的就你一个。你又不像是要把我捉拿归案的,足可体现你对我的关心备至,我难道不该感激你?”
闻人越斥道,“我可不是因为担心你才追过来的!我只是怕你溜走,害我报仇无门!”
苏濯佯装好奇,“可你在京郊附近,不是亲自放我走的吗?”
闻人越的脸烫起来,他感觉自己准备好的解释在这句话的冲击下都变成了强辩,无理无据,只是取闹,“可我等了这么久也没见你们自己来登门致歉!”
苏濯失笑,道,“这才多久啊!难不成你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得跟去闻人府?再说你人也不在闻人府啊,你不是急着要和娇妻定亲,回陈家堡去了么?我们这一个负荆请罪,却在陈家堡的地盘上进行,岂不是莫名其妙?”
闻人越左右是说不过她,回想起来,他们俩吵架他就没赢过,这会儿也只好打落牙齿肚里咽,“反正你只要知道,我追来只是为了不让你借机逃走!”
苏濯哼哼了两声,“叫你的影卫来追不就得了?何必亲自披挂上阵?诶,对了!你可以招影卫来刨开地道啊!这不是连找出口都省了?实在不行,你这笛声萧萧,加诸内力在里边,肖月半也该是听得到的!”
闻人越别过脸,登时不高兴了,轻声道,“……黑木笛不在我手上。”
苏濯没听明了,便凑近他问道,“什么?”
闻人越的头扭得更过,快要转过身去,“……黑木笛被我爹爹没收了。”
苏濯不出声了,她觉得自己刚打好的算盘被人一把抹糊了,什么算计都只得作废。
闻人越兀地转回头,正对上她一张大脸直杵在他面前,黑的眼红的唇,在昏暗的甬道里,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线点缀着,竟莫名的勾人心魄。
他心里十分尴尬,又更添了些口干舌燥,便忍不住倒退了半步。忽然感到脖子上一凉,他伸手一抹,是一滩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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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水滴,两人间的矛盾即刻消退殆尽,转化为通力合作,苏濯摸出一个小竹筒,将里面的小笺取出,胡乱塞进袖袋里,拿着竹筒四下找合适的岩石摆放,闻人越则是举着火折子向上张望,寻找水源处。
直仰得脖子酸疼,闻人越依然没发现壁上有何处渗水,“我们才走了一小段路,没道理已经到绿洲底下,这水也是来得蹊跷。”
苏濯忙不迭道,“指不定是谁的水囊漏了,渗下来了一些。”
闻人越毫不客气地笑道,“这该得有多大的一个水囊啊!”
苏濯不搭理他,把竹筒在一处位置摆好,伸手去夺他的火折子,“你找不着就换我来!”
闻人越突然有些想逗弄她玩的闲心,便刻意把火折子举得老高,引她去够。苏濯气得不行,“谁有空跟你在这时候开心?快给我!”
闻人越摸了摸鼻子,自我检讨了一番,反思着确实是不合时宜,便听话地递将给她。而后一倒身坐到地上,扶住竹筒。
苏濯认真地将所有缝隙处一一排查过,费时长久。闻人越的视线不再跟着她走,而是垂落到地上,正瞅见一封折叠细致的小信。他并不知是苏濯之物,便随意地将其捡起,慢慢捻开,道,“这边有些线索,只不知是何人落在这里,刚才竟没发现。”
苏濯闻言,也不看他,“你找到什么东西了?”
闻人越道,“是封小信。”接着又念道,“月半……不就是十五么?怎么只写了这两个字?等等……肖月半……?是你的?”
苏濯乍一听他提到“月半”,就伸手要去抢回,手中火折子仍是举着,身子却俯到闻人越面前,冷不防听他喝道,“别动!”
闻人越的声线压抑得极低,面色也是说不出的严肃正经,一时镇住了苏濯,倒真叫她的身子僵了一僵。
他慢慢摸到腰间剑上,将剑刃一丝一毫地缓缓推出,口中犹兀自低声道,“千万别动,苏濯,千万别动,很快就好。”
苏濯心中一冷,心里摸了个七八,“有什么?”
闻人越按住她的嘴唇,“别出声,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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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剑法又名醉秋剑法,原传是剑仙所造,后经由其挚友闻人一脉流入人世。其剑法以快、狠、艳、绝四个特点而名动天下。据闻其快表现为由外人看来会觉缓慢无比,因它快至极致,只留残影;其狠则是因它利落干脆,从无拖泥带水,一套剑法招招致命;其艳,说的是它招式优美,如行云流水,每每有挽出的剑花,尽皆如牡丹吐蕊,于平缓中绽出一枝惊艳;其绝,指的是它的天下无双,罕有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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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越一剑出去,腕间微晃,不过瞬间,一颗硕大的蛇头便掉落在苏濯脚边。
她花容失色,有些惊诧道,“这是什么?”边说边回头去看。
只见一条碗大的无头蛇身自上面一道石缝内弹跳下来,像是还活着一般,兀自蜿蜒扭动。腥臭的蛇血溅了两人一身,蛇身鳞片又同甬道壁是一色,看来诡异非常。
蛇口处还留有一丝垂涎,苏濯拉过闻人越,在他脖颈上嗅了嗅,果觉十分难闻,便知这原来不是水渍,而是蛇涎,幸而这蛇被火光惊动,自盘旋下来,不然两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苏濯抬头又去看,“原先是被蛇堵住了,所以不知道这里有条缝,现在蛇已死,这里该是通的了,再凿开些,许能攀爬出去。”
闻人越道,“向导果然言之有理,此地蛇鼠成群。这石缝内怕还有小蛇残留,我们还是另作打算。”
苏濯走前两步,从地上取回竹筒,赞同道,“我们便在这里做个记号,先往前去探一探,不得出口再到这里另作打算。”
闻人越道,“如若前面有所得是最好,不行的话,回头拿些东西烧烟出来,也是驱走小蛇的好办法。”
苏濯回过身,笑容顿时凝固,她冷冷道,“闻人越,如果我说,地上这条才是小蛇,你怎么想?”



☆、四十折

闻人越只犹豫了一霎,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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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蛇的身躯已经大到快淹没半个甬道,黝黑而微泛光泽的鳞片在火折子的熹微光线下更显得触目惊心。它迅速吞食了地上死蛇的躯体,而后微微昂起蛇头,长信吞吐。腥臭的气味在无声无息间弥漫入每一缕空气中,随着嘶嘶声渗透入人心最恐惧的底面。
闻人越一把扯过紧盯着巨蛇错不开眼的苏濯。
甬道刚好够两人并行,下半部分的墙面平滑,少有凸起,显然是因这巨蛇常年的滑行造成的。苏濯深深懊悔方才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异样,竟蠢到一心只在头顶找什么水源。
巨蛇粗糙的鳞片在地面上摩挲,发出阵阵瘮人的擦响声,无时无刻不在告知两人它正紧随其后。苏濯边跑边从左手腕处解下一个小毒囊,在百忙之中将之投掷于身后,振起紫色烟雾,在后边形成一片毒瘴。
一般来说,因为蛇的嗅觉过于灵敏,会自行避讳一切毒气,往往柴薪之烟就能使其退却。然而这蛇却毫不在意,于毒瘴中如入无人之境,好比修行了龟息功的武林高手,看来深不可测。究其因由,大抵还是因它对此处老巢熟悉万分,恃着地利不把瘴气放在眼里。
苏濯又把短箭上膛,在急促的奔跑中抽空回头,瞄蛇目射去。巨蛇侧头一避,却因甬道狭窄,撞击到了石壁上。它力道极大,这一下竟将墙上击出一个大窟窿来!
闻人越回头看了一眼,见地上全是落石,墙面上出现了黑洞洞的一个入口,便高声喝道,“先别急着打!激怒了它更是不妙!”
苏濯收起精弩,妩然一笑,“所言甚是。这回可真是到回了乌兰岛了,又一个豢养蛇妖的鬼地方!”
闻人越一挑眉毛,“你还高兴?”他语中带刺道,“苏濯你果真是个奇女子啊!”
他的话音未落,巨蛇已经盘袭而来,长身伏地,速度较之之前更快,附着于后。尽管两人均是逞着周身内力在奔逃,它依然能紧紧缀于其后,偶有跃动,便将距离进一步缩短。
甬道渐行渐宽,很快两人一蛇就追逃至一处较为空旷宽敞之地。闻人越尚来不及思考因何在蛇穴内会有这种地方,就听得蛇鳞声忽然止住了。
这一刻,只觉得是万籁俱寂,正是暴雨前夕。
苏濯不假思索,于顷刻间骤提内劲,一手拉着闻人越,一手拽住甬道顶上一处槽口借力,反身越上!恰恰在这个当口,巨蛇如电光般射向了他们刚才所在之地!
只差分毫,他们就要成为它腹中之物。
苏濯携闻人越稳稳地落在蛇后,没有任何犹豫,倒转了方向拔足狂奔!
巨蛇在后边慢慢换过头,一捕捉到两人踪迹,便即刻欺身追上。感觉到巨蛇的速度越来越快,闻人越十分担心两人无法在这畜生追上他们之前就赶到之前被砸出的洞口,便一把挣开苏濯,“我来挡这妖物,你且先走!”
苏濯笑起来,抓他手臂向旁一避,“乌兰岛上此物甚多,轮不到你逞能。”同时抬起右手,一支镇魂钉应着长啸声射出,击在左上,长蛇盘曲,铁尾随之扫至,她兜身一转,裹进闻人越怀里,咯咯直笑,“闻人公子,现下知道厉害了,还要逞英雄么?”
一时间温香扑鼻,惹出他于慌乱中骤来的心跳。这一下惊得非同小可,他随手一攘,“你做什么?大敌当前,还有时间扮痴?”
苏濯见他一本正经,浅笑道,“好罢,我先解决了它不迟。”说话间,另一只蚕丝钩钉到右上,正与之前的钉子遥相呼应,她手腕一摆,把袖里的匕首推到闻人越面前,“这个拿去,我不管你了,你能行吗?”
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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