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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第33部分

小说: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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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拿去,我不管你了,你能行吗?”
闻人越气结,“你一个女人……”
苏濯不理他,指间不知何时扣上了乌铁指套,借着天蚕丝的弹性在洞穴内来如自如,才跃到巨蛇后方,在它落口前又倒悬上方,左右行踪如影,竟搅得它眼花缭乱,暴怒异常。
闻人越始知她是惯对付这蛇妖的,心中大石堪落,眼中警惕未除。
苏濯在洞顶滑了一个周天,不动声色地将天蚕丝缠到镇魂钉的嵌口上,接着又是一钉击在右壁,直擦着巨蛇的下颌过去,在坚硬的鳞片上留下一道浅不可识得痕迹。巨蛇被响声震动,阴森的蛇目直转她身所在之处而去,腾身一动,便是携了雷霆之势!
她咧嘴,抓住天蚕丝的手一松,直直坠到地上。可惜洞穴狭窄,她落速不及,肩膀处到底还是被蛇口蹭着了,咬去的半块皮肉为巨蛇所衔,尚不够塞它牙缝。
苏濯合身倒地,做了个最常见不过的鲤鱼跳,左手又是一阵收发,一道暗晦的光芒自蛇的下颌穿透而过,登时骇得它倒身滚地。借此机会,她左右手再各拍一枚钉于身下两侧,其间间隔与钉上两枚一般无二,前后如湖水中倒映的星辰般毫厘不差。
闻人越的耳朵快要聋掉,一阵潜藏的嘶声从蛇口中喷薄出来,震得他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三步。
苏濯嘴角隐隐泛红,将右手的天蚕丝抛甩密合,借着六枚暗器编成一面大网。
她如盘旋于上的蜘蛛,与巨蛇咫尺对峙。
·
做完这一切,她虚脱了似的向闻人越招招手,“你来。”
巨蛇昂着头,也似是对这个陷阱背后的阴谋有所察觉,左右晃动身躯,只待时机。
闻人越才到近前,苏濯便夺过他手里的伴玉匕,狡黠笑道,“看着。”她横手一剌,在闻人越手臂上划出一个大口子,长袖尽碎,他尚不及着恼,便听她低声道,“这毒物对我有戒备,还要借你一借!”说着反手一推,将他劈头盖脸按到天蚕丝上,手臂穿过网络,被细窄的缝隙刮出一道道细细的伤。
巨蛇见有机可趁,登时弓身,而后如离弦箭发,一气射将过来!
苏濯于千钧一发之际拉回闻人越,同时弹身向后跳去,网孔在瞬间一放一收,直勒住巨蛇七寸。天蚕丝柔韧无匹,堪与神兵利器相比,曾作伴玉匕鞘,不破,这一弦下去,蛇首与蛇身即刻断作两半。
蛇涎尤潺潺,蛇身仍扭动。
看着硕大无朋的蛇头贴身射到不远处,苏濯惊魂未定,软软坐到地上,“可解决了……可解决了……”
只听轰隆隆一阵碎石巨响,被钉上镇魂钉的甬道顶在瞬间崩塌,数以千计的大小石块一齐砸下,狠狠地压住了动弹不休的蛇身。
蛇身凭借自身韧性挣扎了两下,终究翻不出小石山,便有些奄奄所在一息地倒在地上。
闻人越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看着面前半条长蛇,“你算到它会跳过来?”
苏濯小声笑了笑,“到嘴的肉,有哪个不想吃呢?”
闻人越跟着冷笑了一声,“倒是好一招引蛇出洞。”
苏濯不再言语,扶着甬壁站起来,当先走到大洞前,“我之前趁隙看过,上边与此处是平行,这边若是蛇穴,上头必是正路了,或有机关暗器,你怕是不怕?”
闻人越狐疑地看她一眼,道,“你先上去。”
苏濯点头道,“谨慎是好事。”说罢便伸手去攀附洞口碎石,她体量小,身形灵活,须臾就攀到上面,正准备一纵身跳进密道里。
闻人越忽然踮起脚,探长手臂将蓄势待发的她拦腰抱下来,“还是我先上去,哪有叫女人冒险的道理?”
这倔强的口气又似回到十年前。苏濯也不拒绝,重新自袖中抖出伴玉匕丢到他手里,恍惚笑了一下,“小越,照惯例,它是你的了!”
闻人越握着匕首,冲她一笑,“以前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事?”
·
苏濯于漆黑中漫无天日地爬行着。
火折子不知落在了何处,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
闻人越行在前方,时不时会停下等她。默契如同天生习得的本领,在两人间作用得无声无息。
密道中的声响仅剩下两人悠长的呼吸。苏濯没的涩声笑道,“刚刚手臂上……”
闻人越有些愣神,继而温柔地笑了一下,“没事,你呢?”
苏濯舒了口气,“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总之你没事就好……”
闻人越想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道,“事急从权,我又怎么会真的责备你呢?”说罢他停顿下来,“你怎么这么……歉疚?你可不该是这样的人。”
苏濯没有感觉到他的视线,“你要是死了,我的寒毒找谁去解?”说完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又哼哼唧唧地倒向一侧,断断续续道,“……好……好冷……”
闻人越没来由地记起景萧声,一腔热火都熄灭,淡淡笑道,“忘了告诉你,我没有解药。”
苏濯看他,“此话何解?”
闻人越镇定道,“这毒无药可解。”
苏濯不装了,恨恨在黑暗中用视线剜他,“别说笑。”
闻人越不再置可否。
苏濯怒道,“原来如此,我早该知道你打从一开始就决心要取我性命。做派也算是从一而终,很好。至于蛊毒的解药……我不喜欢寂寞,所以一定会带你走。”
在陈家堡司香瑜说她体内的寒毒消失无踪时她就担心是已入心脉,故而难以探查,此刻一听得是无解之毒,顿生心灰意懒之感,往日里对闻人越所抱之惭愧或谢意皆都倏然不见,只剩下绵长的幽怨。
她还没等到景萧声回头是岸,断不愿如此身埋地下。
闻人越无从辩驳,也不屑答。只是伸手想要去搂过她,探至一半,他却忽然害怕手上的血污会沾到她身上,便缩回身侧使劲地蹭了蹭。
蹭得手背发红,他仍旧不敢去抱。他就此停留在黑暗中,心生无端恐惧,只怕毕生在此,不见光明。

两人又浸入到无言的沉默之间,苏濯开口打破道,“还是先想法子出去。这蛇诡谲,可别有其它残留小蛇。”话毕,她语带嘲讽道,“除非闻人少主还有寒毒毒药,或能解群蛇之虞,你说是不是?”
闻人越一反常态,没反唇相讥,只道,“说的是。”
苏濯皱起眉头,“你真不怕我不给你蛊毒的解药?”
闻人越向前爬去,对这个问题置若罔闻。
苏濯弯着腰走到前面,地洞渐渐开阔,可仍让人举步维艰,“不提也罢,大不了算是还你一条手筋。你这么多年的勤学苦练也是为手筋所累才不得声名,我原先见你的功夫还是不赖的,就是慢了些,不比你爹爹用起来行云流水一般,显见是因为不惯用的缘故。”
闻人越失笑道,“你倒看得澈亮。”
苏濯道,“到底也算青梅竹马,这点事情还是该当了解的。”
闻人越的视线越过她的肩头,陡然讶道,“这里是……!”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重写很多遍,所以伪更了,抱歉抱歉~没网,更新慢。


☆、四十一折

苏濯从洞口爬出,并很快了解了这条通道内并不设有任何机关的缘由——从位置上看,这是一个下水道口。
此洞口正处于一个闹市街区的正中央。周围满布行人,侧旁有未见洞口而仓惶躲避者,有见其窘迫而掩嘴偷笑者,甚至连街铺小贩的叫卖声都犹在耳旁。
可他们都不过是泥塑之身。
无怨乎见多识广的闻人越也会在第一时间惊讶到感慨出声,这里确实足以让人拍案惊奇。
苏濯仔细打量着这些高鼻长眉的西域人,一边赞叹着其栩栩如生,一边心生疑窦,“你说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闻人越拍去衣摆上的灰尘,“地下古城?你看,塔!”
苏濯应声抬起眼睛,越过岿然不动的人群和林立的楼宇房屋,看到了不远处耸立着的孤塔。这塔乍一看眼生,仔细瞧却觉再熟悉不过,正是他们掉落流沙坑前在图兰古城看到的向导塔。
料想闻人越所言不错,这里确实是镜刻般还原如初的图兰古城。只是所有的声音都被遗落在时光缝隙之中,不能随着这些人的样貌举止隽永千年。这是泥造的遗迹,是凝固的旧梦。
苏濯穿梭在人群中,不时停下脚步,看着泥像们的喜怒哀乐。闻人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两人皆是一言不发。
光线来自于头顶上精雕细琢的琉璃穹顶。薄薄一层细沙不能掩盖住大漠中的长河落日圆,些微亮光盘踞成线成束成片地掉落下来,编织出绵绵密密的一张网,将这座地下古城的面貌照得巨细无遗。
他们俩在看到高塔后确立了行进的方向,既然这塔在外边是指引者,在内部自然也应当是同等地位的。
或者他们错了,便再从长计议。
·
这塔远看细长,近看才发现竟是十分的巨大。内里除了一道扶墙而造的环形阶梯,正中央还设置了一支不明用途的大型铜柱。周边墙壁上刻画的皆是浮图,所描绘的是祭祀的场景,随着他们的蜿蜒向上而变更其中内容——
最开始处,是黎民广受灾害之苦,洪水、干旱、战争、屠杀。
而后有神女驾神蛇降临人间,为其止洪水、布甘霖,尝百草、退百兽,此地便成一片乐土,高墙围堵,阻住敌军来犯;亭台楼阁,营起歌舞升平。
再后神女下嫁王侯,诞下双生子,携其中一子返回天庭。另一子继承父侯衣钵,成一代明君,为百姓谋了一生福祉。与此子一同留下的,还有当初神女所驾乘的吞雾神蛇,为寺庙所供奉,享千年烟火,护百世太平。
神蛇体态庞大,因此王斥巨资造高塔,内通铜道,以便神蛇接受烟火。每逢望,奉五畜以敬;逢朔,奉五谷以敬;逢年关,送童男童女以敬。
·
苏濯刚要伸手描一下壁画上的神蛇形象,便被闻人越将手一把抓住。“不要莽撞,这里的东西保存如此完整,许有毒物覆盖其上,小心为妙。”他声色俱厉,语气认真。
苏濯点点头,“这蛇看来与我们在地下遇到的极像,但照这壁画走向……”她又向上走了一段,“神蛇最后也是个终为土灰的结局,下面的大概是它的子息了。”
闻人越眼睛落在另一处,“你看这里……神蛇死后吐了什么东西出来?”
苏濯凑到他身边,半靠在他肩膀上,“夜明珠?”
闻人越被她喷了一脸的温热鼻息,不禁心神大乱,信口道,“原来如此!”
苏濯嗤之以鼻,耻笑道,“我乱讲的你也应和!这珠子看来十分玄妙啊,或许是个好东西!祖辈有的,小辈当也有,我们去挖出来如何?”
闻人越向旁避开两步,又仔细揣摩了一会儿壁画内容,“似是辟毒珠……”
苏濯先是一惊,继而大喜,不等闻人越反应过来就奔到铜管口,作势要翻身跃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闻人越奔跑不及,眼睁睁看着她从铜管中滑落下去。这一瞬,他略过了思考,追着苏濯翻入铜管中。
·
铜管上有凹刻的花纹,有利于苏濯在内缓冲下滑速度,闻人越追上来时,她滑了不过一丈。
“你怎么也来了?”她有些戏谑地向上仰头,“不是来横加阻挠的吧?”
闻人越啼笑皆非,“下面还有小蛇,难道你忘记了?你这是不要命了?”
苏濯冷笑一声,“死于寒毒和死于蛇口,怎么算都是一样,你何必假惺惺?”
闻人越斥道,“我要是要你的命早就动手了!何必忍到今日!苏濯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苏濯笑道,“难道不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
闻人越顿时语塞,“你怎么……怎么这么说……”
苏濯说出这句话也不过是试探,眼下见他这样态度,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七八成,心里更是冷了一片,“不如说说你打算怎么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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