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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下嫁女司令-第58部分

小说: 下嫁女司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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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意识就仅停留在那里了。
  伴着阵阵轰鸣与机械运转碰撞的噪声醒过来的时候,锦缡看到坐在她身旁的周怀桢一点也不意外。乌兰察布本是周家的地盘,就算被锦缡吃进去了也还是不能肃清周家埋伏在此处的暗线。
  窗帘缝隙里透过来的阳光刺眼,她紧闭了下眼,抬手用手背遮住。周怀桢只看着她,自打将她劫来便一直这样看着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适应了一会刺目的光线,锦缡抬眼也看着他。面前的这个人,她已经太久不曾正眼看过。比起上一次见他,没几日的光景,他显然更憔悴。头发乱糟糟的,眼眶陷了下去,面上有擦伤,连衣服也破了,沾染了炮灰泥土和不知道是谁的血。
  锦缡别过脸,说:“既然还有这最后一张牌,便不该用在我身上。”
  周怀桢握着空心拳掩住嘴咳几下,又清清嗓子,声音仍止不住沙哑:“阿缡……”唤一声她的名字,看着近在眼前的人,他忽然语塞。
  锦缡觉得热,低头一看发现正压着被子。她将被子一掀,翻身下了矮榻,忽然一个趔趄,她又跌坐了回去。
  锦缡忽然意识到,那不是她自身站立不稳,而这四周并着周怀桢都在晃动着,不时传来一声鸣笛。她怎么就忘了,哪怕在睡梦之中不绝于耳的也是一声声机械运转的声响,而这声响就来自身下,这是铁轨,是火车!
  “你要带我去哪?”
  “俄国。”
  这个周怀桢,总是能做出令她怒不可遏的事情来,从前是,现在更是!如斯偏执,偏执到令她有深深的挫败和无力之感!
  “周怀桢,我真的没办法同你讲话了。既然已经逃出生天,你就不该这样糟蹋手底下的人拿自己的命换来让你活命的机会!”
  周怀桢不可置信地看她:“你不是想我死?”
  锦缡忽然有些怔忪。“这个世上谁离开谁都一样能活下去。我能,你也能。你不过是做惯了万人追捧的花花公子,你也不过是看着我……对笑安的心,觉得嫉妒,不过是得不到的才觉得如何好。带我走,你想都不要想。根本走不掉。”
  周怀桢合并双手贴在脸上,上下搓几把,闷着声说:“阿缡,你知道寂寞么?寂寞。我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没有兄弟姐妹。我有一个父亲,可我是没有家的。我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女朋友,随意使唤手底下那些人。他们都是一个样,永远都在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阿缡,其实我们有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我时常感觉不到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早就死了,只剩一个腐烂的壳子。也确实如你所说,我羡慕,更嫉妒你对他的爱。总是在看着你们的故事,跟着一同喜悦或是难过,这让我觉得我身上有了点人味。可是这样,只会让我更寂寞。寂寞到侵骨蚀髓。那样的日子……我很害怕。”
  “你就不会想想我的感受么……”说到一半,锦缡停了下来,心知无论如何,她是不要想着能说通他了。
  “怎么不会?阿缡,你且看看,之前有个仲魏昭,那是何等的狼子野心。郎乾南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心不在你身上如何会对你好?郎坤北就更莫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劫持(一)

  “别说了。”锦缡打断他,“眼下的困境你怎么能过得去?郎坤北是不会让你走得成的,更何况还是得带着我一起走!他肯放你出来,必是早已……”
  “砰—砰—砰!”枪声此起彼伏地击在车厢上,穿透车窗的玻璃射在地板上,冒出一缕缕黑烟。周怀桢迅速腾起捞过锦缡圈在怀里在地上滚了几圈。他将锦缡安置在床榻与桌子中间的缝隙里,挪过一旁的铁皮箱子挡在锦缡身前,说声去去就来,转身出了车厢。
  火车仍晃晃悠悠前行着,很快,火车上也打响了反抗的枪声。外边有士兵在吵嚷着“停车”“饶你一命”之类的话。火车上的人不为所动。且这列车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喊声也渐远了。
  锦缡推开身前的箱子,扣上身上的德国制造玲珑手枪。她得出去看看。来人要么是郎军,要么也可能是寻她的锦军。
  出了车厢才发现,整座列车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乘客,就连跟着周怀桢反击的枪声在声势上也远远落后于对方。锦缡拨开窗帘,外边灰色军装的士兵一边追着火车奔跑一边开枪发射,已有不少身手好的攀上了车顶。
  子弹不长眼,锦缡猛地侧身一躲,堪堪躲过一击。离得太远,看不清服制上的徽章,且没见到将领级的人物,锦缡无法确定这到底是谁的兵,也便不敢随便开枪。
  锦缡匍匐着穿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直接来到驾驶舱。看见眼前一幕,她呆了片刻。
  除了围着车头向外射击的十几人,还有三个大汉赤着上身奋力地向锅炉里填煤。白茫茫的蒸汽热得厉害直冲出车外开起一路云朵。车前窗的玻璃破碎不堪,周怀桢正俯着身操控着列车运行。而驾驶位旁倒着两名中枪而亡的驾驶员。锦缡看不见他的神色,但从他在各个按钮之间忙个不停的双手和紧绷着的后背也不难看出,他做这些不仅危险而且吃力。
  火车越行越快,渐渐甩下追兵,那些攀上车的也都被击毙。周怀桢松了一口气,抬手擦擦脸上的汗。汗水浸着伤口传来刺刺的痛意。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了。只要车行得远些,再远一些。远到没人追得上,远到够得着那挂在天边的梦,远到他们共同的天涯海角。
  他侧过头,看见锦缡正在他身旁望着他。周怀桢笑了笑。
  周怀桢裂开嘴一笑。锦缡看见他干裂的唇上又渗出了一丝血色。他热得满面通红,说:“快出去吧,这里太热……”
  一个“热”字还没脱口只听震天撼地的一声巨响!车上的人瞠目结舌地望着前方不到一里地远处燃起漫天火光。
  而此时的火车风速前进想收势根本不能!
  来不及犹豫周怀桢硬生生用手臂凿碎旁边的车窗,拉起锦缡的手向着窗外一跃而出。甫一落地他又拼命扯着她一同连滚带爬地躲远。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火车如飞蛾一般扑向那火海。
  铁轨炸毁,真正致命的本非炸药,而是脱轨之后的翻车、自燃!火车一点点燃烧起来,空气也被烧得沸腾起来,那样的温度灼痛着肌肤,那样的光亮刺痛着眼球。
  除了周怀桢和锦缡,逃出来的只有四人。而前一秒还在填煤或是射击着想要夺走对方生命的人,已同那火车一起,活活烧死。
  锦缡的眼珠子也通红一片,被火烤得干涩疼痛。周怀桢紧紧拥着她,抬手覆上她的眼眶。
  很快,当埋伏在此的敌人将枪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已然对生命这个词麻木而陌生。
  锦缡掰下他的手,他不肯,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阿缡乖。我不要……你看着我死。”
  锦缡喉间呜咽一声,用上力气。周怀桢也用力。他笑了。两个人贴得这样近,近到彼此的心跳清晰入耳。那么就让她记住罢,记住这心跳,也记住,这心跳停止的一瞬间。
  “那一夜的烟花,真是太美了。”他陷入了遥远的过往,诉说着铭记于生命的惊艳时光。“你不知道,那有多美。”
  锦缡感觉的到,这一句话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向着他前边的某一个人。锦缡的眼睛被周怀桢捂着,她本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她又如此清楚地知道。以至于她的心,是同那熊熊燃着的火迥异的,是冰凉的,还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烟花易冷,那又如何?那样美的瞬间,永远都会留在脑子里,心里,眼前。那天我和笑安都要醉了,我问他,那个丫头又笨又倔,有什么好?笑安说,她好或是坏,我的世界里都只容得下一个她。本来,我以为他那样一个人是不会有什么能比得上他的理想和抱负的。然而,在他归国的前一日,他同我说,怀桢,这回我不能让了。他说要接她离开……”
  周怀桢缓缓摇头,生平第一次这般悔恨:“阿缡你看,我给不了你庇护了,还要把你一同带到生死边缘。早知如此……对不起,阿缡。可是你已经不那么恨我了,不是么?我只想着,若是我没有杀过笑安,若是最终你们没能在一处,那么,我们是不是也有些可能的……然而或许,我会一直看着,看着你们儿孙满地,然后他们也会叫我一声周爷爷……”
  周怀桢一直微微笑着,声音更低了些,他把额头抵在锦缡的头上,“若有来世,我一定早笑安一步找到你……”
  “砰!”周怀桢用仅剩的一颗子弹,贯穿了自己的头颅……
  锦缡觉得那震耳欲聋的枪声不是真的。可能只是她太紧张了,她的耳朵欺骗了她吧?她甚至觉得那声响是冲着她的。毕竟,那样近的距离,有谁会分得清呢?
  直到,眼前的暗黑逐渐消退,直到她干瞪着的眼睛逐渐能看清前方站立的人。直到背后贴着的那人的心脏,逐渐停止跳动。缓缓的,冷却,僵硬。像尸体一般僵硬。
  锦缡抓住周怀桢滑落的手,一点点背转过身,拥住他的身子。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虚无缥缈似的:“怀桢……”
  没有回应。没人应她。她突然凄厉地大叫一声:“怀桢!”
  等了好久,仍是没有人应她。而回应她的,只有渐烧渐凶的大火,火声霍霍,风声乎乎,还有什么是边烧边爆炸了的,一声又一声。
  她又颓靡下来:“那一年,漫天华光,都只道是为笑安而燃。然那一日亦是你的生辰。”
  “我们这样的人,手上满满的血,除了地狱,哪里还配有来世?”
  “即便,是有的,那么你、我,还有笑安,都不要见了。永生永世都不要见了。”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我们三个人的纠缠。”
  周围静得很。不知过了多久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不远处火车燃起的大火已渐渐熄灭。离得远,但是还是会有那么强烈的浓烟伴着烧焦的气味强悍地侵袭着她的口鼻喉管直达肺部。喉咙刀割针刺一般地疼且痒着,她忍住了咳却难以抵挡即将窒息的痛。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也跟着僵硬了。
  郎坤北抬袖掩住口鼻,压低声音咳嗽几下。他也只是站着,没有挪动过一下。天色渐晚风向转换,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迎着一阵浓过一阵的黄烟。
  郎坤北看着她,等了又等,还是走了过去。
  锦缡任他掰开她的手,抱起她的身子向着有空气的地方走去。她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具躲在浓浓烟雾之中,仍保持着左手持枪对准自己头部的血洞,右手环抱着她的姿势的,尸体。
  她说:“郎坤北,你既已起了杀心,那么正好,现在便动手吧。”
  郎坤北没说话,他忍不住转过头又咳了几下。他胸腔震动着,连带着她渐渐麻木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
  广袤的草原上只有稀疏低矮的树木和无边无际的绿。雨后天晴,夕阳染红了云朵,一朵朵,一片片,像被浸染过似的,像血似的。
  她依稀听得见口令声,他带来的兵看样子今晚是要在这里驻营了。他抱着她走过那一片稀疏的树林,踏在高可及膝的野草上,草地上没有路,他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很稳。
  锦缡抬起一直垂着的手,弯曲手肘缓缓套上他的脖颈,头伏在他胸口,隔着衣料紧紧贴着。“谢谢你哦,谢谢你不杀我。”
  郎坤北停住。“锦缡,你要知道,我不能让他把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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