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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半生花劫-第90部分

小说: 半生花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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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其浑浊的语气倒令人感觉是位驰骋疆场的将军。作揖的手背之上有两条伤疤。岁月不饶人,可见其疤痕几许几寸。
  侧坐的男子挺了眉,仰面望着院中生出的盎然翠竹,喜笑晏晏地抚着右腮笑道:“下一步?呵呵,魏将军不用担心,本太子对莲儿的能力十分有信心,她……一定能想出更好的方法来应付。”
  身后的男子魏玉吞吞吐吐,极其担心:“殿下,家妹纯粹是胡闹。很多事情她都不大明白,您若就此疏忽,想必会很麻烦。”面前男子一惊,拂袖立起,喝斥道:“魏玉,你的意思是本太子不能慧眼识珠了。”手指一拨,在魏玉胸前重重地戳了两下,“还是你觉得本太子心狠手辣不顾你妹妹的性命,将她派来这大齐!”
  魏玉单膝着地,连声应道:“末将……末将知罪!”凉风拂面,那男子又拂袖转身。接着正对而坐,阴森笑道:“起来罢!你关心妹妹安危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近月从莲儿做的事儿看来,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她爱动脑子,比楚地那些光说不做的女子要聪明得多。”
  魏玉起身,退至男子身旁。
  “我说,你这么心急。莫不是心里面还装着那个女人?”言罢,森森冷目瞅着魏玉,“可是你不要忘记了,晋家小姐已经成了这泱泱大齐千面公子的夫人,再也不是当初晋国大将军晋汜同楚联姻要嫁与你做夫人的晋凝了。现在,哼。她的身份可是兰姑。可是千大人的女人。哦,对了,你难道没听说前几日里她怀胎几月的孩子突然流掉的事情么?”
  魏玉面上不忍,痛楚神色若隐若现:“我知道,是家妹派人害了她的孩子!”
  “呵,你这哥哥倒是挺能偏袒外人。莲儿来这大齐最先见到的人,本太子即便不说,想必你也猜到了罢!”太子楚夫易冷哼两声,脸上如虎狰狞,“莲儿与晋凝彼此合作也有好一段时辰。自然,互相利用,各得所需。一个可以拿孩子来做赌注的女人,你觉得放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呵护,安全么?先不说她的人是否能跟你,就说她的心……会死心塌地地好好交给你保管么?”楚夫易贴近魏玉的耳畔,声音如魅喃喃。
  魏玉喉咙哽咽,咬唇闷声自欺道:“凝儿,凝儿她不是那样的人!”
  “哼,世间情情爱爱这些东西说也说不得,道也道不得。兴许她为情所困也说不准。你清楚罢,女人心,海底针,得不到必想得到,所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将它夺过来。”蹲地团拳,脸上一横。
  楚夫易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原不过在于他多年觊觎楚国皇位。为达目的,已然残害了知其狼子野心不愿助其登位的公孙老将军一族。当然,他所谓的怨恨却害得两个孩子家园被毁流离失所。
  当年的知情者瞧来,都道他年纪较小,不懂事理。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内心争权夺位的影子蒙蔽了少年心。
  “这些事情莲儿既然胸有成竹,也大可不必去干扰你。现下倒也无趣。当年听说大齐长依居醉意公子善音,如今得此机会,焉能错过?”楚夫易握着手中竖笛,弯了唇冷笑,随之对着跪地的魏玉命令道,“你先下去准备一下,明日本太子便要登门拜访。或许这一次会有些不错的收获!”
  “是,末将遵命!”魏玉斩钉截铁,拱手应道。
  脚步声沉沉,传至空旷的幽林中。抬眼望去,高耸如云的柏杨直刺,顿觉浩淼苍茫。走到一僻静林落,魏玉心思不由沉重,手臂微抬,一拳击在一棵栗树干上。只觉头顶树叶沙沙坠落,折身盘旋。
  “凝儿,不知你身体可大好了,家妹也是。明知我对你的心意,却还任由你胡来!”右手从怀中掏出一血红色玛瑙手肘,嘴里念叨,“那时我若是早一点将这手肘戴到你的手上,恐怕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何苦嫁到这大齐,嫁给一位旁的男人来伤我的心呢!”郁郁难过,眼底浸出泪花。
  事实上,他哪里知道当初兰姑逃婚到齐,万不是什么情非得已。实际上是不欢喜他罢了。
  一个非两情相悦的婚姻,即便是套在一起了,又有什么快活可言呢?只可惜,恋爱中的人,一旦得不到便误以为是其他原因,费尽心思让自己疼痛的心得到几丝安慰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府邸之内,平静中透着几丝鬼异。兰姑端坐于桌前,身旁挂珠晶光闪闪。面上还带着几天前因流掉孩子之后留下的苍白凄色。
  帘珠有意识地挑起,带得身间一阵凉风吹过。她眸子动了动,毫无唇彩。
  “我原以为你不会来?”她轻移了视线,坐直身体望着立在帘珠的男子,“我知道你一向不欢喜我,这次孩子掉了,想必你也开心罢!”
  千面怔住,冷眸一转,随即坐好。右手扶上桌中央的茶盅。
  “我知道你查了我的事。可是不管怎样,你总该听听我的理由罢。”兰姑素手悬空落下,紧紧覆在千面的手背。她的情绪几经失控,神色哀伤,“无论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总该听听我的解释。你是知道的,我心里除了你,再容不下旁的人。”
  紧覆的手重力移开,千面一双明目毫无神采地瞪着她:“我不逼你其他什么,兰姑。我只想知道,这一次滑胎,是不是也有你的参与!”
  回想起那时的一幕一幕,兰姑惶恐,愤然而起。随即敛了眉目,不怒不平地笑:“事已至此,你问我的,还是同她有关的事?千面,倘若你觉得一切和她有关的恶事都与我牵连甚深,为什么不直接将我杀了来的干脆。”千面放桌的手突然团紧,眉目愁意森森缭绕。
  空气里弥漫着不能呼吸的哀伤。
  “你想做什么,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为何要拿我儿子说笑?他还是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不是么?”
  “你那时请缨出战,其实,只是为了避开我,对罢?你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儿子。可你何时尽过丈夫的责任?”兰姑垂眸,视线停在桌上。
  泪水滴下,浸湿桌面,檀木桌上绚地格外亮丽。
  他一视,余心不忍,急忙侧头:“那些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也就罢了!”千面起身,欲掀帘而出。
  兰姑的素手只滑过他的衣角,然而,只得抓空。
  “有些事情,兰姑。我本以为你是明白的。”凝思瞅了屋外的回廊,好似看到往常里追逐打闹的孩子。
  他低首而出,语中喃喃:“如今…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屋中女影神采焕散,只觉周遭闷气不断地袭入心底。抓空的素手许久才放回桌上。抬眸时已是无可自拔的笑,獠牙森森,好似从恨意的罩子里破出。“我小心翼翼这么久,始终担心你的想法,然而现在,我绝对不容许你的心里还有她!”泪水再次滢面,可心中却澄澈如月。
  有时候,男人和女人只因一个说不出口的诺言,迫得双方产生一个一个厚障壁,最后堕入无尽的深渊,而到了感情濒临的时刻,才会蓦然发现……
  转廊出府,来到几里外的别苑,心中怅然不知何故。
  “你要是累了,就回去罢,不必在此处陪我。”千面握紧手中酒杯,目光移向院中亭角立着的黑衣男子。
  “你若真是喜欢她,大可将她娶过来。王上一向欢喜你,他也知道忠义难双全的道理。想也不会置你个欺君之罪?”男子提着酒盅啐了一口。
  千面一笑,视线凄然,出语道:“凡事怎会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也知道,如今她已为他人妻。先时对我的依恋也只怕转成了恨。兰姑杀阿妍的时候,我隔岸观火。其实现下想想,心里面也几多愧疚。阿妍是她的朋友!王上同我关系再好,也终归是君王。倘若有人忤逆了他,死相也必悲惨。”
  那男子顿了顿,嘲笑道:“没想到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千面公子,竟然为情所困到这种地步。可是你我莫要忘了,那时你不管不顾的时候,现在的王上不同样还未成为君主,只是个公子而已么。那时你做的事,哪一件有过惧怕?反正我是想不出来!”语气里还隐藏着深深的怒意。
  “这么多年了,我们心里面是萦绕不散的愧疚,唯有你一人对她是满满的爱意。”千面也饮了一口酒,“自知当年心狠手辣,如今到了现在方才明白情这个东西是多么折磨人。我这双手沾过无数人的鲜血!”沉默闭眼,那黑衣男子只是苦笑。
  “我可以想成你在后悔么?”男子面上也是枉然,“且不说王上出手打她的那一掌,便是你们所施的剧毒,也根本让她没有办法活。我虽和她相处时间短,却也知道她心中所苦,我疼惜她,却还是助纣为虐,和你们一起杀了她!”眸中生出烦意,二人对饮。
  片刻,千面低道:“可见我们三人中,你对她用情甚深。”
  黑衣男子否定道:“不,我这点爱根本不算什么。从我们这里救走她的人才是真正对她好,对她用情甚深之人。”
  千面拎着酒盅放于唇畔,神色疑惑:“你是指水月谷主?”想起以往的白发妖人将他击败的事情,他的面上不禁一红,羞愧之色盈面,“仍记得,和我对武那么多人里,他是唯一一位赢我三招的人。呵,想起来真是好笑。最后同我说的一句话也只是我不守江湖道义!”
  那黑衣男子跃下亭檐,玩味似的打趣:“没想到当年的事你还记得?”侧坐一旁,自袖中取出一支竹萧。那萧上斑迹点点,可手柄处仍系着一根与竹萧同色无异的绳子。
  萧声连绵起伏,回荡在幽幽院亭。而四周鸟鸣的清脆之声,完全笼罩在竹萧声下。伴着往日的沉痛,传达对佳人的哀悼之思。
  两人静默,各不出声。而千面听此萧曲,却是越发凄凉地饮酒解忧。
  直到身旁的这个相陪的男子收萧回去,直到黄昏撒在地上的最后一丝余光,直到潋耀的眸子徒增夜幕。他才张唇苦笑。
  “一切都不曾变过,唯一变得只是我自己。可惜,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当年的你也同我现在一样痛彻心扉。总以为和旁的女子成亲就能消减我们这不容人世的羞耻之恋。可如今看来,却是越陷越深罢了!”叹了数口气,立起身时,将手中酒杯掷出。
  原该几丈之外便传出杯子碎裂于地的声响,哪知全无。千面抬头瞪去,语气生怒:“不是早就走了么?怎么又折回来了?”
  那黑衣男子挑了挑眉,捏着酒杯端详良久,终于出声笑道:“恰好赶着千大人怒摔酒杯的时辰。来,再摔。桌上还有酒盅罢!”啧了啧舌,半眯着眼睛,“咦,你怎么不砸了,千面。我可还等着练练手气呢。不瞒你说,如今这年头一大,我功夫就越不如前,这时有个免费的对手,不用白不用。”
  千面瘪了嘴角,愤愤不平道:“你,你究竟有什么事?干脆一点,说罢!”
  黑衣男子顿了顿,持了竹萧立定。可额上的密汗显然泄露了此人的惊疑:“原本回来只是想跟你说件重要的事,但看你如今这个情绪,想来也不会把我跟你说的话放在心上。”
  千面弯了唇,声音极轻:“其实你也挺奇怪。待在长依居那么多年,唯这一次这么够义气,愿意出来见我!”
  黑衣男子噗嗤一声乐道:“怎么,现在说得这么感人。这样不理性的千面我可从来没有见过。”竹萧点在千面地胸口,“说实话,我现在越来越好奇在你心口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了?”
  千面扬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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