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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半生花劫-第91部分

小说: 半生花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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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究竟是谁了?”
  千面扬手苦笑:“可惜,她已经嫁人了,即便是我想,我愿意。却也得不到她了。前几日,我还一直自我安慰着,我想,兰姑要给我生个孩子了,兴许因着这个孩子,我就能不那么胡思乱想,会爱着这个孩子而把那些莫名其妙地东西转到兰姑身上。也不至于伤自己的心,又伤了兰姑的心!”
  黑衣男子安慰他,语气里却甚不安:“以前只道自己有情有义,却不知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明明心里有欢喜的女人,却还是不忍伤害旁的女人。”
  千面摇头解释:“你不知道,兰姑她为了我…付出了多少。当初娶她时,我就说过,万不能再娶旁的女人来负了她对我的情意。如你所言,若是哪天她离开了,我可能还不适应。哎,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他抹袖拭去眼角的泪,清冷目光恢复如初,“你醉意公子不会平白无故地做些傻事。说罢,巴巴地回来是要告诉我什么?”
  齐子萧也冷了眸,安然坐下:“我探子来报,听说有人打听我的消息。我想借着你这个人帮我查探一下。”
  千面挑眉:“哦,你在求我?”
  齐子萧也挑眉:“要是齐国的王子王孙知道了千面大人为了女人借酒消愁的秘事,想必很有趣?”
  千面愣住:“你…你怎么也成了这样?”
  齐子萧抿唇眨了眨眼:“话说,十几年前,我就跟你学会了。”千面一时恼怒地哭笑不得。
  两人干瞪几眼,终于对视朗声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

  ☆、太子来齐庄中疑

  长依居外,苍青碧苔铺了一地,木檐杂草相间,荒芜人烟的气息。踏上门前三级石阶,便可见遒劲有力,颇有笔韵的三个大字,长依居。
  楚夫易下得马车,手上握着两个血色玛瑙球,玉冠束发,神情悻然。魏玉一身便服,配刀挂立在腰。
  “当年父皇对我提起,说大齐长依居每天儒门雅客不断。如今真到了这里,才觉都是虚话。”楚夫易得意地一挥宽袖,对着身前魏玉道,“你说,这长依居比本太子的闲云居如何?”
  魏玉屏息站定,拱手笑了笑,却并不假意奉承:“太子殿下,这大齐长依居善乐的醉意公子在四海诸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既然有人认可醉意公子的能力,那么必然有认为这长依居好的原因。”
  楚夫易的眸光突然凶恶,带着几丝决绝的骇然。
  然而只在魏玉恭敬垂首的霎那,楚夫易面上又生出几丝不容琢磨的笑意。
  “估计楚地没人清楚众多将军中我为何独独欢喜着你并重用你一个。呵,就凭你这从不谄媚卑屈,从不拍马屁唬人的个性,本殿下便甚是喜欢得紧。”转眸,正身,盯着长依居三个字良久。步上台阶,踏了青苔,轻扣着门扉。
  手指触上木制门板,里间便有缠绵幽咽之声从里间徐徐浮出,似水波激荡,落英垂至湖面,然后缓缓地不费一丝气力地飘向远处。而每隔一处,便可嗅到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可娇艳中又带着无法分散的怅然和凄冷。
  楚夫易了悟到这一点,不觉凝了眉,随之一笑,自言自语朗声道:“真是好曲,以无形化有形,当真厉害。只可惜偏偏此曲太过忧伤,令人听了不觉疲乏难耐。”抚额故作感叹,“哎,可惜,可惜。”
  “阁下既然来了,不妨进来评教一二。”里间浑浊的嚷音响起。楚夫易还未回过神,便听得身前大门板上轻噔一响,豁然大开。外风从楚夫易身后窜来,一惊。笑着进了长依居。魏玉紧跟其后,知礼数地将大门掩好。
  正入其间,只见得院落一人手持长萧,头戴斗笠,黑色面纱罩脸。两膝前放着一杆几尺长的竹萧。楚夫易眼力很好,识得头端系着一根翠色小绳。
  “评教不敢。只是不知道在下可否与醉意公子切磋一二?”说着自袖中取出一支竖笛,怏怏不乐中明明透着一股傲气。放至于唇,盯着面前的齐子萧。
  黑纱罩面的齐子萧并未多话,一双手自袖缓慢伸出,作出一个有请的姿势。
  楚夫易看罢,于唇竖笛音色连绵,如一泓滔滔不绝的流水,自山凹里排山倒海冲泻而下,势不可挡。斗笠下的齐子萧弯了唇,执起放于两膝的竹萧,直路追赶。一时间,院内两曲跌宕起伏,非和奏而鸣,乃是两相之争,各不退让。
  楚夫易心神一紧,竖笛握紧在手,势不罢休。过刚易折,正是心头突然盈绕而起的争斗之心让他慌了神,竟而未能掌握节奏。啪一声,竖笛脱手坠落。
  楚夫易连连吐气,额上盈盈汗渍。随在身后惶恐担忧地魏玉将军忙口唤了声:“公子!”楚夫易扬手往后,制止魏玉上前,双目瞪着面前坐在院中安然镇定的齐子萧,俯身蹲下,拾起竖笛。
  呆滞了会儿,面上又是阴森可怖的笑:“醉意公子乐艺精湛,在下领教了。不日之后,定当再次切磋。”说着急步退出长依居,面上铁青,久久不散。魏玉将军紧跟追出。
  长依居大门又咿呀一响,被人掩上。齐子萧的身后跳出四个人来,这四位当是往日千面求的并同赴边塞的杀手。
  “公子,那人太嚣张跋扈了,竟然敢当面跟你挑战。”一手下递上茶盅,齐子萧伸手接过,饮了一口,毫无表情:“呵,这人的身份本就大有来头。”
  一人纳闷:“公子怎猜到的?”疑惑近前,“莫非是那笛音!”齐子萧道:“这人年纪轻轻,乐艺却不在我之下。这倒是…呵呵,后生可畏。只可惜适才听他笛音,却觉此人野心勃勃,急功近利不免看出其内心的急躁不安。所以这种人要想领悟我这心如止水的萧曲,倒还真得练他个几年。”
  “野心勃勃?哦,那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一属下浑然不知,望着闭合的大门,出语喃喃。“要是被这种人抓了把柄,当真是危险至极。不过……”嘴角一翘,望向苍蓝的天空,幽幽自笑,“比起当年呼风唤雨的大齐二公子,不免显得嫩了些。”思了瞬,面上又现出孩子般的不乐意,心下想道,“哼,他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我怎么又想起了他。纵然他现在做了王上,我也不可能把当年的事当做没有发生。”
  齐子萧之所以此刻想起大齐圣上齐天傲,也只不过是内心深处对当年月姬心存愧疚。一心想着当年月姬诚心诚意视己为友,不料落得个惨败。加之二哥齐天傲与其公主齐雨泠对月姬的冷漠相待,心里面的自责便一日胜过一日。再言之,当年月姬替嫁去楚,也仅在于二哥的利用。在那之中,他也出过不少力。现在想想,当年几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孤苦女子,着实听来不是大丈夫所为。
  因着这点,十几年来齐子萧都呆在长依居里,看似隐身,实则赎其罪,闭门思过罢了。
  “公子,那人输赢观念如此强盛,这次落败。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也许…”一人杯弓蛇影,出口劝道。
  “无妨。在这乐艺上面,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于我而言还成不了什么气候?乐艺,我已比他早研习了十几年。”面上凝重,陡念思道,“只是,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来头,竟然来查我?”敲了敲茶盅,饮了一口茶。
  正思量间,檐外已轰地一声响,树叶吹飞。
  宛然一道飞燕。
  “来了怎么还不下来?”齐子萧瞪过去,面前之人拂过斗笠,放置桌沿。俊美的轮廓放肆张扬,千面微一侧头,睁眼望向齐子萧:“原来善乐的醉意公子也会对一个晚辈怄气!”啧了啧舌,嘲讽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齐子萧将手中茶盅伸向身后,不屑地扬了扬眉,岔了话题道:“你还不是,竟然对我出入在外的装扮很感兴趣。”千
  面拂起一旁的斗笠,眸子转了转,疑惑举起:“哦,你说这个?”双目眨了眨,点头承认,“嗯,确是学得你。不过你不也学过我么,两相抵了。”
  齐子萧难耐:“就知道你要同我说这个!”
  默契十足的两人终于缄默不言。半晌,千面抬眸:“他是楚国太子。”齐子萧嗯一声不解。千面再次说道:“我说,适才被你说成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楚国的太子殿下。”
  齐子萧惊地立起身来:“你是说楚毅的儿子?”
  “不错。楚太子母后颇受宠爱,几岁便当上太子。智谋才情均不输于你我。只是就像你说的,他还差了些定力罢了。”千面叹了一口气。
  齐子萧思了瞬,试问:“看样子,你很关心他?说说,是为何故?”
  “不,这个人实在太危险。”千面淡然,“为了她的幸福,我必须时时刻刻注意此人。”
  齐子萧心下了悟,明知故问道:“她?呵呵,你的心上人与这楚国太子结了什么梁子?”
  千面仰面不悦,醋意横生:“与朵朵没什么干系。只是与她所嫁之人有干系!”齐子萧朗声一笑,屏退一众属下,挑衅再三:“总觉得最近你有些不寻常。我当什么,原来你的情敌竟是你的徒婿。说实话,你这种事情可别胡来。师徒成婚本不可能,你如此执拗只会害得自己伤心?”
  千面固执地冷目瞪过去:“朵朵没说不欢喜同我在一起!何况我当她徒儿,却并没教给她什么。既然…既然我这师父不称职,那么也没什么好当的了。”
  齐子萧忍不住地轻笑两声,当下又劝道:“你这都只是一些自欺欺人的借口。即便你不成其为师父,即便你当她是个女人。可是一来二去,你也早成了婚,娶了兰姑。她…呵,她也成了婚,嫁给了旁人。这样不是很好么?至少你没有打破禁忌,让世人耻笑,至少你没有害得你徒儿抬不起头。至少你没有令那些爱慕你的女子失望!”
  “你说得…真是容易!”言罢千面从桌上抱了酒坛,大饮了一口。
  齐子萧紧张道:“那酒我好不容易得来,你好歹给我留着些。”
  “小气。只一些酒而已。”千面瞥头,翘了嘴唇。
  站立的齐子萧笑意如花似纹耀开,抚竹萧于唇,萧音回荡院内,仍是连绵动听,仍是凄冷如冰。
  抱坛的手忽然顿住,千面的眸色暗淡,喃喃自语:“总觉得我把当年的事记得很清楚。却不知道你记得更清楚。这等苍凉之音,从你研习出来,就吹到今日。只遗憾当年你不知自己的心意,而月姬也不知你十几年的相思之苦。他已做了大齐王上,不知道他有没有几丝愧疚。不会有的罢,呵。当初都是我和蓝水月下的手。朵朵,有些时候,师父真希望从来没有遇到过你!”千面遮眸,掌心泪光滢滢,盈面滴下。
  临云阁里,林宇风正在和墨离子鹰商谈要事。两个钟头,才回屋想要歇息。昨日里,忙了一夜。晨间回来,却只见到趴桌困倦不堪的水朵朵。
  见着门口有人,水朵朵闭着眼睛迷糊地说了声:“忙了这么久,去睡一会儿。”手臂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才抬到身后,却将窗户指成了床,“去那里躺一会儿,朵朵不打扰你。”惺忪睡态,丝毫未清醒。
  林宇风瞪着大开的窗户,轻笑一声,当即轻抬步子往后合上了门窗。
  “朵朵,睡在这里不冷么?”黑暗中,他将水朵朵横腰抱起,“怎么说,躺着也比坐着舒服点?”盖上被子,刚要打盹儿,水朵朵却半撑着身子瞪着他:“近来小风真的好忙?”
  困倦的眸子努力逼睁,他轻声赔礼道歉:“对不起,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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