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一个新项目连续几天在电脑前工作,终于完成后,他长舒一口气从电脑前站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医生诊断后说,他是因用眼过度,眼睛暂时性失明,只要好好治疗休养,不久就会恢复的。 突然陷入黑暗中的他,因为恐惧变得焦躁不安,一会儿狂躁地大叫,一会儿又暗自伤心地长吁短叹。妻子却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她轻声细语地安慰他说:“医生说了,好好休养就会很快恢复,你着急不但没用,对眼睛也没好处。不用再打卡上班,也不用开会出差,更不用熬夜,不如放松心情把这次生病当做一次休假,也好好地在家陪陪我吧。”妻子说得倒是轻松,可陷入黑暗中的他,却总也无力抵挡突如其来的恐惧,尤其是当家里安静下来时,他更是感觉到空虚无助。妻子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很快买来三副铃铛,一副放在他的枕边,说他若有事时就摇摇铃铛,她听到了就会马上过来。另外两副分别挂在她和女儿手腕上,这样,无论她们在哪个角...
作者:慕容雪村:**(一) 午夜三点,任红军发来一条短信:能不能借给我十万元?一个月以后还你。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翻身又睡了过去。第二天刚醒,邱大嘴打我手机,说中院的李法官找他打麻将,问我去不去。邱大嘴是我同事,长得奇丑无比,一张嘴占了脸的一半,獠牙外翻,一副野猪踩地雷的表情,他最近接了个大案子,一天到晚陪着法官在外面厮混。我说去了也是送钱,少则两三千,多则上万,这样的麻将,他妈的,有牌不敢胡,有听不能上,自己忍精不射,看着别人高潮连连,你以为很好玩么?邱大嘴说有什么办法,我那个案子就在他手上,你来吧,输多少都算我的。 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开车出门,总感觉有点什么事,忽然想起了任红军的那个短信,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心里十分纳闷。...
**全球经济潜在的危机:《世界是弯的》作者:[美]戴维·斯密克第1章 金融的混乱=世界的终结?世界已不再是平的在开始写作这本关于当今全球经济新发展的书时,我的内心充满了巨大的挫折感。我在想,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使得全球金融体系在前一分钟运作良好,而在接下来的片刻之间,世界就好像已经走到了尽头?信息革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把世界经济转变成一台真正的全球财富机器,全球的股票市场也得以飞速发展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然而,紧接着股票市场却急转直下。然后就是人们越来越感觉到,他们家庭的抵押借款很快就超出了整个家庭财产的价值。他们发现,他们家庭的所有积蓄—即使他们的现金被放进了原本以为非常安全的货币市场基金—也有可能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那时,我在一个农民工子弟小学教一年级数学。期中考试时,我给孩子们出了这样一道题:“假如你家有5口人,买来10个苹果,每个人能分到几个苹果?” 从年龄与智力发展水平来说,让七、八年级的孩子来回答这道题,应该是很简单的。 但是当试卷交上来后,我却大吃一惊,我发现,由于打字员疏忽,“10”变成了“1”,迷样,这道题变成了:“假如你家有5口人,买来1个苹果,每个人能分到几个苹果?” 我想,试题本身就错了,所以这道题根本就不可能有答案了。 但阅卷时,我发现几乎所有同学都在那道题下都写出了答案。 其中有一个答案震憾着我的心灵。 答案的内容是:每个人能分到一个苹果。后面接着写了原因:假如爷爷买来一个苹果,他一定不会吃,因为他知道有病的奶奶一定很想吃,分会留给奶奶的;但奶奶也不会吃,她通常会把苹果送给她最疼爱的小孙女——我;但我也一定不会吃这个苹果,我会把它送给每天在街...
那年,我来到秦岭一所希望小学支教。 上第一节课的时候,面对新来的老师,孩子们显得很拘谨。我为了活跃气氛,问道:“同学们,告诉老师,你们来上学都要花多长时间?” 安静的教室一下沸腾了,孩子们都认真回忆起来,争先恐后报出了自己上学所需的时间:最远的要一小时,最短的也有半小时。 “好,”我暗想路程并不是太远,微笑着说,“来了就要好好学习!” 那天我一口气为孩子们上了七节课,虽然累得快趴下了,可我还是很开心,因为孩子们很好学,他们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放学时,我想,等孩子们一走,学校就冷清了,山里头,除了山还是山,不如趁天色还早,把孩子送回家去,顺便可以家访,摸摸学生的情况。 我问:“刚才谁说自己上学只需要半个小时呢?”...
据说物质贫乏时代的人们憨厚又狡诈,大方又小气,貌似公允又十分偏心。这一点我十分相信。我婆家的奶奶经常会绘声绘色跟我们讲述一件事。 呼嗒呼嗒的风箱声停止,拿一瓢水把余火泼灭,揭开高梁篾编的笼屉,一股热气冲天而起。奶奶忙着用水把手蘸湿,把锅里的白面馍和黄面馍拾到干粮篮里。一边拾,一边暗中记数:“一,二,三,白馍,十六,黄馍,十七”我一边听一边纳闷:“记数干嘛?一家人吃饭还要定量?” 谜底很快就揭开了。一锅薄粥,小葱拌黄瓜,一家人团团围坐,开吃。太爷爷奶奶的公公,唱戏一样站起身来,象老生出台,咳嗽一声:“嗯叹,你们吃吧,我不饿,出去遛遛。”胳膊往身后一背,踱出门去,两只袖子鼓鼓的。瞅他出了门,我奶奶赶紧查数,“一,二,三,嗯,白馍,十五,黄馍十六。”她啪地把筷子一摔,说我爷爷:“你爹这个老不死的又偷干粮给你兄弟!”...
:** 三路公交车上很闷热,云峰和大傻都没说话,两个人静静的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快到钟楼了,大傻才轻轻地说了一句“贼他妈,都走了”云峰看着车窗外一直发愣。大傻说“那我先下了,还得回局里去找我妈,明天我到学校来找你”,云峰说“我下午就搬回家了,要不明天我给你电话”,大傻说“好!” 车到了八里村,云峰下车,点根烟,慢慢往学校走。路上碰到几个低年级认识的娃,人家招呼他,他假笑一下,没说话就过去了。他觉得心里一直很闷,让人发疯的那种闷。送别同学,大家各奔东西,这时候应该是心里面很空涝涝的,但他却觉得堵的受不了,郁闷的一直大口抽烟。在车上他没给大傻说出来,他也不好说。大傻是系统子弟。 前两天拿派遣证的时候,班上同学的都是“到XX省本系统管理局报道”,或者有一些省份的是直接到“XX市本系统局报到”,而他手上的那张派遣证却让他有点傻眼了:“到本系统中国XX器材西北公司报道”。我日...
*《永不瞑目》海岩第1部分 一 谁都知道胡同和四合院是北京的象征,可欧庆春虽然生在京城,却一直被那种鸽笼式的单元房圈到了二十多岁,从没住过一天胡同。单从这一点看,她的北京人的生活,也显得不那么正宗。她本质上其实是一个从父亲那辈才迁进来的外地移民。 算上今天,她在这个招待所的阁楼上已呆了四天。透过这里的窗口,她第一次这样长久地,专注地凝视着一条典型的北京胡同,和在这胡同里来来往往的老北京人。和其他胡同不同的是,在鳞次栉比的传统四合院和它的破坏性变型——大杂院的夹缝中,这里居然还挤着一栋两层的老式西洋楼。那西洋楼斑驳的外观看上去像有上百年的历史,大概也是西方列强当年趾高气扬的一个物证。但现在,它以同样的陈旧,协调着周围低矮的平房那波浪般层层铺展的灰色房顶,竟使人感到一种建筑群落样式的丰富与色调的和谐。...
4岁的时候,他从炕上摔下来,脖子陷进胸腔里。从此,她的下颌总被推出30度,她只能抬头。 上学了,同学笑她,她哭过。 勉强读到了高考了,没有学院能要她,她只有放弃。她也哭过。 回乡下学插秧吧,可是为了把秧苗插进田里,她必须把腰弯了再弯,脸几乎都要扣到膝盖了,才能让眼睛找到那个角度。她也哭过。 她哭得时候跟别人哭的时候不一样。别人需要低下来头,用毛巾擦眼泪。她擦眼泪的样子很滑稽,把头扬着,手高举着毛巾。再脸上擦过去的那一个手势,不像再拭去让人同情的忧伤,倒像轻轻挽起照在脸上的阳光。 后来,她学会了用电脑。她学会了写诗。她的诗到处是高天与飞鸟的痕迹。 再后来,她又了一份工作,那份工作是为许多诗人和作家策划出版图书。她成了一位非常受欢迎的出版社编辑。...
又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按照学校的考务安排,我被调整到二年级的一个班监考。 前几天,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给校园披上了一层银装,厚厚的积雪在阳光无力的照耀下,一点点消融,让人觉得臃肿的冬装下,连骨子里都打着寒战。 我拎着试卷袋走进教室,闹哄哄的孩子们立刻安静下来,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紧张地盯着我。开考的铃声响了,我将卷子发下去,雪白的试卷像翻飞的浪在孩子们的手里传递着。待教室平静下来,孩子们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时,我忽然发觉按理应当有一份多余的试卷,以便学生答卷过程中出现问题时解答调换用的,怎么没有了呢?难道是教务处数错了?我没再多想,一边在教室里来回走动,一边用目光巡视着。 一个靠前排坐的小男孩吸引了我的视线。他的头垂得离卷面很近,几乎是趴在桌子上写字。我好奇地走近他,发现他衣着单薄,一件短旧的单衣里面,只有一件不知是谁穿剩的肥大毛衣,露在外面的袖口处早已破烂成絮...
《绿血》作者:严歌苓 【完结】出版社: 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年: 1986年2月页数: 486定价: 2.30元装帧: 32开统一书号: 10137147简介第01章从学院分配到这家部队出版社一年多,她仍保持初来时的认真与执著。她不象老编辑们有着牢靠的稿源,经她过目的稿子象水中流沙,她也只得象淘金人一样仔细、勤勉。乔怡抑制住心跳,忙回头翻查作者姓名,伹扉页巳磨损,只剩小半张。那老编辑说刚收到时似乎有个姓名,可现在到哪里去找那丢失的半张扉页呢?他回忆了半晌,只告诉她:作者是个挺怪的名字。有些冷了,她拉下车窗。毕竟是初夏。火车长鸣着,一头扎进漆黑的隧道。那也是个初夏,他们分手了。或者用别的说法:“他俩吹了!”“崩了!”也有人喜欢更具体地强调:“杨燹把乔怡蹬了!”在不少人眼里,或许认为乔怡是活该报应,只有少数人顾念她的一贯品行,把她那次的行为理解为迫不得已。她不愿意向众人表白什么。她感到世上最难的事莫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