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西茶苗在遥远的南亚次大陆迅速繁殖之际,它的故乡对它的行踪几乎一无所知。上世纪中叶,这个清帝国的富庶省份,正在一场大战乱之中。 东南一隅的浙江,本来有着性情温和的岁节和湿润多情的雨季。缥缈的雾气在清晨与傍晚线绕省城杭州的三面峰峦,那里是小叶种灌木茶林生长的最舒适温床。 愤怒的拜信上帝教的中国南方的农民们,聚集为太平军,头上裹着红巾,被称之为长毛,占据了这个茶商云集的集散之地。 同治三年,岁在甲子,春三月三十日,驻扎杭州的太平军弹尽粮绝,在死守两年三个月之后,终于在夜半时分,撤出武林门,退向德清。 次日,余杭相继失守,清军入城。 马嘎尔尼和长毛都不会对位居杭州城羊坝头忘忧茶庄的杭老板产生实质性的影响。同样也染上了芙蓉痛的中年男人,继承了杭氏家族绵延不绝的茶之产业,系有忘忧茶庄一座、忘忧楼府数进。涌金门的忘忧茶楼一幢,昔因抽大烟之故,易手他人。...
第一部分 在读大学时,根据各人的口才和吹牛的本事,轮班排序下来,寝室里共排出了“四大名吹”,我屈居老二。毕业这么多年,大家还是习惯了叫“大吹、二吹、三吹、四吹”,觉得特别亲切,除了“四吹”回泸州外,其余“三大吹”都留在了成都。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 第二部分 我本想拒绝,但想到昨晚我主动交“公粮”,可张倩这个骚婆娘居然不干,弄得我很郁闷,我觉得里面有问题,她这几天老是说在外面打麻将,可有次打电话过去明明听见有歌声。虽然我给别的男人戴了很多绿帽子,可不想让别人也给我戴。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 第三部分 美女抵挡不住我的强烈要求,终于“招了”。原来美女叫廖嘉玲,在财大念大三,是湖南人,把手机号、寝室电话都告诉了我。我当场试了试,是真的。我曾经在酒吧“勾兑”了好几个美女,去酒店开了房,销魂了一夜,过几天想再续鸳梦,发现手机号全是空号。心里就...
长假1国庆长假前一天,局里拨了一笔钱.给大家聚餐用。消息传来,无不欢欣鼓舞。钱是按人头发到各个处的,因此各个处可以分头行动,爱去哪儿去哪儿。现在如果依次推开那些棕色三合板门,你会发现每扇门内都讨论得沸沸扬扬,总体印象就像许多口大锅在煮。不是大家没下过馆子,而是人们热爱这种过家家似的团聚方式。围坐在一起.等着服务小姐一一端上佳肴,比如桑拿虾大闸蟹煎蛇段烤羊腿,还有,可以痛快畅饮啤酒和饮料,然后天南海北神侃胡聊,不分男女老少,甚至可以稍稍乱了尊卑。席间,笑话段子满天飞,你扔一个过来,我抛一个回去.人人都骤然间大脑活跃,思维敏捷,智商和情商上升到平时的百倍,每一句话都出彩.每一句话都能引来爆棚的大笑。双关、隐喻、夸张、替代,所有的语言修辞手段信手拈来.点石成金,丝毫不输给经典相声小品,个个参与谁都不甘落后,快乐也仿佛是一个精华浓缩版,集束似的爆发,而且至少持续三个小时。一想到这些,人们能不兴奋吗?更让...
秦月汉宫迹已空,残唐又演走马灯, 沧桑变迁今非古,江山不老蓝换青。 四句诗吟罢,引出一部《残唐五代演义》。 话说大唐第二十二代皇帝僖宗李儇在位,李家王朝国运衰败,天灾人祸,连年不断。 却说这位僖宗皇帝,正在少壮之年,每天迷恋酒色,不理朝政,大权都落在了奸相田令孜手里,百官奏折都推给他来处理。 奸相田令孜这人,身高不过四尺,一张猴儿脸,几根老鼠胡须,专会投机取巧,谄媚钻营。早在唐僖宗年幼之时,他就在李儇身边,常给小王爷讲今说古,投其所好,整天陪他擎鹰牵犬捉蟋蟀,只要能哄得小王爷开心,他趴在地上让人当马骑,半个月不起来都干。小王爷李儇也一刻离不开他。天长日久,臭味相投,更觉得这位奸佞小人十分可爱,竟管他叫起阿父来了。后来,李儇登基当了皇帝,他也就跟着平步青云,从一个王府的马坊小吏,渐渐地爬上了丞相的宝座。别人当丞相,是协助皇上管理国家,他当丞相跟别人不一样...
第一回 血债 晚秋的拂晓,白霜蒙地,寒气砭骨,干冷干冷。 军号悠扬,划过长空,冲破黎明的寂静。练兵场上,哨声、口令声、步伐声、劈刺的杀声,响成一片,雄壮嘹亮,杂而不乱,十分庄严威武。 团参谋长少剑波,军容整齐,腰间的橙色皮带上,佩一支玲珑的手枪,更显得这位二十二岁的青年军官精悍俏爽,健美英俊。他快步向一营练兵场走去。当他出现在练兵场栅栏门里一米高的土台上,值星连长一声“立正”,如涛似浪、热火朝天的操场,顿时鸦雀无声。 战士们庄严端正地原地肃立。 值星连长跑步到土台前,向少剑波报告了人数、科目后,转身命令一声:“按原科目,继续进行!”随着这响彻全场的命令声,操场上又紧张地沸腾起来。 少剑波仔细地检阅着英雄排长刘勋苍的劈刺教练。首长在跟前,战士们更起劲,汗气升腾,刀霜凛冽,动作整齐勇猛,精神豪爽激昂。周围的空气也在激荡和卷动。...
王力雄 序一 今天,西藏的信息几乎被两部政治宣传机器所垄断。一部在北京,另一部在达兰萨拉。由于西藏在很大程度上仍处于封闭状态,其他个人或机构在西藏独立获取信息(尤其是宏观信息)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不管愿意不愿意,关注西藏的人大部分只能把两部宣传机器当作主要的信息来源。糟糕的是,那两个来源提供的西藏信息几乎总是相互矛盾、甚至截然相反。面对这种荒谬状况,解决办法只好是先选择立场,决定站在哪一边,然后就把哪一边提供的信息当作真的去相信,而把另一来源的信息全视为谎言。这种方式不见得是人们愿意为之,实在也是没有别的依据去进行判别。西方社会怀疑并反感共产党国家的宣传机器,所以西方人和西方传媒几乎都相信达赖喇嘛;而那些具有“爱国心”(国家主义立场)的中国人,即使在其他方面反对中共,在西藏问题上却宁愿与中共站在一起。其实若对西藏有稍微深入一点的了解,就会觉得真假的判断并非...
龙 雨其实我现在已完全改过了,我从东北老家那个做尽坏事的地方走开,在首都北京作一个普通的业务员。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我尝试用文字表述一些自己的隐私,是希望自己永远与过去诀别。我出生在黑龙江省一个以煤炭为主的矿山,我从小就有一些远大的理想,成为一名歌手或是一名台球选手、运动健将。我要走出这个偏远的山区,到外面去见识一下新的世界,呼吸一下新的空气,不想继续走父亲的路,做一辈子矿工。那年,我16岁,初中毕业了,什幺都没考上,所有的梦想都打破了,我走入了社会。在社会上呆了三个月,我才发现,社会上不像我想象中的那幺简单,所有的事情都那幺复杂,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事与事之间的交错,都出乎我的意料。后来父母怕我在社会上学坏,又把我送回了学校,作了一名跟读生。学校把我分到了三年级五班,我的这一段超出常人遭遇的感情与经历,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一切都始于夏天。 我对夏天有着特殊的感情,不仅因为可以看到蹶着屁股蹲在路边吃麻辣烫的姑娘露出五颜六色的内裤和或深或浅的乳沟,更因为我的每次生活变革都是从一个夏天开始到另一个夏天结束的。 十六年前的夏天,我离开可以听阿姨讲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与小姑娘睡一张床,午睡后人手一个苹果或大白兔奶糖的幼儿园,进入了名为“学校”的地方,自此开始了长达十六年之久的学生生活,先后就读于北京某小学、某初中、某高中,某大学,然后在夏天毕业,没有按事情理应发展的那样,就职于北京某公司,却待业在家,蜗居在北京的某个角落,生活着。那年夏天,我毕业了。毕业即失业,工作没找到完全在意料之中,上学的时候,我除了参加学校的文学社,看了四年《素女经》、《荤男传》之类的油印小册子,再就是于现实与理想中晃荡了四年。...
引子一 雪不是处女的血 有个男人从上面踏过 这是未名湖上的雪 不是处女的伤痛 处女正在嬉戏 正在滑雪 她纯情的朗诵 打动了一个军大衣的男人 从上面 到下面 从摔倒到站起 生活混乱 爱情全无 饱含处女的汁液 在男人中间 她放声大哭 在中关村双安商场前的华星电影院,我与小少妇陈曼一起常来看电影,凡是国内那帮电影大佬搞的假模假式的贺岁片、打打杀杀的大片之类名堂,我们必是最先抱着嘲讽的态度通吃一番,看他们又能玩出什么骗人的花样,每次我与小少妇陈曼都要挑出电影大佬们的一大堆低级毛病。这几年,我们对国内这帮电影油子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不过只要是哥们搞的电影,我们必定抱着学习的态度来观看,因为其中一些技艺是我与陈曼要掌握的,尤其是情爱类型的片子,我的那些电影哥们必定能玩出花样。...
这是一部解析人格 触摸灵魂的书为什么活着 人活在世上,常常一辈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活着。这话说来有些惊世骇俗,但却符合相当一些人的生活状况。 一位女作家曾在一篇文章中说:她终生都怀着“海的女儿”的情结。她的这一说法,曾引得一些读者找来安徒生童话《海的女儿》,以了解故事中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情结。 “海的女儿”究竟是怎样一个情结,她为什么会形成这个情结?关于这一点,我们没有看到她本人的任何陈述,也许她早已明晰其中的原委,也许她至今也不清楚。她或许会将之归因于童年时代阅读的这个童话,从那时起,“海的女儿”情结就成为一粒根深蒂固的种子。然而,在这个美丽的故事中究竟蕴藏着什么,为什么它会生长出影响并支配一个成熟女性终其一生的重大情结?...
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韩放带来了什么:一群真实而让你目瞪口呆、心跳加速的青年像盲目的鱼群游到你的眼底,他们在爱情的自由和卑微中抖下鳞片和欲望,然后在时代的灰尘中悄无生息地迷乱、呼吸,甚至绝望———但他们不会尖叫,疼痛只在心里,需要自己去面对和承担……从某个角度上来说,70年代和80年代的人群有很大的共性,但80年代人更多的是处于社会和经济转型的关键部位,他们将更多地承担前无古人的生活、世相以及情爱迷茫。而涉足并深陷其间也许是迷茫后选择的另一个重要落差。如你所看到,残酷的韩放没有选择风花雪月,也没有选择香港励志片般的素材去赚取票房,而是选择了一群在肉欲和写字间里无所适从的悲情打拼故事———其间仿佛让我看到了曾经年少的金斯伯格狂乱和咆哮着冲向自己发霉的青春期。这其实是一种带着社会学家良知的写作,尽管当我们面对韩放所展示的昏沉世界时内心会小小地抽一下筋,或者发出一声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