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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左边-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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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形象),我仿佛在不知不觉的朗诵中又随作者一道来到时间面前,对暮年表达礼赞,对“逝者如斯”的流水发出感慨。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流水”江南(6)
每当我读到“长波妒盼,遥山羞黛,渔灯分影春江宿。”(吴文英《莺啼序》)或“素秋不解随船去,败红趁一叶寒涛。”(吴文英《惜黄花慢》)这些诗句时,我就会立刻想到诗人陈东东。他写下的《梳妆镜》、《幽香》、《导游图》等许多诗篇简直就是吴文英(文英为宁波鄞县人,此点特别指出)的手笔。吴癯庵在《词学通论》中说吴梦窗的诗:“以绵丽为尚,运思深远,用笔幽邃,炼字炼句,迥不犹人;貌视之,雕缋满眼,而实有灵气行乎其间。”周介存也评:“梦窗词之佳者如水光云影,摇荡云波;抚玩无极,追寻已远。”以上评说虽是说梦窗,但我敢肯定地说,用在陈东东的诗歌评论上万分准确,毫厘不差,无须多作解释,行家里手一见便会认同,难怪臧棣要说陈东东的诗是汉语中的钻石,我以为加上“现代”二字更为准确。陈东东诗歌最大的特点是善用词语,并通过词语达至音乐性(这一点包括“钻石”后面还要谈),他“能令无数丽字——生动飞舞,如万花为春……”(况周颐论吴文英)陈东东能将词语逼至如此险悬的高度并“炫人眼目”(张炎)也是有一个过程的。早在20多年前,当我读到“灯也该点到江水里去,让他们看看/活着的鱼,让他们看看/无声的海/也应该让他们看看落日/一只大鸟从树林里腾起”,我已感受到他的禅与超现实主义诗风,他与废名的相通处等等,“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现代版通过“点灯”映照于我的目前(此点不展开谈,因已被论及多多)。那时他还没有让我想到吴文英,但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有着文英的影子吧。
  说点题外话(其实也是紧扣文脉的),“梦窗的词在后世并不是始终为所有的人所推重的。比如喜欢*裸的纯粹感情的王国维等人,就当然不会喜欢南宋的文人词,而作为其代表的吴梦窗等人,当然也就只能成为受批判的对象了”。村上哲见:《吴文英(梦窗)及其词》,《日本学者中国词学论文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认为:“词人者,不失赤子之心者也。”他首推李煜,并批评南宋词,认为“隔”。他又说:“白石写景之作,……虽格韵高绝,然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梅溪(史达祖)、梦窗诸家写景之病,皆在一‘隔’字。北宋*,渡江遂绝。”(见《人间词话》)国维此说差矣,犹如以上引文中被日本学者村上哲见所讽刺的那样,他只能喜欢那些“*裸的纯粹感情的流露”的诗,作为一代大家,这样的思路未免太狭窄简单了吧。须知诗乃“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的事业,它的本质是“尽可能多地包含技艺的快乐”(罗兰·巴特的一个观点)。而南宋文人词,尤其是梦窗的词“在形式、修辞以及音乐性方面已达到高度洗练”。给予这烂熟至纯的诗词技艺以中国文化的精粹地位应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说,*何绝?渡江之后,*在江南大盛也!联想到陈东东的诗被一些人十分推崇又被另一些人不屑一顾,他似乎还真有一点吴文英的命运哩。无论怎样,我要说:陈东东让吴文英——这位我最热爱的宋朝江南诗人——复活了,这是值得庆幸的,不是吗?最精致风雅的江南诗歌传统终于未被湮没,终于在陈东东的当代笔端流溢出水云波动的闪光。这闪光也可以是“外滩”之水,“在银行大厦的玻璃光芒里缓缓刹住车”(陈东东《外滩》)并又在“黑河黑到了顶点”(陈东东《低岸》)。现代江南在诗人笔下徐徐展开,与“一一风荷举”形成古今之张力;它有时甚至还是“海神的一夜”,这“海神”企图以“马蹄踏碎了青瓦”(陈东东《海神的一夜》)来完成一次跨文化的中西对话,而对话的主导者理所当然是从江南出发,从上海出发,为此,来一番中西合璧的诗意想象,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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