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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太后侄女不好嫁-第65部分

小说: 太后侄女不好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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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嫣然伸手点一点殷红的花苞,轻声道:“看它怎么开花呀。”

乔庭然对此相当无法理解,奇道:“花怎么开的,怎么能看得清楚,你是闲得无聊吧。”

乔嫣然恍然一笑,渺似云烟:“谁说不是呢,我确实闲的不知道做什么。”

乔庭然想了一想,斟酌着口气小心问道:“嫣然,你既不喜欢皇上表哥,为何还要答应嫁给他?”

乔嫣然微动一动眼睫,只道:“方小姐不喜欢你,你还不是一心一意地念着她?”

乔庭然眉峰浅蹙,半晌道:“这是两码事。”

乔嫣然静静道:“一码事,区别只是你和表哥身份有别,同为臣子,方大将军可以替方小姐婉拒爹,君臣有别,爹不能为了我一直执意对抗皇上。”

乔庭然烦躁地抓一抓头发,又道:“表哥一向疼你,你不能求一求他么?”

乔嫣然收回碰触海棠花苞的手指,望向乔庭然,苦笑道:“如果他说,朕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唯独这件不行呢?”

乔庭然愣了一愣,再道:“那你回京之后,怎么办?”

乔嫣然端起那杯温热的蜂蜜水,低声随意道:“还能怎么办,难道要我像你一样,也离家出走么?”

乔庭然摸一摸下巴,沉吟道:“这倒也未尝不可。”

乔嫣然暗自庆幸,幸好还没喝水,不然铁定得再喷出一口水雾雨花,忍笑叹道:“我的三哥呀,你可真异想天开,虽然天高海阔,可就我这身子,能去哪里呀。”

乔庭然也叹了口气,望向晴澈蓝空,终于无话可说。

贺伯是骆府的管家,与骆承志虽是主仆,却是看着骆承志的娘亲长大,到底情分不同,对于乔庭然与乔嫣然一行人的到来,好奇之下问骆承志道:“小公子,那位乔小姐是何来路,竟要劳您亲自保护她?”

骆承志双臂环胸,背倚一棵繁盛的大树,闻言,只淡淡道:“贵客,贺伯好好招待,勿要怠慢。”

贺伯舒展着容颜,笑道:“那是自然。”

想了一想,又低叹道:“小公子,小姐走的太早,也未能替您定一门亲事,老奴年龄大啦,恐怕不能再替你打理这偌大家业几年了,您常年在外鲜少归家,年岁也的确不小啦,该娶位夫人替您操持家业才是。”

骆承志抬眼,望着明澈净空,依旧淡淡道:“再说吧。”

贺伯声音温和,略有感慨道:“若是小姐当初能嫁于陈大爷,又何至于这般早亡……”继而又恨声道:“周梁仁这个畜生……”

骆承志双眉一轩,忽而寒声道:“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贺伯脸色微变,却依旧慈爱:“老奴失言。”

良久,骆承志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神色,声音清淡道:“我已与他一刀两断,形同陌路,再无任何关系,他根本连畜生都不如,贺伯别再提他。”

贺伯不欲惹他不快,忙转了话题问道:“小公子,您这次回来能住多久,您上次回来还是四年前,也只待了三天便走了。”

骆承志些许紧眉,最后只道:“也许很久。”

三天后,那盆秋海棠绽开了合拢的花苞,花色艳丽,花形多姿,衬着苍翠碧叶,青绿欲滴,极是娇艳动人。

入夜,微凉。

乔嫣然再次拜见陈文肃。

乔嫣然与乔庭然出得院落,一眼便望见站在浓荫大树下的骆承志,以前乔庭然说骆承志是个死脑筋,连个弯都不会转,乔嫣然之前不置可否,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这骆承志真是个死心眼儿,就算奉盛怀泽之命保护她的安危,也不用这么尽忠职守吧,又没人会告密他偷懒懈怠,整日与树为伴,不闷么。

一钩残月牙儿斜挂在天际,伴随三两颗碎星闪烁,夜风中带着鲜花的芬芳。

陈文肃正在等乔嫣然前来,一室沉寂,烛火明亮。

乔庭然与骆承志被陈文肃遣了出去,唯有乔嫣然一人坐在屋内,灯芯啪的一声,爆出一朵明亮的灯花,陈文肃号脉良久,冷冷淡淡开口:“我看了文敬写的病案,你胎里本就不足,又打小泡在药罐,是药三分毒,底子已然大是受损,本就非长寿之命,又兼数月前,一箭贯胸,伤及肺叶心脉,若非有我那粒保命良药,你当时决无生还可能,文敬那时为救你性命,更用了不少烈药,纵然让你活了下来,却也让你更体弱无力,留下更多后遗病症,你曾经数次险死还生,的确世所罕见……生死有命,寿有阴阳,你以后多注意养生,勿要大悲大喜,多思多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多走动走动……以后每十日过来一次,我视情况为你更换方子药量,明天一早,我会让容临送去新药方,你可以走了。”

乔嫣然再度怀揣着“你可以滚了”的心情,推门走出。

见得乔嫣然出来,乔庭然一脸郁闷迎上前来,道:“这个怪老头儿,那么神神秘秘做什么,对啦,他都和你说啥啦?”

乔嫣然拢一拢温暖的裘袍,轻笑道:“一个大夫的医嘱,按时吃药,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还有不能生气动怒,三哥,出门在外,你可别多生是非,让我忧心生气。”

乔庭然瞪一瞪眼,撇嘴道:“什么话,我已经半年多都没和人打过架了好么?”

乔嫣然似笑非笑道:“所以爹终于夸了你一句,庭然可算长大了。”

乔庭然不自在的别过脸,嘀咕道:“哼,谁稀罕他夸。”

乔嫣然微微一笑,低声道:“三哥,我困了。”

乔庭然拍拍胸口,扬眉道:“我来这里不就是跟你做牛做马么,来,三哥抱你回去。”将妹妹抱在怀中后,却眼睛微湿,室内声音虽低,他却什么都能听到。

夜静无人,月牙儿渐渐隐没。

次日,天气晴好。

乔庭然为了不让乔嫣然闲得无聊,为了不让自己坐得发慌,更为了不让骆承志站成一只木雕,第一次邀请骆承志进行文斗,而非他更喜欢和擅长的武斗。

林荫花木边,已摆好一张棋盘,两罐棋子。

乔庭然与骆承志执棋对弈,乔嫣然在一旁观战,呃,简直是越往后看,越看不下去,乔庭然本已是棋中菜鸟,没想到,骆承志更是菜鸟群中的极品菜鸟,明明长了一张聪明人的脸,那棋艺怎么就能那么凄惨无比呢。

输得实在是,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乔爹的棋艺基本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盛怀泽的棋艺基本可与乔爹一较高下,乔嫣然跟这俩高手中的高高手下棋,自然次次以大败收场,而乔庭然跟她一比,那一手烂棋,让乔嫣然都不好意思欺负他。

而经与骆承志对弈之后,乔庭然果断重拾对下棋的自信心,简直高兴到心花怒放的地步,赢完一局再一局,颇没有礼让风度,骆承志虽次次大败,却败得淡定无比,仍是一副从容淡定的姿态。

一局又毕,毫无意外,骆承志又输了。

乔庭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道:“承志啊,论打架,我从来没赢过你,论喝酒,我也没赢过你,论骑马,我也没赢过你,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下得最烂的棋,居然赢过了你,哈哈,老子可算一雪前耻了,再来,再来,咱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咳,三哥,咱要点脸成不。

乔庭然的气焰实在太过嚣张,乔嫣然略看不过眼,于是笑道:“三哥,不如咱俩来下一局吧。”

“不成!”乔庭然十分不赞同妹妹的提议,瞪一瞪她道:“三哥好不容易下棋能赢个人,多不容易,你不许瞎掺和。”

乔嫣然有点忍俊不禁,确实不太容易,连乔云峥都没赢过一局,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但看到骆承志那烂到不能再烂的棋艺,终于忍不住“咳”一声,出言指点道:“往右一步。”

骆承志正待落下棋子,听到乔嫣然的话,偏脸静静看她一眼,而后收回目光至棋盘,手中棋子往右挪了一格,落定。

乔庭然大是不乐意,揪起眉头道:“嫣然,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到底懂不懂啊。”

乔嫣然笑得温静娴和,道:“三哥,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乔庭然正待说话,却见竹雨捧了一碗汤药过来,玉碗细瓷精白,更衬其内的药汁颜色浓黑,有苦味弥散在空中。

乔嫣然接过,秀眉已下意识的蹙起,深吸一口气后,捧碗一饮而尽,药碗刚离开嘴边,苦涩之味又翻腾涌回至口腔,头略一偏,刚喝进去的药如数倾吐在地。

有些许药汁溅到骆承志白色的袍角,似雪白的宣纸上落了几点浓黑的墨汁,极为突显的刺眼,药汁的苦涩仍凝滞在口内,挥之不去,乔嫣然略含歉意道:“骆公子,对不住,弄脏了你的衣裳。”

骆承志不甚在意的淡淡道:“没事。”

竹雨忙将早准备好的蜜饯,捧到乔嫣然面前:“小姐,先吃两粒蜜饯去去苦味吧。”

乔嫣然吃了两粒,嘴内苦味稍减,而后起身道:“三哥,外头坐得太久了,我先回屋歇着,你和骆公子继续下棋吧。”

 第76章 ——第76章 ——

 目送乔嫣然踏入房间;“吱呀”一声,雕花木门关合而上;乔庭然蹙紧眉头,将手中一粒白玉石棋用力掷出;棋落花丛;于是,无数落英缤纷;是凄零零的美丽。

骆承志垂眸,看了片刻白色衫角的显眼乌渍,突想到那天她有许许多多的鲜血;淌在他的衣袖;殷湿湿地漫透而上他的肌肤,替她拔箭止血后,他静静聆听着她微弱渐浅的呼吸声,手臂上湿润的血迹,却一点一点在慢慢凝固干涸。

抬起眼来,骆承志淡淡问乔庭然道:“还下棋么?”

乔庭然突然笑得比哭还难看,低声骂道:“下个屁!”

乔嫣然回到房间,斜躺在临窗的长榻上,低声道:“竹雨,再去端药过来,以后用药就在房内。”

竹雨轻声应道:“是。”轻步出去。

窗开有隙,乔嫣然顺着窗缝望出,恰好望到骆承志略垂着头,似乎在打量身上的那几点黑渍,他身后的景致,是极好的花红柳绿,乔嫣然慢慢支着头,静静瞧着,等竹雨再次端药过来。

再一日,天气依旧晴好。

乔庭然还是为了不让乔嫣然闲得无聊,还是为了不让自己坐得发慌,更还是为了不让骆承志站成一只木雕,总结昨日失败之经验,今日邀请了骆承志和乔嫣然二人,一起进行文斗。

杨柳依依的一面湖边,已摆好三副鱼竿,三只木桶,三张座椅,乔庭然居中而坐,骆承志在左,乔嫣然在右。

按照以往经验来讲,乔嫣然的钓鱼之运,格外尤其的好,次次丰收满满,三人之斗,胜算颇大。

而乔庭然因为爱动不擅静,极少坐在岸边垂钓,他最爱脱了碍事的鞋袜,高高挽卷起裤腿,光着两只大脚丫子,下到湖里去摸鱼,虽然他的摸鱼之运,基本属于下一次手抓一个准的好身手,但是岸边钓鱼的技能,基本是块烂渣渣。

至于骆承志的钓鱼战斗力,暂且未知。

三人甩钩入了湖,乔庭然不安静等鱼上钩,却兴致勃勃道:“既是比斗,自然要有彩头,嗯,这彩头都要和这鱼有关,我先来,假如我钓得最少,我就烤鱼给你们吃,我的烧烤手艺,你们都尝过的,绝对一流。”

乔庭然曾经的烤山鸡,确实美味无比,乔嫣然已亲身尝过,自然毋庸置疑的认可,想了一想笑道:“三哥,假如我钓得最少,我便画鱼给你们看,我曾经将画在沁园斋寄卖过,唔,售银十五两,两天卖出,是被刘怀庆买走的,他选画可是最挑剔的。”

二人说毕,均望向骆承志,看他会提出什么彩头,哪知骆承志扬起鱼竿,一条鱼被钩了出来,手舞足蹈地扭啊扭啊扭,淡定无比道:“鱼上钩了。”

乔庭然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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