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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小女有疾-第104部分

小说: 小女有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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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约而同循声望去,不远一棵老杨柳,树荫笼出一片凉,树下斜倚一老翁,蓬头乱发酒气浓。
此时,那老头儿瞧见三个陌生人站在隘口正盯着自己,颇有些惊讶。
然只愣了片刻,他便皱着眉头,转身躲到柳树后,捋了捋胡须乱发,将酒壶扔到一旁,面色肃穆,又向侧里挪了一步。
如此,花梓可清楚瞧见他的模样,他正斜仰着头,望向天空,眸中承着情怀万种,悠然吟道:“睡意浓,惊坐起,伤及腰骨,呜呼哀哉!遥遥一望,竟是白狐如玉!妙哉,妙哉!”
雪球方才循着酒味儿跑到那老翁腿上,转了一圈,惊得老翁慌忙坐起,却不甚扭了腰,这会儿,小狐狸歪着头偎在花梓脚边,模样十分乖觉。
那老翁着了一身破烂衣衫,邋里邋遢,头发胡乱扎成一个髻,歪歪垂在耳侧,连带着几缕头发垂在肩头,沾了酒水,横七竖八。
他一阵唏嘘,这才转过头来,挑起眉毛,状似讶异:“有客山外来,儒翁喜相迎。”
沐冷尘和花梓正不知如何作答,狼女忽然开口:“什么玩意儿,听不懂!”
花梓拉过狼女的手,轻声嗔道:“莫要莽撞了!”
老翁原本因着狼女的话,面上有些尴尬,这会儿听见花梓的轻声嗔怪,颇为满意,遂点了点头。
不想花梓转头就笑出了声:“噗~我也没听懂。”
老翁胡子抖了抖,却依然挺直了腰板,斜眄了花梓一眼。
沐冷尘十分谦卑地上前略鞠了一躬:“扰了老伯清梦,万望见谅。”
老翁面色稍缓,正欲开口,却听到一声重重的咳嗽从不远处传来。
几人循声望去,就见又一老翁朝这边走来。头发白了大半,眉目清明,一袭蓝衫,干净利爽。花梓不禁暗叹,这老翁,比村长还要衣冠齐楚。
及到近处,他皱紧了眉头,开口道:“王儒亮!曹叔伯命你守门,你又喝得烂醉。客人来了,也不知禀报,瞧我去曹叔伯面前告你一状。”
“汝乃庸俗之人,不晓待客之礼,为客人所笑。真是有辱门风,有辱门风啊!”王儒亮双手负立,频频摇头,耸搭在耳边的发髻随之晃动。
“满嘴歪理!”
王儒亮眨了眨小眼睛,心思一转。朝着沐冷尘呵呵一笑:“此老儿姓王名义群,少言寡语,蛮横固执,因其性情木讷,平辈唤其雅号‘老古董’,小辈便称其‘古翁’。”
王义群立时火冒三丈,劈头盖脸便朝亮翁打去。花梓瞧不明白,抄手站在那里乐得有热闹瞧,沐冷尘却瞧得真切,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王义群这一掌下去,若生生挨了,怕是要断筋断骨。命去大半啊!可王儒亮只脚下轻移,眨眼间跃出数米开外。
沐冷尘不禁咋舌,无影宫向来以轻功冠绝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老古董!古人云,君子动口不动手。汝乃粗鄙之人,吾不屑同汝交手,汝莫要咄咄相逼,为外人耻笑,辱我无影门风。”王儒亮摇头晃脑,比比划划,若私塾先生,振振有词。
王义群瞧了瞧花梓一行人,终于忍着一腔怒火,只“哼”了一声,震袖转身,不去理会王儒亮,转而径直走到沐冷尘面前,一板一眼道:“可是雪域驸马沐公子?”
花梓面色一沉。
沐冷尘红着脸摆摆手:“在下确是雪域之人,但并非驸马,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王义群垂头想了半晌,一语未发,转身朝无影宫走去。
沐冷尘和花梓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狼女见花梓不动,也不敢妄动,王儒亮摇摇头,眯着眼笑道:“古董老儿惜字如金,三位且随他去。”
如此,三人方快走了几步,跟上群翁,随他朝无影宫走去。
数月之前,无影宫宫主紫寻掌门无故离世,调查许久,不得线索。有弟子悲恸过度,一夜白头,呕血数日,终于病倒,一时人心惶惶。
本已隐居山中的老掌事,高龄一百一十三岁的曹德武不得已,携其下两名弟子出山主持大局,要说这弟子,便是王义群和王儒亮。
一个闷葫芦,固执刻板。一个碎嘴子,酸腐秀才。
这曹掌事,一个期颐老翁,身子骨倒还利爽,整日里琢磨着哪的包子汤汁浓美,哪的面条劲道可口,哪的烤鸭色香味全……掌门离世,门人请其出山,他只闭着眼如何都不愿动弹,片刻功夫,便鼾声震天,门人无法,终于捧来蟹黄烧麦、五香驴肉、酥皮莲蓉包……一大堆的美味吃食。
十里飘香,曹掌事鼾声顿止,毅然出山!
卧榻,氍毹,烧鸡,肉包子,满嘴油!
曹掌事坐在地上,望着一群人怔愣片刻,遂厉声呵斥:“义群!进屋就不能吱一声?”
“吱!”王义群垂袖而立,半晌才吐出这一个字,气的曹掌事拿了鸡腿就要扔过去,然终于不舍,又放回盘中。
这曹德武已然成了人瑞,却还留有几缕黑发,黧色缎绣氅衣雍容却不华贵,体态枯瘦却瞧着精气神儿十足。一对小眼睛转了两转,便抖落抖落袖子,弓腰站起身来,片刻就换上一张笑脸:“这位可是雪域驸马?”
花梓面色又是一沉。
有完没完了?你们才是雪域驸马,你们全家都是雪域驸马!
腹诽几句,她蓦然垂下头去,想着如何拿沐冷尘撒气又能不被察觉生气的缘由。
沐冷尘也老实,又是一番解释:“在下并非雪域驸马,然确是雪域山人,此次也是奉了雪域王之命,前来无影宫商议要事!”
曹德武眯着眼将面前三人打量几个来回,本还心存疑虑,然片刻间心思一转,立马问也不问便扬手吩咐下去:“来人!有客来访,设宴款待,明日午后,大宴来客,不可怠慢!”
他朝着沐冷尘微微一笑,便扭过身去同王义群耳语:“明日宴上,不可缺了五香驴肉,不可少了松花酒,容我想想……对了,还有荷叶蒸肉,盐水鸭,酸辣豆花……”
曹德武吩咐了半盏茶的功夫,王义群不住点头。
一口气说完这些个吃食,曹德武这才舒了一口气,打个哈欠朝沐冷尘笑笑:“公子久等了,如今老朽年纪大了,吩咐事情也不如早先利索,还望……”他话未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吧嗒嘴的声音,曹德武立时瞪圆了眼睛,霍然转身!
鸡腿沦陷了!
曹德武黑着张老脸,眼睁睁看着狼女手捧鸡腿还振振有词:“有点儿……咸。”
雪球蹲在狼女身侧,口水直流。
“义群!”曹德武声音颤抖,透着悲恸:“带客人去上房歇息,有事明日再议!”
如此,三人算是被撵了出来。
狼女一路拎着那鸡腿,恨不得把骨头也嚼碎了咽肚子里。
花梓瞧了瞧,心下不忍,然终于还是开了口:“狼女啊,别人家的烧鸡,不能吃!”
狼女忽然停了嘴,抬头瞧了瞧花梓,思索片刻,又垂下头去,沮丧地点点头,像个孩子,让人瞧了心里泛酸水儿。
花梓抬手轻拍拍她的头,低声道:“若实在忍不住,就咬着沐大哥的胳膊罢。”
沐冷尘忽地回眸,上次在鬼老太处落下的伤口还留在臂上,这会儿正隐隐作痛。
王义群将三人安置妥当,半个字也未扔下就一路出了门去。
花梓这才松了口气,脱了鞋,整个倒在床上,唏嘘感叹:“可算到了无影宫,办完了事儿就随我去蓬莱岛罢。”
心中却想:办完了事,便带我去蓬莱岛吧,我不认路!
沐冷尘犹豫着点点头,“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倒不是不愿早日离开无影宫,而是,无影宫一日无主,他便无法离去。
如今掌门过世,曹德武主持大局,他是在山里逍遥惯了的主儿,能不管的事儿绝不插手,需要管的事儿也摆摆手把这事儿搅合黄,再顺便开个庆功宴大吃大喝。
掌门一死,连个商量要事的人都没有,如何取得无影宫的支持?
他正锁着眉头思索对策,却不知何时,花梓已站在身旁:“等找着姐姐,就放你回雪域,不会耽搁多久的。”
沐冷尘回过神来,寻思半晌,忽然脸一红,支支吾吾道:“等办完事,你去哪,我去哪,就算……就算找着你姐姐了,也是一样。”
“什么一样?”花梓听得不太明白,然话一出口,似乎就明白了过来,霎时瞪圆了眼,觉着十分不靠谱儿。
幸好此时王儒亮捧着本书踱步进门。
“酷暑难捱啊~”他倒不客气,进门便拣了个靠窗的椅子兀自坐下,又给自个儿倒了杯凉茶,这才开口笑道:“老古董不谙待客之道,如有怠慢,还请三位多多包涵。”
“哪里话,得如此款待,在下已是感激不尽。”沐冷尘躬身一礼,就坐到王儒亮对面:“听闻贵派掌门数月前过世,雪域王身体不适,命我前来吊唁,只是不知,紫寻掌门是因何去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杀
花梓垂首蹲在不远处,同狼女一起逗弄小狐狸,却竖着耳朵听得仔仔细细,未漏掉半个字儿去。
此时,日头向西,树影直漫过窗棂,铺上花梓的散花如意云烟裙,影影绰绰,随风而动。
“这事儿说来可是古怪得紧,”王儒亮半个身子压在茶几之上,盯着沐冷尘的眼,神神秘秘道:“本以为掌门练功之时,不甚走火入魔,不幸毙命。可有件事很奇怪,掌门的大弟子瞧见掌门一手紧紧攥着拳头,非说掌门留了遗书给她,硬是将掌门手指掰开,不想,却瞧见一枚扳指,可惜已碎成三段,这丫头瞧了那扳指,说掌门是被人害死的,随后痛哭失声,一夜白头,随后日日呕血,这会儿生死难料呢。”
他撇撇嘴,啜了口茶,继续道:“我就没见过如此孝顺的徒弟,师父去了,难不成还要随了去?倒是那扳指邪的狠,我都没敢瞧上第二眼,只怕再多瞧一眼,也会一夜白了头呕血不止。”
“说的好像自己还有黑头发似的。”花梓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随后忙瞧了眼沐冷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垂下头去。
王儒亮极是不满地撇撇嘴,心下忿然: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这姑娘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因着自己早生华发,被那老古董嘲笑了多少年?想想就满腹惆怅。这会儿竟还被个毛头丫头嘲讽了,真是憋屈啊!
可对方是客,自己这样有身份的人,怎么好意思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算了,忍忍就过去了!
却不想,狼女忽然抬眼望了望王儒亮,表情极为严肃:“一根儿黑的,都,没有!”
王儒亮身子一僵。狠狠瞪了眼狼女和花梓!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然不假!”王儒亮再也没了心情,端起茶杯就细细品起茶来,却不想,再抬头时。花梓都走到眼前儿了。
“你不是喝奶长大的?你不是母亲带大的?到底是女子难养,还是天下人皆是女子所养?”
花梓瘪着嘴巴,满脸严肃,眼眶都有些湿了,就直直站在王儒亮面前,义正言辞:“我家婆婆一辈子含辛茹苦,谁养着她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男子,嚷嚷着小人与女子难养时,可有想过自个儿的母亲?百行孝为先,敢情都是说着玩儿的?”
王儒亮起先还有些气愤。然瞧着花梓那模样,要哭出来了似的,吓得他立时站起身来,低头垂袖站在那里,十分尴尬。手足无措,频频望向沐冷尘求救。
“姑……姑娘,误会了……”王儒亮不知所措,张口结舌。
沐冷尘这才站起身来,轻轻拍拍花梓的肩膀:“女不跟男争,消消气。”
花梓还欲说什么,却听到一溜儿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不过片刻,就瞧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跑进屋子。
“儒伯伯,外头又来了几个人,说是蓬莱岛的人,小林姐说您在这儿呢,我就找来了。这会儿他们都在院外候着呢。”
小娃子额上还挂着汗珠,斜着眼瞧瞧桌上的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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