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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龙女寻魔记-第27部分

小说: 龙女寻魔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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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睡觉,跑出来惹一身祸!”



  我被他话里的逻辑绕晕,只听沉默许久的清开口:“汾,可信吗?”



  汾纤长的手指有节律地敲打臂上缠着的黑纱,她笑了笑,声音轻柔:“小鬼的话有几分可信。奉卓也不像是有意识进入九木阵,不然这夜深露重,该穿好鞋子和长衣。只是这丫头表情有些怪异,不知道隐瞒了什么。我们不妨先让小鬼领路,如果有差错,就——把她的头割下来。”她笑着看我,如果我是个聋子听不见她最后一句话,只看她温和的笑容,绝对会错以为她在对我嘘寒问暖。



  相比之下,母夜叉泞已经不那么可怕了,泞的吓人之处在于她的蛮力和暴躁型格,但都是暴露在外面,一眼可以看穿的;汾的可怕之处在于借用清丽的外表作为掩盖,她绝对是知心姐姐的不二人选,可贯微动密的眼睛和思维缜密的谋划又叫人浑身汗毛倒立。



  浩使劲儿一推淅:“你走前面。泞带上奉卓走后面。”



  淅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夜间颇凉,我光着脚,只觉得寒意从脚底侵入五脏六腑,幸亏心善的汾给了我她的双面披风,身子不至于太过冰冷。淅领着我们在一座三层九块石堆前停了下来,石堆右面是一道延伸至树丛中的墙壁,左边是仅容一个人通过的入口。



  首领清叫住他:“为什么不往左走?”



  吸了一下鼻子,淅摆出瞧不起人的痞样:“九木阵有这么容易就破解吗?大哥,麻烦你不要只用眼睛去看路。”他话里有话,莫名朝着走在我旁边的汾说道,“眼睛看到的东西是会骗人的。”



  汾打量着淅,琢磨他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母夜叉泞挥着宽刀怒喝:“臭小子怎么说话的?问你路在哪里,回答就行了。”



  见淅顶撞,清并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看着他:“哦?那我倒是想请教请教,此处只有左侧有入口,不往左怎么走?”他指了指向右延伸的墙壁:“这道墙壁止于一棵百年柳树,尽头处没有入口。”
千里眼风波(六)
  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黑如墨的夜色中,可见度不超过一丈远。清他们的视力都太好,夜色茫茫都能看到近百米外的柳树。



  淅:“只会挑选眼前的路走,怪不得你们在九木阵里面转悠整天还困在第一重。墙的那一侧什么路况你看得到吗?”



  汾问他:“这道墙有什么机关吗?墙的另一侧是一块开阔的空地,从这里左转和往右沿着墙走到头翻过,有什么不同?”



  淅笑了:“当然有不同。如果道路简单,你们早就进龙宫了。如果我告诉你从这里左转经过那道小门,我们会回到最初出发的位置,墙的另一边其实有四条不同方向的路可以走,你信吗?”



  此言叫那四名血鳞人都吃了一惊,清一沉思,命浩翻到墙的另一侧先去探路。



  “小鬼说得有理,墙那一边有一条地裂,不仔细看还真察觉不到。地缝将路分做两条,靠近柳树的地方便是山谷,落差如此巨大的地形居然只有一墙之隔!”浩的视力绝对是极佳的,如此深重的夜色,能看清五指已经不易,他跃上墙壁,眯起眼睛竟然看得见另一侧数百米之外的地形。



  汾笑眯眯拍拍淅的肩膀:“四条路?第四条在哪里?”



  浩摇头:“没看找。”



  淅撇撇嘴:“你的眼睛再厉害,能看多远?那条路要走出千步之后才能看到。信不信由你们。”



  清回头向我们笑道:“不愧是环守龙宫的九木阵,世间最令人迷惑的阵法。小鬼,你来带路。”



  淅也不客气,爬上窄窄的墙,张开双臂保持平衡。浩和泞对视一下,也跟着跃上墙脊,淅再前面带路:“谢谢我吧,如果左转了,又会绕回原点。”



  冷峻的神色忽然间爬上汾的面孔:“‘又’?你刚才说‘又’回到原点,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怎么知道我们多次转回原点。白天里你在监视我们么?”



  淅头一撇,非常不屑:“监视?还用得着监视你们?一看你们几个夜深寒露重的不回家休息,反而在九木阵里头逛荡,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你们绕回原点好几次。”



  汾不置可否笑笑。



  我被泞抓着,此时被迫也在墙脊上面行走,功夫本来就不济,加上此刻吓得浑身发软,身子左晃右晃时刻都可能失去平衡掉下来,这可苦了拎住我的母夜叉泞,她本来功力不弱,此刻天黑,脚下石墙脊坑坑洼洼,只有手掌宽,加上我不争气把她扯得歪歪斜斜,泞好不容易才能保持平衡。



  汾和清并没有跃上墙脊,而是在地面上跟着我们,汾笑道:“沿着墙走?小心走到头撞上大柳树哦。”



  淅回头朝着泞和浩笑道:“你们也可以下去走路啊。”



  母夜叉怒道:“得盯住小鬼你别耍花样。”



  越往前走墙壁越窄,甚至到了必须踮脚侧身行走的地步,泞控制不住我,只能把我背在肩上:“小鬼,还要走多久?”



  淅愤懑嚷嚷:“嘘!别吵!”说罢继续小步向前,再走五步,忽然停下。浩跟得紧了些,淅出其不意停下脚步,浩差点撞到走在前面的淅。他这一个急刹车,紧跟其后的泞再也保持不了平衡,我的身子猛烈一晃,逼着泞不得不跳下墙来。



  “小鬼,怎么突然停下?”浩一把揪住淅的领子。



  泞回头看看来路:“在墙脊上走跟在地面上走有什么区别?小鬼头耍人么?”



  被吵得抱着头堵住耳朵的淅毫不留情高声责怪另四名血鳞人:“都怪你们,我差点数错啦。”



  泞难以置信:“什么?你在数数?”



  淅憋着怒气:“对,就是在数数!第四条路要从墙头数上四十八步,也就是在地裂和山谷之间的路。现在好了,叫你们搅和得我都记不清走了几步!”



  泞不肯相信,挥着刀把淅赶下墙来:“走四十八步就走四十八步,在墙脊上走干什么?”



  淅双脚稳稳落地,笑道:“依照这墙的弧度,在地上走直线四十八步和在墙脊上走四十八步,最后会在同一个点上?”



  浩开口证实:“这墙的确不是沿直线建造。小鬼,就是这个点吗?”



  淅嘿嘿一声笑,带着说不尽的嘲弄:“我忘了自己走多少步了,而且,这位大妈把我敢了下来,最后停脚的地方我也忘记了。”



  泞朝向淅挥着刀怒道:“你叫谁大妈?”



  “四十六步,我一直在帮你数呦。”突然插进话来的汾声音依旧柔柔,她走向墙壁,指了指,“你刚才是从这里跳下来的,我都记着呢。”



  看着淅睁大眼睛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清也跟着笑道:“小鬼,想不到吧。从这里再往前走两步就是四十八步了。”说罢代替淅向前两部,点地道:“就是这里,然后呢?”



  泞把扔我到一边,跟浩一起愤愤不平朝着清和汾叫道:“原来你俩早就发现了。”“早说啊,本大爷就不用跟着你深一脚浅一脚在墙脊上走半天。”



  母夜叉一想起刚才带着我在墙脊上扯扯歪歪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也逼近淅:“竟敢耍我!你自己上去爱走几步走几步,我们在下头跟着就行,为什么不早说?”



  淅叉着腰,辩解得理直气壮:“我也没让你们跟上墙来。”



  浩被气过了头,抡起拳头就要朝着淅打去,清一抬手拦住他:“别冲动。小鬼,玩够了就赶紧走吧。”



  淅头也不回跳下墙:“跟紧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九木阵里有这么多门门道道,且不说一墙之隔的三条路截然相异,淅坚持说走四十八步翻过墙壁,另一面就是第四条路,可这条路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三条路中的一条。浩显然也这么觉得:“小鬼是不是不想活了?满嘴放炮忽悠人。这第四条路不就是夹在地裂和山谷之间的路吗?”



  淅停下脚步,语气闲闲:“我说过要走上千步才能看出区别,朝这个方向走会看到通往第二重的门路,不相信就算了,你别跟过来。”
千里眼风波(七)
  就算是对敌人也经常忍不住会热心过头的浩最忍受不了淅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正要发作,清咳了一下嗓子:“别闹,我们在九木阵找了一天都没明白其中机关。他如果敢骗人,奉卓的脑袋和身子就得分家。”



  我欲哭无泪,为什么要把一条无辜的性命给押上?



  翻过墙围墙,沿着所谓的正确方向前进了不一会儿,淅忽地停住脚步,我被泞挟持着,离他稍远,此刻放眼看去,淅已经与林中的昏暗融为一体。



  黑暗是一切事物最好的遮挡。



  “怎么不走了?”汾警觉地环视四周,只见左前方有一个半人身高的粗树桩,她上前查看一番,有些兴奋地向清报告:“清,你看这个树桩,的确是进入第二重的标记。木阵中共有九重阵法,将彼此相连的便是这模样的树桩。我们找了一天都没找到的标记,竟被他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内寻得了。”



  清上前抚着树桩暗自冷笑:“真龙,亏你费心竭力设下九重阵法,挡得了我们却挡不住自己宫里的内奸!”



  “哦?挡不住你们?……内奸?”一直被前方不远处的阴暗吞噬掉的淅忽然露出笑容,他的牙齿很白,这也是唯一能够看清楚的部分,在暗夜中恍如磨牙猛兽,“被吃掉的,是你们吧。”



  话音刚落,从四面八方“嗖嗖”射来无数冷箭,泞和浩分别叫一声“不好”,纵身想要越出箭阵,谁知两人的双脚仿佛陷入沼泽一般拔不起来,我听到淅叫一声“奉卓闪开”,一道白光直冲而来,我挣脱泞的铁臂,身子忽然被人提了起来,抬头一看,原来是淅不知什么时候跃到我头顶,把我救出了冷箭雨!



  另外四人被钉在地面不能走动,只能纷纷拔出兵器当掉箭雨。清面色平静,冷笑:“是血鳞人的定身术。”



  定身术,血鳞人祖传秘术,能大范围定住敌人,己方却可以自由行动。



  明白陷入了淅设下圈套的汾看看八名藏身已久的血鳞人从四面现身,笑着赞叹:“小鬼聪明。”



  淅掏掏耳朵,亮出“侩申”刀,一只眼睛雪白发亮,比黑夜中的月色还要耀眼,另一只被黑暗吞噬,这种极端的不对称营造出的可怖气氛可想而知。



  他,是一只蛰伏已久、泽吻磨牙的独眼怪兽。



  他用手背抹去遮盖眉心的粉末,猩红色的印记宛如滴下的鲜血。



  他们分明有着同样的记号,却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别再叫我小鬼。不久之前刚交过手就不记得,可见不仅脑子不好,眼睛也不好。可巧,杀掉你们副队长‘涯’的就是在下——”



  他冷冷一笑,像极了急待扑向猎物的狼——“叫我‘淅’。”



  “淅,我要你死!”锐声从一向性情温婉、心思缜密的汾口中冲出,她挥动短剑冲破淅的定身术,闪身飞击刚刚落地的淅。



  我被扔给另一名暗守,他稳稳接住后,掩护我在树后面。



  “别怕,龙神大人早有准备,派我等前来保护姑娘安全。”他安慰我道。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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