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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问镜-第150部分

小说: 问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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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也还罢了,只要是知道,哪个上清遗脉能够忍耐?

    严格意义上来讲,余慈算不得上清遗脉,但他所担负的责任,比任何一个上清遗脉都要沉重。

    一个月前还不至于这样,可在他借上清体系,为自家生死法则脉络寻找到了依附之后,这份因果,便彻彻底底地落在了他怀里,渗透到他的形骸神魂之中。

    余慈的身形不断凝实,透过杨朱这边形成的法则结构平台,源源不断地传入力量,也彰显了他的态度。

    他的视线指向冻寂魔国深处:“听说,极祖手中,有谢康令的遗骸?”

    “确是如此。”

    “朱老先生选我做传法人,他的亲传弟子,便等于是我师兄。师兄遗骸在此,做师弟的无论如何都要护得周全,依礼厚葬,还望极祖不吝成全。”

    “可以。”

    直到现在为止,两人之间的对话简直顺利到了极处,可没有那个人会认为,这种礼仪式的虚假态度,会永远持续下去。

    接下来,极祖的意念横贯冻寂魔国:

    “太霄神庭,三十六天——我欲观睹久矣,若天君不嫌弃,我愿携谢康令之躯,与天君同往,助一臂之力,了却心愿后,便将其形骸葬入神庭仙墓之中,不知可否?”

    “……否!”

    既然知道不能缓解,不可调和,睁眼说瞎话是没必要的,那么……

    开战吧。

    当然,不会是闷头死拼,对于极祖在北地的作为,八景宫也好、洗玉盟也好,想必会很有说法;就是魔门地界,地火魔宫、魔门东支等势力,也会很感兴趣。

    第一波,就是把消息传出去。

    只是,他能想到的,极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既然今日,他在北地三湖的支点注定难以保留,那么他的目标退而求其次,就是要让谢康令这具藏在华阳窟多年的战利品,回返冰雪魔宫,再图后计。

    这注定是个波折的过程,可极祖纵横天下多年,又曾怕过谁来?

    最先震荡的,不在冻寂魔国之中,不在众人身畔,而是在数万里外,看似毫无联系的华阳窟!

    万里山脉轰然摇动,其周边在多年魔染浸染下,已成魔国,谢康令形骸居于其中,修持魔功,与之相系。

    虽不如冻寂魔国一般,生灭由心,但心念动处,相隔数万里,却轰然响应,自有魔气如燃,如狼烟般冲上云霄,随即打穿虚空,瞬间跨越了这一段长途,再现时,已化为一柄长逾丈二的魔矛,投入冻寂魔国。

    “谢康令”自冻寂魔国深处缓缓走出来,将魔矛信手拿来。

    也在此刻,魔国与魔国对接,气机贯通,往复奔流。

    感觉中,半个北地连带域外都在摇动。

    “谢康令”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笑容:“此矛便曰‘华阳’,是我用华阳窟中亿万魔头,掺入上清神明之灵光,百年祭炼而成,自有一番灵动。今日我便携此矛而去……不劳天君远送!”

    余慈冷冷看着这一切,虽不知道此刻,说话的是“极祖”,还是“谢康令”。

    但他知道,这甚至是一个和罗刹鬼王同级的对手!

    必须承认,他做的准备太贫乏了,面对这样一位大能,匆匆而来,又怎么可能准备充分?

    所以,在来此之前,作为谋士的赵相山是极度反对的。

    其实,余慈也不想这么决绝,不论是来之前,还是来之后。

    极祖的分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在交涉过程中,他却发现,以往那些完全可以周折婉转的地方,再难变化,因为眼下,他不是代表他自己,而是整个上清体系亿万修士、神明英灵。

    亿万目光所指,他不能退后,只有向前!

    有生以来,他头一次肩负着这样沉重的担子,直面强敌。

    非常艰难——既往灵动的气机都变得滞涩,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发力。

    可当所谓的“华阳矛”尖锋指来,看上面污浊而刺眼的灵光闪烁,已经在真实之域铺开的“高台”之上,却似有怆然钟声,嗡然鸣响!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日月逝矣 岁不我与(下)
    余慈很想和甘诗真畅叙别情,只是如今时间、地点、气氛都不相宜,也只能是点到为止,转而吩咐幻荣夫人:“甘师叔身心俱疲,你且携她去休息,这里,由我与杨宗主处置。…”

    如此语气,就是在人间坐实了两人间的上下级关系。

    就目前而言,极祖也好、杨朱也好,反应都很淡定,但当这个消息发散出去之后,各方的反应就颇值得琢磨了。

    余慈也不想这样的,他当然想把幻荣夫人当成手中的一副底牌,关键时候再扔出来砸人——即使面对黄泉夫人这等‘精’擅‘精’报分析的大能,瞒或不瞒,都没什么意义,有心人自会通过幻荣夫人和鬼厌的关系,找到隐藏其中的线索。

    可正式亮相与否,还是有区别的。

    如今却因杨朱,将这副“底牌”暴‘露’在堪称大敌的极祖面前,若说不恼,定是谎话。

    幻荣夫人倒不怎么在乎,轻应了声是,也礼数周全地再向冻寂魔国深处行了一礼,正要离开,甘诗真却主动开了口:

    “宗主。”

    若是对余慈讲,余慈还能想法截断她的话,可这么一来,就不好办了。

    而甘诗真也只说了这两个字,其意昭然,就是要杨朱开口。

    所有人都在等杨朱的反应。哪知,杨朱却仿佛没有听到,眼帘低垂,似瞑非瞑,仿佛睡过去一般。

    域外虚空重又陷入沉默。

    甘诗真没催促,没有不耐,没有失望,只静静等着。

    余慈想开口,但想了想,最终还是默默旁观。

    或许是对甘诗真的倔强没有办法,过了片刻,杨朱终于睁开眼睛,往那边看去,‘欲’待说话,忽又哑然一笑,漫声‘吟’道:

    “日月逝矣,岁不我与。”

    真是好理由!时间紧、任务重,然后这么做法?

    不管怎样,开口就好。

    然而这时候,甘诗真倒继续保持着沉默,余慈看在眼里,心里暗叹一声,主动开口:“杨宗主,前日说话时,你可没有对我讲这句,而且,当时我也没发现,你竟然遭了魔染……控制得很不错。”

    “谢天君夸奖,我也以为是。可惜并非如此。”

    杨朱自开口后,便是言笑自若,便是魔染导致的身形变异,都缓解不少,这是他太渊惊魂炮的法度更为‘精’妙、消化速度更快的缘故,里面的功劳可都要记在余慈账上。

    余慈也算配合:“愿闻其详。”

    杨朱微微一笑,捋起右臂长袖,现出绑在上臂的一幅血红‘色’细纱。

    毫无疑问,这便是天魔化芒纱了。

    杨朱将此物解下、抛开,一侧幻荣夫人会意,略微发力,将细纱卷来,送入余慈手中。

    余慈又看杨朱一眼,手上轻拈两下,果然就是化芒纱的手感,纹路与其他几幅化芒纱一样,‘精’妙得很。至于内蕴的剑意……

    剑意?

    余慈心头一动,低下头,视线追着手指所触,逐一‘摸’索勘测。

    化芒纱里当然没有剑意,却是用纹理表现出来。想研究的话,有两种方法,一是经过了天罡地煞祭炼法的作用,让纹理中内蕴的文字显现;另一个更直接,就是以心相合,直接探索,从纹理针脚中查勘,但要相当高的剑道造诣。

    此物已经被祭炼了,稍一刺‘激’,那些‘花’纹上便映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同样是“诛神刺外道炼法”,与百灵化芒纱、十‘阴’化芒纱的格式、法度都非常相似。

    以余慈对诛神刺的理解,应该没有错误。如果按照这上面的修炼,修成诛神刺的几分模样,应该不成问题。

    可要知道,化芒纱本身也是一件法器,尤其是能用来与诛神刺配套杀敌的。任是哪位修炼起来,也要好好参照、利用法器本身,仔细理解制纱人针法之后的剑意根底。

    这样一来,剑意与法‘门’的配套就非常重要,是一个明确的指引。

    可问题在于,就余慈现在看到的,化芒纱里的剑意纹路,绝对与昊典不同!

    这是一幅以假‘乱’真的赝品……或曰是非常接近原作的高仿品!

    材料没问题,结构没问题,只有作为导引的剑意略有问题,不是纯粹的诛神刺的法度,而是一个剑道造诣足够高明的人,模仿诛神刺剑意所做——没有接触过几幅化芒纱的人,看不出究竟,但只要接触过,又对剑道上有足够的造诣,应该能分辨出来。

    余慈看向甘诗真,其人见过百灵化芒纱的。

    甘诗真知道他想问什么,神‘色’微黯,摇了摇头,里面的意绪复杂,而杨朱则给予更明确的解答:

    “诗真见到这幅化芒纱,实是晚了些。也幸亏见到,现在,则还有挣扎一把的机会。”

    余慈皱眉,制出这幅化芒纱的人,模仿的时候还是很用心的。单纯用化芒纱的法‘门’修炼诛神刺,其实不会出问题,练出练不出来,都无所谓;将化芒纱用为法器,配套诛神刺对敌,或许有些滞涩,但也没有大问题。

    可是,如果像杨朱这样,将其视为救命稻草,以其淬炼心神,又结合了太渊惊魂炮的法度,用其导引、宣泄巨量杂气,问题自然就给无限放大了。

    太渊惊魂炮最适合的配套法器,其实应该是百灵化芒纱,用天魔化芒纱本就有点儿“言不及意”的味道,余慈当日将百灵化芒纱的拓本‘交’给百炼‘门’,就是出于此念。

    当时他又哪会想到,杨朱会是这样用法?

    杨朱控制魔染的思路已经很清晰了,看上去和平治元君现在控制“七情错‘乱’”的方法有点儿像。都是以某种特殊的法‘门’熔炼魔意或者是‘混’‘乱’的情绪,只不过前者更具野心,找到了诛神刺这么一个宣泄的渠道,大幅提升了自己的杀伤力。

    想到平治元君,余慈自然而然想到当初为平治元君炼制符牌的许央。

    以百炼‘门’和四明宗的‘交’情,或许这里面也有一些说法。

    但不管怎样,内炼心法再好,以杨朱刻意“找平衡”的思路,宣泄渠道出了问题,肯定会出现反噬,打破平衡,大幅削减杨朱的控制力。

    太渊惊魂炮的入手,只会是进一步‘激’化这个破绽。

    可以这么说,单纯的化芒纱,是小问题;太渊惊魂炮,也是小问题;但二者联系起来,就成了大问题。而再算上杨朱看似“平衡”,其实“极端”的思路,最后就成了严重问题。

    如果不是这样,以杨朱的智慧,怎么可能深陷如此程度之后,才惊觉过来?

    是陷阱吗?一个针对杨朱、四明宗、又或是洗‘玉’盟的陷阱……

    又或者,只是一个悲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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