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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庆熹纪事-第56部分

小说: 庆熹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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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下”这样的叙事传统)。这一点在《庆熹》种很明显,辟邪面对明珠和李师的纯良时精神上受到的折磨和拷问其实是对自己身份的困惑,仅凭一个王储遗孤的身份他有权利这样驱策别人,浪掷他人的生命吗。这和“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英雄式的感叹不同,辟邪是哈姆雷特式的悲剧人物,被命运推到了不得已的位置上,生命不断成长,对自己身体的内心的变化无力控制但仍要勉力控制。后者是儒家王道的悲悯,是对“治国平天下”理想的主动出击后的一点回顾,是仗剑独立,游目四顾后的一丝苍凉。两者的区别不是阴谋和阳谋的区别,因为“阴谋和阳谋”的两分法已经又是一个道德判断了。“治国平天下”从来与女子何干?这是性别角色导致的不同,价值上没有孰高孰低,有的,只是对生活对生命的不同体认。
  PartII镜头感
  红猪文字的好让人对红猪文字的赞美怎样都不为过(表忠心)。对光线色彩温度的描写都好,我想补充的一点是红猪对人物对话和心理描写的节制我以为是更突出的特点。
  其实从文学史的演变就看得出,有镜头感的文字太多,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到建国以后的山药蛋派,荷花淀派,文字写景描物的能力早被发挥到极致。但是随着影像媒体的发展,文字这方面的功能无论再怎么发展,和胶片,录影带,甚至漫画比,都逊色太多。正如在欧洲绘画的发展,肖像画在照相机的出现后迅速退出主流绘画舞台,现实主义小说在巴尔扎克之后也迅速让位于意识流,因为心理描写才是文字远胜于电影的地方。
  小说中当然不能没有写景状物这些东西,但文字好的写手大有人在,小椴《杯雪》对江南冬景的描绘,沧月动漫式的写景,蓝莲花对杖精美的排比句,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但是对于习惯视觉形象的读者来说,这些精美的文字常常沦为一目十行的阅读习惯的牺牲品,尤其是如果作者自己沉溺于自己文字的优美,每每花两到三个段落来写景状物,这样的写作习惯,分段方式,都很容易让习惯视觉快餐的读者掠过这些无关紧要的段落,直奔情节有变化的下文而去。并且,有很多文字具备的所谓镜头感,其实只是呆照(still),并没有有意识地探索文字可能产生的蒙太奇的跳接和连续性,利用蒙太奇来串联不同的时空,当然,这又是另外的故事了。红猪文最强的地方在于对写景抒情的节制,和人物心境结合,意到即止,并不沉溺。
  且看红猪理性的控制:(辟邪知道原来明珠是他自小定下的娃娃亲后)
  凉风灌耳,辟邪烧得通红的脸才渐渐凉下来——原来明珠的心竟是全部在自己身上
  ——辟邪大喜大悲,驻足在慈宁宫墙上,欲哭无泪,只想放声大叫明珠的名字,要她说明道清,然后一刀斩断,永绝后患。
  “明珠、明珠!”辟邪心中默念,这名字就分明是清灵温润的寒江水波,又如何斩得断。想到居养院暖春新绿,严冬白雪,就一时心乱如麻,想一句开口说的话,竟没有半点头绪。
与金刀商榷《庆熹》读后感(2)
  主角这样颠覆性的心理认知也就是百余字而已,“暖春新绿,严冬白雪”,八个字概括多少个抒情性的时空闪回,放到电视剧里,“塞上牛羊空许约”张纪中用了多少慢镜头加闪回加音乐大作来表现。这样的描写才是文字胜过镜头的地方,才真的把文字媒介不同于视觉媒介的特质发挥出来。简洁有力。
  红猪文字另一个好在于含蓄。大多数网络写手把阅读快感的“快感”真正变成了速度的快感,不管是对白动作,还是写景抒情,都过于直白,不给人留一点想象的空间,没有揣测的余地,阅读的速度自然就快起来了。红猪的文字点到即止,有很多留白需要读着自己去体味,这样的文字提供的快感是智力的情感的,而不仅仅是速度的,它需要我们动用自己的人生经验去体会。比如那段堪称经典的对话,如果红猪不加注解,不是要让我们废一番思量吗?
  慕徐姿道:“不,这件事怎么能惊动圣上?公公,你有多大的本事,宫里没有一个人说得上来,如果这件事公公不能办,天下便没有人能保住我兄长性命了。”
  辟邪极快地回味了一下慕徐姿话中的意思,笑了笑道:“娘娘这是难为奴婢了,奴婢办不到的事,不能随便答应主子娘娘。”慕徐姿眼中异常深远的神色凛凛逼近,他说了句告退,竟有些顾不得礼仪侧了身要走。
  “辟邪,等一下。”慕徐姿抢上一步,拉住了辟邪的衣袖。
  放手!”辟邪心中突有一股无穷的厌烦嫉恨之意,猛地挥袖甩开慕徐姿的手,慕徐姿被刺痛的表情让他霎时冷静下来,缩回手躬身慢慢道,“娘娘,放手。”
  两个人微微喘着气对视着,彼此眼中的恼怒让双方渐渐有所领悟。
  “原来如此。”慕徐姿明白得更快些,轻柔地绽开笑容,一如既往的桃花扑水,秀霞满天,她坐回椅子里道,“算我求你帮这个忙。”
  辟邪仍在迷惑着“原来如此”的含义,冷冷道:“不敢,奴婢只能尽力去办。”
  “那就好。”慕徐姿慢慢收回了刺人的目光,静静垂着眼,“跪安罢。”
  其实在写作中故意设置一些阅读障碍只会给喜欢智力挑战的读者带来更多快感,只要不是故弄玄虚就好(所谓故弄玄虚,是说读者老早猜出凶手是谁动机是什么,作者还在遮遮掩掩,比如《六指琴魔》就是典型案例)。
  PartIII
  对于金刀所评“庆熹的人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分享同一种性格,复杂的人性,各种风貌的社会阶层,这些东西在庆熹里并不完全”不敢苟同。而且这似乎和金刀自己前文的分析矛盾。
  传统的人物创作法则是主要角色要写成圆形人物,次要角色写成扁平人物。次要人物如驱恶,明珠,李师,车琴等等等等,当然寥寥几笔带过,无需刻意发展他们复杂的内心世界,如不,那小说就没法看了,拉拉杂杂,线索不清。而且,同人小说也没有发展的余地了。
  景优,太后,辟邪,成亲王,每个人都有神秘的过去,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心算计,这不能算分享同一种性格吧。只能算每个人有不同的立场,都在命运的罗网中努力的挣扎,有的人主动,有的人被动。每个人行动时内心的犹疑和凄惶正是复杂人性的反映啊。太后智而多疑,狠辣后面也有唏嘘;景优见事分明,外柔内刚;成亲王见利忘义又优柔寡断;霍炎恃才放旷但知恩图报,郁知秋有勇无谋,洪定国自负鲁莽,等等,每一个人性格都不同,说他们分享同一种性格不如说他们分享同一种命运,就是面对历史和宿命都妄图挣扎一番。
  红猪谈创作时说过,她写小说的初衷并非为着悬念,而是为着人物,红猪的创作自觉意识是我所读过的网络作家中最好的。在很多人还在为文字到位与否,情节张弛有致而苦苦思索的时候,红猪已经超越这些创作上必经的障碍,向着塑造人物,展现人性进发了。作品因为人物而永生,在中国的武侠和言情小说中尤其如此,真正耳熟能详的作品,都是因为人物而被人铭记,不必提那些主角,只看伪君子岳不群,独孤求败,东方不败之类的配角都因为画龙点睛的几笔而被一代人记住,可见人物才是小说的灵魂。多年以后,我们或许会忘记《庆熹》中种种的阴谋曲折,但我们一定不会忘记那个青衣白面在绝望里反抗宿命的小太监。在这个意义上,《庆熹》即使就此成为断简残篇,也已经建立了他的江湖地位。
  其实我是反感把小说作艺术和通俗之分的,莎士比亚在四百年前也不过是有几分才情的戏子,也被当时正统的宫廷艺术家看不起;关汉卿也不过是一个眠花宿柳的轻薄文人,但百年之后,谁会否认他们的才华。小说就是写人性,类型更没有高低之分。武侠小说一样可以好过《战争与和平》,《收获》上一样有味如嚼蜡立意不高的写实作品。红猪说自己不过是写了拳头加枕头的偶像作品,实在是调笑之语,过谦了。可以想象,当中国对“通俗小说”的研究逐步深入,对女性主义文学理论的理解更透彻之后(欧美学术界从七十年代才开始对“通俗”电影进行理论思考,中国借鉴西方理论一向慢半拍),红猪的《庆熹》一样可以进入庙堂。不过,那是后话,与红猪的创作没有关系了。
与金刀商榷《庆熹》读后感(3)
  余韵
  看了红猪《悟空传》的读后感,想起MichaelMann的《Collateral》(不知道中文影碟怎么翻译的),TomCruise扮演的杀手孤独的死于城际列车上时也是有一样的螺丝丁似的感叹吧。我们拍电影,写作,在好玩,安慰寂寞的同时,似乎也在努力摆脱被遗忘的命运。“立言,立功,立行”,以文字来追求生命的不朽,不管有多虚妄,还是值得一试的,所以红猪还是应该完成《庆熹》,这是不朽的一个锲机。
珠玉落盘--点评《庆熹》人物(1)
  《庆熹》是一幅悠长的画卷,一轴一轴的展开,总有不尽的繁栉景象,错落繁华,稍有松懈,便觉乱花渐欲迷人眼了。一口气读到三十章,实在是囫囵吞枣了些,也只能对其中的人物发点模糊的感想,至于细节和结构,我心中尚有无数谜团等待高手解答。
  A,辟邪正如他的名字,阴柔轻灵却有带一丝妖异。他是月华般的人物,是天纵的英才,却又有风流的品格,青衫如画,意涵秋水。看见他往往让我想起金风细雨楼里的苏梦枕,又或沧月笔下的听雪楼主,再或者是藤萍千凰楼里的七公子。同样的超凡拔俗,从容淡定,那样清丽的笑靥,眼波流转,似乎是至性至情的人了,而情感却从来不能牵绊,阻滞他们的身形。他们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在那里,完美可以那样偏爱的被赋予人身,他们活着,便如同一个传说。无情者无畏。对一个已将一生交付于权谋之争的人尤是。选择了作为一个隐忍的复仇者而生,那么辟邪就势必交出爱情,激情,乃至表情,他只合有从容的气态与淡定的笑容。他情绪的一时张扬便让读者提心吊胆,更惶论他那样肆意奔腾的一曲定凉州了,凡俗如我们自然也明白,一个人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势必要被情绪控制,也要被觊觎你的人控制了。辟邪该是无敌的,便也只能是无情的。而所谓无情,不独是对别人无情,更是对自己无情吧。真的无情吗?当辟邪还不是辟邪的时候,他叫颜久。在宗人府的牢狱里,他对着阳光细数窗棂格子,记起一个叫做祯的小女孩,怀里那方柔白的丝帕是他舍了命也要捡回来的。再往前一些,铁马金戈,他是父王的爱子,辽远的征战里,他坐在父王爱将的马前,小小的孩童也有干云的豪气,热血沸腾。那是颜久,侠骨柔肠。进宫了,七宝太监将他怀里的那方柔白扔进火炉化成灰,从此,他叫做辟邪,他的人生便只有一个目的,复仇。他变成月下的白荷,清冷温凉,不动声色,诡丽迷人,却身陷污泥,而心,也似莲心吧。苦苦压抑,才有那颤动人心的偶尔失控,犀利干云的定凉州,呵,那岂止是他对战场的回忆,他的心,明明便是最残酷的战场,日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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