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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地平线-第11部分

小说: 地平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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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劫船汀江边(4)
“小兄弟,那个狗财主心肠可是够黑的,平常对你就不怎么样吧?你看你,饿得跟一根枪通条似的,一看就是狗财主太刻薄了。”丁泗流走过去,拍拍黄松肩膀,“财主狗日的黑心黑肺,家里藏了万贯家产,哭穷装穷哩!谁还不知道,他家里那点金银财宝,出不了这个院子。”
  黄松一听就明白了,这些当兵的是冲着老东家的财产来的。兵匪一家死要钱,从老辈起,说道就多了,否则他们客家人也不用下苦力夯土建起那么多结实的土楼了。
  “其实呢,狗财主就这么个院子,他有多少金银财宝,总不见得埋到外面山上吧?出不了这院子,全在这院里埋着呢,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们也能找到。”
  丁泗流仍然不急不忙地说。
  老东家肯定有财宝,可东家的财宝藏在哪黄松哪会知道?现在,他才真为东家担心了,不仅为东家的财宝担心,还有东家一家人的生命安全。这些带枪的大兵如果弄不到他们期待的“金银财宝”,会不会伤害东家?虽然东家的财宝与他无关,可若是伤了东家,那关系就大了,今后谁还会租田给他家种?再说了,老话不是说,好狗护三邻嘛。
  丁泗流冷冷瞅着惴惴不安的黄松,就像高处的老鹰打量一只蜷在地上的兔子。
  “小兄弟,我们不用你告诉我们狗财主的藏宝地,你要是告诉我们了,狗财主也不会饶过你,对不对?”他像使了一把钝刀子,慢慢割着黄松的皮肉。
  黄松虽然对东家家财藏在何处一无所知,但几年前曾见过东家悄悄从院子里向外清理过新土,这种脏活东家为什么不使唤下人来做?从前他未及多想。到了这会儿,他才猛地想了起来,并且恍然大悟,想来那就是东家挖地窖藏财宝哩!
  想到这,黄松不由朝当初觑见新土处瞥了几眼……
  正是这几个不经意的眼神,足以让黄松后悔了大半年,直到后来“闹红”他参加了铁血团,并且在谢先生和苏维埃的硬性指派下,亲手砍下老东家黄天骄的脑壳。
  丁泗流的一双鹰眼及时捕捉住黄松的目光,当即叫人找来铁锹铁镐,挖了下去,就是一孔不大的地窖。地窖里埋了几口封了口的黑瓮,打开来,院子里弥漫起一股上杭腌萝卜干的味道。瓮里装得当然不是萝卜干,全是金元宝和当当作响的银元……
  丁泗流正盯着黄松回忆往事,下得马来的连顺舟已经走到他身边。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敢明火执仗地打劫商船?”
  “我们是红军,你们是什么人?”丁泗流嘴硬。
  “红军?哪部分的?”连顺舟一愣。
  “*红四军。”丁泗流更硬气了。
  “你们是红四军的?”连顺舟不信,以为土匪使诈,“拿证件来我看。”
  “证件没有,不过你可以看看我弟兄们的枪托。”丁泗流大咧咧的。
  连顺舟捞过一支丁泗流手下的步枪,只见枪托的木头上用刀刻了“红二十八”的字样,换过一支支枪再看,枪枪如此。
  丁泗流愈发得意了。
  “红二十八团,听说过吗?团长*,朱德手下头一等的主力团。敝人是红二十八团五连连长。”
  红二十八团常和红三十一团并肩作战,他们的武器要好于红三十一团,怕被人家浑水摸鱼,丁泗流小心眼子,就让人在连里的步枪枪托上都刻下了“红二十八”字样,以示区别。
  连顺舟尴尬地笑笑说:“还真是红军呀?这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认不得一家人了。”他扭过头问胸鸡男人:“你们是什么人?” 。。

七 劫船汀江边(5)
“这位老爷,小的们是汀州城里罗裁缝雇来运布匹的,这几位红军长官可能误会了。”鸡胸男人打着圆场。
  丁泗流叫道:“胡说!谁家裁缝一次运这么一船洋布?分明是大土豪的商船。”
  连顺舟哈哈笑起来。
  “谁不认识汀州城里的罗裁缝?他要是土豪,我就是宋子文。”
  丁泗流不认识宋子文,就像不认识罗裁缝。他瞪着连顺舟说:“你们又是什么人?也敢和红军作对?”
  连顺舟说:“不管我们是什么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汀州地面上,如今来了共产党红军,总不见得再让人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越货吧?”
  丁泗流眼见连顺舟文绉绉的,一副读书人装扮,心里十分不服气。都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怎么他们这当兵的遇到秀才,难道还甘居下风不成?他朝手下弟兄们使个眼色,就要动手抢枪抢马。不料,猴精鬼瘦的黄松眼疾手快,横过手里的快枪,一下子顶住丁泗流脑门子。
  “别动!放老实一点,乱动小心我走火。”
  丁泗流像庙里的泥菩萨,僵在那了。真是大白天的出活鬼了!狗财主家的一个穷佃农,又跟着另一个狗财主成精了?当初不经诈,几句话就吓得把狗财主家的秘密泄露出来。一年多光景不见,这小子还成精了,出枪出手够快的,看那架势,就不是生瓜蛋子!丁泗流恶狠狠地瞪了黄松一眼,却也奈何不得他,毕竟现在枪把子在人家手上握着呢,他没说要杀人,说的是“走火”呀。
  连顺舟冷笑一声说:“弟兄们,你们是水,老子是龙王庙,我没说错吧?老子也是红军,红七军十九师手枪连连长,当初和你们*团长还是平级呢。”
  从赣南入闽,一路走来,好歹也是连长的丁泗流压根儿就没听说过“红十九师”的番号,再说看对方快枪快马的富贵相,他不相信对方真的也是红军,大概也就是有钱人家护院的民团吧。
  连顺舟一声令下,他手下的枪手三下五除二,将那几支“红二十八”的步枪枪栓“噼里啪啦”卸了下来,在连顺舟的示意下,黄松将那些枪栓像绑石蛙似的捆成一串,交给了鸡胸男人。
  连顺舟对男人说:“上船走吧,到了汀州交货时把这串枪栓交给罗裁缝,就说*的红二十八团五连会有人登门道歉。你对罗裁缝说,不道歉就不要还他们枪栓。”
  鸡胸男人吓得浑身簌簌发抖,哪里敢接那串枪栓?就像那是些烧红的薪棒。
  “老爷、老总,这个……小人就不敢带走了,还是老总们留着吧。”
  这回,轮到连顺舟朝他瞪眼了。
  “嗯?几个破枪栓还怕把你的船压沉了?带上快走,进城交给罗裁缝。”
  鸡胸男人不敢再说什么,那就太不识相了。他歉意地多看了丁泗流几眼,招呼船夫,上船升起帆,木船缓慢地驶离岸边。
  连顺舟这才让人把下掉枪栓的空枪交还给丁泗流的手下人。
  吃了哑巴亏的丁泗流眼睁睁地看着装满布匹的船只渐行渐远,连顺舟的马队也扬长而去,他还是没弄明白马队这帮人的真实身份。
  想到狗财主家的小雇工黄松,丁泗流就愤愤不平:他妈妈的,革命,硬是让叫花子都成了新贵,一个老实巴交的穷长工嘛,竟然拿枪指着他……说不定对方还真是红军?就算不是红军,肯定也不是土匪,否则他们就算不杀人,也会缴他们的枪了。
  带着满腹疑问和沮丧,丁泗流领着垂头丧气的心腹弟兄往汀州城走去。当兵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被人缴了械,而他连对方的真实身份都没弄清楚。唉,窝囊啊!
   。。

八 上帝带来的不仅仅是福音(1)
福音医院院长傅连暲成了“朱毛”红四军的朋友,福音医院几乎变成了红四军医院。一些伤病员住进了医院,得到了救治和看护。军人的身影在医院里频繁出现,往日的宁静不再,就连上帝似乎也被惊动了。
  除了红四军伤病员,特派员柳达夫也常往医院跑,没别的目的,就是找傅院长看病。他主诉道:自从莫斯科回国后,到了上海就感觉身体不适,来到红四军工作后肠胃又出现了问题,可能与风餐露宿特别是饥一顿、饱一顿有关,要么就是食物过于粗糙,引起肠胃消化不良,有时半夜胃痛得醒来到处找药吃。部队进汀州后,又开始腹泻,军部军医给他熬了一锅黑乎乎的中药汤,他等军医一转身,就悄悄倒在花圃里浇花了。他不认中医,更不信中药,好在汀州有这么好的教会医院,他相信傅院长治得了他的病。
  拿了药之后,柳达夫并不急于离开医院,和傅院长聊几句,他就会主动告辞。傅连暲院长忙得很,时常还要亲自动手做手术,没工夫陪他瞎扯,柳达夫就去找玛丽亚。
  部队入城那天,玛丽亚在城门那儿给柳达夫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为了那个黑色的上帝和黑色的十字,哦,还有那个黑色的祈祷,他那天当众狠狠训了玛丽亚一顿,那是为了她好,也是自己的政治角色使然。再说,他更多还是冲着黑衣神父去的,与玛丽亚关系不大。如果不是丁泗流那个流氓军官出来打横炮,他本来可以多和玛丽亚好好谈一谈的,那个女孩为何令他怦然心动,柳达夫一时也说不上来。后来,得知玛丽亚是福音医院的一名护士,柳达夫立即原谅了她那天为死鬼郭凤鸣所作的祈祷,他不能原谅的,只有她的名字了。感谢他的肠胃,使他有了来福音医院的基本理由。
  身穿黑皮衣的柳达夫出现在规章制度严谨的福音医院,引来许多惊诧的目光。这个年轻男人身材挺拔,皮肤白嫩,营养和保养程度甚至走路的姿态都显得与红四军其他官兵大不相同。除了那身亮晃晃的黑皮夹克,柳达夫还换上了皮鞋,当他的皮鞋橐橐有声地在福音医院外面巷道的石板路上响起时,就会有人小声在医院内传递消息:“玛丽亚,你的‘刘大夫’又来了。”
  玛丽亚开始有些怕柳达夫。从神父那她得知,共产党是无神论者,不信教的共产党人对教堂和神父都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敌视。可是,入城的红四军并没有封闭教堂,也没有难为那些穿黑衣的神职人员。每到礼拜日,城内外的教民仍然一如往常一样出入教堂。旅长郭凤鸣死了,上帝还在,不知这是否和福音医院与红四军关系密切有关。在玛丽亚看来,柳达夫的确和其他的红四军长官不一样,不仅仅是他那身黑得发亮的皮夹克,他的气宇轩昂,他的伶牙俐齿,甚至他充满思想性的深邃目光,都令她新奇,让她喜欢。每次柳达夫来了,手上还拿着福音医院的药袋,这让她感到亲切,好像有条无形的绳索将他和她串在了一起。来过几次,柳达夫绝口不再提红军入城那天发生的事情,他为那天的事已经正式向玛丽亚道过歉了。他只是像个老熟人似的跟玛丽亚打招呼,有时偶尔还陈述一下自己的肠胃情况,并将药袋子展示给她看,这就让玛丽亚放松了。她觉得,红四军的长官总归都是态度和气的,不管他们多大的官,不管他们穿什么衣服。

八 上帝带来的不仅仅是福音(2)
大约是第二次在福音医院见面的时候,柳达夫在开口打听玛丽亚家庭和个人情况之前,先皱紧了眉头,那张英气逼人的脸立时变得像一张用过的纱布敷料。
  “玛丽亚,玛丽亚,显见得这是教会给你改的名字嘛,充斥着一股腐朽的宗教气味。能告诉我你原来的真名字吗?”柳达夫并不将谈话的对象视为一名普通的小护士,甚至一村姑,起码的尊重显示了他本人的良好教养。
  “我原来的名字叫罗翠香……”玛丽亚可能很久未念过这名字,就像将多时不用的小衣展示给陌生人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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