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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虎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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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一棵腊梅树下,那里有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他不顾冷,在一个石凳上坐了。赵义伟跟过去,在他身边站着,以便在炸弹落下时,迅速扑在他身上保护他。他问道:“有烟吗?”
  他以前从不抽烟,自“八·一三”以来,由于战斗过于紧张,他常常一连几天都不能睡觉,为了提神,好保持头脑清醒,他学会了抽烟。
  赵义伟赶快摸出烟,抽了一支递给他,他伸手接过,这才发觉自己手里还拿着那张照片。他依然珍爱地把它放回衬衣袋里,让它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赵义伟替他点燃了烟,他抽了一口,头脑里突然现出一个念头:如果我死了,她将来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比她大得多,他想他死了以后,她也许会找一个和她同龄的小伙子,他有点嫉妒这种想法。但他很快就甩掉了这个念头,责备起自己来:张一鸣啊张一鸣,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儿女情长?如今国家危难,你身为将军,肩负着卫国的重任,只能“江山情重美人轻”,以国事为重,把个人感情暂时抛在一边了。
  他心里涌起万丈豪情,一股热气从脚底冒了起来,刹那间弥漫了全身。轰炸结束后,他快步回到屋里,找了一张宣纸铺在桌上,提起笔开始写字。赵义伟不明就里,奇怪他这时怎么还有雅兴写字。等他写完,赵义伟一看,纸上写的是一首诗:
  〖HTK〗羽檄起边亭,烽火入咸阳。
  征骑屯广武,分兵救朔方。
  严秋筋竿劲,虏阵精且强。
  天子按剑怒,使者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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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痛失南京(17)
雁行缘石径,鱼贯度飞梁。
  箫鼓流汉思,旌甲披胡霜。
  疾风冲塞起,沙砾自飘扬。
  马毛缩如猬,角弓不可张。
  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
  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HT〗
  赵义伟看不懂,问师长是什么意思,张一鸣不回答。一会儿孙翱麟来了,赵义伟又问他。孙翱麟望着这首诗,只见字体已不再是张一鸣昔日那圆润洒脱的字体,而变得刚健有力,还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势。孙翱麟神色凝重,半晌才对赵义伟说:“师座已决心与南京共存亡。”
  “丁零零”,桌上的电话响了,孙翱麟正好站在旁边,顺手就拿起了电话:“喂——我是孙翱麟——”
  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总之,孙翱麟的神色变得很沮丧,声音也低沉了:“是,是,我马上通知张师长。”
  看到他的脸色发灰,张一鸣心里知道情况有变,不觉紧张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谁打的电话?”
  “是卫戍司令部打来的电话,现在外围防线被敌人突破了,防守已经毫无意义,”孙翱麟的声音生涩,“司令部要我们马上撤到紫金山,进行内围防御。”
  虽然有心理准备,张一鸣还是感觉像淋了一盆意料之中的冰水浴。他仰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呼”的一下把气从肺里喷了出来,说道:“传令各部,立即转移!”
  夜雪凄冷,寒风像一根根细小的冰针刺进官兵们的棉衣里,冻得人浑身哆嗦,清鼻涕不断地往外流。因为有雪光,天还不算特别的黑。骑在马上的张一鸣看着自己的部队,只见队伍长长的黑色影子急匆匆地蜿蜒向前,经过几昼夜的鏖战,一些新兵已经累得快要抬不起脚,困得连走路都在打瞌睡,只是机械地跟着部队梦游似的前进,只有那些跟着他从安庆出来作战的老兵,还保持着不懈的步伐,肃静整齐地往前疾走,走向那山上等着他们去防守的阵地。
  中途,部队在一个村子里打尖休息,早已入睡的村民们惊醒了,见是自己的军队,纷纷爬起来捅开灶火,烧水热汤。官兵们席地而坐,有的赶快闭目养神,有的借机整理绑腿行装,没有人大声喧哗,只有辎重兵还不能休息,忙着给大家分发干粮。村民们送来了烧好的热水和热茶,甚至还有煮熟的鸡蛋。滚烫的开水和村民的热情温暖了官兵们的身心,大家虽然没有多少话语,却也热情洋溢。
  休息半小时后,部队继续前进。凌晨三点过,队伍爬上了紫金山,一到目的地,累得东倒西歪的官兵们顿时像失去了骨头一样,顾不得地上冰冷的积雪,一屁股坐下去,再也不想动了。见此情形,张一鸣不肯休息,命令各基层军官督促士兵们解下背上的棉被裹住身体,同时让伙夫们赶快生火,烧姜汤分给大家喝,暖和暖和身子,以防生病。办完这一切,他才走到一棵松树下,用棉被裹住全身,靠在树干上打盹。
  虽然累得筋疲力尽,他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来他的心里在考虑下一步防守的方案,现在已到了南京城外,绝对不能再退了,如何才能守得住,他感到压力很大;二来天气太冷,山上风又大,虽然裹着棉被,人也缩成了一团,冷气仍然让他感觉好像睡在了冰床上,冻得手足发僵,姜汤产生的热气全给它带走了。好容易熬到了天亮,他爬起身,活动一下筋骨,直到身上开始发热,他才叫醒号兵吹集合号。
  天冷,官兵们并未睡熟,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听到号声,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望着在寒风中发抖的部下,张一鸣不愿废话,只简单地说道:“弟兄们,这里是紫金山,山下就是首都南京,也是孙总理陵寝之所在,我们一定要拼死守卫,纵然肝脑涂地,也万死不辞。人生自古谁无死?但要看死的价值和意义,如果是为保卫国家牺牲,那就是民族英雄,是何等的光荣!我想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无须我多言,我只想让大家记住五个字:人在阵地在!”
  

第四篇 痛失南京(18)
官兵们没有说话,他们不是害怕,而是已经疲惫到不想开口。几个月来,他们每天不是打仗,就是行军,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他们的头脑几乎不能思维,只剩了一些固定而又模糊的记忆:急行军,挖战壕,战斗,退却,然后又是急行军,挖战壕——周而复始,循环不止。新来的人不断地投进来,又不断地倒下去,然后又投——整个战场犹如一个无底的黑洞,不管投进去多少人,始终填不满它贪婪的大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还没来得及熟悉就倏然消失,简直就像梦魇一般,即使是胆子很小的新兵,在经过数次战斗,看见自己身边的弟兄接连不断地死亡之后,也会脱胎换骨似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不惧生死、满心仇恨的复仇者。虽然记不住师长其他的话了,官兵们却把他最后那一句像刀刻一样刻在了心上:人在阵地在!
  简短的训话之后,官兵们进入了预定地点,开始了他们习以为常的工作,在山麓挖掘壕沟。张一鸣找出修筑在山上的国防工事,逐个仔细察看。也许是因为在南京城边,天子脚下,这些工事倒真是用混凝土建的,比起外围防线上的那些不知强了多少倍,这给他增添了不少信心。
  早上,日本人发觉外围防线上的中国守军已趁夜撤走,迅速向南京推进。9个师团二十多万人,加上海空军的配合,顿时把个南京城围得像铁桶一样。十多个师十多万中国官兵严阵以待,准备与凶残的敌人殊死搏斗。中午1时,日军从几个方向对南京发起总攻。第9师团向光华门,第114师团、第6师团向中华门,第16师团向紫金山同时发起猛烈的进攻。眼看着中国的国都已在眼前,骄横的日军觉得胜利在望,恨不得一步就冲进城里,他们倾其所有,把能够用得上的现代化武器全拉了上来,地上的坦克、大炮,天上的几十架飞机同时开火,炮弹飞蝗似的向着中国军队的阵地落下。
  紫金山是南京的正面屏障,卫戍司令部在此投入了大量兵力,日军也决心尽快拿下这块高地,如果登上了紫金山,他们可以居高临下进行攻击,中国军队就更难防守了。为了更快地攻上山头,日军不惜血本地对这20平方千米的土地进行了狂轰滥炸,十多架飞机飞到紫金山上空,疯狂地对着山头猛烈轰炸。由于山上林木掩映,工事又建得比较隐蔽,飞机不容易发现目标,炸弹落得不准,没能有效摧毁防御工事。为了躲避轰炸,飞机一来官兵们就离开战壕,躲进工事。他们早已习惯了轰炸,满不在乎地抽烟聊天,有一些甚至对外面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充耳不闻,靠着墙壁打起了瞌睡。
  中国空军不能忍受日机的肆虐,赶来交战了。标有蓝星的战机和涂着太阳的日机你追我赶,打成一团。地面上的中国守军仰头看着空中的搏杀,听到头上传来的隆隆炮声,也分不出是谁在射击,只有看清拖着浓烟栽下来的飞机上有着膏药似的标志的时候,官兵们才齐声欢呼。尽管空中的勇士们不惜性命地奋勇冲杀,可是日机在性能和数量上都占了压倒优势,中国空军的飞机渐渐地少了。
  张一鸣待在工事里,正在喝着一碗滚热的姜汤。这些日子,他的精神压力太重,吃不好、睡不好,官兵们可以休息,他却不能,敌人的进攻一直没有间断过,随时都有人向他汇报情况,卫戍司令部也不断打电话来询问战况,心力交瘁损坏了他的健康。他在江宁的时候身体就有点不舒服,到紫金山又在山头露宿了半夜,加重了病情。他一开始也没当回事,以为自己身体好,过两天就没事了,哪知道今天中午竟然发起烧来,浑身发软,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这下他着急了,什么时候不能病,偏在这战事激烈的紧要关头生病。军医给他打针吃药,他非常配合,恨不得马上就能恢复正常。听说姜汤可以发汗,他让伙夫浓浓地熬了一碗,只盼出了一身大汗之后可以退烧。
  “师座,”武天雄进来了,他刚才到外面去看两国的飞机交战去了,“我们救了一个飞行员。”
  

第四篇 痛失南京(19)
“很好,问问那个飞行员,看他需要——”张一鸣的话没有说完,他惊讶地看着跟在武天雄身后进来的人。那是一个穿着航空皮夹克、身材高大的外国人,白皮肤,碧蓝眼睛,头盔下露出了一绺金色头发,“他是谁?”
  外国人似乎懂得他的意思,转过身,用手指了指背。那件夹克的背上有一面青天白日旗和一面红色的镰刀斧头旗,旗下有十六个中国字:国际友人,来华助战,凡我军民,一体保护。
  “苏联人!”看到那面镰刀斧头旗,张一鸣更吃惊了。他不知道,在“八·一三”之后,蒋介石召见了苏联驻华大使鲍格莫洛夫,允许苏联飞行员作为志愿者加入中国空军。这时候看到有苏联人参战,他不能不感到意外。
  张一鸣出身官宦世家,对苏联没什么好印象,但是看到苏联志愿者在中国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来华参加这场与他们毫无干系的反法西斯战争,与中国空军并肩作战,也不禁感动。
  “先生,你别担心,我马上派人送你去卫戍司令部,他们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他看着苏联志愿者,“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苏联人耸了耸肩膀,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显然没有听懂。张一鸣不会俄语,试着用英语和德语跟他交谈,他看来还是不懂。他大概明白不能交流,从口袋里摸出笔和小本子,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大的长方形,又在上面画了几架飞机和一条跑道拿给张一鸣看。张一鸣看出他画的是机场,明白他想让自己送他去那里,可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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