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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海棠春-第24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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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不然他以为如何。
  他“哈哈”一笑,觉得面色窘然。“既然是二公子的寿礼,你当是收下罢。”
  我呆着想道:“收下?难保他有甚意图啊!”这支海棠钗分量恰当,手感润和。
  段志玄道:“要不,你就待二公子回来后询问他呐!”
  我恍然若梦,铮亮眼睛。“也好!”
  他“噗嗤”偷笑,又开始数落我。
  冰消雪融,温暖的气息却未曾到达。
  我踱步在书房外逗留,倾身探头观望,终于见着二公子。
  他推着轮椅进内,眼眸不自已地扫过我的神不守舍。“听息颜说,你在此等候良久。”
  跟他进门,我却不敢过于靠近。只稍稍,亦能被他身上独特的霸气与寒色渐染。“二公子,在此先感激你惦记我的生辰,只是公子毋须赠送我如斯厚重的寿礼。”
  他将轮椅转过,视野攫住我手上的锦盒。“你认为无福消受?”
  意思就是说:你怕你的穷酸样儿戴不起贵重的发钗么。
  我一惊,赶紧道:“并无此事!我只是觉得,一个小丫头平日里素颜未妆,突然拥有一支精致发钗,恐是难登大雅之堂!”心中默想道:“何况,男女之间有情……才可赠送发钗……”
  二公子双眉忽皱,陡然断定道:“错!一支发钗从来就登不上大雅之堂。”
  我抖落身上的瑟瑟,想道:“莫非是我多虑了?”
  他双手支着轮椅的扶手,慢慢地将身体撑起。
  我胸前一滞,惊色上脸。想道:“他、他又……”想来试探我的忠诚?
  这个把戏,耍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我的小心肝可再也承受不了他的“考验”。
  二公子的身体微微站直,双眸直视我的惊慌,悄然迈步,已是稳重熟络。
  我一见,更是惊愕。想道:“他的腿……”
  他道:“轮椅,只是一时的不舍。”
  我呆着脑袋,嘴里突地呼气。
  原来,他的双腿早已痊愈。
  我压抑着慌忙的心,“倒是我粗心大意了。”
  哼,装模作样,果然是他的本色!
  他淡淡道:“我坐了两年的轮椅,你却因粗心而忽视了主子的状况。”
  就是说:你根本都不关心主子的!养只狗儿,都比你忠心百倍啊。
  我睁大眼,瞧着他迎我走来。不经意间,我倒退了两三步。
  二公子突然一顿,只停在了我的一丈之内。
  我呵气,不知哪儿来的勇气逼使着我。手直觉地将锦盒呈上,“公子之礼,我不能收下。”
  他从我的手上拿过锦盒,打开,果真是原封不动。他婉转一笑,取下锦盒内的海棠钗,摆在我的面前。“你收下了志玄与辅机的寿礼,却不肯收下我的?”
  问题轻软,却一语道破。
  一个主子的礼物居然比不上两个属下的,怪哉。
  我承认,对于其他人来说,我更怕他。不仅是他的难题,还有他的为人。吞了吞口水,我道:“公子这么做,会使我起疑的。”
  他兴味地问道:“何以见得?”我不敢说,猛的吞口水。他的酒涡浅浅凹陷,看向我的眼底。“一支发钗,不表明甚。”
  明显说清楚:你可别误会了,我对你可没甚想法的。
  突然间,我七上八下的心竟有一丝松懈。抬头看他的梨涡浅笑,一时三刻间竟不可自拔。
  看罢,果然是我的多虑。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果然适合我!
  二公子问道:“方才我的话,你可有听进去?”
  我“嗯”的点着下颔,回想着他上一瞬说过的话语。
  可是,他道:“该罚。”又是这么一句轻重难分的话,让我的心又一会儿子提上了喉咙处。
  他走近我,右手上的海棠钗巧妙一转,趁此插入我的发髻。
  我“噔”的退后一步,看住他一气呵成的动作。
  他又是近前,俯身在我耳畔私语。“我不希望你会有下一次的疑虑,但我却希望……摘下海棠钗的人……只是我……”悠荡荡的尾音延长,让我的心颤抖不已。他身上的气息炽热,专属的王者之气竟有一刻错开了我的思绪,可这么威胁的霸道意味着甚?
  四字真言:敬畏如初。
  与我保持距离,他寒淡地看我一眼后,遂迈步出去。
  我使双手按住胸口的激烈跳动,怵惕道:“他在警惕我……”不能再有第三次的多心。可是,我又想道:“他的话,到底何意?”最后一句近乎耳语,我却无法辨别他的用意为何。
  摸了摸头上的发钗,我斯须想到了失去已久的木簪子。
  外头闪躲窗棂的人影,哆嗦了半晌。跨入门槛,他看向我问道:“你还是很害怕么?”
  我僵着脖子,侧头看竟是长孙无忌。“你、你怎么来了?”
  长孙无忌近前,低眸瞧我的双目空洞。“二公子赠送的发钗很是别致,也很……适合你。”
  我撇开眼,迳自想道:“他的话……”囫囵问道:“你方才都见着了么?”
  他道:“只一会儿子,别无偷听的意思。”苦留在心头的是一袭淡描风轻。
  我咬咬牙,问道:“只看着,没听见?”不会罢。
  也对,反正我俩说的话轻悄悄的,他也听不到甚。
  他抿唇,语言中有了些涩味,就如雨后春笋腐烂成了一地的酸笋。“你盼我听到甚?”
  我暗自沉吟半时,其后才无奈道:“我与二公子之间的事烦冗复杂,但却是分明如澈。”既不是亲人之情,更谈不上男女情思。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一个茶盏,为自己斟茶。“听不懂。”当真,他是这么想。
  我坐在他身旁,脸色正经严峻。拍了一下他的头,手指头霍然指着自个儿头上的海棠钗。“这,将会是一把枷锁。锁住了我与他的信任,却抹清了我的疑心。”我继续说,“长孙辅机,我真心实意报答、追随二公子,自是不会多想。可惜,二公子却一直都不曾相信我。这,教我如何是好?”一直都在试探我的二公子,怎会轻易相信我。
  长孙无忌一时红了脸,说道:“二公子任人唯贤,断绝不会埋没人才。”
  我“哈”的垮下肃容,笑嘻嘻道:“果真如此?”
  他“嗯”了声,毋须多说。
  几日晴后,又下起了一阵大雪。
  这不奇怪,奇怪的是李家的人知道二公子能走路了,但无一人高兴或者怀疑。
  仿佛就是只有我自个儿不知道罢了。
  后院里,我将掌握的要领秘诀,全都使在功夫上。
  大公子与四公子在旁观看,指点我的一招一式。雪地上,隐约还是能听“叮叮铛铛”的铜铃声,却比以往来的微弱。
  三招之内,必可隐去铜铃声。
  一,“快”字诀。
  二,“跳”字诀。
  三,“躲”字诀。
  第一招,是我领悟大公子的话语学来的。其余二招,乃是我自个儿独创、独用。
  不过三招用后,我累得气喘不已。
  四公子走来,抚着我手问“还好么”。
  我点头示意“很好”。
  好个屁,该死的手环又在此时打乱我的气息。
  他不放心,遂离开替我捎件厚衣裳。
  我走向大公子,问道:“我的招式使得不错罢?”
  他微笑,“若再苦练一番,铜铃声定当消去。”
  我一喜,双手不自已地捉住他的胳膊。“这回,我得好好感谢恩师啊!”
  他“呵呵”痴笑,“恩师?”
  拉过他,我笑了。“倘若大公子不嫌弃我这笨拙的丫头,大可尝试收我为徒。”多是玩笑,可我却有着股子的认真。
  大公子抽出自己的胳膊,伸手握住我湿热的手心,带我前行。
  我一抖,指节微微藏着绯红。看他的背影,我有些感慨。
  灵茅挺三脊,神芝曜九明。
  他就像一壶菊花酒,那是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士情怀。愈深入探究,就发现酒酿味道甘醇浓厚。
  隐士爱白,大公子如是,一袭白袍衬着他的面如冠玉。
  我想着,面色泛红也未觉。
  亭中,他扶着我坐下。侧旁的他,安静无声。
  我瞧见,他没有松开我的手。
  彼此相握,有一种奇特的感受。
  不知多久,我想了、看了,也就乏了。身子骨偏重一旁,混沌之中挨近大公子睡去。
  大公子瞅那人儿的睡梦正酣,不敢烦扰。于是,他将人儿搂在怀中,指腹轻柔地扫着人儿的发丝。
  那人儿好动,不自觉就把温热的东西当成了高床软枕,轻微地抱着,婉婉成眠。
  大公子以为人儿是醒了,侧脸转过,嘴唇却在倏然间轻拂过人儿的额侧。一丝轻微的气息涌入了他的喉头,扰了他。收紧了双手,让人儿更靠近他的怀抱。
  四公子满怀高兴地往后院跑,却在刹那顿足。观望,亭子中的大公子唇笑颜舒,那人了就呼呼大睡、毫不知情。他的脚步放得很轻,怕是打搅。可还是被大公子发现。他被大公子轻声一唤,身形晃了两晃。故作镇定,放开笑容。“大哥,沉冤是怎么了?”
  大公子无奈地笑,“睡去了。”
  四公子漫不经心地看,“哦”了声。
  大公子将怀中的人儿轻轻推出去,轻倚在柱子外。他从四公子手里拿过披风,柔曼地盖在人儿的身上。尔后,他低声道:“你跟我来。”
  四公子随大公子走,来至池塘畔。
  大公子沉思半晌,忽然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沉冤与你同日寿辰?”
  四公子目眦紧张,不敢吱声。
  半时,大公子叹道:“大哥并非怨怪你的不相告,而是想提醒你一些事情。”他轻拍着四公子的肩头,愁绪壅塞。
  四公子不明白,“大哥,此话何意?”
  大公子道:“那日夜里,爹瞧着你们二人在长廊上饮酒。”
  话音刚落,四公子脑门一涌冷气,全身激灵。“怎会如此?”
  大公子道:“你们虽说年齿相近,玩闹亲密,但你也不可忘了沉冤所属何方!”
  四公子的牙关开张,“爹是否怀疑沉冤?”
  他摇头,反问道:“以沉冤的来历,能够让爹起疑么?”淡定地看了看四公子。
  四公子别眼看去池塘,眸色顿时结冰。“那是为何?”
  大公子茫茫地吐出白气,雾岚迷了二人的心思。“沉冤是二弟的属下,可她与我们又是接触繁多,只怕是让爹起了疑心。”此“疑心”非彼“疑心”。且后,“只是,你与沉冤饮酒之事,爹似乎没告诉二弟。”
  四公子一惊,梗塞住鼻腔的浓气。“爹想让沉冤当作棋子?”
  大公子眉梢尖尖,双目望住亭子中的那抹熟睡的人影。沉声道:“爹是想利用沉冤,来制衡我们兄弟三人。”
  四公子迟迟未语。
  大公子道:“一颗棋子能牵掣三个棋手,爹这个操纵者,亦是兴致勃勃。如此棋局,值得放手一搏!”言毕,他的眼睑抖颤。
  四公子皱着眉,枯涩的笑容败露了心底的惶遽。想道:“爹真是天底下最老奸巨猾的狐狸!”
  大公子的眼眸暗藏波涌,却又无声无息。
  辞旧迎新,来到了大业十三年,正月。
  杜伏威进据历阳,自称“总管”。
  东山再起的窦建德,兵攻信都、清河诸郡,并于清河俘斩隋将杨善会。不久,他在河间郡乐寿筑坛,自诩长乐王。年号丁丑,始设置百官,分治郡县。
  李密建立蒲山公营,此时以李密的聪慧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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