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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海棠春-第23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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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你别忘了,当初二哥就因你不可在一个时辰内用水填满缸子,遂冷声斥你,要你离开。莫非现儿亦是如此?”
  我激灵了下,看中他的眼睛。“可是……这任务比挑水还难十倍,功夫利害的人都无法做到不发铜铃声,何况我只是个小丫头。”我模仿四公子,撅着嘴难过。
  他探出手,用力地捏住我的鼻子。捏得生紧,我一下子就呼不着气。不一会儿子,我两腮通红、眼睛混沌。得逞之后,他才松手。
  我“咝”地呼气,怒道:“你这是干么?”
  他笑得乐呵呵,不知所言。
  猜想出我的鼻子定是红彤彤,遂我哼气道:“快点儿给我想些法子!”
  他双手抱臂,小大人似的模样。“你不是一直随息颜做学问的么,倒也想想古书上可有叙述此等事情好了。”
  我“啊”的惊呼,继而淘气笑道:“四公子果真调皮!”戳戳他的面颊,我大步往院子里跑。
  四公子抚着尚有余热的面颊,脸皮一阵发烧。
  良久,我抱着一沓沓书籍回来。让四公子为我找,自个儿就在雪地外头琢磨法子。
  又过时辰,四公子大声道:“找不着!这书上全然无人这么做过。”
  我一个蹲身,踉跄地倒在雪上。
  他咋呼顿住,且后大笑不已。
  我搅开丛丛白雪,跳脚大骂。“你是甚玩意啊,敢取笑我!”当时,他笑得格外豪奢。我怒发冲冠、目眦尽裂,很想冲上去撕了他的嘴巴。
  登时,大公子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底。
  我收起张牙舞爪的姿态,轻声唤他。
  此刻,四公子止笑一瞧,果不其然。
  大公子进亭,但见石桌上、地面上皆是良书古籍。隐逸地挑开衣摆落座,疑惑道:“这是……”话有余味。
  我正欲说话,四公子一阵抢白。“我们正在想方设法,如何走起路来不发一声响。”
  大公子“噢”的问道:“你们寻得结果了么?”挑了挑眉,仿佛起了兴致。
  我们同时叹气、摇头。
  他清雅一笑,“沉冤,这又是二弟的难题?”
  我先是愕然,再是迷惘点头。
  他绕转眉头,譬喻道:“你们可听说过小贼在街上偷钱袋的事?”四公子扭头。我能想象,此等锦衣公子,哪会有这么一日!不过我也没试过被小贼偷盗,因为我比他们还穷酸。
  撇撇嘴,我说道:“岂止听过,还看过。”
  这话出来,大公子“噗嗤”轻笑。“小贼是如何做到不动声息就把他人身上的钱袋偷下?”
  我骨碌碌地流转眼波,旋着一绺头发。“靠近时,手腕伸去他人衣衫,轻轻一撩便可中的。”
  大公子笑着摇头,“不是。”
  我和四公子异口同声,“那是甚?”
  他道:“若要一击即中,须得先下手为强。”见我不懂,他说得明白些。“一字曰:‘快’!”
  我当即恍然醒悟,心道:“若要偷取成功,一定要在那人发现之前偷下钱袋!”说道:“可是,即便再快,也还是会碰触铜铃而发声。”
  大公子绽开笑颜,足尖一点,飞身往外。
  我与四公子对视一眼后,赶忙跑出去。
  大公子落在一棵松树的枝头上,两眼微笑地俯视下面的我们。
  沧澜之中,隐有白雪丛中一点绿。
  我昂起头,看他作甚。
  四公子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大哥该不会要从上头跳下来罢。”
  我鼻子吐气,打趣道:“古语有云:尊老爱幼。遂要是先跳的,该是你。”
  他“哼”的吐出一口白雾,两眼直直瞪住我。
  大公子左手摘下一把松叶,右手如是。未几,将手中的松叶朝天抛上。他踩着树干往外一跃,兜揽身子于空中旋予,双臂交叠,手法疾速利落,轻易就捉住一把松叶。坠落之时,他纵身,左手运力打向树梢,借力腾空,手掌精炼地又捉住一把松叶。来来回回,无踪无痕,丝毫寻不着错处抑或漏处。
  一轮下来,他已安然落地。怀中的松叶一如当初丰满,他笑看我道:“看清楚了么?”
  我“咿呀”支吾,眼里存有说不出的赞叹与仰慕。
  四公子更是拊掌,“大哥的功夫好利害,难怪爹如此倚重。”
  大公子看着四公子的卖乖,不住一笑。“若你能多多练习,亦可如此。”
  四公子顿时无声,小嘴抿得紧。
  我一旁偷笑,幸灾乐祸。
  大公子道:“沉冤,如今你还未稳重自己的力量,内息也紊乱,遂你暂时只能像我这么做了。”我点头。
  我“嗯”的嬉笑,眼睛眯得弯弯的。
  这一日,是我在李家度过的第二个年头。也是,我离开亲人的第二个寿辰。凑巧的是,我、得雪的生辰竟与四公子的生辰出奇的相同。原道是,我们仨儿乃同年同月同日生。
  可惜,得雪不知道,也看不到。
  想起,我不禁苦厄。
  昨年的生辰,是四公子与我度过。
  是以,他是第一人发现我们的寿辰一样。
  黄昏道、古风廊,我与四公子坐在毯子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在此冷天内,喝点儿酒才能暖和身子。
  我看向他,笑道:“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与之碰杯,仰头饮酒。
  四公子“呵呵”惹笑,饮一口酒道:“同喜,同喜!”欻然,他从腰后掏出两个闪亮的物品。
  我瞄见,竟是两个酒壶。
  他的眉头有些得意洋洋,“这是当今皇上赏赐给我爹的九曲鸳鸯壶,世上仅此三个。爹拿了两个,还有一个被宇文化及拿走了。”旋即,“现儿我送一个九曲鸳鸯壶给你,当作你的寿辰之礼。告诉你罢,这酒壶内藏机关。酒壶中有一隔断,将其一分为二。一壶二酒囊,一囊一酒酿。”他故作神秘,悄声地将自己的嗓子压低。
  我笑着接过酒壶,直觉眼泪都落了。
  有此青梅竹马,此生大幸。
  他一愣,凑近脸庞看。“咦”了声,手指戳了戳我的腮边。“你哭了?”
  我不肯说是,倔犟道:“放屁!”
  他捧腹大笑,扔下了酒坛子,粘着我的手臂,靠近我一点。在我脸上呵气,浑身的酒味浓烈。“沉冤,这是你在李家的第二个生辰罢。”我点头,不语。“其实……你该高兴了!因为有四公子替你庆贺寿辰!”他说着一下哽咽,似乎身同感受。“我以往的寿辰,只有大哥是真心与我度过的。爹、娘、二哥,还有其余兄弟姊妹,都是放屁!”语毕,他笑得沧桑,仿佛有许多鲜为人知的心酸过往。
  我咕哝道:“我也没甚好友知己,就爹与得雪。”甫毕,眼前一花,冒出泪光。
  四公子伸出手,往我眼角擦了擦。“不哭了!我们今日都是寿星,哪能哭哭啼啼的!”
  我扒下他的手,握在自个儿手心摩挲。点头,我笑。“从今往后,你都会像现儿这么陪我过么?”
  他笑道:“当然!我说到做到!”
  我露齿一笑,歪斜身子,将脑袋靠在他瘦弱的肩膀上。“四公子,有你这个知己,真是沉冤的荣幸!”眯起双眼,眼前事物变得模糊。
  他的侧颜抵着我的脑壳,“可是……我不……想做你的知己……”
  我一笑,只把后头的“想做你的知己”听进耳内。
  突然,我想到一件大事未完。缩身坐直,见他要倒的样子,我悻悻而笑。扶好他,我拉住他的一条胳膊,卷起袖子,准备张口大咬。
  谁知,他一瞪眼睛,赶忙将手缩进背后。“你干么?”
  我鼓起脸,“就当作你的寿辰礼物不好?”
  他怒色上头,吼道:“你分明是报仇呐!”将另外一只手也缩在背后。
  “小肚鸡肠!”我细声自语。
  他仿若听到似的,在我额侧就是一敲。“呆头呆脑!”
  我扬起脸,狡黠一笑。倾身扑去他的怀中,不料他一闪就过。我趴在地上痛吟,无可奈何。双手拍着毯子,满腹委屈。撑身跳起,我瞄准他的手。他一惊,拔腿就跑。我在后头追着他,惹得他又惊又喜。
  跑累了,就走;走累了,就散。
  与四公子道别后,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
  眼神延伸,段志玄坐在软垫上,等候我的大驾光临。
  我“诶”的喜道:“段大哥!”
  他笑着数落我的甜言蜜语,且后才道一声“寿辰如意”。
  我大惊失色,仿若受了山鬼的咒术。心道:“原来,他记住了我的寿辰!”想昨年,他因有事而不能与我共度良辰美景。今年,他都记念着。
  他轻拍我的脸,才让我回神。豪爽笑道:“送给你的,见怪不怪。”说完,轻松地缩起了脖子。
  我看着他放在桌面的礼物,共计三份。我觉得奇怪,“段大哥,你最近攒钱多了,怎么如斯阔绰?”
  他“哈”的玩笑道:“你今日才晓得你段大哥是腰缠万贯啊!”
  腰缠万贯,也不能这么豪爽不羁罢。
  我陪同他一笑,心中却怪。
  须臾,他正起面色。“这里是我、二公子与辅机送给你的一点心意。”
  我迟迟未语,反复思想。
  他道:“怎么,奇怪了?”心念道:“这丫头倒是奇了二公子怎会有此心机!”
  我支吾道:“当真?”
  他将一份寿礼塞入我的手里,示意我打开。
  我应允,打开一个锦盒。里头放着一个精致如画的小瓶子。
  他道:“这是辅机送给你的香膏,他说‘沉冤最近又是挑水,又是飞上跳下的,身上定有许多伤痕淤青,用此香膏涂抹,不仅能散瘀,还可留香’。你瞧,辅机的心机细腻、体贴入微,方是个好男子。”
  我瞄了瞄他的脸色,“那他人呢?怎么不亲自把礼赠送给我?”又说幼成庭训于,一点礼仪也不懂。
  他道:“他从二公子入宫面圣,暂且也回不来。”
  我“哦”了声,心中也好高兴。
  段志玄把自己的寿礼呈现在我眼前,是一柄匕首。虽说朴实,却也用处极多。这,是他自个儿说的。他道:“我不像辅机那般心思缜密,但也想过,像你这般莽撞的丫头,若是没有暗器防身,许是你的错失。遂我就拣了这份礼给你!”
  我突然性地摸上了发髻的空悠,笑着感激道:“你送我的礼物,都是想我记住你的谆谆教诲呢!”
  他笑骂我一声“鬼丫头”,被我猜中了心思,未免俊脸生红。
  最重要的问题,是二公子的寿礼。这应是段志玄或长孙无忌告知他的罢,不然以他之个性,该不会做出此等有损仪态之事。
  段志玄料得我心中所想,于是将二公子的礼物推到我面前。
  小巧的方体锦盒映入我的眼球内,让我好奇,也让我心惊。
  低头观察手上的两只手环,再看腰间的铜铃,身子骨不禁哆嗦起来。
  我慢慢地将锦盒打开,但见一支朴素却清雅的红玉海棠钗。钗头染红了春睡海棠,东风袅袅,滞留瑞香。我哑然,无法表达言语。
  段志玄笑道:“奇了,二公子怎会突然相赠海棠玉钗?”虽说是笑,可他的心内却笑不出。思量道:“二公子对海棠的喜爱,实乃众人周知。如今,他竟将心爱的海棠镶嵌成钗,是有何意?”
  我脊骨发凉,觉得不是好兆头。“段大哥,如斯贵重之礼,我还能收下么?”
  他一愣,少顷问道:“你担心的是这个?”
  我点头,不然他以为如何。
  他“哈哈”一笑,觉得面色窘然。“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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