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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海棠春-第22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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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睨她一眼,复变回原来的怒脸。
  她命后头的几个小厮将一柄长刀扔给我,我走上去赶紧接住。不料,我自顾身体不平衡,正欲跌倒。
  用力地扶着长刀,我的脚步连连倒退。
  息颜的笑意愈发浓重。
  我皱紧眉头,扶稳手里的长刀。将刀撑在地面,娘亲的,原来刀这么重。
  二公子微眯眼,望我未语。
  我龇牙咧嘴,自感身上的力气消散。不到一会儿子,长刀随手一扔。我气喘吁吁,就差没趴到地上呼吸。
  “既然会有此结果,为何你当初不跟我说?”我揉了揉手腕上的关节,狂嗥如虎,却是无力。
  二公子未言,息颜倒说道:“你不谅得自己是何人,竟敢让二公子如此为你!”语气阴冷。
  听后,我自觉难堪。
  二公子道:“若想成功,先下苦功。”
  我擦亮眼睛,瞅去他的方向。
  他转起轮椅,眼光逶迤,看去天边。“你迟早会寻得答案。”慢慢地将轮椅推走。
  息颜看我一眼,也随二公子离去。
  我不言,脑海里揣摩他话里的玄机。
  斯须,长孙无忌近前,看我道:“沉冤,你也一日未用膳了,不如先用膳罢。”
  我转头看他,摇头说道:“不!”
  他想出口,我却打断了他的话。唉声叹气几许后,我又拎起两个空桶,跑去厨房挑水。
  千山静寂,缸子中的水声浪涛,宛若一道瀑布似银河而泻,蜿蜒三千里。衬月色低头看,青铜大缸的内壁似乎有丝许透亮。朦朦胧胧,雾里看花。
  我将头一低,水中捞月。未几,我狡黠地笑出了声。
  翌日卯时,鸡啼虫鸣,千山鸟飞绝。
  辘辘之声,枯燥乏味。二公子慢条斯理地转着轮椅,眼瞟青铜大缸上坐着一个红衫少女。她的双手架在缸子两旁,腿脚悬空,脖子仰后,眼眸好奇般地望天。
  他将轮椅往前挪动,陡然一阵清风袭来,却带急促。他的左手转过轮椅的左边轮子,稍侧头,右手精确地拿捏住飞来之物。定眼闲看,无端一怔。手中之物,竟是一串红线铜铃。
  我蹬腿翘首,娇笑道:“二公子眼界之高,实令我佩服。”
  看来,我暗算人的技术有待提高!
  二公子清淡地把玩手中的铜铃。“那么,你满意么?”所问非虚。
  我飞扬说道:“不料公子的答案竟是这么深奥,让我好费时辰方可得知答案!”
  他的嘴角噙着丝笑,腮边的酒涡依稀可见。
  山高树茂,顿时也化为柔情蜜意。
  他的眼中消逝的群山,渐渐蜕化成了涓涓细流。三千东流水,只等一刻。壮实的身躯足以支撑起一袭青柳,清澈的眸子已非当初的坚实严肃,激荡的温和时隐时现。虽稍纵即逝,却在我心中留下一抹珍惜。
  多得他的提醒,我才能坚持最后。
  用水填满了两个大缸子,从而发现缸中浮面的红线铜铃。
  见他手心内摩挲着铜铃,我不禁想到了一样物品。从怀中掏出暖玉佩,食指勾着绥线,将玉佩垂挂在空中。
  他两眼微微,似有笑痕。
  我笑道:“今日景气和畅,坐在这儿感受清风实在不错。”将玉佩放入左手,举高玉佩,挡住阳光万丈,顺而遮蔽左眼外的光亮。离眼尚有一寸,我睁着左眼,闭合右眼。“有时,答案不止一种。”
  他推着轮椅,在大缸前停下。顺着我的动作,他朝天望去,并无特别。
  我道:“当你挡住左眼的阳光时,你会发现,阳光穿透玉佩的纹理,使得左眼看得更加多姿多彩。”不信罢,我把玉佩放下,递到他的面前。“你且看看,当真与你平日里所看的不同。”挠挠头皮,手不禁摸上了发髻上的空荡荡。
  看他不拿过玉佩,我只好把暖玉佩丢给他,算是相还。
  他迅捷地接过玉佩,放于手心摩挲。谦谦低笑,梨涡浅浅。
  我俯身,看清晰他的笑颜。
  素闻堕马前的二公子,清迈疏朗,挚诚热忱,即便遇着天大的难事,也能一笑而过。假若现儿的他也能如此,只怕世上再无“冰冷”一词。
  他收起仅有的喜悦,晓寒春波渡花丛,眼眸初润。把红线铜铃扔给我,转手推开轮椅而去。
  我耸了耸肩膀,不有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与君相知,山回路转

  转悠时光,已是大业十二年。从五月到十月,从炀帝巡幸江都到宇文化及受宠于皇上,每一步都存在微乎其微的变化。如今,炀帝重视宇文阀,王阀的势力愈渐消弱。李家依旧默默无闻,不过我觉得,这都只是一计权谋罢了。
  七月,炀帝乘龙舟巡幸江都。
  杜伏威领导农民起义逼近江淮地区,未几攻克高邮。
  十月,鄱阳操师乞揭竿造反,中流矢而败阵。其部下林士宏继承其位,继续反抗。
  其中,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
  十月时分,翟让在东郡举旗起义,以韦城瓦岗寨为根据地,故称瓦岗军。
  李密投靠翟让,向其进献“攻取荥阳,争雄天下”之策。
  在李密的全力帮助下,翟让攻下荥阳门户金堤关及周围属县。
  炀帝派遣二万兵马前去镇压,瓦岗军采取诱敌深入、伏兵袭击之战术,将隋军大举歼灭。
  李密则于荥阳的大海寺伏击张须陀,张须陀当场阵亡,其部将秦琼、罗士信东窜投奔隋将裴仁基。
  荥阳大捷,瓦岗军先拔头筹,至此威震河南。
  当时闻得,我觉李密果真是不凡之人,其势头足以掩盖瓦岗军的首领翟让。
  以我所知的李密,大隋贵族后裔出身。曾经参与杨玄感的起义,败后经友人王伯当举荐,加入了瓦岗军。李密识兵书,重谋略,受翟让器重,遇事辄与其相商。
  不过,李密该是知道得雪被王世充强行娶走的消息,如今她应该和王世充驻留江都。
  凭借李密如今的势力,与王世充争霸并非不可。
  为何至今,他还未有举动?
  莫非,他对得雪只是虚情假意?
  想至此,我无端一震。
  十二月,河北河间郡起义军聚众十万,格谦自诩“燕”之王。
  王世充连忙带兵镇压燕王格谦,将其击毙。且后追击其余部及南阳卢明月部落。
  王世充居功至伟,功不可没,炀帝遂晋升其为江都通守。
  南越王林士宏于豫章称帝,国号为“楚”,年号太平。
  楚国据有北起九江、南达番禺等广袤之地,众至十余万。
  时值多事之秋,张金称、高士达举大计反隋。
  炀帝遣将军杨义臣击破起义军,高士达部将窦建德逃脱后,遂招集散亡之兵东山再起。
  同年,李渊拜为太原留守。
  炀帝命李渊主帅,虎贲郎将王威和虎牙郎将高君雅为其副将,率领河东太原兵马五千人,进剿上谷的甄翟儿的起义军。
  话说这个甄翟儿是上谷首领魏刀儿的部将,拥兵十万,锐不可当。曾率领义军攻打过太原,大败隋将潘长文和慕容罗喉的军队。此处猛劲,已然威胁太原这块战略要地。
  双方兵马于雀鼠谷相遇。
  李渊以“羸弱之兵居中,多张旗帜,全部辎重继后”为大阵,以“自率精骑数百分左右队”为小阵,大败起义军,俘获败兵与一众粮食兵器。
  寒冬腊月,莫过于数九寒天最为冰冻。太阳都没露头,云中风霜飘摇。大雪纷飞,覆盖整个太原。
  我呵气成霜,直觉腿脚虚浮。
  云头踏金靴踩在厚重的雪里,水渍柔软了步伐。我感受步子的慢悠悠,本来手环就拖拉着身子骨,加上厚厚的雪阻挡,就再也走不动。
  光秃秃的枝桠找不得颜色,黑白之间只是天与地。倏然间,天空飘来了一阵薄雪。
  我喟然,忘记带伞。搔乱发髻,迳自苦恼。
  突然,眼睑上遮蔽了一片阴影。
  心底狐疑,我茫然抬头。
  大公子打着一把油纸伞,将彼此的身体都掩在伞下。他笑问道:“你如何站在这儿的?”
  看着他的温煦,我的脸有些乱意。困窘笑道:“赏雪!”
  他“呵”的笑点头道:“原来如此。”
  我附和一笑,直觉暖融融。
  他的眼睛很明亮,让我一下子想起四公子。
  他们与二公子是一母所生,怎就相差甚多?
  我的眼里雾气熏染,看不清他。
  段志玄曾暗示地说过“真实与假象只是一念之差”,到底说甚?
  如此卓而不著、雅而不俗之人,真如段志玄说的“真实与假象”?
  在他眼里,我却发现了一抹如水之秋的馨雅: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
  大公子伸出右手,柔顺地擦拭着我脸上的雪花。笑了笑,他道:“冷么?”
  我摇摇混沌的脑袋,未语先笑。
  弹指间划过的温度,是沁人心脾的暖热,荡开脸颊的羞态……
  后几日,雪消。
  段志玄在我腰上系了一串铜铃。我问他是“作甚”,他笑着说了“这是二公子交待你的任务”。我尚未知晓何意。
  微末,段志玄说“你走每一步,铜铃就会发出‘叮叮’的响声。如今,就得看你如何做到即使运劲,也发不出半声响”。
  概括起来,就是走起路来不能发出铜铃之声。
  一言蔽之:怎么可能!
  就算是猫,再骚也不会走路没声音。
  四公子亦说“不可能的事”,甚至还给我举例。
  飞燕娇小玲珑,能在人的掌中起舞踏歌。他问我“你可以么”。若我可以,就不必苦恼了。不过,即便再轻盈的人,亦无法做到行如风、跳如弓,那么铜铃不响也不可能,更何况是所谓的“掌中起舞”。
  除非老天爷愿意让我过一把“飞燕”的瘾。
  我与四公子星夜琢磨着如何不让铜铃发声。尽管按住铜铃,亦可出声;尽管踮着脚尖走,还是出声。后头,我们都生气了,差点儿就要因铜铃掐架一场了。
  如果两只猫掐架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空山降雪,孤雁早飞南国。
  我与四公子仿若闷葫芦般的,坐在一处小亭中,远眺群山白雪,近观冰面。
  我大声叹气,四公子则双手支着下颔发呆。
  四公子忽而用手敲我脑壳,笑声脆爽。“呆子!”
  我嘀咕道:“你才是!”
  他“啊”的问道,我才一下醒神。努努鼻子,我瞪他一眼。“作甚?”
  他挑了挑两条平平的眉毛,溜溜跋扈。清空嘴里的闷气,反问道:“你想作甚?”
  我“唉”了声,“到底如何才能做到不发出一声响呢?”言语甫毕,我跳身飞出亭子。清脆悦耳的铜铃声穿插在丝丝冷风中,多了些神秘。
  四公子倚柱起身,观视我的举动。想道:“才一个翻身而已啊。”闷声问道:“你方才可是运劲过猛了?”
  我荡开眸中的烟色,呵气道:“没有,我已经很轻、很轻地飞出去!”故意加重“很轻”二字。
  他着眼看,一脸不解。
  我道:“不管我走路跑步,抑或运功练武,铜铃还是会发声的。你说,我该如何是好?这根本是梦魇,我完成不了。”说完,泄气地坐在雪地上。
  四公子赶紧跑过来,拽着我的胳膊拉我起。“你别坐着,要是着病怎么好呢。”
  我咬咬唇,未说。
  他道:“你别忘了,当初二哥就因你不可在一个时辰内用水填满缸子,遂冷声斥你,要你离开。莫非现儿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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