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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海棠春-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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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黎明至未时,玄武门厮杀结束,象征新的开始,时人称之“玄武门之变”。
  力夺皇权,弑兄杀弟,只为了一个人的王图霸业。
  如今,他成功地扭转乾坤,即将成为天下之主。
  这一年,他年仅二十八岁。                    
作者有话要说:  

  ☆、上言相思,下言离别

  第三十九章上言相思,下言离别
  我浑浑噩噩地醒来,周围的景观还是听蝉斋的。
  尔月坐在我身旁,她憔悴极了。
  身体轻松了可又沉重了,我自知会有如此恶果,遂苦涩地笑了笑。伸出右手,将掌心慢慢地覆盖在平坦的肚子上。刹那,我落下眼泪。
  她同样地哭泣道:“姑娘……”
  我轻声道:“我的孩子……”每一个字都是致命的打击。
  她垂头,掩袖泪流。“李将军为姑娘诊治了,他说姑娘流血过多,胎死腹中。”
  我“呵”地傻笑,阖目苦思。
  我的孩子已将近五个月了,还差一些日子他便可以看清这个世间。
  她嗫嚅着嘴唇,试图说些安慰的话。
  我双手撑起身,感觉周身乏力虚麻,却又疼得冷颤。
  二公子迈入门槛,迳自走来,见我全身战栗,担忧地伸出双手,扶住我的胳膊。
  我缓慢地抬起头,盱眙他愁云惨雾的脸。心里玉石俱焚,眼光霎时坠入万丈黑暗。我狠下劲推他,用竭了力气。
  他抱着我,没有反抗。
  我的身体往前倾,这么一带,我与他同时跌出了榻。
  他的神色冷冽却繁杂伤痛,掺着我的身体,将我抱在怀中。“沉冤!”
  他唤着我,听在我心里却是爱恨纠缠。我愤恨地推他,意图挣脱。“放开我!放开我!”我的哭声哽咽着,明明已涌向喉咙处,却涩得甚也吐不出。我推开他,忽然身形一软,瘫在他的怀里。
  他将我拉开,抚向我惨白的脸颊。轻吻了下我的额头,握住我的胳膊。
  我恸哭道:“你为何要将他们置之死地?”再也无力挣扎。
  他的身体僵住,眼底的光晕迅速抽空。忽然他浅笑盈盈,两腮的酒涡于我看来,极为残忍冷酷。“为何你们都是这么说?”他握着我胳膊的手加紧了力度。
  我忍下痛楚,不停地哽咽。
  他的心方似碎开了,那么痛,那么涩。他黧黑的眼眸似要俘虏我的思绪,“你和陛下为何都要认为是我害死他们?”
  我哭泣着,拼命地扭头。
  他的脸色平缓,眼底的湍流早已訇然泻下。“是他们千方百计地想害我,为何你总看不见?”连问了三个“为何”,都是声色痛绝。
  “我不知道……”我挣扎,泪珠绞着心口的裂痕,只须臾便觉心头荡然无存,空落落的气息喧嚣地涌进去,漫上了心脏,汲取着伤痕累累的结局。
  尔月退守一旁,哭得红肿的眼再度垂泪。她捂着苦苦的嘴唇,生怕自己的一声抽泣会让在场的人更加痛苦。
  他平平齐整的指甲陷入了我的骨肉中,我却闭住牙关,决不发出任何求饶。“你看看你眼下的身子骨,相比以往清瘦了多少?无非是因他们而起的,都是他们把你害成这样的!你为何还要帮助他们、为何不谅解我、为何不认同我?”还是三个“为何”,一句甚于一句的令人寒心。
  心脏抽离着骨髓,一层层地往外剥开,攫着刺目的鲜血,为心底的外衣浇上一滴滴的凉水。我张开口,极力呼吸,嘴唇发颤。我盯住他,咬紧牙道:“我不想听你说话,你给我走!”
  他深黑的双眸映着自己嗜血的内心,可是深处却因我的一句话而痛得深邃。“你不想听都得听!”他眼内的冷光照亮我脆弱的五脏,“若非他们,孩子不会死,我们的孩子就不会死!我一再忍让,他们却步步紧逼,势要将我逼入绝境。”窒息之语,让我悔不欲生。“当我见到药师和尔月把一盆盆血水拿出来时,我恨不得……”他夺目的寒光刺中了我的眼,“我恨不得将他们的尸首扔出来,鞭尸三百——”寒光褪去了蹒跚的痛恨,他的目眦欲裂,眼梢充血。
  我奋力张口,含泪怒视他。“太子之位本是他的,你为何要抢走属于他的一切?”
  “我甚都没有抢走!”血色蜿蜒如带,纵横在他的脸上。“如果他为天下百姓所服,任凭我如何抢,都抢不走属于他的一切。但是‘有能者居之’,上天见不得他优柔寡断,多愁善感,遂才令我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是他们将你逼入绝境,而是你根本就想对他们斩草除根!他们碍着你要傲视群雄的心,挡着你要做皇帝的梦。”攫住他的目光黯淡,我的哭嚷震耳欲聋。“你的心里如今只有权力,你不再是我的二公子!”
  “纵观古今,江山美人均获得者能有几人?我凭自己的能力取得了,你非但没有替我开心,反而谩骂我,怨怪我。你说我心里只有权力,可我觉得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他叫嚣着心间的千万不愿,最终还是说了出口。
  我怖惧地听他的一言一语,身体软绵如一缕幽魂。
  抽走了骨骼的人,是否就能登仙?
  我推他,挣开身上的束缚。“走,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啊!”我汹涌澎湃地叫,已不能力挽狂澜。
  他伸手掐住我的两腮,逼我抬头。“沉冤,你要记住。假若我不杀他们,他们便会杀我,还有你和肚里的孩儿。”
  我阖目落泪,酸楚的恨意染遍全身。须臾,我强迫自己睁眼,卒读他淡漠的内心。“你取走了太子和齐王的性命,上天便来取走你孩儿的性命!”咬住了舌头,无尽的腥味充斥着味蕾。
  他的脸顿时变了,清散眼底的仇恨,淡淡地望住我,无语可讲。
  我尝着喉咙里的血,恨意重重。“秦王,我不想恨你!”心愁且绞痛,剧烈的腥味潮涌着我,企图将我打入深渊。
  他的眼掠过苦、恨、怨、伤,随而一概变得明明灭灭。唤了声尔月,他低声道:“好好照顾她。”不再看我,他松开了对我的束缚,缓缓站起。他的脚步仿佛装载着铁锤,蹒跚出了门。
  我趴在地上,蜷缩着冷冷发瑟的身体,哭得好辛苦。
  人想哭时,可以细声啜泣,可以嚎啕大哭。
  我很想大声地哭,也想静静流泪,可是为何,我却甚都做不到?
  尔月将我从地上扶起,抱紧我松软得冷颤的身子骨。
  “尔月你要帮我,”我细细呢喃,哽住喉咙的腥味。吸了吸气,“求你帮我……”
  她用力地点头。
  三日后,六月初七。
  李渊颁布《立秦王为太子诏》,册立二公子为皇太子。
  “储贰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贞万国。天策上将、太尉、尚书令、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益州道行台尚书令、雍州牧、蒲州都督、领十二卫大将军、中书令、上柱国、秦王世民,器质冲远,风猷昭茂,宏图夙著,美业日隆。孝惟德本,周於百行,仁为重任,以安万物。王迹初基,经营缔构,戡翦多难,征讨不庭,嘉谋特举,长算必克。敷政大邦,宣风区奥,功高四履,道冠二南,任总机衡,庶绩惟允。职兼内外,彝章载叙,遐迩属意,朝野具瞻,宜乘鼎业,允膺守器。可立为皇太子。所司具礼,以时册命”。
  诏令一颁,李渊就等同于交出兵权。
  不久,李渊又颁《令皇太子断决机务诏》。
  “朕君临率土,劬劳庶政,昧旦求衣,思宏至道。而万机繁委,成务殷积,当是日昃,实疲听览。皇太子世民,夙禀生知,识量明允,文德武功,平一宇内。九官惟叙,四门以穆。朕付托得人,义同释负,遐迩宁泰,嘉慰良深。自今以后,军机兵仗仓粮,凡厥庶政,事无大小,悉委皇太子断决,然后闻奏。既溥天同庆,宜加惠泽。为父后者,若有封爵,皆令袭继。诸赤牒拟授职事官,见任者并即为真。其已得替者,参选之日,听依阶叙。亡官失爵者,量加擢用。逋租宿赋,及先负官钱物,悉从蠲免。文武官人,节级颁赐,务存优洽,称朕意焉”。
  二公子手握天下兵马大权,李唐江山也将会落到他的手里。
  玄武门之变,功劳最大者为尉迟恭。其居功至伟,李渊也称其“卿于国有安社稷之功”,授予其太子左卫率,同时赏赐了他许多金银财帛。
  当大公子和四公子的亲信被捕时,诸将要求诛灭他们,但尉迟恭对此反对“罪者二凶,今已诛讫,若更及支党,非取安之策”。最后,在他周旋的之下,终是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时而不久,二公子命人将齐王府的所有财物都赠予尉迟恭,且有意图将整座王府都送给他。
  尉迟恭虽自负骄傲,也不敢胆大得收纳齐王府。
  长孙无忌功居第二,因此被任命为太子左庶子。
  整整三日,我都抱膝坐在榻上,不眠不休,不吃不饮。常常睁着眼,从天亮等待夜里,再从深夜看至天明。
  尔月守着我,自己也不好受。她捧着一碗清粥递到我面前,好意相劝道:“姑娘也该饿了罢,吃一口清粥好么,对身子有裨益的。”笑了笑,却很苦。
  我软软地抱着膝盖,仿佛一尊石像,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她揉揉红肿的眼,强自笑道:“三日了,姑娘若再不吃不饮会死的。”
  如今的我活得比死难受,吃喝之于我,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方式。
  “奴婢求求你了,”她的眼眨出了泪珠,“姑娘才滑胎不久,身子已是虚弱。若不吃些粥,身子骨如何熬得住啊。”
  我静静独坐,仿佛听不见任何呼唤。
  遽然,门外闯进了一抹黑煞煞的影子。
  尔月乍闻,迈着方步最先进来的人是尉迟恭,随后还有秦琼和程咬金。
  秦琼能在此出现,代表他与李靖已被释放。
  她惊惧地看了看他们,本想起身行礼,已见尉迟恭一手推开她,抢步走到榻边。
  他低头瞪我,满腔怒火发泄。“段沉冤,你真的想死么?”
  她附有内力,不轻易跌倒。躲在一旁,眼里生痛地看我。
  我闻所未闻。
  他攥紧了拳头,怒叱道:“你看着我!”一把扳过我的肩膀,我遂跟着他的力道旋转。
  泛着空洞的眼没有任何焦点,仿若是将死之人才有这般眼神。
  他吼道:“你为何不吃东西啊?”
  我不应他,任由他如何怒不可遏。
  程咬金撑不下去,出力扯开尉迟恭的手。龇牙咧嘴地朝他咆哮,“你莫碰她!”将我护在怀里,程咬金愤怒地露出食人的眼光。
  尉迟恭的眉头滞了滞,继续发飙道:“段沉冤,你这是在折磨谁啊?”
  我一眨不眨地目视前方,双手依旧抱膝。
  “你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殿下,或者是众人?”他慢慢地卸下怒色,眉间带着颓丧的晦涩。“你心里有很为何不冲我来?是我杀死齐王的,甚至还把他和太子的头割下来示众。你该恨的人是我,不是殿下!”骤然间,复起怒火。
  程咬金愁容满面地看着我,心里极是痛楚。
  秦琼娓娓过来,拉开了尉迟恭和程咬金的距离。俯下腰,看着我的侧颜。“你若痛的便大声地哭出来,藏在心里只会使你更加难过。”
  我不应不答,活死人一般。
  尉迟恭一拳抡去柱子上,顿时地动山摇,恍若悬河。怒火满腔,满心委屈,却不可申冤。“你难过,殿下也会陪你难过。即便他现在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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