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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海棠春-第127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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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血过后,我感到身心冰凉,眯着眼睛,快休克了。
  他急忙将我抱起,惊恐万状地跑出门。
  我一直没有昏过去,倒是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我知道,现在我正在李靖的府邸里接受他的诊治。
  段志玄与李靖坐在榻沿,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慢慢张开眼。
  李靖见我彻底清醒,遂问道:“你觉得如何?”
  我咧嘴一笑,故作轻松。“吐了血心里没那么难受。”
  段志玄突然冲我耳边呵斥,“血都是黑的,你还说心里不难受?”他的眼充满关心,带着疼惜。
  “哥哥……”我虚弱地喊,“我没事。”甫定一语,强颜欢笑。心里空荡荡的,疼说不出,就觉整颗心脏揪得密实,丝毫不给我机会呼吸。
  他放下严肃的面目,苦笑道:“沉冤,你醒了千万不能再睡啊。”伸手摸我的鬓发。
  我不懂,直觉现在的我并非困倦。笑了笑,潺潺道:“也好。”
  李靖蹲下来,探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很烫,灼如热汤。
  我觉得口腥,好像吃了一条不熟的鱼儿。“师父,我怎么了?”
  莫非是得了不治之症?
  他坦言道:“你中毒了。”言简意赅,却看出他压抑了许久才说。
  我咭的一笑,“是么!”云淡风轻地诉说着,仿佛在讲与自己无关的真相。
  肚子涨涨的,脚踝处热得奇痒无比。
  不过奇怪,我是如何中毒的?
  他看出我的疑惑,却并未想解答。“好好歇着,莫想太多。”
  段志玄板起脸孔道:“你答应了我的事莫要信口雌黄,睁大眼等殿下回来。”
  我还是听不懂他的话,却点下了头,把眼睛睁得铜铃般大。
  一个时辰后,我开始觉得疲惫。眼睑掐架,好想阖上。
  忽然,有人用力地拍打着我的脸颊,才让我逐渐醒神。
  我道:“大哥,我犯困啊。”脑子里糊里糊涂,装载着糨糊。
  段志玄用力地掐着我的脸颊,捏出了一块肉团。“不许睡!”轻吼向我,命令的口吻。
  我连忙张大眼,瞪住他。“好,不睡!”
  睡都没自由!
  他的语调渐变缓和,“你要等到殿下回来,知道么?”
  我迷离着双眼,瞅着他的眉色沉重。很想问一句“为何”,却又觉得多余。“他还有多久才回?”
  “快了,”他焦灼地回应,“再等等!”握住我的手掌,给予我暖和的情感。
  我点点头,忽觉眼前阗黑。花白的一片,闯进眼中。轻甩了脑袋,我强自镇定地笑了笑。
  一日了,我都睁大着眼,不敢犯错。
  我的眼皮很重很重,好像天塌下来一样。大石累赘,打沉我清晰的心湖。
  几个时辰内,我接二连三地呕吐。本来可泻,可忍了忍后,只觉肚胀脚痛。
  李靖正拍打着我的脸,我眯了眯眼。“师父!”我微微呼唤,“我很乏啊,让我眯会儿子好么?”趁段志玄不在,才大胆提出要求。
  他揉了揉我整日下来被段志玄掐红的脸颊,笑如草上枯荣。“你听师父说的,千万别睡过去。”
  “为何啊?”我眯着眼睛,眼睛无法聚焦一点。
  他的眉头静寂,却在眼底沉溺着苦涩。“……你会死的。”
  我飘渺地说道:“死……”
  他伸出双手揉拧我的太阳穴,慰安道:“你莫怕,一切都会好的。”
  “我不怕死,可很怕痛。”我微摇头,眼圈红了。“师父您告诉我,我是否得了重症?”没救了?
  他笑道:“不是。”声音中带着丝许的颤音,他的眼睛映着我害怕的模样。
  我嘟哝地嚷道:“师父,我的心很痛,快透不过气了。”眼角落下了泪水。
  他擦拭我的眼泪,轻声道:“傻丫头,你相信师父,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嗯”出声音,慢慢地张大双目盱于他的愁色。
  我愈发觉得脑子不清醒,头重脚轻,身如云端。眼睛张了又眯,眯又被强迫打开。我真的乏力,四肢由初始的发软变得现儿的麻痹无力,甚至没有知觉。
  段志玄与李靖,时时刻刻都守候在我身旁。
  每隔一个时辰,他们会相继拿药汤给我吃。知道我嘴里苦,他们都会给我吃些蜜枣以缓解药苦。
  可是,这捱不了多久。
  第二日,我的眼都滚了一大黑圈,眼球充血,血丝四漫,宛若山魈追魂索命。
  段、李二人皆陪伴我,不敢懈怠。
  他们都连连三日无睡,守候榻边,探察我的病情。
  其实,我到底是甚病症?
  为何他们都不愿告诉我?
  二公子,你何时才回来啊?
  我怕我等不及你,便睡去了。
  到了第三日,我发现我真是太坚韧不拔了。
  整整三日,都不睡。
  我的身子极其虚弱,好像沉浸在湿润的沼泽里,无法抽离自我。
  李靖将我扶起,小心翼翼地喂我吃药。
  我虚软地动了动手脚,额头还是滚烫得很,肚子又涨又痛,不过脚踝最痛。
  我曾经趁着李靖和段志玄不在时,用了很大力气才看见自己的脚踝因何这么热。乍看,脚踝红肿得像个小山包,可摸上去却不疼。
  吃了一口药,好似要吐。我干呕了下,然侧歪着脑袋,呼吸缓慢。“师父,还有多久?”
  李靖道:“殿下已经回长安复命了,不久便会回洛阳。”
  我“哦”地拉长低音,没甚可说。
  “沉冤,你觉得哪儿痛呢?”他提了提嗓子,带着些急味。
  我想了想,“全身都痛啊!”瘪瘪嘴,鼻翼动了动。
  “你再等等,”他轻声细语地安慰,“殿下快回的了。”
  我点头示意,想着他们总是说这么一句,都听得我无聊。
  他不语,继续喂我吃药。
  我吃了约莫两三口,登时觉得喉咙有腥味,似要涌上来。强制地将腥味压下,可发现浓烈的味道充斥着鼻子。突然,我两眼抖大,鼓着嘴往外一呕。哗啦啦的黑血,从我口中吐出,像染墨的瀑布,教人看着恶心。
  李靖惊得汤碗都掉了,裂开了一地的碎片和着浓稠的血慢慢契合。他急道:“沉冤!”扶好我,不断抚顺我的背脊。
  我颤动嘴唇,眼眸发酸。
  门外似乎传来了纷至沓来的声音。
  我咧着嘴笑了,两眼瞪直,望去门外。
  门“咿呀”地推开,外头灿烂的阳光,热切地吸着我的魂魄,好似召唤我离开肉体。
  我再也禁不住折磨了,两眼泛白,终于昏厥。
  风尘仆仆、披甲未卸的二公子就站在门槛外,见状,匆忙赶来床榻。
  后头的人也是焦灼万分地随来,将榻上的人儿围着。
  二公子睇视地上一滩的黑血,冷淡地盯着李靖。“怎么回事?”
  李靖拱手道:“沉冤是有中毒之兆。”
  二公子靠近榻边,轻柔地握起榻上人儿的手掌。感触一瞬,极其冰冷。他稍有愕然,其后尽是心疼。“何毒?”
  李靖眉头急切,“末将与沉冤下岭南时,沉冤曾去过外头的林子溜达。回来时带着伤,属下查看了她的伤势,发现她脚踝处只是有被蛇咬到的伤痕,伤口无毒。沉冤说过,是一个农夫为她啜血的。”
  尉迟恭嚷道:“明明无毒,那农夫干么要为她啜血啊?”
  李靖道:“我并不清楚。”
  尉迟恭喝问道:“李药师你到底是不是医者啊?如此简单的问题你会不清楚?”双手蠢蠢欲动。
  程咬金连忙拉过他冲动挥舞的手,“你先听李将军说完。”
  李靖沉眉,忽问了一个问题。“敢问殿下,沉冤可还是处子?”
  顿时,众人皆愣皆惊。
  二公子清冷的眼里起了异色,神秘莫测地瞅向李靖,似作揣度。片刻后,才答道:“不是。”
  众人呆若木鸡。
  李靖深入问道:“何时之事?”
  “两个月前。”二公子一语带过。
  欻然,李靖深深叹气。
  尾后赶到的秦琼,问道:“将军是有何难处么?”
  李靖微摇头,有些丧气。“末将能够肯定沉冤中的是蛇毒,本来蛇无毒,但……”忽然一顿,惹得众人提心吊胆。“殿下与沉冤鱼水交欢,殿下的阳刚之气进入了她的身体,阴阳结合,使她的身体由此生毒。”
  秦琼有些脸红道:“言下之意,沉冤的身子骨本是无毒,却因行周公之礼反而中毒了?”
  李靖沉沉点了头,“有些毒需要以阴阳调配方可解毒,有些毒却也因此而毒害更深。”
  “为何她现儿才发作?”秦琼生出疑问。
  李靖解释道:“阴阳需以调和,方可使毒性发挥出来。”
  尉迟恭与程咬金同时绕过那一滩黑血,蹲在床榻边上,看去那人儿昏厥的模样。双眉紧皱,嘴唇惨白,眼角的泪水是人儿痛不能忍的结果。
  二公子抓紧那人儿冰冷的手,悄声唤道:“沉冤……”
  秦琼看向李靖,“可有解毒之法?”
  李靖为难地扭头,“暂且没有。”
  尉迟恭“腾”地站起,怒气汹汹地冲去李靖面前,一手揪着他的衣襟。“你该死的!怎会没有法子啊?”
  李靖偏头,眉头零散地蔓延辛酸。
  秦琼失望地注视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心思似一刹蹙得实紧。
  看着好友躺在那儿受着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
  程咬金眼含泪光,双唇抿住。他攥紧拳头,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门。
  尉迟恭被他撞了下,歪了歪身子。他恨得跺脚,连骂几句粗言秽语。
  秦琼观着二公子面色虽淡,可他的背影却有些发颤,遂说道:“殿下……”
  “你们先回罢。”二公子抢白,婉转的心思全部系在那人儿身上。
  秦、李二人互视一眼后,便悄悄退去。
  尉迟恭复跺了跺脚,怒火冲天地奔了出门。
  二公子探手摸向了那苍白得发紫的脸颊,指尖战栗地触她的每一处肌肤。他的眼充满晦涩,惭怍且又怜爱。“对不住……”轻悄悄地在人儿耳边讲述着,仿佛讲着惊天动地、海枯石烂的感人故事。
  秦琼倚窗站着,把头仰起来。
  头一回,他听见了二公子诉说着的愧疚。不仅听出了内疚之音,还有无尽的绵绵情意。
  他若有若无地笑。
  好知己有所依托,罗士信在天之灵也就深感安慰。
  那人儿足足晕了三日,二公子将其抱回了天策府。
  自此,天策府陷入了一片沉暗之中。
  无人敢大声语言,就怕呼吸也不敢很大声。
  连日来,李靖府邸的人,天策府的一等文武将才,都翻遍了自家的书房,希望能找出一些解救那人儿的灵丹妙药。
  终于到了第四日,李靖从书柜中找到了关于蛇毒的具体解说。
  闽滇之地深山常出没长虫,即为蛇。当地人以驯养蛇为乐,甚至为生计。
  李靖似曾想到了些事情。
  南岭西南处有滇南,称之为苗疆。
  忽谈苗疆,傻乎乎的程咬金想起了云桑乃苗疆女子。
  云桑是苗疆女的话,那么说来,她可能有法解毒。
  二话不说,程咬金、尉迟恭和秦琼,骑马出发,抵返长安。
  快马加鞭未下鞍。
  据闻四公子夫妇最近都不在太极宫武德殿进出,遂肯定是回了齐王府。
  于是,他们带马直奔齐王府。
  到达齐王府时,已是黄昏。
  三人皆营营役役,风霜扑面。站在门外,等候小厮通传。
  可是,经过小厮往复的通传,皆说“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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