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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空中骑士III坠入天堂-第19部分

小说: 空中骑士III坠入天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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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我在说引擎。」
    我当然知道啊,真是个听不懂玩笑的家伙。
    「声音跟平常一样。」我答道:「比刚才好一点。」
    「那么,高度降到两百。」
    两百?说得倒轻松。
    我横转之后,拉下升降舵。
    再次沉入云层当中。
    在看不见周围的时候,把机身从背面翻转成正面。
    想用主翼把周围的云打散,不过没有效果。
    速度逐渐增加,机体开始振动。
    不久就来到从地面看到的那片阴暗天空。
    下面是湖泊,越来越接近。
    我看着高度计,没有勇气继续看它。
    有飞行员那么相信仪表的吗?
    左右翻转,环视周围。
    没有任何东西在飞,连民航机都没有,甚至连气球、广告大气球,或一只鸟都没有,这里只有因薄薄水蒸气而显得混浊的空气。
    高度降到三百时,我稍稍减缓倾斜角度,往左边倾斜,一边盘旋一边下降。平滑的深灰色水面变得十分清楚。
    「OK,到两百了。」我报告着。
    「声音如何?」
    听了好一会儿的螺旋桨声。
    「节流阀位置在哪里?」笹仓问道。
    「现在在中速。」
    「催动吧!」
    「到什么程度?」
    「到最高速。」
    在这种地方,实在没有必要再催动节流阀,不过我还是用左手把节流阀往上推。机体瞬间加速,冲了出去。我斜斜地竖起机翼,用方向舵压住后面,把机首拉上来。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很浪费动力。
    引擎的感觉还是不好,没有发挥全力。
    「不行,引擎不能发挥全力。」我报告着。
    「油针一段一段地调紧。」
    我照着笹仓的吩咐调整。
    「调紧一段,飞二十秒。」
    「了解。」
    「如果那样还是不行,再调紧一点,飞二十秒。」
    调紧一段之后,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于是我再调紧一段。
    一直保持同样姿势,倾斜机身,直直地往前飞。
    大概会被当作一架发疯的飞机。
    这次引擎的声音变得比较轻。
    「好像变得比较顺了。」
    「再一段。」
    已经调紧,转动速度稍稍变快,变得有点迟钝,是更加干涩的声音。
    「状况不错。感觉上转动速度好像有一百二十。」
    「再调紧一段。」
    我照着笹仓的话做。
    转动速度变得更快。我回头看机身后面,想要看看排气状态,可是什么都没看见。没有失速的话是不可能看到的。
    「转动变快,状况也很好。」
    「把机首往上拉。」
    「要求真多啊!」
    机翼恢复水平之后,把机首往上拉。因为速度够快,所以机身就这样持续上升。确实很轻,少了三十五公斤非常有用,而且没有挂增槽。还是说,因为这里的空气比较浓,所以我才产生那样的错觉?
    「引擎的运转状况如何?」
    「嗯,没有特别的变化。」
    「知道了,把油针调回去。」
    「要调松吧?」
    「是的。」
    「了解。」
    我不明白这么做的理由。油针控制和引擎的节流阀部分有连动关系,它是非常简单的部分,一般在飞行时,飞行员几乎不会动到它。只有在引擎好像快要停止的时候,才会调整它,让通过的油料一下浓一下淡,以骗过引擎,让引擎不要停止运转。
    「还有吗?」
    「我大概知道状况了。继续飞一会儿,尽可能往低处飞。」
    「再低下去的话,我就要去游泳了。」
    「听说有帮妳准备船只了。」
    「真的吗?」我吃了一惊。
    我虽然在想笹仓可能是在开玩笑,不过从他没有回话这一点看来,说不定是认真的。也就是说有救生艇吗?的确,我的水性不好。虽然湖泊不像海洋那么可怕,可是光是想象自己长时间泡在里面,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我像要掠过水面似地飞着。
    节流阀开中速,低空掠过。
    上升,推到高速。然后就这样翻了一个筋斗。
    情况很棒。
    这个地方十分宽广,视野很好。因为贴近水面,所以能掌握对高度的距离感,觉得非常新鲜。平常几乎不可能有机会在这么低的地方表演特技,总觉得自己好像在表演马戏团杂耍一样。
    以机身颠倒的姿态再一次低空掠过。
    就这样慢慢地拉下升降舵。
    头顶就是水面。
    把机首往空中拉起。
    克制着想做滚转的心情。
    安全带支撑着我的身体,脑袋被拉扯。
    垂直上升。
    把节流阀推到高速。
    速度加快。好棒!
    放空档。
    立刻失速。
    往左边倒去,一如往常,这是这架飞机的调调。
    坠落。
    振动着机首,然后马上停止。
    准备襟翼,利用速度放出襟翼。
    踩下煞车。
    觉得比平常灵敏好几倍。
    慢慢推进节流阀,拉下升降舵。
    用方向舵控制瞬间的平衡。
    流畅地往水平方向滑出。
    我看了一下仪表。高度三百。
    往右边滚转。
    继续,往左边滚转。
    停止、关掉、停止,OK。
    配平调整也没问题。
    好轻啊!
    这一定是目前最轻的吧!
    跟在梦里驾驶的散香很接近。
    「油压跟油温呢?」笹仓问道。
    「没有异常,都不会动。」
    「骗人的吧?」
    「当然是。呃,只有油温好像稍微高了一点。」
    「知道了,差不多该回来了。」
    塔台事先告诉我,着陆时要在跑道西南侧等待。我绕了一个大圈,往那边飞去。
    我从湖面飞离,在田地和街道上空飞翔,不时会看到高大的建筑物。高压电塔大概是最高的吧,可是,也没办法到达我这个高度。
    马上到达指定的场所,开始进行无聊的盘旋,要是在盘旋的时候睡着就糟糕了。
    我看见大型民航机进入跑道,本来想说自己应该是下一个,结果似乎又有另一架飞机要升空,我的许可还没有下来。
    Teacher现在在哪里呢?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他应该是在这个飞行场以外的某个地方,到时候要从那里飞到这里。两地距离到底有多远呢?应该不会飞太久,但这样仍旧会缩短我们战斗的时间,觉得有点遗憾。如果能在同一个飞行场、同时升空的话,那是最棒的状态,我一直在想着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
    对于敌方跟同伴的概念,我似乎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只有我不一样吗?不,所有的飞行员应该都会这么想。
    为什么呢?
    因为,跟在地上的人们比起来,战斗中的敌方比较接近自己。
    大家都知道这一点。我们并不憎恨对手,反而非常尊敬对方。不管是同伴或敌方,都是优秀的飞行员。所以,跟一般人比起来,我们对敌方这个词汇、对敌方这句话、这个概念,在基本上就有决定性的差异。战斗者与非战斗者的差异,结果就在那里。
    着陆许可终于下来了。
    我故意稍微从侧边接近飞行场正前方,放下起落架后,在正前方改变方向,斜斜地进入跑道。
    立刻着陆。有一种滑进来的感觉,轮胎比平常硬,我就这样煞车,进入侧道。大概连跑道前端的十分之一都没用到吧,因为知道停机棚的位置,所以可以这样做。
    塔台要求确认跑道净空,我回答了YES。在帐棚前面,笹仓和两个维修工外,还有甲斐,正在等着我和散香。

    3

    把散香开进帐棚后,笹仓从排气管上采了一些附着在上面的油料样本,其它维修工开始拆卸整流罩。笹仓问了我几个问题,我记得自己好像都回答了YES。
    飞行的时候心情明明很好,一降落地面就觉得很郁闷,身体变得十分沉重。我说想回饭店休息,甲斐就帮我叫了计程车,两人一起回到饭店。在车上,我不发一语,甲斐也没有说半句话。自己真是个性情阴晴不定的人啊,我为自己下了这种评价。
    在大厅道别时,甲斐问我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她温柔地微笑,轻轻点头。到了吃饭时间再联络吧,最好不要离开饭店,她说。
    我搭着电梯上楼,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的房间。走进房间时,发现门的下方有一张名片。我把名片捡起来一看,是记者杣中的名片,里面用小字写着:「如果方便的话,请来电。」
    我在床上坐下,拨了电话。
    「喂喂,我是杣中。」
    「我是草薙。」
    「啊,您好……真抱歉,劳烦您打来。」
    「有什么事?」
    「如果方便的话,今天能见您一面吗?我有话要告诉您,可以吗?」
    「抱歉,今天不行。」
    「是吗?」
    「很遗憾。」
    「不,请不要这么说,谢谢您打来。我想往后可能会再跟您联络,到时请务必拨冗。」
    「好,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咦?」
    「再见。」
    我挂掉电话。
    然后,往床上倒去。
    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累呢?我不明白。
    今天明明只飞了十几分钟,飞行时间比平常都来得短。是因为在低空飞行的关系吗?的确,那不是我平常所称的「天空」。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就这样穿着原来的衣服。
    连鞋子都没有脱掉。
    我沉入梦乡当中。
    我梦见自己坐在飞机上。这样根本就没有休息嘛!我一边作梦一边想着。也就是说,我知道那是梦境,可是,回神一看,我变得比现在还要小,完全是小孩的模样。我坐在驾驶舱里,不管再怎么伸长自己的脚,指尖都碰不到方向舵的踏板。这样的话,降落时会出问题的,我想。不过,我虽然这么想着,却一点都不着急。有时,我会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梦境,然后丢着方向舵不管,跪在座位上拉长身体看着外面。只要握住操纵杆,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四周只有一片蔚蓝的天空,我连太阳在哪里都不知道。试着倾斜机翼看看,下面是纯白云层所铺成的地毯。
    多么纯粹的天空啊!没有其它东西在飞翔。
    「这就是我的理想吗?」我自言自语。
    或许是的。
    孩提时代,我常常梦想世界上只剩自己一人。我梦想着街道跟大自然都保持原状,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类通通消失。那是很愉快的想象,我渴望这样的一个世界,这一点是很明显的。
    我可以去喜欢的地方,玩自己喜欢的东西。去书店或图书馆的话,可以一整天都泡在书堆里。食物的话总有办法弄到,想找我自己要吃的食物,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街上别说是人,连猫跟狗都没有。
    天空里也没有鸟,海里也没有鱼。
    所有生物全部都消失了。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留下来?我突然这么想。
    也就是说,我并不是活着的生物?
    也许会得出那样的结论。
    因为……不知不觉当中,「死亡」变成了生物的定义。
    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悲伤。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种状况对我来说非常适合。
    这样很自由。
    没有摩擦。
    我知道,四周围绕着许多人的情况,是最不自由的。
    没错,舒舒服服地、悠悠闲闲地、活下去吧。
    然后,死去的时候,如果能从某个高处落下的话最好。坠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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