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玫瑰啼痕,扇底烟花 >

第25部分

玫瑰啼痕,扇底烟花-第25部分

小说: 玫瑰啼痕,扇底烟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运动的物质从不为人所有。如此,把这些静止的忧郁带在身边,像带着一根深冬之藤,缠绕生存和死亡。或者,这种完全闭塞的占有才使一个生命有所成就。我们不是守财奴,但生存之重使我们把手中的细沙握得更紧。

  世界很喧嚣,而普通人过着安适自足的生活,如果不是要求太多,如果不把安稳恬淡看成闭塞式落寞。当别人抱着白天鹅入睡,我只守着我的木天鹅。像守着一种范式,疲倦使人怠于变化,道路毕竟不能从属心灵。当别的天鹅天马行空,我只守着木天鹅,橘色台灯下温暖朴素的满足。可以想象飞翔,但看不到时间和天空的河流。这毕竟,算是一种安慰——不必从生活更广阔的背景中诠释孤独。时间会抛下任何一个恪守时辰的人,也包括上帝,以及人类对上帝的信仰,然后黯然留白。而面对空白的时空隧道,你或者我大多数时候都会惶然所终,不知所以。不过模糊本身却从某种程度上消解了真实、缓冲了对生存困境的反思和挣扎,它多多少少可以成为这一机制内个体生存孤独的最后一层帷幕。我们可以选择适当逃避,如果这样做可以暂时远离思考对于生存的剥削。

  只是,抛弃了上帝、也为上帝所弃的人,都不同程度地背上了信仰和生存的十字架。我们都会落寞,被大地和母亲温慈的博爱驱逐之后。当一切固有的语言和价值不再相互认同,语言本身就蜕变为符号,像落叶不再认识秋天,语言不再认识个体。每一个看清黎明的母亲,或者说成是你或者我的母亲,都会亲一口孩子的额头,然后悄悄耳语:“瞧,孩子,光。”然后我们睁开眼睛,在母亲的眼窝里发现生命的水罐和莫名的巨大欢欣。并且沿着这泓清水溯流而上,你也许会发现这微笑的源头有某种古老的仪式,神秘的、*的,像远方无羁的森林。这是第一次有关生命的灌注,充满某种古老原始的图腾意义。这种神秘性,第一次开启了我们视野的维度——有关生活,还有待拓荒。因为你和我都基于好奇,想知道这远方的森林里到底藏有什么宝藏。

  我们从母体脱落,像成熟的豌豆,离开植株,投向大地。成熟的世界在爱中,久久失落。

  这是一次告别,从精神意义上也是一次死亡和新生。这种传承性是无法忤逆的,每一次都是连根拔起,你和我都无法战胜。生命和信仰都是一个人的事,与任何人无关。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关联,都不过是填充生存孤独的工具。

  死亡是神经能量的单向输出,也是爱的单向回归。它是无所谓个性的,因而无法在哲学上找一个物质意义的归宿。像一切还无法用意识定义的活动,像木天鹅的飞翔,原始的生活只在梦中,或者催眠之后。即使催眠也不过是种可爱的伪装,暴露出人性某种天生的自私与偏狭。毕竟,如果是伪装,也是生命意义非正常呈现的编造,而这就足矣揭示生存的滑稽和虚假。甚至生活本身也是子虚乌有,像曾经发生过的某些意象可以如未发生一样,一切皆可重新开始:以一种钻破记忆裂痕的方式,在我们曾经的生活中。

  这个城市很小,而每一个个体都显得那么孤独;也很大,可以承载你和我的悲喜、际遇和体认。只不过每一个冬天都有承载不了的眼泪,每一座城市都有诠释不了的单纯。它悲伤得像片树叶,承受不了一片云,也许只能装下一颗露,像收留一支曲子,一片花瓣。像你或者我的窗下,夜半升起的太阳。昨晚梦中听到某种裂开的响声,很清晰,像疼痛的爆米花,膨胀生之原力。这使我想起豆荚,阳光下金色成熟的开裂。像生命或者爱的种子,在每一个日间陨落,并且寻找新的梦境和永恒。地平线不远不近,总在那里,只是不易触及。像埋藏很久的雷,一触即爆——越境狩猎的结果是和猎物一起灰飞烟灭。那些散落的碎片,都被抛出,像一个知识大爆炸的年代,你和我都是这炮灰的一部分,在每一条时间的线索中迷失然后流连忘返,惶然不知所归。

  有时候一直以为,你或者我都是一片顺流而下的树叶,在每一个冬天独自绯红、因为生存的胀痛,在每一个黑夜听水唱歌、因为一直漂流。我无法和你分享根的秘密,因已经阔别多年,那棵树不知还在不在。或者也如很久远的那座塔,注定造不完,因为上帝不喜欢,所以不给人留下根的符号,只留一个未完成的遗址,取名“巴别”。

  现在极少有人写信了,这是个现状,你必须接受。像这种古老的抒情,已经被冠之为“weird”、“odd”,“stupid”,像我们看待翻译腔作品一样,写信如今也荣膺“的的有声”的“称赞”。几年来我也极少与人通信,即使有,也只不过是枝言根语,不着边际。书信该是传递心灵之音的,在我看来。不过科技之声隆隆于耳,这种心灵的传输自然而然失了介质和桥梁。有时候不得不说,你和我都成了听觉灵敏的聋子,都有习惯性失聪的毛病,不善于聆听。还是喧嚣。现代人其实真的不必要费心造那么高级的隔音设施,你只需看看市场,听听芜杂的人声,那就是了——这种大喧嚣本身便是喧嚣的最佳隔音壁。

  听不到水响、风吟,也看不清花开。我只能梦见咆哮的大海和漂流的原木。我活在一个梦的夹缝里,偷觑。耳边又响起哔哔剥剥的响声,新的豆荚大概已经成熟,那些散落的孤独再一次离家出走。我只能守着灯下的木天鹅,橘色的翅膀在一个不眠的夜晚开花——闪闪发光的黎明或者救赎。。 最好的txt下载网

露台之上
11点之后。夜像一条走不到头的长街。我没说午夜,零点时常与传说搅在一起,关于各种恐怖与命运,茫不可知。看看身后,历史搅拌了太多杯弓蛇影,像细碎的虱子在密密匝匝的发丛草莽样吮吸。记忆在渐渐落下的夜幕边缘翻卷不清,痛苦星星点点,吊在屋檐上的冬天,像碎裂的冰渣。 

  冬天了,我站在一处露台上,朋友拒绝加入,微笑说不敌黄昏和寒冷。我明白,一个人咧开嘴,用八颗牙咬住风的耳朵,说无所谓。冬眠是动物的习性,今天课上很多同学的眼睛都小了一圈,脸色也白了不少。女生更加娴静温香,男士更加绅士,温敦可亲。灰色运动衫里的讲师笑眯眯地,喜欢说某某气氛或某某表情很诡异。圆滚滚的身材让人想起婴儿的圆满丰润,除了细细的眉眼慧中微黠、让人捉摸不透之外,她身体的其他部分不得不让人感恩造物之慷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极少见到如此丰满乐观的知识女性,这份丰满自信不再搅进思维。城市如棋子,生活光影交融,真实销声匿迹。

  这个时代很瘦,从女人的身体到艺术家的针孔视角,恍若一幅张开翅膀的刺绣,运针填色都很吝啬。这只凤凰一直绣在屏风上,谈不上涅槃,因为压根就不曾飞起来。它不激动也不壮烈,一派和谐温柔。食物和思维寄生在同一所蜂房里,互相发酵也同时出炉,纯然无辜杂着新鲜蒙昧,仿佛批量生产线上的螺丝,标准化尺度分毫不爽。

  我不懂烤面包,不过想想它们新鲜出炉的样子,喷薄的奶油慢慢流泪,盖上渴求的肉松和葱碎。面包房里雾气腾腾,大概也没有一块清明眼亮。所以面包不需要眼睛,也不用观察,模糊的安稳暖和新鲜,没有背叛,无需表达。我想我和其他人一样,吃了不少面包也会被面包吃掉,最后不得不化为面包,腐朽之后成为泥土。甜腻安醇的奶香,时时提醒我母亲无处不在。只是这些孩子都错承了母爱,无法乘一条船登陆,并且再世为人。鲁滨逊很聪明,驯化的野人星期五也不赖,竟在荒无人烟的海上开拓出一块西土。不得不想想玛雅的祭司,那些死去的大脑,一颗颗都像珍珠,生了眼睛,生生世世盯着人类发笑。玛雅人习稻为谷,像男性深入女体驾轻就熟,只等丰收之日探囊取物。只是今人握着面包的时候,大概不会想到那些被奴役过的女人和祭司,因为活得自在寂寞,所以只会想欲望。

  收割之后,秋露刚刚分娩,草皮和田野块块裸露,时空顿然阔大无边,广袤湿润的月光森冷残酷。人往往如此,矢石交飞时不觉青山苍老,饮马华山才突感盛年不常。好花如春,叶落似秋,逃避不了疲倦与宿命。村庄老了,像一枚泡蔫的茶叶,我们也老了,我们是雨,秋天的雨越下越蹒跚,越下越冷。一茬茬被机器收割的他们或者我们,躺在某一处草皮仰望乡村和城市,等待被输出、加工、掩埋,不再固执,也无暇冥想。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散开,乡村像朵朵柔顺的棉花,一朵朵被阉割,不等成熟的白,白了就老了,做不了太监也成不了歌姬。也许只能做月光和露水,照着一丛丛温顺的稻田,从清香的表土中走向贫瘠。

  我忘记了我还站在高高的露台上,嚼着半片面包,咖啡冷得要命,看样子不能喝了。夜色很沉,时常会有不明探照灯扫射,大概是远处的工地,白天是声,晚上是光,时刻都呈现一幅凛然不可犯的凶相。像冬天的石头,自命不凡不可一世。我住在西南部一个小城,小城一个僻静的角落,只是最近两年也免不了被工地的探照灯扫来扫去,白天也不得安宁,时不时的出现几声类似川江号子的吼声,吼得自信嘹亮。有时打开窗帘看看,一些蓝的绿的人形在初露端倪的大楼顶端忙活,面孔省略,只有一色的黑进犯视野,像远山的石头,顽固僵硬又自命不凡。那些川江号子于是在几幢高楼之间盘桓,头顶天空浑浊逼仄,像石头飞翔的笑声,混沌浩荡,又值风声过耳,于是此地所有烟云都是他们的天下。我哈一口气,在手心搓搓,用左手掐掐右手,疼,这才不是全无知觉。不禁庆幸,我竟然可以在那一个喧嚣的黄昏找回我,除了声音被埋。

  露台很冷,夜很深。终于安静了,这会儿。

  风唤醒了耳朵,也唤醒了眼睛。黑色是真实的,伸出手偶尔可在探照灯的觊觎下看清五指。我抓不住光,因为一瞬就会变成黑暗。我活在两种色彩之间,伸伸懒腰,抬头看看,天高云重,真实得压抑,此时但愿眼睛骗我。

  呼进呼出都是冷空气,我抚摸着身边的石头,像冰冷的发髻,或者扭曲的领带,漠无表情。诡谲的压迫感,像黑云压城城欲摧,只是甲光金鳞变了探照灯和气象雷达。

  最后一片面包在石头上,已经被风干,不能吃了,突然觉得我和面包都是殉道者。我摇摇头,走开,明天还会吃到同样的一片,这种浪费不觉可惜。不可复制的浪费,如青春年少,如无邪的笑容温柔的睡梦,浪费了才叫扼腕,只是那也徒劳。毕竟,你已纵身跃进一条不可逆转的河,只会越走越远。不过千万别回头看,所有的轻狂愚昧都会积累升值。我把那块面包一点点撕碎,像撕破一张废纸,明天的太阳如果出来,也不会看到我这一夜清醒,不会看到那些搅进黑暗的面包屑,不会照见那些黑洞里曾经泛滥的童年、回忆、或者想象。 。 想看书来

写在冬天边上
我们的身上长满时间的口袋,装着无数过往的春秋。每一阵风都是灵媒,折叠起有关过去和未来的讯息,收割我们思维的果实。因此我们成熟,平静像河流穿过身体。

  冬天使人和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