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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玫瑰啼痕,扇底烟花-第2部分

小说: 玫瑰啼痕,扇底烟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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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素衣女子

  驻足在故乡的河畔,我们依然可以发现河中那张干净天真的脸。风呼啸而过。刹那,绿颜皱褶,青眸浊黄。眉宇间,几痕沧桑悄悄地爬上额头,深深藏起一粒一粒蚀进骨骼的风沙。

  那女子,曾经在我梦里出现过许多次,几曾见证我的年轮和衰颓。

  第一次,我摇着外婆的手等待有关村里那条大河的传说,她是我想象中的治水祈福、闻名乡邑的女神。那时她亦是一袭素衣。

  一袭素衣,丝毫没有俗世的尘埃沾染。是那样素洁的白,明晃晃的阳光线,炫人眼目。逸飞如瀑的长发在风中飘扬,伴着洒花蝴蝶般绚烂绽开的裙裾,缠缠绵绵地萦绕住一个少年对白色真挚而纯洁的情节。

  后来,她撑一根绿色的长篙,悠悠然划进我懵懂的年岁,夜半时分迷失在江南的梦魇中。凄婉而悱恻的洞箫,于丹唇绣口间,轻轻地流泻一段段缠绵悱恻的红楼情节,仿佛将人渡入那一节旧帕题诗、荒丘葬花的岁月中去。

  清泪,沿长篙流入河中。无止境的长河,从未知的某处汹涌而来,又向未知的方向汹涌而去。记不清楚有多少泪花这样寂静地融入这条河,伴着似有若无、若隐若现的神秘箫声。

  箫,本身就预示着凄伤和离别。斜阳草树,枯藤昏鸦,断肠人在天涯。突如其来的荒凉,往往使人措手不及。往往是在七月,我总能突然回到荒凉,在泪痕狼籍的梦里,在独自南下漂泊的途中。

  三,掌心空洞

  蜿蜒远去的铁轨,一直向远方延伸,一个素衣女子,斜跨一只半旧的帆布小包,踽踽独行。站台上,她向天空伸出手臂。试图拥一臂星辉入怀,却被星子幽兰的光芒刺痛纤瘦的手掌。此时站台上的夜空,一如安妮所说的,是疾病一般痛苦抑郁的深蓝色。徒然缩回的手,摊开的掌心,依然空空如初。

  那夜的风景令人留恋。星疏云淡,有明亮而辉煌的万家灯火。高远深邃的七月夜空横亘在远逝的地平线上,一如摊开的记忆,宿命般强有力的巨掌。恒河沙数般星星样的眸子,似乎一夜之间突然苏醒,唤起时空深处层层尘封的疼痛。星眸忽明忽暗,忽暗忽明,仿佛擦肩而过时惊鸿一瞥,抑或匆匆邂逅的永别。相识,相知,相惜。

  那些满含熟悉暖意的眸子终于被一块块乌云缓缓遮盖,呈现给未来的是淡漠、疏离和永诀。

  离别,再华丽的转身注定只是回眸。离别之后,生活依然继续,有其未知的开始和结束,注定的漂泊,疲惫地挣扎。

  汽笛已响,相信那个小站上无人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仰望天空的素衣女子,试图留住那一夜的星辉散漫。

  列车一直驶向西南,巴蜀旧地。听说,这块充满神秘色彩的土地上还有古老的祭祀仪式。某种程度上,这里是陈旧的,旧版的风情,旧版的年月。而她只期待着一场旧版的相逢和离别。也许流离漂泊的基因已深入骨髓,她始终无法长久地面对如一的风景。

  然而,她没有爱。一个北国女子,一袭素衣,干净地不留下任何多余的牵绊。

  她的江南梦魇,16年如一日地在她生命中重复上演。那管箫,那尾船,那根篙,还有,那一河汩汩不息的眼泪。

  她的手,掌心异常冰冷,尽管炎炎的七月,地球上有过于慷慨的阳光。

  一直在找,一直在走。无止境的轮回与流浪,无休止的相逢和离别。她扬起手,两手空空,掌心空洞。落寞的手臂,翩然在风中绽开,以一种美丽而寒冷的姿态……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遗失在时空深处的花朵(外二章)
一,错过

  彻夜无眠。时间的离逝,一分一秒,若抽丝剥茧般,把人体内的热度逐渐透支殆尽。看了一朋友的日志,缠绕心头挥之不去的情结忽然蔓延开来,仿佛无边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旁逸斜出、满满当当的记忆像夏日饱胀了晨露的花苞,清透明澈中别有一种朴质天然的华贵。

  我承认这些年来我一直珍视着那些回忆,小心地收藏起来,即使在此后的许多风雨如晦的季节里。

  两年前的他,一个有着灰色眸子的男孩子。

  无相思,难相忘。高二的那个夏天,她,一袭素衣,飘飘若雪。他,暗淡的眸子里似乎永远有一层灰色的绸幔,像两扇一年四季紧闭着的窗户。

  那时的她正沉溺于一场不甚相得的情感。他一直坐她后排,一个安静的角落。毫不显山露水的个性一如他止水不波的眼睛,充满血丝和幽暗。

  借书,还书,文字,还是文字。他和她的交游只存在文字里。她回头,不经意间,时常发现他正盯着她的背,有异样的神彩穿透灰色的绸幔。

  高中毕业了,她结束了那段纠缠不清的恋情,也失却了一双盯了她两年的灰色眼睛。

  而今,江南朔北。看着身边如此之多精雕细琢不堪负重的“银样蜡枪头”,方知北方男儿的厚重与坚韧。至少,从他那时的文字里,她能读出文字背后隐忍的阳刚和深沉的血性。

  他没有碰触过她的手,只是在毕业晚会上吻了她映在墙上的身影。

  没有开始——她和他之间的故事,因为相见已晚。花开堪折,却已为他人所先。

  只有生生相错。

  擦肩而过的瞬间,灰色的眸子里有晶莹的液体流动。

  烛影摇红,烟花落尽泪始零。伊人座下频纵酒,心事知与谁同?

  错过一个人只在一念之间,错过一段记忆却需要耗却一生的时间。

  隐隐约约,心头的青丝又缭绕开来,搔得她心神不宁。抚着那那一页页温柔华美的文字,指尖宛若流动着水样流离漂泊的怀想与忧伤。他的文字总是像一支支利箭,远远地,从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之前,远远地……远远地……,矢矢中的。心,自此坠落凡尘,开出莫名的牵挂思忆的花朵。

  涨潮了,有潮起的期盼,更添潮落的惆怅。他是海,沉静而孤独的海,总是把无限的情绪浓缩成无可比拟的深蓝,痼疾一样忧郁的深蓝色,给他原本就沉郁的生命又打上了一层蓝调的底子。

  海上明月,天涯相望。月白风清的良夜,心中的万千酸楚的或甜蜜的情节便轻轻铺展开来,在月光海岸上铺砌一地雪白的尘埃。时间的凋零是没有重量的,像春日大朵大朵的樱花随风而逝。喜欢那种冷的快意,一叶风华旋及凋殒,瞬息交错,是非重叠,想象成了记忆,记忆,却变成了不由分说的想象。许多人一旦错过,便是永久的失之交臂。擦肩而过,便成永诀。苍老的情节,飘散在荒烟蔓草中,渐渐褪色,怕是成了再也经不起流年浣洗的风景。      

  想起那个傍晚,十月,已是深秋。枫叶点燃西天绯红的云彩。独立荒寒谁语,蓦回头往事狰狞,依依残照,易水西风。曾经不止一次,我想象着一个素衣吹箫的女子,清澈天真的眸子,温暖流溢,举手投足间神采奕奕,清丽的面庞恍若尘外仙子。箫声稀疏而凄厉,似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悲戚沉重。

  凄凄惨惨兮,箫韵依依。素女之渺渺兮,其状若离。飘零无依的女子,来自无方,去自无地,生于尘泥,委于尘土,一生无所羁系,情根已断,尘寰看尽。神离而灵异的眼神,至死不变的神伤。青剑,红绡。素眸。江南三月,杂草芜从。细碎的马蹄踏破沉寂。三月的战场,斜阳草树,暮鸦悲啼。一个形容单薄的女子,吹着一只老去的箫管。

  她的眼睛,依然在生活的边缘逡巡、游弋,像两尾沐浴在深秋湖底的鱼。

  二, 死别

  鬼魅一般的树影,在月亮下面延伸开去,向黑暗更黑处漫溯。给人牵着的手指是温暖的,至少不会给倏忽而至的风雪冻伤。感觉自己是一个贪恋温暖的人,宁愿在凛冽的寒冬之后,有一场痛快淋漓的消融。

  指隙,水流成冰,匆促的年华在冬日似乎滞流不动,年轮更替的速度进入最慢的休眠期。无法忘却,某些沉淀在春华秋实中的岁月。渐行渐远的面影,被冷酷的年轮生生相隔。

  我一直都在等待,等待我梦中素衣女子翩跹而来,亲手拂落我半生的尘埃。多少年前,他如是说。

  可是,只是等,你会错过,爱情有时候是要寻找的。

  装作似是无意地寻找,很多次偶然地碰到,惊慌失措地逃掉,哪怕是预定的约会,他总是这样做着,拣最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窗外悄然飘落的黄叶,殒落一地金色的阳光。教室的窗玻璃上,斜阳悄然在课桌上随意铺砌着几缕绯红的、安静的光线。一个满脸涂抹着金属色阳光的男孩,在风中张开惺忪的眼睛,恍若如梦初醒。

  四年了。那个女子总是在他的梦里上演,华丽而忧伤的艳容,常常带着某种不易觉察的倦怠。素面朝天的微笑,在遗失了梦想的日子里渐渐干瘪苍白。

  终于,某个深夜。他的梦被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唤醒。窗外,一树一树的玉兰簌簌地盛开,清香的花朵在他的视野中欢笑,柔弱的花枝上,栖着一枚清瘦的月亮。哀戚的面容,就这样怔怔地和他对视。

  箫声,自天外飞来。扑簌簌的玉兰雪悠悠而下,他的窗外,躺着一大片洁白而清香的尸体。美丽,却令他泫然。

  唤醒他的,原来是梦里花落,悄无声息却又盛大辉煌的葬礼。

  她死了。死亡像一节毒瘤,在她体内孕育已久。她的生命,自18年前出生时起就已打上死亡的烙印。

  心脏病带走了她,在她踉踉跄跄地在人世走了18年之后。这似乎是冥冥之中,死神和她的一场约定。

  我的青春是借来的,不久也将被人收了去。他记起了三年前她说过的话,硬是被他牢牢地记在心头的那些话,他悸动的心一直为之纠缠至今。

  枉凝眉,木石枯朽。注定的别离。她的箫声,原来只能在他的梦里萦绕。

路边,那些不知名的野花
南国春半,东风似已疲倦,再吹不起半串花絮。温婉而忧伤地手掌软绵绵地打来,却给人一记无限温柔犀利的刻记 。

  一路走来,路边随意而放肆地杂布着一些粉白或淡紫的花朵,小巧而雅致。风里,随意伸展的花瓣放纵着不羁而无限的风情。总是叫不出它们的名字,总是以为,没有名字的事物自有一种与世无争的风度和魄力。像那些随风摇曳的小花,自在地散播着或淡或浓的香气,自由顽皮却又漫不经意地占领春天的领地。

  想来,其实生命在人海中穿梭,何尝不是一叶之于巨木,一花之于春天。渺若沧海一栗,淡若风里云烟。生命本来是轻的,因了尘俗之羁,才会沾染一世的沉重。

  时常会想起美丽,这个蕴含着忧伤和怅惘的词语。

  美丽,是女孩子的事业。所有关于青春的一切,美丽而惆怅。一朵花,生长在清幽的山谷,也会在太阳下顾影自怜,在微风中轻轻吟唱。纵然这一切,始终不会有人欣赏。但生命成长之初就与美丽有不解的契约,外人赏玩也罢,不屑也罢,都和内心的信仰无甚关联。这个世界,需要春天来唤醒沉睡在风里的花朵,需要鲜活生动的生命来诠释祖先的信条。美丽的种子,在亿万年前就已种下。在鸿蒙之初,混沌初开的刹那,太阳把所有幽暗中的花朵一一隐藏在辉煌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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