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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信与问-史铁生书信序文集-第18部分

小说: 信与问-史铁生书信序文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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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写了。再祝全家:年年好运!岁岁平安!
  铁生
  2003/1/26
  以上是前回写的。再写几句:我又想,放开信仰不说,那功若为术,说不定也有与现代医学相冲的可能——不同思路的疗法相互干扰,倒是说得通的。不过那功的一些说道,真是左右逢源:病好了是此功有效,病重了是此功排毒,终于治坏了便说是圆满去了。这实在强词夺理,典型的无理性。超越理性的是神启,删除理性的必定是为着人说了算。
  

25  给严亭亭Ⅱ(3)
前几天有人拿来几张Y讲道的光盘,其中两个观点我也想不通。第一个是老问题:世界既然是上帝创造,他为何不使人类都向良善?Y回答的大意是:上帝相信给人自由是好的,否则人皆一律,上帝觉得枯燥、无趣。Y认为,不会再有比这更刁钻的悬问,也不可能再有比这更透辟的回答。也曾窃自有过如上的问与答,但发现,如此之答若仅用于说明宇宙的无中生有,倒不妨算得一种机智或浪漫,若以此来证明神的全能全善就不免捉襟见肘。因为明显地至少还有一问:全能全善的上帝就是为了自己开心,便让人间充斥邪恶与不义吗?我想,Y的毛病出在:他把自然的神和启示的神弄混了。在我想,单就创世而言,神的概念与“大爆炸”之类的学说无大不同,宇宙初始之因总归神秘。但是“大爆炸”等等只不过是一种陈述,一种猜想,而上帝之在则是对生命意义的启示,或者说,唯当意义成为悬问,上帝方才临在,一种神圣的指引方才可能。当造物主显现其为救世主的一面时,一向寂寞的生命方才美丽、精彩,一向无缘无故的存活方才有了投奔,一向没有光彩、没有爱愿、没有诗意的感知,方才可能生气勃勃地享其天恩。
  第二个观点,Y说,他自信仰了基督,便懂得了爱,爱一切,再没有恨,甚至连某些恶事也不痛恨了。恨的心理所以不好,依我看,主要在其既无理性,也无智慧,因而会酿制更多的错误与不义,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没有价值标准。爱,不意味着没有善恶之分。一味地使自己圆融于怡乐,这不像耶稣的足迹,倒像遁世者的逍遥。放弃价值,大约也就不会有拯救,只可能有顾自的逍遥。恨着恶事,其实是爱。什么都不恨,等于什么都不爱,只顾着自己的心理平静和生理舒适。说实在的,Y的这种态度着实令我惊讶,继觉悲哀。在自由中这种怡乐是可能做到的,但不是人人都能处在他那样的自由中。Y若听我这么说,可能会对其恨与爱的概念做出种种界定,那当然好。
  我一直以为“爱”和“喜欢”殊有不同,但人们最容易把这两种感受搞混。说实在的,中国的很多事真让我不喜欢,甚至是厌恶,但却不能说我不爱他。喜欢多指向占有,爱则意味着建设。喜欢是当下的,爱则期待得久远。但是对某些恶行,不言恨,只说不喜欢和讨厌就显得太轻佻。想来,某种恨——这需要细细界定——也是期待得久远,愿那恶行从此灭绝。两种久远的期待,料必有着相同的根。
  又写了不少。写到这儿我忽然想,要是你有兴趣,咱们可以不定期地通通信。胡言乱语能让人更自由,因而常能有美妙的思想闪现。这样你也就能开始动笔了。林达那本书就是书信体。我曾想与希米假装通信,但一是假装必假,二是互相太熟悉,说了上句便知对方下句,就没了动力。
  好了,再聊。
  祝全家好!              
  铁生
  200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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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给严亭亭Ⅲ
亭亭:你好!
  老想给你写信,又总是拖到晚上,可一到晚上就又累得不想动弹。现在打开电脑,找到“亭亭信”一栏,才发现上封信还是羊年春节后写的呢,现在已近猴年。真可谓猴年马月了。
  实话实说吧,省得累。我不大会给别人的作品提意见。其实,别人给我的作品提意见,我也是不大听的。写作就像谈恋爱,你说,怎么能听别人的意见呢?我一直相信:听别人意见的写作,和听别人意见的恋爱,都不会有好结果。徐悲鸿有副名联:独执偏见;一意孤行。——写作跟恋爱,是最需如此的两件事。记得当年在北戴河你推着我在海边走,那时我就跟你说过:坚持你自己的。其实,那既是说给你,也是说给我自己。但那时我就发现,你比我更容易受别人影响,老是怀疑自己的对不对。后来我是被逼得没道儿了,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了。你是一直都没被逼成这样儿,难免就把“别人会怎么看”想得多了。这么说吧:写作,甚至都不是谈恋爱,谈恋爱也可能会照顾着别人的眼光,比如父母呀,朋友的,以及在熟人眼里是不是光彩;写作压根儿是做梦娶媳妇,全是自己的向往,彻底与别人无关!你得把自己逼到这儿来,逼到梦里去。过去老说“深入生活”,把自己的梦扔一边,追着别人的梦走,那叫深入吗?
  你最想的事,就进你的梦。
  你最想写的,你就先写它!
  我老跟瑞虎说:你能写!理由就两个:一是语言好,二是有想法。再加上无所谓别人怎么说,就全够了。很多曾经写得好、后来写不下去的人,全不是因为别的,一是因为思想枯竭,一是因为老想跟这世界上的什么什么对上眼。
  上帝是和每一个人直接说话的。写作也是,一俟发现心里有话,不是说给时尚和别人的,是想说给上帝的,是想说给自己的,是想说给你想说给的人的,那就写。
  我有个愿望:等我把现在写着的这个长篇写完(鬼知道能不能写完,能不能好),我就开始写些活着不打算给人看的话(还是太在乎别人了),也不管好不好,也不管对不对。
  祝你全家年年好运,岁岁平安!
  铁生
  2003/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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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给姚平
姚平:你好!
  你要我为你的新书作序,我愿效劳。记得我以前为你的第一本诗集写过一篇序,现在找出来看,发现我已无法写得比那篇更好。不能写得更好倒不如不写,否则露出狗尾。
  当然,以前那篇序主要也不是因为我写得好,是因为你们——你和你哥宗泽——在生命这条艰难的路上走得好;因为你们行走的姿态,我的文字沾了一份荣耀。“听野草在那里拼命地生长,坦然如我。”“反正/  妈妈面前输到哪步田地都有奖品。”——这是永恒的诗句,如今读来仍让我感动。为此,我在那篇序中写过:“这样,在以后的几个22年中就既会迎候成功也能够应付失败了。”一转眼真的差不多又过了20年了,这20年自然不比那20年,但艰辛的性质是一样的,生长也仍在继续,奖品也只能还是那样的奖品。大道不变。变的只是道具,是五颜六色的舞台灯光,是某些剧情的细部,而人生戏剧的戏魂其实从未稍有更改——我们还是在上帝与魔鬼打的那个赌中。
  如果你愿意,就还是以那篇序为序吧,我看倒更是意味深长。当然也可以请一位更了解你的人,把你这些年具体的写作路程介绍给读者。或者,我这封信也可以算做对以前那篇序的补充,与那篇序一同在你的书前占一页位置。
  问候你的父母,问候宗泽,问候你的妻儿,祝你全家好运!
  史铁生
  2003/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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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给陆星儿
陆星儿:你好!
  听安忆说,你病了。相隔太远,难以慰问,寄拙作一本,供病中解闷。此书正如其名,都是我在“透析”之余零零碎碎写成的。
  生病百弊,也有一利,即可觉得是放假,没什么任务,想睡便睡,想写便写,一切随心所愿,写来倒多自由。这是一个资深病者的经验;你初来病界,万勿以为无利可图。刘庸说:世人终日慌忙,所为无非名利二字。此不过一家之见,其实更根本的两个字是:生死。无端而降生人间者,究因论果,总归逃避不开生死一题;况且这是60分的一道题。若看此题太难,绕开不做,其余的题便都做满也还是不及格。这是一道近似“哥德巴赫猜想”式的题,先给出结果——生乃一次旅游,死则一期长假——然后要你证明过程。这实在不是一道简单的题,谁说它简单谁就还没弄懂题意。
  扯远了,回过头再说病。资深病者的另一种经验是:把治疗交给医学(不必自己当大夫),把命运交给上帝(人不可能找到一条彻底平安的路),唯把面对现实的坦然态度留给自己。还有,资深病者的最后一条经验是:旁观者轻——甚至“轻得令人不能承受”。所以,一是要把病检查清楚,做到自己心中有数;二是及时决定对策,不可贻误时机。
  初次给你写信,就这么冒昧地说生说死,似多不当。倘不忌讳,咱们还可以再说。说不定,说来说去,你就说出一本书来。
  祝你好运!史铁生
  2002/6/23
  《病隙碎笔》封面
  

29  给章德宁
章德宁:你好!
  看来我还是干不了你给的活儿。主要是因为,我从未针对某一篇小说有过研究;我天生不是作学问的料。我读过的小说本来就少,况且都是得鱼忘筌。我看小说,主要是看方式、看角度,准确说是看作者的态度,或位置。所以经常是看个开头就够了。我对故事(或事件)没兴趣。语言呢,我更以为不是可以研究和学到的——尤其是对写小说的人而言。语言的风格(其实也是限制),在于个人的性情,实在说是天生的。而语言的可能(即发展、潜力),则在于写作者的态度、写作者把自己放在怎样的位置,以及想像力的丰沛还是贫乏。而想像力,很可能又联系着荒诞感,比如说:一个活得得心应手之人,和一个命途多舛之辈,其想像力的方向自然是会有不同的。在我看,这些都不是靠钻研文本可以得到的,要靠培养,自我的培养。好比一个演员,有过一次成功的表演,便把这技巧拿到以后所有的角色上去用,岂能有好结果?写作,尤其是小说,真的每一次都是第一次,拿经验来对待它是不行的。就像每个人都是独特的。恨不能是这样说:经验,恰恰是写作者要千方百计去摆脱的;然而又很难摆脱,这便是限制。写作的困苦就在于这个限制,写作的趣味就在于破这个限制;其实活着,也全是这么一回事。博尔赫斯说过这样的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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