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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西藏生死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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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伟大的西藏圣者密勒日巴说:「见空性,发悲心。」当我们透过观照而确实见到一切事
物和我们的空性与互相依存性时,这个世界就呈现更明亮、新鲜、亮丽的光,有如佛陀所说
的重重无尽互相辉映的珠网。我们再也不必保护或伪装自己,就可以轻易做到如一位西藏上
师所开示的:
    时常认知生命有如梦幻,减低执著和嗔怨。对一切众生生起慈悲心。不管别人如何对待
你,都要保持慈悲。不管他们做什么,只要你当它是一场梦,就会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修行
的关键,就是在梦中保持积极的愿力,这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才是真正的修行。
    真正的修行也要知道:如果我们与任何事物、任何人都是互相依存的,那么即使是我们
最微小、最微不足道的思想、语言和行为,都会对全宇宙产生影响。丢一颗小石头到水塘
里,就会在水面上产生涟漪;涟漪合成另一个涟漪,再产生新的涟漪。每一件事物都是紧密
相关的:我们应该可以了解到,我们会对自己所做、所说、所想的一切负责,事实上,我们
是在对自己、任何人和任何事,甚至整个宇宙负责。Guru喇嘛说过:
    在今日高度互相依存的世界里,个人和国家都无法自己解决。我们彼此需要,因此,我
们必须培养世界性的责任感。保护和滋养我们的世界家庭,支持弱势的成员,并保存和照顾
我们所生存的环境,是我们集体的和个人的责任。

不变者
    无常已经把许多真理显示给我们,但它还隐藏着一个最终的珍宝,这是我们大多数人未
曾发现、未曾怀疑、未曾认识,却最属于我们自己的真理。
    西方诗人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说过,我们最深的恐惧,就好象是龙,护卫着
我们内心最深处的珍宝。我们将发现,无常道出一切皆不真实和不持久,它唤醒我们的恐
惧,因为它驱使我们去问这些问题:如果一切皆会死亡和改变,那么什么才是确切真实的?
表象之后,还隐藏着什么无限宽广的事物,来包容这些无常而改变的发生呢?有什么是我们
事实上可以依靠,死后还继续存在的东西呢?
    如果我们迫切地把这些问题牢记在心,加以思维,会慢慢发现,我们对于每一件事物的
看法会有重大的改变。由于持续对「放下」观想和修行,将发现在我们自身当中,有无法称
呼、描述或想象的「某种东西」,隐藏在一切变化和死亡之后。我们对于「恒常」的强烈执
著,将因而开始化解褪去,不再是眼光狭隘,心神散乱。
    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我们将一再瞥见隐藏在无常背后的广大意涵。我们过去的生
命,就好象是搭乘飞机通过乌云和乱流,突然间飞机往上爬升,进入清朗无边的天空。这种
新出现的自由,启发和鼓舞了我们,让我们发现自己本身就有浓厚的安详、喜悦和信心,这
种感觉令我们异常惊奇,也让我们逐渐相信,我们确实拥有不可摧毁、不会死亡的「某种东
西」。密勒日巴写道:
    在死亡的恐惧中,我辛苦地爬上了山棗再三思索着死亡时刻的不可逆料,我攻占了不
死、恒常的心性之城堡。如今,对于死亡的一切恐惧都已经过去了。
    因此,我们将逐渐察觉到我们自身就有密勒日巴所谓的「不死、恒常的心性」,宁静如
晴空般的沉静。当这种新的觉醒开始变得清晰而持续的时候,就会发生《奥义书》
(Upanishads)所说的「意识大回转」,对于我们是谁、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我们应该怎么
做等问题,做了一次个人的、纯粹非概念的显露,最后的结果就是一种新的生活、新的诞
生,几乎可以说,是一种复活。
    对于改变和无常的真理,我们无畏地反覆思维,将会慢慢发现,我们是以感激和喜悦的
心情面对不变者的真理:不死而恒常的心性之真理。这是多么美妙而具有疗效的神秘经验啊!


 
西藏生死书 
第四章 心性



    我们把生命造作成黑暗狭小的笼子,却又把它当成整个宇宙,由于我们被关在这个笼子
中,很少有人能够想象另一个面向的实存。贝珠仁波切告诉我们一只井底蛙的故事。
    有一天,有一只海蛙造访这一只终生没有离开水井的老蛙。
    「你是从哪里来的?」井底蛙问。
    「来自大海。」它回答。
    「你的海有多大?」
    「大得很。」
    「你是说像我的井四分之一大?」
    「大多了。」
    「大多了?你是说像我的井二分之一大?」
    「不!大多了。」
    「像……我的井这么大?」
    「不能相比。」
    「绝不可能!我要自己去看看。」
    它们一起出发,当井底蛙看到大海时,惊吓得脑袋爆炸。
    我在西藏的儿时记忆,虽已逐渐模糊,却有两个时刻仍然萦怀脑际,那是我的上师蒋扬
钦哲对我传示了心性的本质。
    我本来不想透露这些个人经验,因为依照西藏人的习惯,我是不能这么做的;但我的学
生和朋友却相信,把这些经验说出来必能利益众生,他们一直恳求我写成文字
    第一次发生在我六、七岁时。我们在蒋扬钦哲的房间内,后面悬挂着他的前世蒋扬·钦
哲·旺波(Jamyang Khyentse Wangpo)的大画像。画中人物庄严而令人敬畏,当酥油灯闪
烁不定地照在画像上时,更是令人肃然起敬。当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之前,我的上师做了极
不寻常的事,他突然抱住我,把我举了起来,在我的脸颊上重重吻了一下。有很长的一段时
间,我的心整个空掉了,我沉浸在浓浓的柔和、温暖、信心和力量之中。
    第二次的场合比较正式,发生在洛卓卡珠(Lhodrak Kharchu)的一个洞穴中,西藏佛
教之父莲花生大士曾经在这个洞穴禅修过。那时候,我大约九岁,我们正在朝礼西藏南部地
区的途中,在洞穴中歇脚。我的上师把我找来,叫我坐在他面前,洞中只有我们师徒两人。
他说:「现在我要将重要的『心性』传示给你。」拿起铃和小手鼓,他就唱起上师启请文,
从本初佛一直到他自己的上师。然后,他做了心性的传示。突然瞪着我,抛过来一个没有答
案的问题:「心是什么?」我整个人顿时被摄住了,我的心瓦解了,没有言语,没有名称,
没有思想事实上,连心都没有。
    在那个惊人的瞬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过去的思想已经死了,未来的思想还没有生
起,我的思想之流被截断了。在那一个纯然惊吓之中,打开了一片空白,空白之中,只有当
下的觉醒存在,那是一种毫无执著的觉醒,一种单纯、赤裸裸而基本的觉醒。即使是那么赤
裸裸,那么了无一物,却散发出无限慈悲的温暖。
    那个时候的感受,多得无从说起!我的上师显然并不期待有答案。在我能够寻求答案之
前,我知道并无答案可寻。我像被雷电击中似地楞在那儿,但是有一种深沉而光明的笃定,
却在我心中涌起,这是我从未有过的经验。
    我的上师问道:「心是什么?」当时我觉得大家似乎都知道没有心这个东西,而我却是
最后一个想去了解它的人。因此,即使是寻找心,也好象是荒谬得很。
    上师的传示,在我内心深处播下了种子。后来我终于知道这是我们的传承所使用的方
法。不过,当时我并不了解这一点,才会觉得如此意外,如此惊奇,如此有力!
    在我们的传统中,介绍心性必须具足「三真」:真上师的加持、真学生的奉献,以及真
传承的法门。
    美国总统无法把心性传示给你,你的父母亲也不能,不管是多么有权势或多么爱你的人
都办不到。只有充分体悟心性的人,拥有传承的加持和经验的人,才能把心性传示出来。
    而身为学生的你,必须发现和不断滋养开放性、视野、愿心、热忱和恭敬心,才能改变
你整个心的气氛,并让你接受心性的传示的能力。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奉献」。否则,上师
也许传示了,学生却认不出来。只有在上师和学生都同意进入那个经验时,才可能传示心
性:只有在那一种心灵交会中,学生才可能了解。
    方法也是很重要的。几千年来,一再被试验,一再让过去的上师开悟的,就是同一种方
法。
    当我的上师在我这么年幼时,就出其不意地把心性传示给我,可以说是十分不寻常的
事。一般来说,都是在学生受过禅修和净心的初步训练之后才这么做。这种训练可以让学生
的心成熟和开放,进而直接体悟真理。因此,在那个强而有力的传示时刻,上师可以把他对
于心性的体悟(我们称之为上师的「智慧心」),导引到目前已经根器成熟的学生心中。上
师只不过是把佛陀的真面目介绍给学生罢了,换句话说,唤醒学生了悟内在的觉性。在那种
经验中,佛陀、心性和上师的智慧心三者融合为一呈现出来。而学生就在感恩的慈光照耀
下,毫不怀疑地认识到在学生和上师之间,在上师的智慧信号学生的心之间,目前没有什么
两样,过去没有什么两样,未来也不可能有什么两样。
    敦珠仁波切在他著名的证道歌中说:因为当下的了悟就是真佛,在开放和满足之中,我
发现上师就在我心中。当我们了解永无止境的自然心就是上师的本性时,执著、攀缘、哭泣
的祷告或人为的抱怨都派不上用场了。只要歇息在这个纯真、开放和自然的境界中,我们就
可以获得浑然天成的自我解脱。当你彻底了解你的心性和上师的心性并无分别时,你和上师
就永不分离,因为上师与你的心性是合而为一的,总是以它的真面目呈现。还记得我小时候
看到左顿喇嘛过世的情形吗?当他的上师应请来到他的病榻时,他说:「跟上师之间是没有
距离的。」
    就像左顿喇嘛一样,当你体悟到上师和你不可分离时,心中就会生起强烈的感恩心和敬
畏心,敦珠仁波切称之为「知见皈依」。这是从看到心性的知见而当下产生的恭敬心。
    此外,蒋扬钦哲仁波切还时常在教我佛法和替我灌顶时传示心性给我,后来,我也从其
他上师接受到心性的传示。在蒋扬钦哲仁波切圆寂之后,敦珠仁波切非常疼爱和照顾我,我
当了他好几年的翻译员,因而开启了我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敦珠仁波切是西藏最有名的大师、神秘家、学者和作家,我的上师蒋扬钦哲仁波切经常
提到他,赞美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大师,也是莲花生大士在这个时代的化身。因此,虽然我
不曾亲近过他,却非常尊敬他。在我的上师圆寂之后,我年方二十出头,有一天,我前往喜
马拉雅山中的卡林邦(Kalimpong)去拜见敦珠仁波切。
    在我到达他的寺院时,他一位最早期的美国学生,在那儿受教,因为没有好翻译来说明
心性的教法,她正为此苦恼。敦珠仁波切一看到我进来,就说:「噢!你来了。好得很!你
能帮她翻译吗?」于是我就坐下来,开始翻译。一坐就是一个小时,他的开示无所不谈,令
人赞叹。我很受感动,也获得很多启示,不禁潸然泪下。我知道这就是蒋扬钦哲仁波切的意
思。
    不久,我就请求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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