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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双城记(下)〔英〕狄更斯-第17部分

小说: 双城记(下)〔英〕狄更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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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上或门柱上,必须刻上每一居住人的姓名,而且必须字迹清楚,大小适中,且离开地面一个便利的高度。 所以,杰利。 克伦丘的名字当然也装饰在门柱的下方。 当下午的阴影变深的时候,这个名字的拥有者出现在门口,他刚才在监督莫奈特医生请来的漆匠在门牌上加上称为达尔内的查尔斯。 艾弗雷蒙德的名字。在搅黑了这个时代的遍地的恐慌和不信任中,所有日常无害的生活方式都改变了。 在医生这个小家庭里,像其他的许多家庭一样,日常需用都在每天傍晚少量地,在不同的小店里购买。 人们普遍都希望不让别人注意,并尽可能少地引起闲言碎语和嫉妒。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普洛丝小姐和克伦丘先生管理着伙食供应;前者拿钱,后者拎篮子。 每天下午到家家户户亮灯的时候,他们就上路去完成这个任务,采购来需要的东西。普洛丝小姐长期跟一个法国家庭住在一起,假如她有心,她会像精通自己的语言一样熟悉法语,但是她却没有心思向这个方向发展,因此,她也就并不比克伦丘先生更多懂一点这种“废话”

    (她喜欢这样称呼它)。因此,普洛丝小姐的购物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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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先迎头向店老板扔过去一个物质名词,并不说明这物品的特性,然后,若是这说出口的名词碰巧并非代表她想要的东西,她就四处张望寻找那东西,把它紧紧抓在手中,一直到讨价还价有了结果。 她总是次次这样成交:伸出手指,示意物品的公道价格,而无论那商人伸出几个指头,她总是比他少伸一个指头。“现在,克伦丘先生,”普洛丝小姐说,她的眼睛由于兴奋而发红,“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

    杰利嗓音粗哑地宣称愿为普洛丝小姐效劳。 他已经早就磨掉了他身上的铁锈气,但是却没有东西锯锉掉他头上的铁刺。“有各种各样的东西要买,”普洛丝小姐说,“我们应该好好庆贺一番。 除了别的东西,我们还需要酒。 我们不论在哪里买酒,那些红帽子都会来祝酒的。”

    “我觉得,对你来说都是相同的吧,小姐,”杰利回答,“不管他们是为你的健康祝酒,还是为老东西的。”

    “谁是那老东西?”

    克伦丘先生,与众不同地说明那是老恶魔的意思。“哈!”普洛丝小姐说:“根本用不着说明这些东西,他们都是一回事,就是半夜杀人犯,是恶魔!”

    “嘘!亲爱的!别这样,请不要,小心些!”露西喊道。“好,好,好,我会小心的,”普洛丝小姐说:“但是我能在自己人当中说,我希望在街上不会碰到四面袭来的呛人的洋葱味烟味的拥抱。 现在,小金虫,千万别在我回来之前从火炉边走开!好生照看你失而复得的亲爱丈夫,就像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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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把你漂亮的头枕在他的肩上直到你再见到我的时候!在我走之前,我能提一个问题吗,莫奈特医生?“

    “我想你有这个自由,”医生微笑地回答。“哎呀,不要提自由啦,我们已经受不了了,”普洛丝小姐说。“嘘,亲爱的!又来了?”

    “好,我亲爱的,”普洛丝小姐说,庄重地点头,“总而言之,我是最最仁慈的乔治三世国王陛下的臣民。”普洛丝小姐说到国王的名字时,行了个屈膝礼。“所以我的信念是,败其策略,挫其阴谋,笃信吾神,神佑吾王!”

    克伦丘先生,突然忠心勃发,粗声大气地重复普洛丝小姐的诵词,像在教堂里唱赞美诗一样。“我很高兴你有这么多英国味,虽然我希望你的嗓子眼没有得重伤风,”普洛丝小姐赞赏地说。“但是,问题是,莫奈特医生,有没有”——这仁慈的人总是故作轻松来冲淡焦虑的气氛,好像问题是偶尔想到的——“我们有没有可能离开这地方?”

    “恐怕还不行。 现在对查尔斯来说还有危险。”

    “嗨哟喂!”普洛丝小姐说,当她看到炉火映衬下她的宝贝露西的金头发,她欣然抑制住一声哀叹,说:“那么我们必须耐心等候就是啦。 正如我的兄弟所罗门说的,我们必须抬起头来,战斗下去。好了,克伦丘先生!

    走!——不要动;小金虫!“

    他们出门了,剩下露西和她的丈夫,父亲和孩子,围坐在明晃晃的炉火边。他们等待着洛里先生立刻从银行回来。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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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丝小姐已经点了灯,为了不打断他们围坐炉边的乐趣,她把灯搁在角落里。 小露西坐在外祖父身旁,双手环抱着他的手臂,他用一种并不比耳语高多少的声音,开始给她讲一个法力巨大的仙女的故事,她破开监狱的墙,救出一个曾经为她帮忙的犯人。一切都温和而安祥,露西比以往更安心自得。“那是什么?”她忽然惊叫。“亲爱的!”父亲说,他停住故事,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控制自己。你现在的情况多么不妙!

    一丁点儿小事——什么事也没有——都会让你害怕!哎!我的女儿!“

    “我觉得,父亲,”露西说,她面色苍白,结结巴巴地替自己解释,“我听见台阶上有陌生的脚步声。”

    “我亲爱的,台阶死一样静呀。”

    话音刚落,门上有敲击声。“哦,父亲,父亲。 这会是什么呀!让查尔斯藏起来。 救救他吧!”

    “我的孩子,”医生站起身说,把手放在她的肩膀,“我已经救了他。 这会有什么问题,亲爱的!我去开门。”

    他端着灯,穿过外面的两个房间,开了门。 一阵鲁莽的脚步声踏在地板上,四个戴红帽子,挎着军刀和手枪的鲁莽男人进了屋。“叫达尔内的公民艾弗雷蒙德,”头一个人说。“谁找他?”达尔内应道。“我找他。 我们找他。 我认识你,艾弗雷蒙德,我今天在法庭上见到了你。 你又成了共和国的囚犯。”

    四个人包围住他,他的妻子和孩子紧紧偎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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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我为何又成了共和国的罪犯?”

    “你立即回附属监狱就是了,明天你就会知道。明天你就要被传讯。”

    莫奈特医生,被这造访惊得变成石头一般,他站着,手里举着灯,如同一座掌灯的雕像,听完这番话后才动了起来,放下灯,走到说话人面前,不紧不慢地抓起他红棉衬衫的宽松前襟,说:“你说,你认识他。 你认识我吗?”

    “认识,我认识你,医生公民。”

    “我们都认识你,医生公民,”另外三个人说道。他出神地从这个看到那个,停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问:“那么你们能向我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吗?

    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公民,”第一个人不乐意地说,“他被圣安东区的人告发了。 这位公民,”他指着第二个进门的人说:“是从圣安东区来的。”

    “他被圣安东尼区指控。”

    “被指控什么?”医生问。“医生公民,”第一个人,仍然不太乐意地说:“不要再问了。 如果共和国需要你作出牺牲,毫无疑问,你作为一个善良的爱国者会很高兴作出牺牲。共和国至上,人民高于一切。艾弗雷蒙德,我们时间很紧。”

    “还有一句话,”医生恳求。“请告诉我是谁告发了他?”

    “这是违反规定的,”第一个人答道;“不过你可以问从圣安东尼区来的这位。”

    医生把眼睛转向那个人,那个人不安地动了动他的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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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摸胡子,终于说:“好!

    这可真是违反规定的。 但是,他是——并且是严重地——被公民德法热夫妇告发的,而且还有另一个人。“

    “另一个什么人?”

    “你想问,医生公民?”

    “是的。”

    “那么,”圣安东尼区的那个人说,脸上带着一种惊异的神情,“你明天就会有答案,好了,我没有发言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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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牌 手

    还不知道家中刚刚降临的灾祸,普洛丝小姐兴冲冲地走在狭窄的街道上,穿过塞纳河上的第九桥,心中算计着必须买多少样东西。 克伦丘先生,提着篮子,走在她边上。 他们两个都左看看右看看,观望着经过的大多数店铺,他们警惕地戒备着一切聚集的人群,绕道躲开任何街谈巷议。 这是一个阴冷的傍晚,雾蒙蒙的河上,隐约显现出闪耀的灯火,传过来尖叫,表明停泊的驳船上铁匠们正忙着为共和国的军队制造枪支。 愿上天降难于共和军队里施展奸计的人,或在军中骗取官位的人!最好他的胡子永远不会再长,因为国家剃刀将把他剃个精光!

    买了一些小杂货和灯油后,普洛丝小姐想起要买酒。 她朝几个酒铺子里打量了几下之后,停在一个叫作“好共和党布鲁图斯老店”的招牌下,它离从前曾二度为皇宫的国家宫附近,这里的景观使她产生了兴致。 这里比他们路过的任何其他同类场所都平静,虽然也被爱国帽子所映红,但是不如其他的那么红。试探了克伦丘先生,发现他与自己观点相同,普洛丝小姐就在她的骑士护送下,进了“好共和党布鲁图斯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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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扫视了里面烟雾缭绕的灯火;人们有的嘴里叼着烟斗,有的在玩纸牌和黄骰子;有一个光膀子满身煤灰的工人正在高声读报,别的人在一旁聆听,有的人还带着武器,而有的则搁在一边;有两三个顾客伏在桌上睡着了,他们穿着时下流行的肩膀高耸的、毛蓬蓬的黑色短外衣,那个样子很像睡着的熊或狗;这两个外来的顾客走向柜台,说他们想要的东西。在量酒的时候,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男人站起身,同另一男人告别。走的时候,他的脸孔不得不正对着普洛丝小姐。他刚一面对她,普洛丝小姐就尖叫一声,还拍着手。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那时某个人被持不同意见的某个人刺杀是最可能发生的事。 每个人都想看看那倒地的某个人,但是却只见一男一女站着互相干瞪眼;男的是一副法国人的样子,道地的共和派;女的,显然是英国人。在这令人失望的从高潮向低潮的降温中,那些“好共和党布鲁图斯老店”的门徒们所说的话,对普洛丝小姐和她的保护者来说,除了滔滔不绝的高声叫嚷外,就像是希伯莱语或古巴比伦的迦勒底语一样,虽然他们都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但是,他们在惊讶中什么也听不见。 因为,必须叙述明白的是,不仅是普洛丝小姐惊讶且激动得不知所措,就连克伦丘先生——虽然看上去有他自己独到的理由——也处在一种最惊讶的状态中。“怎么回事?”

    那激起普洛丝小姐惊叫的男人不耐烦地说,他口气粗暴无礼(虽然声调不高)

    ,讲的是英语。“哦,所罗门,亲爱的所罗门!”普洛丝小姐叫道,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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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手。“这么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也没有听见你的音讯,却在这里碰见你!”

    “不要叫我所罗门。你想要我的命吗?”那男的鬼鬼祟祟,心慌地问道。“兄弟啊,兄弟!”普洛丝小姐叫着,哭了起来。“难道我曾待你不好让你问我这样残酷的问题?”

    “那么就住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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