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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2006年第09期-第8部分

小说: 2006年第09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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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坚硬的风声归于沉寂吧
  让清浅的流水,开始细声歌唱
  
  油菜花!油菜花!
  你一开口说话
  我就把水边濯足的妹妹
  认领回家


没有谁像你那样对我好
■ 焦文华
  五只窑洞的院子
  院子扫得很白  很宽敞
  上一条斜坡就到了门外
  长满苔藓的院墙站着
  白肚皮黑翅膀的喜鹊
  杏树  槐树  桐树  椿树
  花椒树一年四季绕着院子飞
  庄稼长到一人高里面藏着狼
  至今我分不清狼  狗  狐子
  蕃瓜花开了蝴蝶联翩飞来
  
  日子一晃就是另一个春天
  春天先从下雪开始
  野狗引着年来了
  傍晚它挨家挨户寻骨头吃
  我坐在炕上呦——呦地喊
  大人不理我  他们在窑里忙什么
  狗也不理  它瞅了我一眼
  仍旧把梅花脚印印在薄雪上
  
  天黑下来  我看着墙上的年画
  和新被面上的图案在想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它是不是一条狼
  
  奶奶纺了一冬的线
  春天缫线夏天织布
  秋天我穿上家织布衣衫
  奶奶纺线像一个风婆婆
  织布时像一个拖拉机手
  “奶奶  把你的织布机开回来”
  吃饭时我们喊
  奶奶笑得跟孩子一样
  
  春天  大风把鸡毛刮到天上
  铁门闩在门框上咣当咣当响
  糊窗花的窗纸快要刮破了
  从姐姐  妈妈  奶奶风一样的眼神
  我猜出有一件事发生在我身上
  大家都不肯说破  所以
  日子就很好玩的在眼里过着
  
  夏季玉米长高了  父亲
  终于带上我去看“媳妇”
  他把抽空的锡纸烟盒
  是大重九  是巴山雪茄
  给我俩玩  父亲也喜欢这个游戏
  我们用空烟盒捉蚂蚁玩得很开心
  那年我七岁  小女孩六岁
  七岁时我就长大了


丁家妹妹
■ 陈 敏
  丁家妹妹住在后山
  山很高  丁家妹妹喜欢看着  想着
  然后上学  打柴  收苞谷
  清贫中
  日复一日地生活
  
  收拾好毕业照  和  一袋煮鸡蛋
  直达东莞  口袋剩下29元零5角  作为资本
  丁家妹妹  一路走好
  坚守你的贞操你的约定妈妈的脊梁骨爸爸的那张黧黑老脸
  可你得让三间土房换装了再长高
  让小弟上完了初中上高中  还有大学
  隔三岔五得有一百、八十寄回来  比电话问询实惠
  买种子  买碳氨  农业税  集资款
  你前年许过愿  许愿救不了急火
  妈妈养蚕喂猪几十年  却养不好自己  又病了
  爸爸粉笔字很周正  常常咳嗽  村办小学的确很小呵
  丁家妹妹  你的俏脸蛋开始发白
  脚下钢轨发出忧伤的声音
  眼眶盛满阳光的灼烫
  很快就被风吹没了
  
  东莞就是大大的陀螺  高速旋转  尘土飞扬
  你得戴上口罩一天10小时  分拣  装箱  运动鞋流水线
  没有人发现你身段苗条胸乳尖挺俏脸胀红
  没有人怜香惜玉  几百个女孩统一动作  表情也很规范
  就连吃饭  上厕所也都有丈量的尺寸步步跟着
  生产的品牌鞋风行市场  价格不菲
  穿上这双鞋  我整整用了三个月时间
  先是硌疼了我的心  再是硌疼了我的脚
  第三个月我头晕  想你是个美丽的陀螺


妹妹来信(外一首)
■ 李志明
  哥哥,好长时间没给你写信了
  上星期我又换了一家工厂
  这家工厂是生产电器的,规模比原来那家大
  上班的时候,人像蚂蚁密密麻麻
  条件也比原来那家好一点
  中午厂里免费给一碗米饭和一碗大白菜
  这样每天能保证吃上两顿饭
  (时间紧,早饭一般没有时间吃)
  听姐妹们说,只要干满勤,每月能拿五百元
  照这样计算,我干一年能拿六个元
  能顶咱爹在家吃苦劳累干三年
  就是上班时间长一些,一天干十二小时
  如果赶订单,还要打通宵
  我感到天天犯困,但不敢合眼
  前两天,一个小姐妹在班上打盹
  被机器割掉了一只手,她才十八岁呀
  我昨晚梦见一汪血和一张白纸一样的脸
  哥哥,你不要担心
  我已经长大了,会关照好自己
  请你告诉小侄女,我给她买了一个大布娃娃
  跟她一样漂亮,等春节我就给她带回家
  2005年3月23日
  
  挖煤的三叔
  
  三叔下煤井十个年头了
  他说自己的眼睛有点不习惯阳光了
  他说在井下真他妈的原始
  光溜溜的身子像黑乎乎的蛇
  拖着重重的一车煤
  在不足三十公分高
  弯弯曲曲的坑道里爬行
  他说那活不是人人都能干了的
  他说年龄不饶人呀
  现在干一天全身像散了架
  胳膊不是自己的胳膊
  腿不是自己的腿
  连脑袋也不听使唤
  躺下就爬不起来
  他说我还得卖上两年命
  再两年你弟弟就大学毕业了
  到那时我就重见天日了
  就是吃糠咽菜老子也不去那鬼地方了
  他说咱山东安全生产抓得好
  今年煤矿没出一起大事故
  他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2005年2月20日


父亲来到我家
■ 水 远
  开门进来
  父亲身披厚厚的雪花
  这是今年以来
  父亲第一次来到我的家
  
  父亲把手伸到炉火上烤的时候
  我看见十根胡萝卜上
  慢慢冒出生活的盐巴
  我敬爱的父亲  一直没说话
  他的话都装在心里头
  就像此时的炉火
  不用揭盖都暖和
  
  父亲摸钱的动作很麻利
  配合这一动作的话语也很平静
  
  第一句话是  老板发了五十块钱的奖金
  第二句话是  拿给孙姑娘做零用
  父亲把钱硬塞在女儿手中时
  我已情不自禁地把身子
  转了过去
  
  捧着新崭崭的钞票
  女儿没去亲她爷爷
  她曾经被她爷爷脸上的风霜
  割痛了嘴唇
  
  父亲很快就走了
  他说木工厂每晚都要加班
  他还说  去晚了要扣工资


故乡的黑壤(外一首)
■ 刘天铎
  不谙事时
  曾认为
  土地的颜色都一样
  走南闯北后才发现
  色最重的土地
  是故乡的黑壤
  
  不谙事时
  曾认为
  是土地就会把庄稼长
  走遍四方后才知道
  最肥沃的土地
  是故乡的黑壤
  
  收割后的田野
  
  收割后的田野
  不是荒芜
  早已不见
  成片的稻菽,挺立的苞谷
  但那收割后露出的
  长长的垄,宽宽的埂
  都是耕耘的痕迹
  汗水沁过的热土
  开拓的犁
  早已把蛮荒驱除
  
  收割后的田野
  不会寂寞
  虽已听不到
  春燕的呢喃


思念
■ 高 瑛
  艾青,我要告诉你院中的玉兰又开花啦
  
  艾青,这是你最喜欢的花我因你而更爱它
  
  艾青,我无法留住你却守住了玉兰花
  
  艾青,光阴十年已去花,越开越繁华
  
  艾青,阴阳界相距不知多远也许只有一步之差
  
  艾青,在玉兰花开的三月你踏着月光回来吧
  
  艾青,看看无休止思念的我也看看繁华似锦的玉兰花
  2006.3.27.


怀念艾青
■ 于行前
  有人说艾青走了
  我说没有
  他一直屹立在中国的诗坛上
  他的音容笑貌
  栩栩在我们面前徜徉
  
  我年轻时认识诗
  从艾青开始
  每捧起“大堰河”的浪花
  我就热泪盈眶
  艾青的灵魂像水晶洁莹透明
  艾青的诗呼唤人世间的真情善良
  读他的诗
  豁然开朗
  忘年之交的诗友
  平易近人的教诲
  我永远不忘
  
  更记得每次看望艾青
  他都伸出宽大的手
  紧紧握着我的手
  笑眯眯地说
  诗酒不忘老朋友
  是呵
  怎能忘呢
  永远忘怀不了呀
  2006.3.10.


记忆与订正
■ 高洪波
  《诗刊》上半月刊正在举办征文,意在纪念这本全世界发行量最大的诗歌刊物创刊五十周年,三月号还刊发了几位主编的照片,我的一张拍自漓江诗会的照片忝列其中,记得是云南白族诗人晓雪的作品,那一刻我们一行人正坐船从桂林到阳朔,那一刻阳光灿烂,心情灿烂,因此我脸上的表情注定也是灿烂着的——可是往下一看说明,不对了,因此才有了这篇小文写作的初衷。
  说明很简短,只是介绍一下我在《诗刊》任职的时间:1998年7月至2003年12月。也许是《诗刊》同志对工作档案不甚重视的缘故,或者诗人的身份使我昔日的同伴们习惯于大写意,其实我记得自己到《诗刊》的日子是:1997年11月13日。
  因为这一日刻骨铭心:在《诗刊》我接到一个远方长途电话,连我都还不知道《诗刊》的电话号码时,电话另一头的福建诗人刘登翰悲哀地告诉我:袁和平去世了!
  袁和平是我的好友、学兄、福建作协副主席,一个壮硕的擅写环保题材的知名小说家,在北大中文系就读时我俩同一宿舍,他下铺我上铺,他还是我的班长,平时亲如手足的兄弟。在《诗刊》还有两位同学:李小雨和梅绍静。
  我沉浸在莫名的悲痛中,几乎忘记了作协党组派自己到《诗刊》的任务,但我记得迅速地向小雨和绍静通报了和平的噩耗,和平也是她们二位的班长。这一天,让我终生难忘。
  其实关于兼职《诗刊》主编的决定早在1997年的9月间就下达了,之所以推迟到当年11月就职,缘于我内心的怯懦:我认为自己无力承担《诗刊》主编一职,遂反复推辞、陈情,尽量延缓并企图改变党组的决定。可是一件事促使我下了决心,那就是当时中国作协的党组书记翟泰丰同志患心脏病住院,他在病中还为《诗刊》的事情操心,正是泰丰的病弱中的关切打动了我,遂下定决心到《诗刊》当主编,当时把工资关系都转到了《诗刊》,有点项羽当年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味道,泰丰给我吃一颗定心丸:只干一年!
  “只干一年!”一年有一年的规划,十年有十年的章法,我自然坚信不移,何况《诗刊》主编从来就是罩着光环的一项职务,远有与毛泽东主席通信的克家老人,中有李季、严辰、邹荻帆、张志民,近有杨子敏——提到子敏先生,我至今感念不已他对我的支持,他不但详尽介绍情况,还慨然出任一个月后的“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诗歌奖”的评委会主任,内中甘苦自然无法言说。还有他最最关键和重要的一句话:“洪波,你让我消失!”他怕自己身为长辈和老主编、作协书记处老书记会影响、干扰我工作的思路,诚挚又不乏诗意地说出了这样一句充满党性和智性的话。
  “你让我消失!”这是《诗刊》老主编杨子敏的信任和期待,也是让我团结《诗刊》伙伴们大胆工作的推进器,子敏坦荡无私毫不恋栈的胸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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