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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金狱 作者:萧陶-第74部分

小说: 金狱 作者:萧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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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刚落,“咚、咚、咚!”门外就有人敲门。     
        大江愣住了。     
        “是朱迪。”我说。     
        “你能肯定?”     
        “我们有暗号。”我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开门。     
        一进来,朱迪就对我说:“南希,刚才我回来,门口有个人跟我打听你。”      
        我问朱迪:“你跟他说什么了?”      
        朱迪答道:“他想跟我进来,我没让,但我告诉他你房号了。”     
        我对朱迪说:“我的天,以后你可别随便跟生人说我家的事。”     
        朱迪问我:“怎么了?”她不解地看着我。也许她还以为帮我做了件好事呢。     
        大江走过来,对朱迪说:“南希她没别的意思,你别多心,以后注意点就是了。今天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别再跟别人说了。”      
        朱迪对大江说:“菲利普,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大江来了句英文:“Nothing happened; don’t worry。”他的意思是什么事也没有,别担心。     
        朱迪怏然不悦地走了。大江打开电脑。过了会儿,他对我说:“网上能查到你家的地址,只是没房号。”     
        “是吗?”我边问边走过去看电脑屏幕。     
        果然,只要知道我家电话号码,就查到公寓的地址,看来徐大卫就是这么找来的。都是我用家里的座机给他打电话惹的祸。这个加拿大,电信服务业实在太发达了,发达到连一点个人的隐私都没有了。知道人名,能查到电话号码和地址。知道电话号码,也能找到地址和人名。真是防不胜防。 
          
        “你可以去电话公司,把你家地址删掉。”大江说道。     
        “什么你家你家的,这是我们的家。”我大声地对他说。这几天我憋着一肚子的火,他的话把我的火勾起来了。     
        “你怎么这么敏感?”     
        “不是我敏感,是你太生分了。”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     
        “你说,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你总不理我?”我指什么,他当然清楚。     
        “我……”他欲言又止。     
        “你什么?”我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我心情不好,那种事自然也就没兴趣。”我觉得,他这么说,是在应付我。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好了,别说傻话了。”     
        “那好,你给个态度,我离婚了,你娶不娶我?”     
        “就算你离了,我还没离。再说,现在谈这个也不合适。”     
        “人家都是男的向女的求婚。我们倒好,总是我向你求婚。”     
        “我们今天不谈这个,行吗?”     
        “明儿我就去找律师办手续。”     
        “你到哪儿找律师?”     
        “中文报纸上有的是律师的电话。”     
        “你可不要鲁莽,别婚没离成,再暴露了。要不这样,你打电话找汤教授,他总会认识一两个律师,让他给你介绍一个。”     
        “我这就去打。”     
        他拦住我,说:“你的心思我知道,别老挂在嘴上,不要把名义上的东西看得太重。”     
        “你现在是亭亭的爸爸了,孩子也改口叫你了。你总得给孩子和我一个交代吧?”     
        “原来你让孩子叫我是有目的的。”     
        “是又怎样,还不是你逼出来的?”     
        “加拿大是承认同居关系的。”     
        “那也不能重婚。”     
        “等躲过了司马再说吧。”     
        “他要追你一辈子,你还要我等你一生呐?”     
        “你也太悲观了。”     
        “我不管,反正我离婚了,你也得赶紧离,然后名正言顺地娶我,就算跟你去哥斯达黎加,我也愿意。”     
        “好好好,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好不好?”     
        “别假惺惺的,就是没行动。我问你,是不是因为徐大卫的事,你嫌弃我了?”     
        “看你说哪儿去了,不要说徐大卫的事,就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     
        “就是什么?”     
        “过去的事,不提了。”     
        我猜得出他想说什么。他一定早就知道谢大多迷奸我的事了,怪不得一碰到结婚的话题,他总避实就虚敷衍我。我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强忍着,眼泪才没掉下来。谢大多是他的亲兄弟,他或许就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我逼他,又能怎样?也许我命该如此。 
          
        汤教授果真认识一位姓包的律师。跟我见面后,包律师让他的助理给徐大卫打电话。徐大卫阳奉阴违,口头上答应协议离婚,可就是拖着不办。包律师看出来了,建议我跟徐大卫打离婚官司。我不想惊动这里的衙门,坚持协议离婚。都说假的真不了。这桩婚姻哪经得起法官的三问五审?更何况我还是戴“罪”之人。包律师不明就里,以为我怕花钱,也就没再催我。我心里诅咒徐大卫,恨不得他早点去见上帝,不是得急病暴亡就是出门一头被车撞死。 

        大江接到哥斯达黎加那边律师转来的移民面谈通知,要他去魁北克省移民局设在墨西哥的办事处参加面试。我的ESL课要到9月中才开课。平时我就帮他做准备。说是准备,其实就是练英文。按说投资移民可以带翻译,他不想让任何第三者涉足进来,以免露了身份,铸成大错。 
          
        20多天转眼就过去了。明天,大江就要启程去墨西哥了。面谈后,他回来还得重办签证。我心里一直在为他祈祷,愿他面谈顺利,平安归来。下午,我跟亭亭陪他去West   Edmonton Mall。这个室内的购物和娱乐中心号称全球最大,这里的华人管它叫“西贸”。大江从没去过。要走了,怎么也得见识一下。     
        当我们走进这巨型建筑时,金色的阳光正穿透弧型天窗,落在长达几公里的室内大街上。人工河上的“圣玛丽亚(Santa   Maria)”号扬起帆,就要远航,哥伦布自然已不在船舱。两条活泼可爱的小海豚在训兽师的引导下,时而潜下,时而窜上,对游客倒也落落大方。水上乐园(Water  Park)的滑梯错综复杂,更为有趣的是那人造水浪和沙滩。游乐场(Galaxyland)虽建在室内,可惊险刺激跟户外的真没两样。开拓者的群雕矗立在街的中央,提醒人们别忘了先辈的苦难。先辈们贩皮毛采石油,没有他们,哪有这富饶的家乡?街上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大百货公司和小商户朝夕相处,日夜相伴。欧式风情的买卖街熙熙攘攘,酒吧一条街人满为患。两条食街荟萃各式风味,最好卖的还是中餐。剧院电影馆餐厅赌场,迷你高尔夫蹦极游艺厅溜冰场,水下潜艇保龄球夜总会野生动物展,吃喝玩乐样样齐全。最绝的是那家叫“梦幻乐园(Fantasyland   Hotel)”的饭店,客房装饰得各具特色,有古罗马的宫殿,也有火车软卧车厢,还有阿拉伯豪宅,还有好莱坞片场等。游客走了,免不了还会想起它。新唐人街正在装潢。听说里面的超市足有两三个足球场大。吃惯了中餐、用惯了国货的我,还真翘首期盼。 
          
        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亭亭直喊脚疼,一听说要去游乐场,她顿时又来了精神。一到游乐场,她就玩疯了。我和大江站在一旁看着她。无意中,我扭头一看,老缪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正领着三四个人向我这边走来。我吓出一身冷汗。见我看他,他忙朝我挥手,手里举着个手机。我顾不上跟大江打招呼,急忙迎过去。 
          
        见我走过去,老缪对我说:“小陆,早听说你来了,你也不找我?”      
        我问老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缪答道:“回来好久了。”      
        我指着老缪身边的几位问:“你朋友?”      
        老缪说:“国内来的团,陪他们转转。”      
        我脱口而出:“你挺忙的。”      
        老缪没顺着我的话说:“冯蕾来找过你,前几天还来电话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你们没闹什么不愉快吧?”     
        我说:“没有。”我不想跟他多聊,就说:“别耽误你时间了,改天咱们再聊吧。”     
        老缪问我:“你现在的电话多少?”     
        我应付道:“我打给你。你电话没变吧?”     
        老缪忙说:“没变,你别忘了。”      
        见老缪他们走远了,大江才慢慢靠过来。他问我:“谁呀?”     
        我轻声地说:“老缪。”这个名字,他应该不陌生。     
        见他还想问,我忙说:“回去跟你细说。”     
        我们回到家,已是晚上7点多了。一进家门,我就对大江说:“遇见老缪,我可就暴露了,好在他不认识你。”     
        “司马又要来喽。”大江自言自语道。     
        “幸好你明天就走,可我又舍不得你走。”说完,我一把搂住他。     
        “我还会回来的。”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我坐下说话。     
        “我每天都在为你祈祷。”      
        “你信教了?”     
        “我看快了。”说完,我才松开他。     
        “不用担心,司马即使来了,要找到你也不容易。”他一边说,一边拉我坐到沙发上。     
        “他总不能把我绑回去吧?”      
        “中国和加拿大没有引渡协议,弄个人回去不是那么容易的,别听他咋呼。”     
        “你自己可要当心。”     
        “我没事,你放心吧。”     
        “你想过没有,万一你移民办不下来,怎么办?”我心想,他准会说,投资移民办不了,我就跟你结婚,办家庭团聚。     
        “你怎么就不会说点吉利话呢?”     
        “人家说万一嘛。”     
        “我对面试还是有信心的。”     
        见他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被他弄得灰头土脸的,我心里自然不痛快。     
        “大多又汇来10万美金,你去查查,也该到了。”他并没觉察出我的不快。     
        “我也不能老是靠你养呀。”我没好气地说。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就好。”      
        他要不是明天走,我真想跟他讨个说法。他心情不好,对那种事没兴趣,倒也事出有因。可每次聊天时,只要一碰到结婚的话题,他总是装聋作哑,推三阻四。就算他接受不了迷奸强奸这些事,也该有句痛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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