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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试玉之期十五年未满-第3部分

小说: 试玉之期十五年未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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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骞咬着下唇,迎上黝黑求助的眸子,因为他的伪装而莫名其妙涌上来的一丝怒气散去,他取过清水喂他饮下。孟扬名伸出手,缓缓地抚过他憔悴的脸,“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沈骞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把他推开。孟扬名抱住了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心,“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都哭出来吧。”
  沈骞澄澈的眸光有了一丝裂缝,然后泪意涌了进来。年轻的镖师赵庆阳,以及十余名镖局的脚夫,此际只怕都已经遭遇不测。悔恨,换不回他们的性命,所有的过错,都是他急功近利造成的。
  “我不该带大家走这条路的。”
  “镖局已经快支撑不下去,我们不能错失任何一桩大生意。”
  “我已经尽力,但还是没有做好。”
  ……
  肩上的衣衫被眼泪浸湿,孟扬名久久没有说话,他缓缓地从腰间取出一只小小的竹筒,递给沈骞说:“到外面点着它,是烟火,小心一点。”
  沈骞伸手接过,借着火堆的亮光,看到竹筒上江南霹雳堂的标记。他起身往洞外走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扶着孟扬名把他移到洞口,然后才点燃了那枚烟火信号。
  尖锐的破空之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在漆黑的天幕中绽放出一朵朵绚烂的烟花。不愧是江南霹雳堂的出品,小小的一枚却威力惊人,数十里之外,只怕都能看到璀璨盛放的烟花。
  孟扬名原本打算埋身山谷之下,但沈骞一定不会弃他而去。要让他脱险,他也只能跟着。“故人庄”的庄众很快就会循着烟火信号寻至,从此他欠上谢红莲一个人情。她的人情并不好还,他此生受制的人,除了沈骞又多了一个。
  绚烂的烟花在漠漠的夜空中风流云散,沈骞收回眼光,发现孟扬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扬起脸缓声道:“从前的都忘记了吧,以后就当作没有认识过——”
  让一切都随天上那幕烟花流逝吧。
  不再怨恨,也不再记得,曾经伤害过他的这个人,从此相忘于江湖。

  05…情乱

  “故人庄”救援的速度,超出了沈骞和孟扬名的想象,天色微亮,山洞里就像潮水一样涌进多名身手敏捷的男子,跟在他们身后踏进山洞的,还有一位身穿红衣的年轻女子。
  她脸上带着俯视的笑容,充溢着自信和高贵,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火红的衣衫把她的脸也映成了冶艳的绯色,风吹动她的衣衫,像着火的蝴蝶在展翅,气流似乎带动了整个山洞。
  美得惊人的一个女子。
  她的眼光落在孟扬名身上,唇角带着戏谑的微微勾起,“鼎鼎大名的孟神捕,原来也有如此落泊的时候?”
  “你来得很快。”孟扬名淡淡地回应,“我既然向你发出求援,就已经做好准备被你嘲笑。”
  “你的运气不错,我刚好在附近的别庄。”
  江南霹雳堂所制作的烟火信号,每一枚都有特定的花式,她很容易就能辩认出求救的人是谁。沈骞和孟扬名被困在谷底三日三夜,体力已经不支,若非她就在附近,等庄众把消息传回总庄再组织施救,只怕这两个人都要饿死在谷底。
  她的目光落在沈骞身上,虽然形容憔悴不堪,但掩盖不住柔和而明朗的长相,俊美不用说,最突出的是清澈流连的眸光,弯弯的睫毛覆盖下,像是两道透明的小溪。许久都不曾见过如此清澈干净的人了,她一下子被他的那双眼睛吸引了过去。
  “你又是谁?”
  沈骞还没有回答,孟扬名已经插话进来,“沈骞,你先到外面去,我有话要对谢庄主说。”
  沈骞向山洞外走去,身后红衣女子毫不矫揉造作的声音响起,“啧啧,你的腿竟然断了?”
  孟扬名答话的声音很低,沈骞听不清他说什么,远远的看到红衣女子凑近他说话,眼光还不时瞟过来,姿势颇为暧昧。他把目光移开,不去看这两人。不一会,两人交谈完毕,红衣女子走了出来,吩咐随行的人员护送两人离开。
  她带头走在前面,经过沈骞身边的时候,打量了他一下,然后问:“你就是沈骞?”
  但没有等他回答,她就擦身走开,明显需要的并不是他的答案。沈骞觉得她的眼光有种能把人洞穿的魔力,她跟孟扬名是什么关系?
  被绳索吊着重新回到崖顶,沈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时间恍如隔世。孟扬名已经被扶上了马车,他掀起帘子向沈骞招手,“你过来跟我一起。”
  红衣女子瞟了孟扬名一眼,眼光中意味不明,骑着马带头走了。沈骞感觉到孟扬名不愿意他跟她多作接触,她也一定是感受到了。他看着马上那道火红的身影,终于忍不住问:“她是谁?”
  孟扬名平静地说:“有没有听说过九指魔女?”
  沈骞讶然,“三十年前,江湖中出现的武功高强,亦正亦邪的九指魔女?”
  孟扬名点点头,“那是她的娘亲。”
  那个叫谢红莲的红衣女子来头居然如此之大!沈骞暗吃了一惊,他虽然是镖局的少主,但心思其实很单纯,杀人越货的黑道人物,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与他们打交道无疑是与虎谋皮。他不安地看着孟扬名,不明白他怎会结识这样的人。
  孟扬名轻描淡写地说:“当日我追捕的一个逃犯,是她庄上要的人,我卖了个人情给她,她交换了我一个承诺。”
  黑道中人讲究承诺,一个承诺换一条命,谢红莲把他也救了,那么刚才两人交谈,孟扬名一定是答应了她什么。
  沈骞不敢问孟扬名答应的是什么,他现在已经有点明白,他为了他会答应任何条件,他怕那个代价超出想象。孟扬名对他有疚,但是在危急的关头如此不管不顾,是不是有些过了?
  沈骞心里一时间乱纷纷的,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孟扬名疲倦地笑笑,“没事的。”
  重见之时沈骞便明显发现,他身上多添了沧桑和风尘,四处追捕逃犯的生涯不好过吧?他的性格坚毅隐忍,日子相信过得不容易。沈骞对往事已无介蒂,但心里还是有一丝说不出的羁绊,他问:“彩萍还好吗?”
  孟扬名怔了怔,“她很好。”
  沈骞低声说:“我已不怪她。”
  他连孟扬名都原谅了,再没有其他人是不可以原谅的。
  孟扬名无从开口,沈骞把头别了过去,明显是把对话结束在这里,他在心里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沈骞已经接受了未过门的妻子被他拐走的事实,如果再次挖开这道伤痕,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无疑是把他多伤害一次。
  他跟颉彩萍感情一直很好,这么久了,一定还是记挂着她的吧?孟扬名的心绝望的下沉,既然沈骞已经原谅她,就让他心里永远保留那个活泼可爱的未婚妻的形象吧。
  被救出的沈骞和孟扬名被安置在“故人庄”的别庄里,一晃眼就是十日。
  沈骞站在柳树下,隔着湖看着亭子中的一男一女。虚弱的身体经过调理已经恢复,他逾期不归,父亲及镖局中一定乱成一团,他必须要尽快赶回去,因此这日他来向谢红莲和孟扬名辞行,不想正撞见两人亲亲热热的场面。
  谢红莲剥了葡萄,长长的指尖捏着翡翠一样的果肉,递到了孟扬名的唇边。让沈骞不敢置信的是,他竟然张开了嘴,然后把葡萄吃了下去。
  沈骞握紧了拳头。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偎着谢红莲,形象堕落的人就是一向坚毅隐忍的孟扬名。他有了一个颉彩萍还不够,还要当着他的脸招惹别的女子。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四年里改变了太多?
  怒火并没有一直燃烧下去,他很快就平静了,他已经决定忘记这个人,这些人和事都已与他无关,不去打搅两人的好事,他缓缓地背过身离开。
  孟扬名失神地看着他的背影。
  谢红莲笑呵呵地说:“是不是很失望?他一点反映都没有哦?”
  刚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谢庄主,你答应送我和沈骞离开,是不是可以兑现了?”
  明知道谢红莲是做戏给沈骞看还是配合她,他渴望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沈骞只看了一眼,然后平静地离开,他预料过有这样的结果,但真的发生在眼前,他的心还是被划上了一道伤痕。
  被沈骞恨着和忘记,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渴望得到他,亲吻他的薄唇,拥抱他的身体,欲念像是毒药一样,早就把他从里到外腐烂掉了。
  谢红莲挑起了眉毛,似乎只是戏谑地说:“错过了我,可不要后悔。”
  “谢庄主这样的人才,我还没有资格‘错过’。”
  谢红莲冷哼着站起身来,“跟你们纠缠真是浪费我的时间,你走得动就立即从我的故人庄里消失,好走不送。只是请你记住,接到我令牌的时候,你要立即出现才好——”
  孟扬名沉默地坐在亭子里,谢红莲已经离开,水面风来,湖畔的柳丝轻拂。随传随到,这是他答应谢红莲的条件。谢红莲看中的是他在刑部中能发挥的作用,有了他,“故人庄”无疑多了一重保障。
  正如沈骞疑虑的那样,有些人一旦招惹了,就是与虎谋皮。

  06…纷烦

  沈骞揉着额角,头痛地把账册放下。
  从“故人庄”回到镖局已经半个月,在白州接手的这一趟镖损失惨重,所幸的是包括赵庆阳在内的大部分人都只是受了伤,已经陆陆续续地回到镖局,最后清点发现只损失了两名脚夫。
  货物全部失了,要对物主三倍赔偿,两名脚夫的亲属也要安抚,车马损失的空缺还要补上,镖局入不敷支,雪上加霜的是又有两名镖师在这时候提出请辞。赵庆阳的腿受了伤,短期内不可能出镖,整座“牧云镖局”能出镖的只剩下两三名镖师,不是年纪太大就是经验太浅,同城对头的“英豪镖局”明抢生意,已经有不少长期合作的客户被拉拢了过去。
  一切似乎都脱离了可以控制的范围,沈骞感到疲惫不堪。
  下人敲门进来,说是老爷要见。沈骞深呼吸了一口气,放下账册走了出去。走近大厅,迎面碰到赵庆阳从里面出来,沈骞知道他一定是被父亲找去问话了。忽略掉投过来的目光中带着的歉意,他温声问:“赵师傅的伤好点没有?”
  赵庆阳做了个踢腿的动作给他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还是要注意休息,不要走动太多。”
  “多谢少主关心。”赵庆阳看着他,欲言又止地说:“少主今天要小心一点。”
  大概连他也知道,等待他的将是父亲狂风暴雨一样的怒气,沈骞苦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大厅。
  前脚刚踏进去,一只茶杯便迎面飞了过来,跌碎在他脚下,热茶淌了一地。沈牧云带着怒气的声音直透屋瓦,“我怎会教出你这样一个没用的儿子!”
  沈骞默默地绕过茶杯的碎片,走近父亲身边,低垂着眉眼站立。
  “我三番四次叮嘱你,出镖时不能掉以轻心,你怎么就是不听?”沈牧云继续训斥,“不但镖局声誉受损,而且你差点害死身边的人,十几条性命,难道是开玩笑的吗?”
  沈骞被骂得抬不起头,“我这次的确是太莽撞了。”
  沈牧云的怒气稍减,“死者的亲属安抚了没有?还有物主那边,赔偿得怎样了?”
  沈骞逐一交待善后的经过。命运像是套连环一样,四年之前,颉彩萍逃婚失去音讯,父亲沈牧云怒气攻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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