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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第33部分

小说: 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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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这说不出来的臭味对她神经的刺激。珊丹芝玛把一个盛着水的瓦壶坐在灶上,牛粪饼冒起来的火苗,一蹿一蹿地舔着壶底。珊丹芝玛又从桌上摸过一块砖头似的东西来,用手掰下一块,扔进瓦壶里。
  周丽又不无奇怪地问道:
  “珊丹芝玛,你把啥扔进壶里了?”
  “茶砖。”
  不一会儿,一壶茶水烧开了。珊丹芝玛又将大瓦钵里的酥油舀了满满的一勺,倒进开水滚响的瓦壶里,又加进一点盐。
  这时,从楼上传来了金珠阿妈高兴得发颤的声音:
  “珊丹芝玛,曼巴说我瞎眼的病根找到了!”
  珊丹芝玛把瓦壶从灶上提下来,也把自己欢悦无比的声音送上楼去:
  “阿妈,我的酥油茶也烧好了!”
  低矮的土屋里,顿时出现了欢乐的气氛。
  严军从独木楼梯上下来了。金珠阿妈也随后跟着摸下来。她乐嗬嗬地吩咐女儿:
  “珊丹芝玛,快给曼巴上酥油茶!”
  珊丹芝玛将一碗散着热气的酥油茶送倒严军面前,含笑请茶道:
  “曼巴,请喝下这碗酥油茶吧!”
  严军有些迟疑地望着珊丹芝玛:
  “珊丹芝玛,这”
  在一旁的金珠阿妈看不见曼巴,但此刻她有满肚子的感情话要对曼巴倾诉:
  “曼巴,按咱们藏家的规矩,没有酥油茶是不能迎亲人进门的。昨天你们来,我们娘儿俩拿不出酥油茶来,所以,”才把你们  话到伤心处,金珠阿妈说不下去了,手端酥油茶的珊丹芝玛也红了眼圈。
  严军感动得双手发抖,从珊丹芝玛手里接过酥油茶;碗里的酥油茶也随着她抖动的手在微微动荡着。就在这一刹间,她明白了昨天珊丹芝玛为什么哭泣着拒她们于门外;今天珊丹芝玛又为什么在她们到来时慌忙出走。不由得,她心头卷起一阵感情的浪潮:
  “金珠阿妈!”
  金珠阿妈,这个对生活已经失去了信心的瞎眼老妇人,现在,说确切点,就是刚才,重又萌生了希望。这希望,这光明的希望,是曼巴带给自己的呵!她激情地说:
  “曼巴,快请喝了吧!”
  珊丹芝玛脸上挂着就象生了根的笑容:
  “趁热喝了吧,曼巴!”
  推却这样的盛情,就等于伤这母女俩的心。严军对牛奶味特别敏感,但她还是用坚强的毅力和炽热的情感,一口气喝下了这碗充满了藏族同胞深情深意的酥油茶。
  珊丹芝玛快活得踮起脚尖,两手在胸前拍了起来:
  “阿妈,曼巴喝了!”
  金珠阿妈摸索着要找严军,严军赶忙迎上去。金珠阿抚着严军的肩膀,欢喜而又满意地说:
  “曼巴,只有喝下酥油茶的,才是咱们藏家奴隶的亲人。你,你是,你真正是咱们奴隶的亲人!”
  珊丹芝玛又盛满一碗酥油茶,送到周丽面前。
  周丽是抱着牛奶瓶子长大的,应该说对牛奶有浓厚的兴趣。但是此刻,她却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应酬珊丹芝玛的热情。她看了看那个歪倒在墙根的油黑的牛皮口袋,又看了看余焰未尽的牛粪火。从这样肮胜的口袋里摇出来的酥油能干净吗?用牛粪火烧出来的酥油茶能不臭吗?再说,自己喝牛奶从没有离开过糖的。她实在抬不起手,鼓不起勇气去接那珊丹芝玛送过来的酥油茶。
  珊丹芝玛两眼满含笑意地说:
  “周姐,我们藏家穷,没有什么好款待你们的。就这点酥油茶,还是用从旺堆老爹那儿要来的牛奶做出来的,就请把它喝了吧!”
  金珠阿妈在一旁也说道:
  “那位曼巴,要不嫌弃我们家穷,就把这碗酥油茶喝下吧”
  !
  周丽进退两难,处境窘迫。她踌躇了好一阵,最后把一只手捂在自己额头上,微微一闭眼,喃喃低语道:
  “我我的头昏起来了。”
  金珠阿妈和珊丹芝玛一听周丽喊头昏,也就不强求她了,反而慌张起来。珊丹芝玛放下碗,要去扶她。金珠阿妈焦急地问: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严军看透了周丽的心思,就对金珠阿妈和珊丹芝玛说:
  “不要紧,一会儿就会好的。”
  当她们往驻地回返的时候,等不及的耿维民在半路上迎上了她们。耿维民一开口就问道:
  “珊丹芝玛她阿妈眼睛失明的原因找到了吗?”
  严军说:“找到了,主要是视神经萎缩造成的。”
  “有办法治好吗?”
  “有。”
  “有这方面的药吗?”
  “现成的没有。”
  “哪怎么办?”
  严军停下脚步,沉默起来。她仰起脸,一眼看到一轮清月挂在一座山峰上。夜空在高原显得多么低矮呵!她看见索南才旦漫山遍野洒满了冷若寒霜的月光。这些山山岭岭勾起她多少难忘的回忆呵。她想起了那已经过去的峰火连天、艰难困苦的年代。那时,她在野战医院工作。她常常看到由于缺乏药物,使一些本来可以挽回生命的伤员,最后牺牲了。
  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务人员,她曾在死去的战友面前流下多少揪心的泪呵。后来,她向当地一位有名的中医请教,学会了针灸和使用中草药。就这么一根银针,一把草药,在那艰苦的战争年月里,救活了许多战友宝贵的生命。她也成了一位在战士中享有盛名的医生。
  耿维民见严军凝目远眺的神情,就问道:
  “你在想什么?”
  “喔,想过去战争年代自己走过的道路。”
  “哦!”
  “战争年代咱们也缺药,可咱们祖国的山山岭岭到处是开发不尽的药园。”严军说得动情动意。
  “你是说,没有现成的,上山采!”耿维民若有所悟地说。
  “对,耿科长。为了治好金珠阿妈的眼睛,明天我们就上山采药!”严军指着月光下索南才旦的崇山峻岭,深情地说,“咱们来到索南才旦,就要找索南才旦要药!”
  于是,他们象完成了一件作战方案似地,显得步履轻盈地向前走着。只是周丽落在他们后面好几步。
  严军回过头问她道:
  “周丽,头还昏吗?”
  周丽支支吾吾地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耿维民和严军不停地向前迈着步。天上的月亮伴着他们走,索南才旦的山山岭岭随着他们行。他们的步伐越走越快,越走越有力。
  周丽感到自己掉队了,便抛开沉重的心事,赶忙加快脚步,朝前面的耿维民和严军追去。
  第十章
  今晚七点就要向基地正式发回第一份气象  报告了。
  韩喜梅的心情完全处在一种临战前的紧张  和激动之中。这会儿,在这人们常说的“有钱难买黎明觉”的时刻,她起床拿过气象日志,轻脚慢步地走出了帐篷。
  外面,浓密的雾气罩得大地透不过气来。
  天空,山川,河流全都变得虚无缥缈,神秘莫测。
  韩喜梅昂首挺胸,迈着笃笃有声的步伐,  冲破浓雾的包围,来到了观测场,用她那双对天气反映特别敏感的眼睛,认真、仔细地观察着索南才旦黎明时分的各种天气现象,然后,一丝不苟地记到气象日志上。
  韩喜梅做完记录,手指头都冻得有点发木  了。忽然,她听得观测场的坡坎下传来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呛咳声,不由得心里震颤了一下,一种强烈不安的情绪,促使她朝前快跑去。
  透过乳白色的雾气,韩喜梅终于看清了耿维民影影绰绰的身影。耿维民肩上挑着满满荡荡的一担水,累得气喘吁吁的。韩喜梅大步迎上去:
  “大叔!”
  “哦,是小梅呀!”耿维民蹲下腰身,放下水桶,喘着气问道,“作完观测记录啦?”
  韩喜梅点点头,仔细地打量着大叔。大叔的眉毛上铺了一层淡淡的霜花,两只青筋鼓暴的手也冻得水红水红的,鞋帮子上挂着不少潮湿的河沙。多少个黎明,他就是趁着人们还在酣睡的时候,用他那年迈负伤的身体,从索南才旦河挑回一担担的水呵!韩喜梅感动而又疼惜地说:
  “大叔,我就不同意你干这样的重活。我排了个轮流挑水的值日表,就按那个表执行吧。”
  “说起那个表,我还忘了批评你哩耿维民说。
  。”
  “咹!”韩喜梅吃惊地睁大了双眼。难道排那张表,减轻大叔的劳动有什么不应该的?大家都同意那样安排,都说那样安排合符大家的心意。你不按那个表执行,反而还要批评人家。韩喜梅真有点想不通,一肚子的不快全挂在脸上,活象个受屈的孩子,把嘴噘得高高的。
  “小梅,你听我说。”耿维民目光凝重地盯着韩喜梅,“小梅,你和同志们的心情我了解。可挑水、烧火、做饭,正是我这个后勤管家婆的本职工作。我离开这些,干革命不就成了一句漂亮的口号,成了一句没有实际内容的空话吗?”
  “大家都说你是老红军!”
  “老红军又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呢?”耿维民对“老红军”
  这个称呼从来是不安的。在他看来,它不应该是一块金字招牌,更不应该含有什么优越感,而更应该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他对韩喜梅说:“老红军就应该红到底!”
  “大叔,你可是上了年纪的人呀!”
  “小梅,越是上了年纪越是感到自己为党工作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越是感到自己需要抓紧时间为党多出点力量。”耿维民动情地笑着说,“要不然,有朝一日我这个共产党员、红军战士到马克思那儿报到,会心发慌,脸发烧的。”
  “可你的腰,”韩喜梅一提耿维民的腰,心里就一揪一揪的疼,“大叔,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你的腰是负过伤的呵”
  !
  耿维民说:“看你,提这陈年旧月的事干啥?负过伤可不是我的挡箭牌,你也别想拿这个来堵我的嘴。小梅,比起战争年代倒下去的战友,我是幸存者了。一想起他们,我心里就难过。我这把老骨头有十分劲,就得为党出十分力。”
  自幼在耿维民身边长大成人的韩喜梅,深知这位大叔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磨练出了一股刚强劲儿。为革命他从来不吝惜自己的力气。他一颗心,以至全部生命都毫不保留地扑到了革命事业上。她再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说服大叔了,只能感情复杂地望着神态安详的大叔,深感不安地叹了口气:
  “唉!”
  “嘘!”耿维民忽然有所发现地提醒韩喜梅,“来人了,我这腰你可要替我保密!”
  这时,天已大亮了,雾气也在渐渐消散。他们发现严军急步匆匆地跑来了,头上冒着细汗珠子。耿维民问道:
  “严医生,到哪里去?”
  “正找你们哩。”严军走到他们面前。
  耿维民猜度着说:
  “是不是有关金珠阿妈眼睛的事?”
  严军边揩汗边点头:
  “我正是为这事来找你们的。”
  “是不是要立即上山采药?”耿维民问。
  “不。”严军说道,“我需要立即走访洛桑活佛。”
  “走访洛桑活佛?”韩喜梅感到有些不理解地问。
  “嗯。”
  “快说说,是怎么回事?”耿维民望着严军。
  昨晚在回来的路上,严军曾以无比激动的心情向支部书记耿维民同志谈到上山采药的计划。可是,当她躺下一冷静思忖时,就又产生了新的苦恼。她严格、细致地检查了金珠阿妈的眼睛,经过反复、认真地分析,最后确诊为视神经衰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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