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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上官鼎玉狸长虹-第59部分

小说: 上官鼎玉狸长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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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车停已有盏茶光景,这所巨宅的两扇朱红大门,仍是紧紧的关著,而且巨宅内也是一片沉寂鸦雀无声。

  再看那两扇朱漆大门上,兽环之下,赫然刻著一吋对联,字体苍劲,宛若龙飞凤舞,似隶非隶,似篆非篆,竟自独成一家!

  其联云:

  “天覆万流终归于一;”

  “地载百业唯我独尊。”

  嘿!好托大的口气!

  这付一共十六个字的门联,若将其每句首尾一字连贯起来,则是“天地一尊”!

  “天地一尊”!若非当今皇朝天子,谁敢以此自居?

  然而,仔细揣摩这付对联的涵义,既非官宦人家,又非巨贾大富门第,然则,此中主人是何身份?

  门联的口气既已如此之大,再一看门上的那页黑扁,四个朗朗的金字,更使人悚然心惊!

  原来横肩上四个大字,乃是写的“不归别庄”!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凡人至此,就不能归吗?

  “死亡之车”,停于“不归别庄”之门前,这倒是相互辉映,相得益彰,堪成匹配哩!

  这些且不去说,单看“不归别庄”大门两旁的那道高高院墙,在林荫中一望无际,就知庄内必是气派雄伟,房舍重叠,不计其数!

  门前密林,更是树木掩映,月光之下,极目难尽其边际!

  在这样广大的一座密林中,坐落著如此的一所巨大宅第,再加上门扁对联,而停下一辆“死亡之车”,更显得神秘难测!

  一轮玉盘,冉冉升上中天,露冷风寒,已是子夜时刻了!

  蓦然——

  “呀”的一声,这“不归别庄”的两扇朱漆大门,终于无人自开。

  稍停,“死亡之车”上的绿衣小婢,手中长鞭一摇,啸声划破了空寂的夜空,四匹长程健马,把首一昂,迳向“不归别庄”的大门缓缓走进。

  蹄声得得,车轮轧轧,华车刚进,两房朱红大门,复又自动的砰然合拢。

  于是——

  一缕馥郁浓香,被隔于大门之外,在凛冷的夜空中飘散著………

  华车底下,三条如姻似雾的轻捷人影,一掠而出,毫无声息的落于庄内一丛耐冬树下,倏的隐没。

  华车顶上那个纤细的白点,却是一直隐伏未动。

  华车沿著一条石板铺威的甫道,向深院中儒动………

  猛可间,似乎像是一声哨音响起,黑沉蒙眬的庄院,照耀得一片通明;原来是挑出了千百只孔明灯。

  细乐悠扬中,一队紫衣小婢,似翩翩蝴蝶般,蜂拥到“死亡之车”的周围……

  在细乐悠扬中,一队紫衣小婢,大约不下十二三人,蜂拥到“死亡之车”的周围,如众星拱般簇护著。

  然而那辆神秘的“死亡之车”并未停下,御车小婢也不则声,似乎对那些拥来小婢,视若无睹,只将手中长鞭轻轻一扬,轿车依然在甫道上辘辘前行。

  转过四座厅房,“死亡之车”已进入一座广大的复院;复院中央是一占地约亩许大小的荷塘。

  初冬时分,自是荷花早已凋谢,只是在那一泓澄澈的水面之上,残浮著一支支莲蓬,以及一团团枯干如扇的荷叶,微风吹过,婆娑作响。

  荷塘的中心,远远便可以看见有一座不算小的假山,山旁依水处,建立一座的丽的凉亭。山水亭台,的是颇饶逸趣!

  由院中通过荷塘而至假山,搭成一条很宽的浮桥,足可供车辆通过。

  此刻,那辆华美堂皇的“死亡之车”,由四匹健马拖曳著,已然走过了浮桥,正向假山前进,护拥著的十三名紫衣小婢,则留步于荷塘之岸,停立目送………

  华车终于安稳的行过浮桥,岸边的紫衣小婢倏的四散而去,“死亡之车”亦在同时间,靠近那座假山,忽然隐没不见!

  但是,荷塘的中央,却发出一声呼噜震响历久不绝………

  “不归别庄”虽然占地极为辽润,可是这声巨震,几乎使整座别庄为之摇动!

  以故,树影摇见,残枝纷落,那照耀著庄院一片通明的千百只孔明灯,也在晃动中倏然熄去。

  于是,“不归别庄”复陷于一片黑暗,虽然另在中天,但因树木掩遮,月光难透,是以阴森森的透著死一般的沉寂,以及令人发毛的恐怖!

  就在那千百只孔明灯熄去后的不久,暗影幢幢下,由一丛耐冬树中,蓦的跃出三条人影。

  这三条人影,当先是一位白色儒衫的俊美少年,其后,便是一位不满三尺道童,另一位则是以黑纱垂面,青色劲装的武生。

  三人背后一律斜插著柄猩红色的长穗飘飘的宝剑,纵掠间,身经如无,武功造诣,均臻上乘。

  此跟随“死亡之车”,潜入“不归别庄”的三人,是谁?勿须在下于此多叙,各位自然分晓。

  且说这三位进入“不归别庄”的不速之客,藉荫浓的树影掩蔽之下,微一停顿,见四周无任何动静,随各一提真气,飘然纵上树称,几个飞跃纵掠,神不知,鬼不觉的到在那复院中的荷塘堤边。

  三人当即掩人一株虬松之下,稳住身形,四周略一打量之后,那身高不够三尺的道童,随以传音入密之法,对另外两人道:“两位务讲小心,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此地之厉害,非比寻常!

  以老朽判断,他们迄今虽然毫无举动,但是我们的行藏,极难瞒此中之人………”

  倘说至此,略微一顿,又道:“不过我们既入虎穴,就必须探查一番,看看那些曾经震骇江湖,十九遇之必死的‘死亡之车’,究竟处于何处?说不定此车的出现,与我们有极大关系哩!”

  那个英俊的白衣少年,也以传音入密之法,答道:“童老哥似是对那‘死亡之车’颇有戒惧,但不知此车主人为谁?此地又系何处?”

  这被称作童老哥的自是神剑北童了。此人于十年前在江湖上以“秘剑快斩”震惊绿林,杀人如麻,身体虽然矮小,可是胆量却是特大,现下对这“死亡之车”以及“不归别庄”,而生戒惧之心,可见事态已属严重无比了!


  神剑北童被白衣少年——徐玉麟这番询问,面现凝重之色,缓缓道:“小兄弟有所不知,非懂老朽有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是这辆‘死亡之车’”………”

  面幪黑纱的三才剑欧阳青,忽的截断神剑北童的话语问道:“这辆‘死亡之车’怎样?”

  神剑北童道:“老朽虽已上了这把年纪,实际上对此‘死亡之车’的种种,也仅是由传言所知梗概而已,你们两位因不知此车之来历,自不留意,适才老朽在车底下却会注意到,我们眼下正是置身于和此车有密切关系的一个去处,反正,我们已经至此,索性趁此机会,我就简略的告诉你们吧,也好使你们明白,而特别提高警觉………”


  神剑北童说到这里,沉思半晌,终于道出了下面的一段往事:百年前江湖出现了一辆由四匹健马拖曳的华丽轿车——死亡之车,所过之处,车后遗留下一阵历久不敬的浓香。

  此车特别处,就是车前的那两只宫灯,在白昼间行驶,依然点燃著,而且车厢的两旁,“死亡之车”的八个大字,乃是以价值连城的珍珠所嵌成,毫光四射,耀眼刺目。

  由于此故,终于惹起了黑道人物的观觎,白道人物的注意,在两种不同的企图之下,黑白两道,动员了无数高手,追踪此车。

  后来“死亡之车”进入了一所名叫“不归别庄”的巨宅,追踪之人,也相继跟入,但是进入此庄之人,竟无一人复出。

  惟一的一个黑道中人,因为轻功较差而落后,未曾进入“不归别庄”,但亦在门前密林中被困了达三年之久,饥食松子,渴饮泉水,赖以不死,然而已被挫折的无复人形!

  后来此人终于逃出密林,而将此事传遍江湖。

  当时各大门派,以少林寺为首,发出英雄帖,邀集天下祟白两道,武林豪雄,一百余人,在江湖上追寻了达二年之久,既未再发现“死亡之车”,更找不到那座“不归别庄”,也只好气馁而散。

  然而,那追踪“死亡之车”的黑白两道上,不下百余人的集团,也就不明不白的失踪。

  这宗无头公案,迄今已流传百年之久,若一辈的武林人物,几乎尽人皆知,可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神剑北童滔滔不绝的说完了这宗发生于百年前的武林巨案,神情间,也不禁流露出紧张之色,四下里观察了一阵,继又道:“老朽原也是存著一种好奇之心,所以才要老位随老朽附于车底之下,误打误撞的竟然进入这所失迷达百年之久的‘不归别庄’,果然此庄名符其实,但老朽死不足惜,倒是平白的断送了两位有用之材!”言下不胜唏嘘,似是确定必死的样子!


  三寸剑欧阳青听神剑北童说完之后,迭忙问道:“师兄,我们为今之计,应该如何?”

  白猿秀士徐玉麟道:“既然这辆‘死亡之车’与‘不归别庄’,关系著一宗武林巨案,此次被我们无意中遇到,正好查探个究竟,为百年前失踪同道,弄个真像大白,况且这‘不归别庄’

  ,不一定能够将咱们困住,童老哥何必如此气馁和自责呢?即使不幸咱们葬身此地,也是命中注定,大丈夫生有时,死有处,何惧之有!”一种豪迈之气,溢于言表。

  神剑北童被徐玉麟一篇豪壮言词,说得登时精神为之一振,随道:“老弟,果然是一代英才,不愧为上清真人老前辈之衣钵弟子,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被我们遇上,也可以说是“机缘”;事不宜迟,我们就开始将这座神秘之庄,查探一番吧!………”


  他略微停顿,又道:“不过老朽有一言奉告:倘若我们碰上什么无能抗拒的强敌时,两位只管拼命设法逃走,如有一人生出此地,我们其余两人的牺牲,也就不算白费啦!只是不知道那辆鬼车,此际已至何处?”

  徐玉麟答道:“这个不难,只要寻到灵猿拂狒,便知‘死亡之车’的下落。”

  三才剑欧阳青微一沉忖,接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且慢——”神剑北童道:“那辆‘死亡之车’,既然向这边行来,别处似无去路,只有这荷塘中的浮桥,可以通过,我们且到塘里假山上去瞧瞧吧!”

  他话声甫落,但见白影一闪,徐玉麟已自跃落水面,足点荷叶,施展开登萍渡水经功,向塘心假山电射而去。

  神剑北童、欧阳青两人,则绕到浮桥之上,疾然赶去。

  原来徐玉麟目力异于常人,在神剑北童说话时,已自望见池心中央那座凉亭上,忽的白影微晃,情知必系跟踪“死亡之车”的灵猿狒狒,是以,毫不犹豫的掠去。

  刹那间,他一马当先飞上凉亭之顶,但是却未发现狒狒的踪影,不由微微一怔!

  徐玉麟回首瞥见神剑北童与欧阳青已来到亭下,紧接著一式“飞鸟投林”,后出凉亭上射至假山的一块巨岩之旁,双足甫著实地,突觉衣袂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心中微凛,疾翻右掌,正待抽出,却见白猿狒拂,趴在岩石之下浑身鲜血,以已受伤不轻!


  他迭忙蹲下身去,检视白猿受伤部位,只见一支织细的钉形的白骨,正刺进了它的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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