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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渟渟泉水-第34部分

小说: 渟渟泉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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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渟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你还真是……爱惨她了啊!你也很可怜啊!”

    “啊?”相里涟堑顾不得害羞了,“箴之你怎么……”

    泉渟笑道:“其实大概只有丁渟姑娘不知道吧!”

    看对方的脸几乎要红得冒火了,泉渟连忙窃笑着转移话题:“相里公子为什么肯把这些事情告诉在下呢?说起来,外面也不知道公子有个未婚妻吧?那公子怎么能放心在下这个刚刚认识的外人?”

    相里涟堑笑笑,说道:“也许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正人君子吧。”

    “正人君子?”泉渟的表情像是吞了个生鸭蛋一样,“啊,还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么正面到令我汗颜的赞扬了……”

    相里涟堑叹道:“我与渟渟从小一起长大,她打小就对漂亮事物有莫名的喜爱。只是没想到我小时候的一句戏言让她当了真,唉……”

    泉渟默然,想也知道是那句关于“一百美人、一百美物、一百美景”的戏言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简府的戒备很是松散。明明外面看起来很严的啊!”相里涟堑不解,“据回来的人形容,每次都没怎么有阻拦就进去了。”

    泉渟笑道:“这和简家的某些规矩有关,在下也不是很了解。每个院子里都安排着一些人,好像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的样子。”

    相里涟堑不敢苟同的摇头:“不懂配合……这样的简家,如何能担当治国大业?”

    “啊,这个问题,简家现在还真是很头疼呢!可毕竟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了,改也不好改。”泉渟笑着将灯芯挑亮了些,“不如在下今夜就‘治国’这个话题向资格深厚的相里公子讨教一二?”

    “不敢不敢。”相里涟堑谦虚摆手。

    “打扰了呢,钟灵兄……”泉渟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坚持。

    “呃……那好吧……相里就献丑了……”

    一夜秉烛而谈,泉渟发现,从很多方面来看,相里涟堑与她先前的设想完全不同,他并不具备一个“能臣”所应该具备的狡猾特质。但他的很多观点确实稳妥,为人真挚诚恳,且又懂得灵活变通。所以,会取得这般成就,应该是错不了的。

    虽说智者不惑,可对于泉渟来说,在治理国家和辅佐重臣上,她还是少了很多实践经验。向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手相里涟堑讨教,确实能使她获益良多。

    最后,泉渟起身告辞的时候,像是难以开口似的问道:“钟灵兄……你能不能……嗯,能不能……借,哦不,是送……送给我点儿东西?”

    相里涟堑爽快地说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箴之但说无妨。”

    泉渟下定决心,想着实在不行就按照原本的计划用偷也可以,横竖眼前的人也不会武功。想来想去,终是说道:“……头发……”

    “头发?”相里涟堑笑了,“我还当是什么东西,能让箴之如此开不了口。原来是头发!没问题,我……”

    “你的头发,而且还得至少一尺!”泉渟打断他的话。

    “啊?!那我不快……”相里涟堑傻眼。

    “……成秃子了。”泉渟同情地瞟了一下他的头发,最多也还不足二尺长。

    没办法,谁让他是五行兼备的人呢?

    为了木欣,再怎么损的法子她泉渟也得试一把。

    泉渟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可以让你以最快的速度娶到丁渟姑娘,但是你的谢礼一定得是一尺三寸长的头发,别人的不行,必须是你自己的!”

    相里涟堑愣了半天,才狠狠心,同意了她的诱人条件:“成交!”

    泉渟胸有成竹地笑着,心想:该是我得到的就一定能得到!那么,现在,请允许我发挥充分的想象力,好好构思一下头发不多的新郎和活蹦乱跳的新娘的新婚大典该如何进行吧!

    可如果、万一,新娘本来已经答应要嫁了,却又因为新郎的头发而再次悔婚,自己也是没办法的啦……哦呵呵呵……

    通过这件事情,让我们再次了解到,千万不要和泉渟打交道——她实在懂得什么是“攻心为上”,并且还能良好地重现“攻心为上”的最佳例证……

    最后的最后,让我们为因受了泉渟算计而更加可怜的相里涟堑掬上同情的一把泪——谁叫你碰到谁不好,偏就碰到泉渟了呢?

    
 


渟渟泉水 正文 涵河送别
章节字数:3079 更新时间:09…01…15 22:43
    拖着一头小碎发的相里涟堑临风站在涵河边,为泉渟送行。

    “箴之,没有你的帮助,我想渟渟她再过十年也不会嫁给我的了。”相里涟堑感动不已,“你真是替我解决了这辈子最大的难题啊!”

    泉渟一点都不谦虚地接下他的感激,“小事一桩。”

    心里却笑到不行——刚被相里涟堑带走的时候,原本还想着大概需要坚持抗战才能偷溜回去。谁知道事情居然急转直下,连半个月都没用到就能堂堂正正地由相里涟堑本人亲自送回。

    究其原因么……

    只能说,相里涟堑和丁渟这两个人,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感情白痴。

    为了能尽早处理完相里涟堑的事情,泉渟当时打了个直线球,跑到丁渟面前单刀直入地就问她为什么总是以小时候的话为借口不愿嫁给相里涟堑。

    不料丁渟的回答让人喷饭:“他处处都依着我,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是喜欢我!我让他穿成那样他就穿成那样,我让他去找美人他就乖乖去找,就连不成亲他也同意,你说,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所以才这么敷衍我呀?公爹都说他没心!”

    泉渟直接就汗了:究竟是什么样的爱情能让相里涟堑做到这种地步?那黑锅都替她背了,女主角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附带心有不满!最最没想到的是,居然连相里老爷也极具幽默色彩地插了一手,帮着媳妇儿算计儿子!这算什么,吃饱了饭闲得吗?

    于是她很是无奈地对丁渟说:“这种事情……其实你只要亲自去问他就会有答案的吧……何必要纠结个没完啊?”

    然后泉渟又去警告相里涟堑,不要因为那点可笑的自尊而不回答丁渟的问题:“反正你连更没面子的事情都为她做了,还怕什么区区‘爱你’二字?”

    再然后……就皆大欢喜了……

    回忆完毕,泉渟面带好笑地对着眼前的相里涟堑说:“女孩子嘛……都喜欢甜言蜜语啊,你如果这一辈子都不说,那就等着婚变吧!”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婚变”,但相里涟堑也能听出它是个不好的名词,他笑道:“谢谢箴之的谏言,相里记下了。”

    泉渟见郗染已经缩头缩脑地在船上向她示意趁早赶快走,便朝相里涟堑一揖,告辞:“时候不早,想来简家那边已经收到我发出的信函,派人在祥夜那边等着接我回去了,那我们就此告别吧!”

    相里涟堑颔首道:“一路保重。”

    上船之前,只听相里涟堑低声叹道:“简家的野心啊……唉,我只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还能是朋友……”

    泉渟讶然回身:“你……”

    可就在这转身间,相里涟堑已经调整好了表情,笑意盈盈地后退三步——因为船要开了。

    泉渟立在船头,回望着岸上。

    风过,吹开相里涟堑的袍袖,像是在为她道别般的不住摆动着。

    直到静静的水面上看不见那个小小的黑点了,相里涟堑才转身准备回府。

    不料还没靠近车,就被一人拍了拍肩膀:“我说相里啊,你居然能舍得把箴之给放了?”

    相里涟堑笑叹:“端木,为什么我觉得凡是我经过的地方,都能有你的踪影?”

    端木洧笑嘻嘻地冒了出来:“那是因为我跟着我哥‘行万里路’嘛!……哎,等等,先别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就依你们府里的那种‘美人终身契’,箴之也能躲过,实在是很厉害啊!不过这里面是不是也不排除你放水的可能啊?来来来,对好朋友说说吧?”

    相里涟堑瞥他一眼,道:“抱歉,我忙,没空。”

    端木洧怪叫一声:“你忙什么?继续寻美吗?礼晨都安稳好久了,不要告诉我你还在卯着和那帮老家伙们玩权术!”

    “当然不是了。”

    相里涟堑上车,打开车帘,这才慢悠悠地回头,怜悯似的看看一路尾随他的端木洧,好心爆出了惊天内幕,“我要回去陪妻子。”

    “什么?!妻子?!就你?!”

    端木洧觉得自己要晕倒了——相里涟堑怎么会有妻子?!天要下蓝雨了吗?为什么他这边什么消息都没得到啊?

    “是啊!我新婚,不行么?”

    看着端木洧的“突出表现”,相里涟堑忽然感到,戏弄人之后,再欣赏一番对方不断变化的脸色,实在是件有趣的事情。

    ——短短时间内,他已经有被泉渟感染的迹象了。要命!

    另一边。

    泉渟在船头默默地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很颓废很忧伤。

    ——这是郗染出了船舱之后对泉渟下的定义。

    “呐,我不想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也不管靠过来的是谁,泉渟就这么说着,平平淡淡的声音像是要溶进了空气里。

    “可是,你知道了连相里涟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其实是个五行兼备之人;你在相里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能不被人发现;你明明不该像我所看到的这般天真,却又能一直保持着天真……所有的这些,我都不想探讨,我只想确定一点:你到底会不会威胁到我所关心的人。”

    泉渟看都不曾看身边的郗染一眼,继续道:“不管怎么说,你一直跟着我,我必须得保证你不会造成我的困扰。你说我冷血也好,无情也罢,总之,我不会轻易把目光留给一个外人的——这点你要明白。”

    郗染明亮的大眼中闪过了些许落寞和难堪,他紧紧咬住下唇,语焉不详地轻声呢喃道:“……你,你不用担心……”

    然而,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不用担心。

    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在两人的沉默中结束。

    泉渟率先跃下船,还没站稳就冲着已经候在那里的草熏笑了:“原来你真的肯来接我了啊!我本以为这回你得大大地生我的气呢!”

    草熏一看她的笑脸就树旗投降,先没辙了:“你呀!”

    说着,还使劲点了点泉渟的额头。

    郗染上岸,在草熏的注意全集中在泉渟身上的时候,打量着他。

    洒脱闲适却又温和隐忍,本非站在千军万马前的领袖,而是静默于后的智者。有月华般的气势,五官像由暧玉雕刻而成,柔美华贵,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清朗之气。他现在正浅笑着半真半假地教训泉渟,且意态悠然,其声音更是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像那山涧缓缓流水,悠远宁雅,朗若风吟,醉人心脾。

    “和煦”便是他的代名词了罢。

    一个真正生活在阳光下的人。

    原来这就是谢草熏!

    郗染心里说不清是沮丧还是失落。

    因为他第一眼就看出,这是个自己穷尽一生也不会赶上的人——在箴之心里。

    “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这厢,草熏耳提面命。

    “是!”泉渟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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