渟渟泉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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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鞭是该用来挑车帘的吗？”相里涟堑眉毛一飞，问道。
“呃，好了啦，对不起嘛！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端木洧见势头不好，赶紧道歉。
端木洧心虚地把视线转向笑看两人互动的泉渟，仍有些惊讶：“箴之兄，你真被这怪小子给抢了啊……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担心你会被这个爱美成癖的家伙给劫了，不料还是……他没把你怎么样吧？要知道这家伙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啊，端木公子，在下可是自愿前来的哦！”泉渟打断了他的想象，笑道。
“自愿……自愿？”端木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更可怕的，震惊了，“啊！上次那个说自己是自愿的孩子，现在已经是……”
“闭嘴，端木。”相里涟堑有些尴尬地看了一下泉渟，又皱眉头瞪向端木洧，“别乱说！”
端木洧不服气地说：“明明就是成了你的……唔、唔……”
怎么了？
泉渟好奇地探头一看，原来他是被杨柳抛出的一方黑巾子给堵上了嘴巴。
“不要乱说话。”相里涟堑收回了对杨柳的命令，杨柳上前扯下了端木洧的堵嘴布。
“哼！”端木洧一别头，“反正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今天我不说，明天自会有人告诉箴之兄。箴之兄如此优秀的人，你竟也……我救不了箴之兄，总有人来救。他可是祥夜简家的人啊，你也真敢！”
“就是因为箴之优秀，我才千方百计地要得到他。况且……祥夜简家又如何？”相里涟堑轻笑一声，“我不照样把人带回来了？”
泉渟插嘴：“端木公子，不必为在下担心，在下一切安好。再说了，相里公子也不会亏待于在下的，不是么？”
“这倒是没错，可你以后……”端木洧还是不放心。对于已经见过一面并有着良好印象的人，他实在不愿看到泉渟被相里涟堑这种怪人当成收藏品囚禁大半生。
“没关系的。”泉渟背对着相里涟堑，冲着端木洧笑得颇有深意，“其实在下……很高兴能有机会拜访相里府呢……”
相里府比起简府的整体格调来，又达到了另一个高度。
一排排楼阁雕梁画栋，一处处花草交相映错，一路上走来所能看到的风景，似乎全都浓缩到了这一方天地。自然中显露着绚丽，妍美中流泻出灵动。
泉渟玩味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仆人们，注意到他们都是男性，并且都是美貌的男子。年龄最大的不过三十，最小的可能只有十一二岁。
忽然，一个花蝴蝶般的少女飞奔而来，扑入相里涟堑怀里，娇声嚷道：“钟灵哥哥，你回来啦！那谢泉渟带回来了吗？”
相里涟堑无奈而纵容地笑了笑，说道：“你看，我身边的这位不就是么？”
少女从相里涟堑怀中露出小脑袋，明眸皓齿、秀发如云，大大的眼儿盯着泉渟看来看去，还啧啧有声：“哎呀，果然像传说中一样好看得紧呢！钟灵哥哥，还是你最会讨我欢心了！”
泉渟只觉得自己被她看得像只猴子，忍不住咳了一声，道：“这位是……”
相里涟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少女便自我介绍了：“美人哥哥，我是钟灵哥哥的小妻子！我叫丁渟，和你的‘渟’是一个字哦！你叫我渟渟就好了！”
泉渟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妻子？”
说罢还怪异无比地盯着相里涟堑，那神色明显就是——就你这样……也能有妻子？
“是未婚妻。”不知怎的，相里涟堑的表情中有些苦恼无奈。
泉渟理解似的点头，直觉这少女丁渟不是一般人。
——等等！刚才她先问谢泉渟有没有带回来，待看到自己后又对相里涟堑说“还是你最会讨我欢心”？！难道她才是……？！
思及此，泉渟马上以更怪异的眼光看向相里涟堑。这回换相里涟堑轻咳一声，脸有些红地点头。
好巧不巧的，丁渟兴奋地说：“钟灵哥哥，已经有一百个美人和一百个美物了呢，那你许诺我的一百个美景什么时候能兑现啊？”
相里涟堑很是尴尬，看了看泉渟，见她一点也不识相地原地站着看好戏，而眼前的少女又睁着大眼儿等着他的回答，便只好说道：“渟渟……这个，现在的礼晨是什么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还得过一段时间我才能带你去游山玩水，所以……其实你不用这么在意这些的吧……”
还没说完，少女丁渟就撅嘴了：“休想！没有最后一项，人家才不嫁给你！公爹都说了，做人要诚实，要守信。钟灵哥哥不守信，我就不嫁你了！”
相里涟堑求救的看着泉渟，那意思是要她回避回避。
虽然泉渟正看得起劲，可考虑到这是相里家的家事，便笑得像狐狸似的走开了。
漫步走在相里府，实在是件美妙的事情。这里无论空气还是景色，都堪称一绝，令人赏心悦目。
泉渟行至一处角落，笑道：“阿染，出来吧，我早就看见你的脑袋一探一探的了。”
“好没意思啊！”郗染嘟嘟囔囔地从树上跳下来，“每次都能被你发现！明明人家的轻功很好的呀！”
泉渟但笑不语。
郗染又咕哝了好长时间，泉渟才问：“你怎么在这个地方？被相里……嗯，因为长相还好，所以就被抓来了？”
“什么‘长相还好’啊！”郗染不满意了，“人家的相貌可是很优秀的！为什么箴之一说就好像很寻常了啊？”
“好了好了，”泉渟且笑且叹，“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原来在马家也这么好拐人了吗？”
“不是啦，人家是离家出走了！”郗染很得意的，“人家不想呆在马家，所以就包袱一卷，逃之夭夭啦！”
泉渟转念一想，明白了，于是有些愧疚地问道：“是不是因为我……”
“才不是啦！人家早就计划着要离开那里了，只没想到刚一出马家范围，就被相里家的人给抓兔子似的抓住了。”郗染忽而很自豪，“人家来得比你早，知道了很多内幕呢！”
泉渟“哧”地笑了，说道：“那么，阿染大白兔，你能说说你在这里都探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内幕啦？”
郗染左右看看，神秘兮兮地靠近泉渟，小小声地说道：“箴之，我听他们说，相里涟堑可是一个五行兼备的人呢！”
“五行兼备？五行兼备……”泉渟愣住了，呆呆地重复着。
这算什么？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渟渟泉水 正文 智者不惑
章节字数：3367 更新时间：09…01…14 20：11
晚饭之前，当泉渟看到相里家派给她的两名小厮时，头疼了。
“你，留下来。”
泉渟指着其中一个小厮，又示意另一个先行退下。
待没人后，泉渟一步上前，伸手扭住了留下的小厮的脸，阴笑着，问道：“不是说被人家抓来的么？怎么没被当成马家表少爷供起来啊？啊？”
郗染——小厮之一——倒抽一口凉气，哇哇大叫：“痛痛痛啊啊啊！”
泉渟再使劲一拧才放开他，“还知道疼？骗了人就该受罚。”
郗染捂着红红的脸颊，眼睛湿润润的看着泉渟，控诉意味十足：“你以大欺小！”
“哼，还真敢说！”泉渟不为所动，哼道，“如果你是被他们抓来的，凭相里家的本事，事先能不知道你的身份吗？你能堂而皇之地当个小厮吗？老老实实的说吧，为什么混到相里府来？”
郗染揉揉脸，满不在乎地说道：“就是离家出走了才想着要找个地方安身。”
“安身？”泉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安个身能让你从祥夜安到礼晨来？还安到了丞相府上？想骗我，你还早几年呢！”
郗染陷入严重的自我厌恶情绪中：“难道人家就这么没有一点儿可取之处吗？难道人家说的话就这么没一点儿可信之处吗？”
泉渟啼笑皆非：“好了，你还是先说说为什么跑到礼晨相里家来吧！莫不是马家……”
郗染撇嘴道：“人家才不为他们做事呢！只是觉得好玩才来的，反正离家出走了没地方去，就干脆偷偷爬上船，跑到这里，装成无家可归的样子，来相里府当小厮了。刚才他们要找伶俐人来伺候你，人家最伶俐了，所以就被选来伺候箴之啦！”
泉渟点头，看起来是接受了他的解释，其实却还留着一堆大大的问号。不过，既然他不想再说，那她也不想问破。
话虽如此，可——
“阿染，就算我不能让你称为姐姐，可也不代表着我能允许你直呼名号——我总比你大几岁吧？要喊我哥哥哦！”泉渟笑眯眯地拍拍郗染的头，语带威胁地说道。
郗染决定从善如流：“箴之哥哥。”
“嗯……”泉渟继续笑啊笑的，笑的郗染心里直发怵，“那告诉我，除了上午说过的，你在这里还探听到了什么？”
郗染闻言，立刻来了精神：“人家还听说，这里的美人其实是像人家这样被当成小厮仆人之类的选来的。相里府上的美人，有名的只有箴之哥哥你了，其余的全都是多次选择家仆的时候精挑细选而来的美人。换言之，他们这些‘美人’，只是十分好看的下人。要真是简潇那样的人，还真不可能被抓来。至于箴之哥哥你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人家就不晓得啦！”
泉渟自动忽略过她不想听的废话，只在一通长篇大论里拣取重要的分析。她沉吟片刻，顿悟：相里涟堑用这种方法，既不会得罪某些人物，也能变相地解决“美人问题”——毕竟美人还是多出于民间。而穷人家的大人，哪个不愿意自家孩子能在丞相府里谋得一份工作？即使是打打杂，也比没有饭吃来的强。
可是……
泉渟匆匆对郗染说了一句“我不管你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之不许给我添乱”，便去找相里涟堑——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郗染看着泉渟离开的背影，眼中有着不符合他平时明媚作风的忧伤，低头自言自语道：“哪怕我说我其实是担心你才为你而来，你也不会相信的吧……”
…………
相里涟堑一进屋，就发现屋里多了个人。
泉渟坐在烛火摇曳的灯光中，缓声问道：“为什么是我？”
相里涟堑阖上门，愧疚地说：“渟渟是父亲老友的遗孤……因为我和父亲的地位，还有礼晨的一些问题，如果有心人知道了渟渟的存在，那她就会很危险。为了她的安全，渟渟从小一直被我们关在府里不准外出。这样确实管的太紧了，所以她平时常偷偷换上我的衣服扮成男孩子出府，大概是听到了外面对你容貌的传言，回来后就总是缠着我去找你。先前因为低估了箴之的武功，派去的人失败了，本想着也就算了，不料渟渟不依不饶的……”
泉渟看怪物似的看他：“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相里涟堑别过头，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看看哪个特定的人，这次……实在是对不起了……我，我从来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
泉渟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你还真是……爱惨她了啊！你也很可怜啊！”
“啊？”相里涟堑顾不得害羞了，“箴之你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