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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吃醋王爷 作者:月夕沉(晋江vip2013-03-04完结,狗血王爷文)-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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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素倒是笑了,“苏苏这是怎么说?难道你还有些神功秘术不为人知?”
  苏辛道:“反正也不费什么,左门主处还需时日,你便忖着自己能带领明光宫上下挺过这几日?书在途中,与你带我回明光宫并不相碍。若是侥幸我帮你退了大敌,明光宫也不用欠下无量门的大情。江湖中的恩债最是说不清楚,日后反目的可能也大。与其到时被束缚,不如当初便不曾受恩。”
  “哦?你要什么?”
  “苏辛!”石楚喝道,“别乱说。”
  苏辛回头看他,半晌,道:“若我们更早相遇,或许今日是另一番场景。只是,既已如此,我也要活得明白。”
  石楚不解,“你在说什么?”
  “我要明白我缘何落到今日地步,要任人嘲笑讥讽,摆在哪里都像个累赘。既然不能回到从前,便要为日后打算。我生在此世,便要有我的位置和价值。有反击伤害我的人的本钱。”
  石楚有些心慌,更多的却是痛惜,“你若想报仇,我帮你就是,犯不上瞎说什么异术秘技。别犯傻。”话未完,忽有一阵暖香迎来,他忽然有些浑浑噩噩,眼前人一身白衣,似是发出光来,就这样被苏辛脱出身去。
  苏辛转身间正挡在石楚面前,红素虽觉有异,却来不及想明白。苏辛手中忽然多出一个系铃,每摇一下就似撞在人心底,她的眼中迷离,让人不禁就想凑近了看看其中有怎样的深意。红素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往前挪去,挪了两步,忽闻脑中有个声响,“带她回去。去师傅的房里。”一瞬即灭,连她自己都仿佛不曾记得。
  “红素姑娘?”苏辛眼中清澈。
  “嗯?”红素一怔,“你当真有什么秘技?倒藏得挺深的。不过姑且一试也无妨。石楚怎么了?”她向后望去。
  苏辛一笑,“没什么,不信我罢了。”
  石楚已然清醒,只觉不可思议,心里又疑又惧。红素见他面上困惑,调侃道:“石小相公是怕苏苏给我明光宫陪了葬?那便快快修书给左门主,以策万全。”
  石楚拉住苏辛,“你定要去?”苏辛点头。他大不解,“好端端的,你发疯了不成?”
  苏辛抚上他手,轻拍了拍,“你对我的心意无以为报,只是依附于别人终不是解决之道。我至如此地步已是不明不白,我不想日后也让我的孩子受不明不白的委屈。”
  石楚一怔,苏辛已随红素去远。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昨日没更成,明儿、后儿当赔罪


☆、第八十章  烟笼

  石楚不是晋蘅,无法强留下苏辛。当她的背影在他府门前消失的那一刻;他觉得那片衣角就像是一朵注定漂泊的云;从他的天空里掠过,终不知会消散在哪里。她孑然一身地来了;又孑然一身地去了;整个府里不曾撷下她半片影子,干净得如春梦无痕。
  如果无法改变这“空”的结局;但可以选择形式,石楚宁愿是一场大雪掩埋了她的行迹。好歹那皑皑的大雪下面;还有迹可循;而非如今这般空荡得令人心窒。
  他回首环视了一下这曾经令他一时无比欢欣、满怀憧憬的宅邸;感觉一叶飘零;天凉好个秋。
  苏辛临去时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万一无用武之地,还得烦请楚兄再收容几日呢。便是真如我所愿,楚兄于我而言,依旧是亲人一般,聚的日子还长,做什么如此依依,让人看了笑话。”
  的确,她还未必能够成功呢。他不知道红素为何突然同意带她走。红素自己也没想明白,那念头好像是一瞬间袭来的,却执着得紧。她如此宽慰自己:带苏辛走没什么不好,有她在明光宫,谅石楚也不会坐视不理。上赶着倒贴给她的买卖,她奈何不为?
  而于石楚,他是无论如何也猜不透苏辛会有何异术秘技帮人退敌的。她像被人撒出去的可怜豆子,可不像会撒豆成兵的神仙。到头来,只怕还得他去把她给捡回来。石楚希望事情如此。
  对没有回报的事情、不知结局的等待,常人能坚持多久?石楚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此时此刻,他还不想就此放弃。苏辛像一盏灯,恰巧在他眼前燃亮。这世上还有数不尽的灯,只是,他偏巧偶一停步,望见了这盏,或许,只是这咫尺的距离,作了骗人的说客,也或许,那天涯海角的寻觅,实在令人望而却步,他懒了,便只就近地望着这一盏,看似无比坚定的执着,不过聊以自0慰。痴情背后的真相,有多少是我们不愿去细究的“空”……
  且说那红素带着苏辛来到明光宫后角门,蔽身在角门外那一丛正盛的花树间。红素道:“你且先等着,我去引开望哨的小贼们,再回来接你。”
  不一时,红素拍着两手上的尘土便回来了,脸上斜斜地扬着笑,看似心情不错。她道:“走,没挡路的吠犬了。可算让姑奶奶出了一口恶气。”
  苏辛不由自主地看看她衣衫上那道剑痕,不知那替人偿债的可怜喽啰落得了怎样下场。她望望这城郊傍山依水的明光宫,一眼望不尽琼楼瑶殿。那高高低低错落缠绵的屋顶檐角,挨挨密密,令人望之生畏。长桥卧波,复道行空,那高高的行廊间似有仙影飘过。明明一派出尘仙家的作风,却是邻世而居,偏择了这么一处繁华所在。
  红素也不理她出神,直接拉起她便走。回自家地盘还要这等偷偷摸摸,委实令她心里憋屈烦躁得很。
  进得院来,是一处园子,林树森茂,时有爽风,看似已是几十年以上的经营。苏辛不禁仰起头,想望着夜沉星渺,飞天的高手从树间掠过,一片轻扬的衣角,半段似仙的传说……
  “这都是你师傅布置的?”
  红素有些得意,“自然。自从离了师门,这明光宫是师傅一手所创。”
  “这林木森茂,倒像是有几十年的光景了。”
  “师傅正是看中了这里的林木,才在此立宫,将这高拔林木作了宫中后园,晚间在此习武,听风林叶声,惬意爽畅。”
  苏辛点头,“果然好意象。”
  “你想不想去师傅房里看看?”红素说罢自己也是一愣,但竟丝毫未觉不妥。
  “哦?可以么?”
  “当然。如今这宫中,我说了算。”红素自嘲。
  明光宫果然剩下的人口极少,除却各房各殿伺候的仆役侍婢,只怕能打架的排排站,正好能将刚刚提篮而过的两名侍女篮中的红果分个干净,一个不落。
  那红果果是给明真送去的。孕妇嘛,特殊……红素扶额。
  穿廊过殿,来到一瑶台般的所在,雍容华贵,甩萧妃十条街。苏辛暗暗纳罕,终是忍不住问道:“怎的你这明光宫竟似皇宫一般,只怕比皇宫还要侈丽。”
  红素一笑,“天高皇帝远的,管他这许多?只要师傅住着舒心,才不去管什么僭越与否呢。如此二十来年了,也不见有人来生事不是?”
  苏辛心中一动,原来有江湖的历史是如此与众不同。看来,她先前那堆二十四史还是二十五史的,没一个是有真正高手的历史。高手,只存在于传说……
  有山河野心的高手,作为一个悖论般的假设,连传说都上不了……于是,会像时间机器一样神秘惑人。
  “你说这世间的高手为了江湖地位争得头破血流,那左冷禅怎不想着去做皇帝?”苏辛突然问道。
  “谁?”红素没大听明白。
  苏辛一笑,“我随口乱说的,不必当真。”
  红素不知如何接话,便丢过不理,直直将她带入房中。
  那是一间陈设华丽的闺房,笼纱香,垂天帐,梨花几,湘妃琴,点点红绫隐,丝丝冰绡滑。处于其间,临窗听芭蕉雨落,凭几摹卫夫人帖,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好不悠哉自在。
  屋中北墙上只垂一画,为一提剑美人,广袖高鬟,长眉凤目,翩然斜顾,与春争晖,眉眼间与明真仿佛,倾城国色,却多了几分清豪。苏辛料定必是红素师傅的画像,心下只道这是个颇有些傲气又自恋自主的女子。
  “这便是明真的母亲。”红素道。
  苏辛点头,又忽地一怔。
  恰一女弟子急急跑将进来,对红素秉道:“大师姐,不好了,刚刚茱萸传书回来说,路正瑾那厮亲自带了座下众弟子已然到了湖州。”
  红素一惊,“来得好快!”说着也不管苏辛,一溜烟随那女弟子不见了踪影。
  苏辛怔在当场,一时不知是去是留。她下一个该好好瞧瞧的,便是那路正瑾。但如何能混近其身呢?听这名字,倒像是个正经严肃的女子,但这行事,颇不相类,趁人之危,算何英雄?
  正自思忖,忽地闻听一声咳嗽,抬头看处,只见一绛衣华服丽人,年纪大概三四十之间,甚是高挑,浓眉星目,颇有威仪,正走进屋来。
  她脚步有些虚浮,微倾了身子,貌似伤了内力,元气有损。
  她定定地看了苏辛半晌,见苏辛不动,只是直直地盯着她,勾起一抹笑,道:“这位姑娘却是谁?怎的在这里?”
  那声音雌雄莫辨,甚是动听。
  苏辛微倾了倾身子,聊以作礼,恭敬道:“这位夫人,我是红素姑娘带进来的,正不知该到何处寻她,不知可否相携?”
  那人颇讶,“她怎的带姑娘来这里?”
  苏辛道:“只因……”旋一思索,改口道:“我素来景慕宫主威名,特来参拜。只是如今宫主闭关,见不得真面,便只好央了红素姑娘带我来宫主房中瞻仰瞻仰。”
  丽人笑言:“哦?那姑娘觉得如何?”
  “风清自在,只怕这世上再没几个人能及得上了。”
  那丽人脸现些微嘲笑,苏辛眼尖,心下一愣,又道:“只是……”
  丽人抬眼瞧她,“只是如何?”
  苏辛笑道:“陈设虽然华丽,但无一不是烟笼寒水月笼沙,一派清绮迷蒙。只怕宫主心中有思,自在也只是表象。内里空寂无人可诉,诉诸瑶琴,弦断谁复知。”
  那人笑道:“一派胡言。”
  苏辛好奇道:“夫人又是哪位?”
  丽人微笑,“我是谁且先不急。只是江湖皆知明光宫主虽有时糊涂,却最是逍遥自在,把酒吹笙,杏花疏影,满世里的放诞悠哉。便是有甚忧愁,杯盏之间也即无踪可觅,怎会如你所说凄清落寞?”
  苏辛摇头,“正如你所说,既然宫主潇洒悠然,自当光朗爽霁,又怎会独独钟爱这一派靡丽绮蒙之美?卧室为人之私隐所在,最是能观其内心容止。可见即便宫主豁达,也自有一段伤心,终生难遣。”
  丽人一怔,“终生难遣?”
  “人之归矣,天地之所共恨,古今不免。”
  丽人神渺智销,眼中空旷,喃喃道:“虽是古今不免,但若是人为,又当如何?”
  苏辛不解,只觉眼前之人气势威仪皆在人上,不似凡人。她试探着小心问道:“夫人究竟是谁?是宫主的……知己好友?”她越想就越是想不通,怎的听了她的话,这人如此感同身受,反应如此奇怪?若是宫主的朋友,自然应当不屑或动怒,便是觉得有理也不过唏嘘一番,怎的这等黯然销魂,似别似怨?正自惊疑,忽地那人如鬼般飘到她身边,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罩住。苏辛惊怔下抬头一看,正将目光落在那人颈间,竟发现,此丽人,分明是个男子!
  红素恰在此时进来,见状忽然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在当地。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就是个不守承诺的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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