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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部分

冰心作品集-第5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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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看,一到早晨六点,我就开始收听“科学知识”和“世界各地”节目,这些节目使我得到

许多新的学问和知识。

以后再听“新闻和报纸摘要”,才起来梳洗。用过早餐,写了头一天的日记,七点半我

又躺下休息,准备上午应做的事,如写信,见客或写小东西,休息时当然不会睡着,而这时

间从半导体收音机中听到正是我最喜欢听的“人民子弟兵”节目,它不但报道了全国各地各

兵种战士们的动人的故事,还有历代名将的丰功伟绩。此后就是每天午后十二点半我再次休

息时,收听的“小说连续广播”节目,有许多小说如《蹉跎岁月》、《倾斜的阁楼》、《新

星》等,我都是通过十分清脆而传神的播音员口里听来的,似乎比自己看书时还带劲!再就

是夜晚入睡前九点四十五分的“体育新闻”了。我看电视,也最爱看球赛,只要有中国队参

加的任何一种球赛,我一场不“拉”!我在晚上从不写字或看书,除了看电视,也不作任何

消遣。七点钟的“新闻联播”当然要看了,音乐会和赛歌会我也爱看,遗憾的是电视节目预

告的时间不如广播时间那么准确,广告和临时加入的短片也不少,好的故事片若是迟延了下

去,就会把我“每夜十点前一定上床”的时间打乱了。

总起来说。我们国家的广播和电视节目的教育性很强,一般故事也很清洁健康。记得一

九八○年病前,我常参加访问团出国,在国外旅馆住着,夜里若不开会,我就喜欢独自关在

屋里看电视。国外的电视台很多,放映的时间也很长——大都从早晨六点到夜里两点。放映

的故事节目色情和凶杀的居多,中间还往往穿插许许多多的广告。因此每次从国外归来,在

收听广播和收看电视时,都觉得耳目一清!寄小读者的信

亲爱的小朋友:

感谢北京日报,它让我占用报纸的篇幅,来给小朋友们写一封公开的回信。

这些年来,我几乎每天都会得到全国各地、甚至海外的小朋友们的信。在这些笔迹端

整、文字流畅的信里,你们都殷勤地问起我的健康、生活和工作的情况,随后就告诉我你们

自己的学习生活和课外活动,也提出一些问题要我解答。有的信里还附带有你们自己写的

诗、文和画的图画;或是一条红领巾,甚至有小石子和花瓣。你们的每一封信都使我感到我

是一个最幸福的人!世界上的被爱被关怀的人是幸福的,但我还记得有一句古语说:“施者

比受者更为有福。”的确,使别人感到幸福的人,他自己必然也会感到“付与”的快乐和满

足。你们问我的问题中,就有一条是“什么是幸福?”我怕我自己回答得不全面或不准确,

我查了《辞海》,上面就是说幸福是“心情舒畅的境遇和生活”。你们给我快乐时,你们自

己不也感到心情舒畅吗?

你们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什么是理想?”《辞海》上说理想是“同奋斗目标相联系的

有实现可能的想象”。你们中间有许多人说长大了想当一个作家。我觉得只要你们不断地向

着这个目标“奋斗”,一面要勤奋地多写——每逢有使你感动的事情,你就抓住这激动的真

挚的感情把它写了下来。一面还要广泛地多读——多读一些古往今来的中外作家的作品,取

得叙述和描写的能力。写作时千万不要抄袭模仿,矫揉造作,也不要堆砌词藻、无病而呻。

只要你感情真挚,而且词能达意,写得多了,眼睛雪亮的广大读者,就会承认你是个有希望

的小作家。

你们读到这封信时,正是你们在过着自己的节日——六一国际儿童节——的前夕,我祝

贺你们节日快乐。你们这一代儿童,绝大多数是独生子女,你们从长辈们的手里接过来的节

日礼物,一定很多。我知道你们会永远记住“施者比受者更为有福”这条真理,除了以自己

“三好”的成绩来报答上一代人对你们的爱护与关怀之外,还把你们得到的礼物,尽量尽情

地和同代人一同享受,我想在这一天你们一定会感到非常非常地快乐!

和你们同乐的朋友冰心1986年5月21日给全国儿童文学创作会议的贺词文化部和

中国作协主办的儿童文学创作会议,将于今年五月在山东烟台召开。我因病不能参加,失却

了向同志们学习和旧地重游的机会,我感到十分遗憾!但是这个会议的召开和开会地点的决

定,都使我十分欢喜而激动。我深信,我们的儿童文学工作者在我的第二故乡——烟台的天

风海涛推送之中,交流和讨论一定会加倍地活泼热烈,我们的儿童文学创作也一定会在已有

的成绩上,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峰。

冰心敬贺一九八六年五月二十一日漫谈赏花和玩猫

我为什么不说栽花和养猫?因为我从来没有伺弄过花卉和小动物,这些都是我的上一代

人和下一代人爱做的事,他们把我“惯”成一个“坐享其成”的剥削者!

先谈赏花。

我的祖父爱花,一九一一年我见到他时,他伺弄的都是名贵的花。他中年时期,在福州

道南祠设帐教学时,就写过十首种花育人的诗,至今他亲笔写的这十首诗,还挂在我的卧室

兼书房的墙上。我看见过他伺弄兰花和莲花。在我们福州老家小小的后花园里,小径的两

旁:一边是十几盆青淡的兰花,一边是十几盆红艳的莲花。摆着兰花盆的长凳腿下,还放着

四个盛满清水的碟子,阻止蚂蚁顺着凳腿爬上去吸吮花露。祖父剪兰花的剪刀,也是竹子做

的,为的是不伤花茎。他养出来的那些莲花,还都是并蒂的,还有三蒂、四蒂的,我在别家

的花园里,还没有看到过!

我父亲栽花时,还是在工作最忙的时代,一九一一年以前。烟台也不比福州,天气干

冷,因此他种的都是些一般的花,如菊花、江西腊、美人蕉之类,还有桃、李、杏、苹果等

果树,只要满院子五彩缤纷,他就很满意。到了北京,他虽也每日上班,但工作上是闲散多

了,而他种的花也还是这些,甚至有秋海棠,野茉莉之类更为平常的花。

说到养小动物,父亲癖爱犬、马。在烟台时期,常常带我骑马。到了北京,不能养马

了,但我们家里还不断地有狗,哈巴狗、北京长毛狗都有。我的大弟弟还存有一个小本子,

专记我们那十几年养过的狗,名字、毛色、专长等等。我最记得的是一只名叫“哈奇”的金

黄色的哈巴狗,最机灵了,会逮耗子。它是我弟弟们的好朋友。我的弟弟们到北海划船,它

会凫水跟在船后。弟弟们玩够了,骑车回家,它就水淋淋地跟在车后飞跑。惹得一位站在门

口看街的老太太,向我弟弟们叫:“学生,别让您的狗跑了,看它跑的这一身汗!”

现在,我的儿女们和他们的配偶,也都喜欢养花。他们什么花草都爱:自己买的,人家

送的,甚至人家扔的,他们也捡起来养。什么珠兰、石竹、朱顶红、凤尾草、仙人掌……

窗台上、凉台上都摆满了。朋友送我的花,如果是切花,我就插在总理像前和自己案头

的瓶子里;是盆栽的我就交给女儿们,特别是名贵的花,如君子兰,我接过后,就像拿到一

块滚烫的烤白薯似的,立刻就给他们。从此,如何浇水施肥,我就都不闻不问,免得珍惜这

花的主人万一问起,我可以不负花卉荣枯的责任。但如果这君子兰开了花,我知道他们会捧

来放在我的窗台上的!

谈到养小动物。我父亲家里从来没养过猫。说起来,狗的确比猫灵得多,而且对主人也

亲得多。谚语说“狗投穷,猫投富”。猫会上房,东窜西窜地,哪家有更好的吃食,它就往

哪家跑。狗却是恋人过于恋吃。记得四十年代初,我们在重庆郊外歌乐山家里养过一条小

狗,是我的小女儿从山路上捡回来的。抗战胜利了,我们北归时,就把它送给山上一位在金

城银行工作的朋友——他们家喂狗的饭,当然比我们家的好得多,但是听说这小狗不肯呆在

金城银行的宿舍,却跑回来饿死在我们山宅的廊上!

现在北京城不准养狗了,我小女儿还是去抱了一只小白猫。我们都喜欢白色的长毛猫—

—在这点上,我和我的爱猫的朋友夏衍同志对于猫的毛色优劣的评定,恰好相反!他的名次

是黄、黑、花、白。他总爱养黄猫,还是短毛的,可是他的黄猫常常跑了就不回来。据说他

最近又抱了两只小黄猫,但愿它们再不走失!

我小女儿的这只小白猫,叫“咪咪”,雪白的长毛,眼睛却不是蓝的,大概是个“混血

儿”吧。它是全家的宠儿。它却很居傲,懒洋洋地不爱理人。我当然不管给它煮鱼,也不给

它洗澡,只在上下午的一定时间内给它一点鱼干吃。到时候它就记得跑来,跳到我书桌上,

用毛茸茸的头来顶我,我给它吃完了,指着一张小沙发,说“睡觉去!”它就乖乖地跳上

去,闻闻沙发上的垫子,蜷卧了下去,一睡就是半天。

在白天,我的第二代人教书去了,第三代人上学去了,我自己又懒得看书或写信的时

候,一只小猫便也是个很好的伴侣。1986年5月30日致陈祖芬

祖芬:

你弟弟祖德寄给我一本《超越自我》,我十分欣赏,我不懂棋艺,但对于他在书中所表

现的人生观,处世之道等,我都很佩服。我打你的电话总是不通,他的电话(你母亲给我

的)也打不通,不知什么缘故!请你得信后,把你的电话和他的住址和电话,重新告诉我。

听说你又出差了,你真忙。我还好。问你母亲好。

冰心五、卅一、一九八六致臧克家

克家同志:

昨天令爱苏伊夫妇来,带给我您的文集等五本,感谢之至。因为星期日来人多,今晨才

能翻阅,真是洋洋万言!我只先看了《青柯小朵集》,您对朋友的深情,跃然纸上!从这几

十篇中,使我又回忆了许多人,“百感都随流水去”,您写时有什么心情?祝笔健并请双安

冰心六、九、一九八六致吴海发①

海发同志:

来信和剪报均收入,大著②中有几处不准确,请阅。我现在行动不便,不能去江阴了,

甚歉。万象书局出版的《冰心选集》,肯定是盗印,因为我没有在该书局出版过书!顺颂近

安冰心六、十八①

②《吴文藻与冰心结伴归故乡》,载《无锡日报》1986年5月23日。

吴海发,无锡市市北高级中学高级教师。我的祝贺

文汇报《笔会》自创刊以来已是四十周年了!在此四十年之中,它团结和调动了当时许

多的文艺工作者,对进步的文学事业,做出很大的成绩。解放后,在一九五六至一九六二

年,为进一步贯彻双百方针、提倡文学作品题材风格形式多样化,又做了很大的努力。十年

动乱时期,“四人帮”把“齐放”与“争鸣”和“阶级斗争”等同起来,《笔会》被迫停

刊。但这段空白,恰恰是《笔会》刊行史上光荣的一页!粉碎“四人帮”后,《笔会》复刊

了,我记得我曾为它写过《我和上海》、《记叶老和巴金》等短文,表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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