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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海国春秋-第35部分

小说: 海国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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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金主道:“威敌父子何在?”相国道:“今有舒…老人单义在外,请召入赐问,便知曲直详细。”浮金主命上殿,单义拜毕,浮金主赐坐,单义俯伏固辞。浮金主道:“当杖国之年,岂堪久立?况寡人所问之话甚长,不必固执。”单义方就地坐。浮金主道:“此事缘何而起?可逐细道来。”单义即将威敌侯门下贺兴,现为火龙镇大夫;威敌侯之子柏横,绰号双尾虿,常于各衙门地方骚扰;到舒…时,遇见舒鉴华之女薇娥彩桑归家,使人来说,要娶妾,鉴华不肯,双尾虿如何强抢,路遇韩速救回;第二日双尾虿如何自带重兵到…复抢,遭打而逃;众人畏虑双尾虿复来,如何聚众拒战,韩速设策练兵,迎敌摆阵,如何擒将不许杀伤,俱养在石室之中等情逐细奏明。

浮金主道:“贺兴为政若何?”单义奏道:“大夫为小民之父母,是圣主特授,何敢妄言?”浮金主道:“寡人以渺躬居上,安能尽知国中之士?误用诚不能免,老人亦勿欺瞒,须照直说。”单义奏道:“视所保举,即可知矣。”浮金主道:“先亦曾有大夫,道其贪墨者,及命按之,皆无实迹,虚言安可听信?”单义道:“昔之行贿者,无论枉法不枉法,有关说者,故有过付,近时行贿,则自交代;所奉命按之者,非受其托,即看保举情面,扶同蒙混,安得有实迹败露耶?”浮金主道:“其敝至如此乎,东南民脂竭矣!”命查明凡地方官与柏彪交结者,尽行籍没发遣。再赏单义舒筋藤杖一只,精莹眼镜一副。单义谢恩退出。

浮金主问相国道:“威敌纵恶害民,卿可带卫尉前去削其侯爵,拿回都中严究。并召韩速入朝。”相国领命,同卫尉、单义到白骨冈。万胜迎入营中,礼毕,相国问:“连日如何举动?”万胜禀道:“连日聚襄山并无人出,本营军士往彼处樵彩,如平常时。此中虚实,小将不能决断,愿相国勘酌。”相国道:“将军所见甚是,前日之行不可为法,然老夫实有神会,非可以言喻者。”乃同单义到聚囊山塞通知。

子邮感激不已,召中营袁丹、宗定,传集东营水元、雷位,南营黎正、沈杨,西营真机、白长明,北营舒山、戴周,吩咐归田,“永作良民,互相备边”。诸将叩禀道:“诸人荷蒙教育,生死俱愿随,从今若散去,切恐大人误入虎口,所伤必多。”子邮道:“有相国可托。”宗定道:“相国不保,将若之何?”子邮道:“诸卿放心,何至于此!”袁丹等道:“众士请待大夫受职,再释放双尾虿父子。”相国道:“也好。”子邮令蒋钟权摄军务,乃同相国、单老上马往京城进发。

途中长冈大岭,险隘舒回,不必细说。到了悬崖城北,望见三面临水,一面靠山,峻险无比。子邮观看形势,好生称赞。过浮桥进城,与相国同至朝房,令黄门启奏。很快,传上金台见驾。相国同子邮先后朝毕,浮金主见韩速娇弱似女子,惊诧道:“卿就系韩子邮么?这般温柔,如何抢威敌父子,伤五豹将军?”韩速伏地请罪,浮金主扶起。相国道:“大勇不勇,其韩速之谓矣!”浮金主点头,又问相国道:“威敌夫人,因子作奸犯科,其夫亦有失职之咎,今献紫贝千万,请释其罪。相国以为可否?”相国道:“断乎不可!赎罪虽是古法,然亦必因其罪在疑似之间,且其时无征地丁关市各法,假此为权宜之计。今诸征已备,岂可贪货物而使顽凶漏网?此风一行,则贪者以赎为泰山,益肆其贪,犯而只于赎耳,不贪者将亦贪矣!以致富者不死,贫者不生,后世訾议,污秽史册。”浮金主道:“贝现在此,罪既不赦,即使将回。”相国道:“亦不可,此物皆民之脂膏,可将威敌所管过地方查明,将此贝收入,分派于所管过地方,以减其赋,使贪夫知儆,而四海知国家不贪。”浮金主称善。相国又奏道:“聚囊犹有民兵,俱堪实用,愿主上收入册籍,以备拨补。”浮金主依允,仍令相国、子邮办理。

二人领命,同单老两日来到聚囊,将威敌父子交与卫尉,押解先回。再将浮金主之意传谕,悉听为兵为民。众人俱请归农,杨善、会汤情愿相随。子邮又告诫诸人“忠孝礼义,力田完赋”,众士叩首领命,沸泣而散。

子邮同相国还朝,正值浮金主阅拟双尾虿荼毒案情。原来柏彪实在不知,一切事件,俱系家人指引。承审官司刑大夫乐鱼,查明贿定之前案,尽行反转;占夺资产人物,尽行追还;将助恶党羽,尽行籍没,妻孥赏配边军;拟定双尾虿及众家人大辟,请命执法;柏彪刖足,发往漠漠岛为民。浮金主依议。

相国奏道:“柏彪纵子为恶,容仆作奸,虽死犹不足以敞其辜!乐大夫所拟极当,但念往时颇效勤劳,后来突然昏愦,虽过失多端,究与自作有间,仍恳吾主全其支体,给带老妻旧仆,同往为民,实为法外之恩,愿慈鉴俯准。”浮金主道:“寡人亦念及此,但案件多端,宽之未免败法,是以未便轻纵。今卿意见如此,免其刖足,许带妻仆同往可也。”只见上大夫郎福厚、中大夫子直齐出班奏道:“威敌实国之干城,为邻邦所畏服,今受子累而远窜,恐启敌人觊觎之心。愿主上削其爵位,仍使居于都中,戴罪立功,以备缓急。”岛主问道:“相国以为何如?”相国道:“不可法者!国以法立而立,若法不立,是国不立也!臣子而不知畏法,将何所不为哉?如爱其才,当罪而纵容之,彼有微才者,将何所忌惮哉!”浮金主道:“卿所论甚正,但五豹俱伤,柏氏父子又去,突有缓急,将何所指使?”相国道:“伤五豹、擒柏氏父子,皆系韩速,今既得速,又何忧哉!”浮金主道:“韩速只有只身,四面敌来,如何抵挡?”相国道:“兵在调度,不在强众,请以军事委韩速,自能护国伏敌。”浮金主道:“追究各案,柏彪罪实难容,发往漠漠岛为民,方为平充。即令押解,不得暂缓。双尾虿及助恶者,一并立决。”命下,这边行刑,那边起解。看的百姓,填街塞道,欢欣鼓舞。只见双尾虿大喊连声,麻绳挣断,夺过刽子手刀来,砍伤十余兵士。众军平素知其勇悍,不敢向前,视其抢马出城而去。

监斩官慌赶上朝起奏,浮金主命将追拿,俱面面相觑,相国道:“非使韩速不可。”浮金主依允。子邮领命,不暇备马,立刻出城。追去五十余里,望见双尾虿在前加鞭,子邮低头直进。双尾虿听得后面风声,回头看时,认得子邮,见无器械,带转马头叫道:“韩速,韩速,我与你何冤何仇,苦苦相逼!”子邮立定答道:“尔之罪恶盈满,天地不容!”双尾虿大怒,挥刀砍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子邮指道:“着!”话犹未了,双尾虿已倒栽下马,将刀丢在旁边。正是:挣断铁绳逃猛虎,飞来金弹取苍狼。

欲知系何缘故,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馈赂交邻为敌树敌 正名施令攻心结心

却说双尾虿着丸倒下,未大损伤,如飞滚起,跨马加鞭。子邮又指道:“着!”只见那骑长嘶,将前蹄扬竖,后股渐坐。双尾虿慌跳下地,拾刀迎回。子邮微笑指道:“着!”双尾虿弃刀仰后跌倒,双手抱头乱滚,喊道:“痛杀我也!”子邮向前解下他的束腰…,将手足背绑捆扎提回。行过里余,见监斩官等追到,金汤亦带马前来。子邮令将双尾虿绑于骑上,同回进行复命。

浮金主临轩亲审,双层虿已系半死,令用返魂汤贯入喉中,有顷苏醒,喊道:“痛杀我也!”手足挣舒,腰…断落,俯伏丹墀,面上涓涓滴血。浮金主问道:“尔去了,如何又遭抢回?”双尾虿奏道:“犯臣自知罪不容恕,然皆为小人所惑诱,欲行挣脱自新,以报主上。不知韩速用何暗器飞丸,先折犯臣二齿,不胜其痛,坠落骑下,情知万无好处,拚命跨上逃遁。

韩速又伤坐骑,犯臣只得持刀复与争命,未曾交手,飞丸又中目眶,痛极晕倒,如何擒回,实不得知。恳主上赦犯臣自新,勿信异类,以损牙爪。”满朝文武齐声代奏道:“柏横言亦近理,况诸案件,皆家人柏可之罪,愿主上法外施恩。”浮金主持疑,相国奏道:“不可!诸案或有家人,然庇护纵容以至于此,是谁之罪?而强夺民女案件,又将家人推诿耶!况现在杀伤多兵乎!凡牙爪之士而不忠贞,则同异类;遐方之人而能勤谨,则是股肱。愿吾主勿疑,仍令韩速监斩。”浮金主准奏,令韩速押入法常双尾虿问柏可道:“今日安在?”柏可答道:“大爷若无差办事件,小的何至于此!”刽子手跪禀开刀,二人大恸,头滚落地,恸声泪珠犹未绝息。

子邮缴命,浮金主加为冠军将军,赐官房为第。子邮谢恩出朝。第二日,往阖城文武门前投刺拜候,再谢恩相国。次日烛相国退朝,即来答拜,问些中华礼乐文章,至晚方归。阖城文武,数日无一人回刺,子邮也不以为然。金汤愤恼,骂道:“这群畜生,往还的礼数尽失,却莫非遭瘟,都病倒了!”子邮叱喝始止。杨善道:“昨日传说,文武俱为双尾虿,犹议拜本,请比试哩!”子邮只作不闻。

果然值殿将军康珊奉命,命冠军往西教场伺候。子邮遵命到教场来,只见军马排得齐齐整整,果然盔甲鲜明,器械犀利。子邮宽衣大袖,直到将台下站祝上面坐着三人,中间系烛相国,两旁的却不认得。相国令“请”,子邮随旗上台打恭。相国下位迎接说道:“阖朝武将因慕冠军英勇盖世,奏明求教。吾等奉命监察。”子邮答道:“君命谨遵。但彼此皆属同气,岂可以兵刃相残!愿求不伤损的试法。”相国道:“甚善。”回顾二人道:“比试而不相伤,莫于挽强舁重,今正以此为准罢!”那二人起身答道:“是。”中军官走到台边传谕诸将,又令将一百二十斤、二百四十斤、三百六十斤三样石块迭垒起来。

诸将交头接耳。内有数人,夙以力闻者出队,异起离地盈尺;又有异而动步者,有能行三五步者;惟有骁骑尉白额虎舁起,行有十五六步,蹲身放下,气不喘,脸不红,满场称赞。

公正官传冠军舁石,子邮道:“再请挽强。”诸将又议。有十余人,素以善射称者出队,到器械架上取样弓,拽得满员;复建锦标于八十步外,换次而射,多有中的者。子邮取中一张犀角弓,正欲拽试,忽闻空际雕鸣,立刻取下三支,用左臂拉开,审得亲切,接连发去,呼道:“着!”只见空际只鵰盘旋坠下,却是射穿左右翼中心,三处均平之不参差,此系韩家一字射法。满场称妙,诸将丧气。

有都尉名唤钱锐,向前道:“诸人皆得睹冠军射法精妙,更欲得观神勇舁法。”子邮答道:“射乃偶然而中,舁重则非所习,甘拜下风。”中军官道:“冠军即无力量,无论几个,俱须一舁,相国大夫方能复命。”子邮道:“是。”撩衣向前,双手端着三堆离身,复只手横托,行到台边,约四十余步,仍双手捧着放下,声色不动。台上台下,人俱大惊。相国传问道:“众将官可犹有试法?”将士齐答道:“相国保举不谬,小将等惧心服矣!”相国同那二人下台,带子邮回朝复命。浮金主大喜,加为冠军侯,再差往延虚州盘查仓库。子邮领命,力辞侯爵。浮金主不许,相国劝受,子邮乃谢恩出朝。

却说延虚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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