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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卓娅和舒拉的故事-第7部分

小说: 卓娅和舒拉的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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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上学。”舒拉重复着说,“我不愿意一个人,我愿意和卓娅在一起。”
  这一年来他们更亲近了。在以往他们相互控诉的事就很少,现在完全没有这种事了。他们之间的一切纠纷和冲突,都无须成人干涉,自己就会解决的;他们争吵一会儿很快就和好了,而且,他们一向是彼此互相支持的。
  姥姥对我说了这样的一回事。
  谢尔杰奇哥的妻子带着自己的孩子妮娜和瓦列利曾在我回到杨树林不久以前到这里作客。白天燥热,夜间也闷得很,所以就决定叫安娜带着自己的孩子夜间在干草堆上睡觉。卓娅和舒拉也随他们去了。他们全躺下了。忽然躺在边上的舒拉想要吓唬吓唬客人,他把全身连脑袋都用被子盖上,鼻子钻到草里去。在寂静的夜里忽然有神秘的嗞嗞的声音。
  “妈妈,你听,蛇!”
  妮娜惊惧地说。
  “什么蛇呀,胡说!”
  舒拉禁不住地一笑,过一会儿他又嗞嗞起来了。安娜舅母明白了这个把戏,就严厉地对舒拉说:
  “舒拉,你扰乱我们睡觉啊!你回到屋里去吧,如果你高兴嗞嗞地叫,可以在那里叫。”
  舒拉顺从地回屋里去了。卓娅也随着他起来了。
  “卓娅,你往哪里去呀?你留在这里吧。”
  “不,您既然把舒拉打发走了,我也不能在这里。”卓娅这样回答说。
  一向都是这样:他们始终不变地相互维护。但是当舒拉在卓娅指出他的错误时,还是对她发火。
  “去!离开我!我高兴,我要这样做!”
  “你不愿意就算啦,我也不强迫你!”卓娅平心静气地回答说。
  团圆
  我们在8月底来到了莫斯科。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到车站来迎接我们。孩子们差不多是最先地由车厢里跳出来,然后就全力向父亲那里跑去,但是,没有到身边就停住了脚步:
  他们一年没见面了,怎能不觉得生疏呢!
  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一向是抑制感情的,不常表示温柔。但是他明白了他们为什么犹豫不前,他就把他们全搂在怀里,亲热地吻了他们一番,抚摸了他们剪短了发的头,并且像仅仅昨天才和他们离别了一样,对他们说:
  “现在我给你们看看莫斯科。咱们看看:它像不像杨树林?”
  我们登上了电车——这实在是勇敢和好奇心的考验啊。
  我们坐在轰隆轰隆的、铃声不住响的电车里,在莫斯科奔驰着,经过了高楼大厦,驶过了华丽的汽车,越过了徒步疾走的人们,孩子们的鼻子始终紧贴着玻璃窗。
  舒拉看见大街上那么多人,就非常惊讶。他们往哪儿去呀?他们在哪儿住呀?
  为什么他们这么多呀?他忘掉一切地大声嚷,惹得乘客们都笑了。卓娅默默无语,但是在她的脸上也表现着十分着急:
  快,快!赶快把这个伟大的、惊人的都市里的一切一切全看遍了、全看清楚、全了解了吧!
  最后,到了莫斯科郊区,一所建立在齐米列捷夫研究院附近的小房。我们上了第二层楼,进入一间小屋:桌子,床,不很宽的窗户……看吧,我们到家了。
  ……人第一次把自己的孩子领到学校的那一天,是一生所记忆的日子中最好的日子。所有的母亲一定都记着那一天。
  我也记着。这是1931年9月1日。这天是晴朗无云的。齐米列捷夫卡的树木满披着金黄色的叶子。落叶在脚下沙沙响着,打着什么神秘的、鼓励人的耳语,可能是说,我的孩子们的完全新的生活由这一刻开始了。
  我拉着孩子们的手领他们走。他们是很庄重的,聚精会神的,可能还有一些恐惧。卓娅用闲着的那只手紧握着书包,书包里边放着识字课本、方格和斜格的练习本子,铅笔盒。舒拉很想自己提着这珍贵的书包,可是因为卓娅年长,书包就落在卓娅手里了。再过13天卓娅才满8周岁,而舒拉刚刚过了6周岁。
  虽说舒拉还小,可是我们毕竟决定了把他送到学校去。他习惯了和姐姐在一起,卓娅到学校去,而让他留在家里,那是不行的。并且也没有人在家里陪伴他,我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全有工作。
  我自己是我的孩子们最初的小学教员。在那一年我教“预备班”,校长就把卓娅和舒拉分配到我的班里了。
  我们走进教室了。30个像他们这样的小孩站起来迎接了我们。我安置卓娅和舒拉在距离黑板不远的一张书桌边坐下,然后就开始上课……我记得,在最初的几天里,有一个男孩子围绕着卓娅用一只脚跳跃,嘴里唱着“卓娅,卓娅跌进脏水坑子里啦!”他十分得意地唱着这首小诗。卓娅毫不介意地,默默地听着。在那孩子稍稍停了一会儿,喘口气的时候,卓娅很镇静地对他说:
  “我还不知道你是这么糊涂的人哪。”
  那个孩子莫名其妙地对着卓娅眨眨眼睛,又把那段刺激人的话重复两次,但是不像先前那样神气了,以后他就完全离开卓娅了。
  有一次,在卓娅值日的时候,有人在教室里打碎了一块玻璃。我完全没打算惩罚犯错的人。我想不可能找到一个一生没打碎过一块玻璃的人。童年没有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例如,我的舒拉就打碎了很多玻璃,但是我希望犯错的人能自己坦白出来。我暂缓进入教室,在走廊里停住了脚步考虑着怎样和孩子们开始谈话。在这里我听到了教室里卓娅的声音:
  “谁打碎的?”
  我悄悄地瞥了教室一眼。卓娅站在椅子上,孩子们围着她。
  “谁打碎的,说!”卓娅命令式地重复说,“不说我看眼色也一样能看出来。”她深深自信地补充了这句话。
  室中静默了一会儿,矮鼻子、肥脸蛋的别佳·列波夫(他是我们班里最淘气的孩子),叹息着说:
  “是我打碎的……”
  显见是他完全相信了卓娅能凭着眼色看出最隐秘的思想。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有把握,好像是丝毫不怀疑自己有这样的本领似的。
  这事的理由很简单。玛夫拉·米海洛夫娜外祖母在她的外孙子们打坏什么东西的时候,一向是对他们说:“这是谁弄的?来,来,看我的眼睛,我凭着眼色什么都能看出来!”卓娅很好地记住了外祖母窥探秘密的巧妙方法。
  ……不久之后就不得不把卓娅和舒拉由我的班里拨到另一班里去了,原因是这样的:
  卓娅是很能抑制感情的,她绝对不表示出和我的至亲关系来。有时候她称呼我“柳鲍娃·齐莫菲耶夫娜”,她这样称呼我,是要说明在教室里她是和其他学生一样的学生,而我对于她也是和对一切其他人一样的教员。可是舒拉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在上课的时候,他等着室内全安静的当儿,就忽然大声的喊我:“妈妈!”他并会在这时候调皮地瞧着周围。
  舒拉这样的举动,一向是会惹起骚动的:教员,柳鲍娃·齐莫菲耶夫娜,忽然又是,妈妈!这事很使孩子们开心,但是却妨碍工作。一个月之后,只好把我的孩子们拨到并列的另一班里,到另一位女教员那里去。
  卓娅的心整个用在学校和功课上了。回到家里,吃完饭,她马上就坐下做功课,向来不需要催促她。学习,对于她是最重要的事,是最感兴趣的事,她所想的完全是这件事。每个字母,每个数码,她全特别努力地写。她拿练习本子和书的时候也是那么小心谨慎。就好像往手里拿一件活东西似的。
  我们一向买新课本给孩子们。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认为这是很重要的事。
  他说:“把污秽的、零乱的书给孩子们,是很不好的事,这样的书孩子们也不高兴爱惜它……”
  在孩子们准备开始作功课的时候,卓娅一向是郑重地问:
  “舒拉,你的手干净吗?”
  最初他还企图不服:
  “你管得着么?去你的吧!离我远一点儿!”
  可是以后他就同意了,并且在要拿课本之前,不待提醒,自己就洗手了。老实说,这并不是过分的小心:舒拉和孩子们一起跑完了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向是浑身上下直到两耳都弄脏了的;有时候简直无法理解他怎样弄得这么脏,好像他接连地先在土里,然后又在煤堆里、石灰里和碎砖头里打了滚似的……孩子们平常是在饭桌上作功课。卓娅很长时间地坐着看书。舒拉的耐心只能够连续坐半小时。他惦着快快地跑到街上找孩子们去。他总是唉声叹气地瞟着门。
  有一次他拿来了一堆木块和空火柴盒,用这些东西努力地在桌子中间摆成一行,把桌子分为两半。
  “这是你的一半,这是我的一半。”他这样对卓娅宣布说,“你别过到我这边来!”
  “那么识字课本怎么办哪?墨水瓶怎么办哪?”卓娅无可奈何地问他说。
  但是舒拉并没被问倒:
  “识字课本归你,墨水瓶归我!”
  “你别闹啦!”卓娅严厉地说,并且坚决地把木块从桌上挪掉了。
  可是舒拉感觉老老实实地不淘气地作功课太寂寞,所以他每次都企图把作功课变成游戏。有什么办法!他还没满7周岁呀。
  过节
  11月7日我的孩子们不待天明就起床了:父亲允许带他们去参加游行,他们就很焦急地等待着这一天。
  这天早饭他们吃得特别快。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开始刮脸。孩子怎样也捺不住性子等待他刮完。他们也曾试着暂时作一点什么游戏,但是总玩不起来,甚至于他们一向喜欢的“安静的”游戏(十字拼零)也不往脑子里去。
  我们终于穿好衣服来到街上了。这一天的天气很讨厌,刮着风,落着一半是雪的小雨。我们走出还不足十步,节日的音乐、歌声、说笑的声者就在前边沸腾了。愈接近市中心,街上愈热闹,欢欣鼓舞的情绪愈浓。不久之后雨也停了,可是孩子们和成人们都没看见灰色的天,只留意遮天蔽日的红旗和周围的鲜艳颜色。
  刚看见最前面的游行队伍,卓娅和舒拉就狂喜起来了。直到游行完了,他们始终是欢喜快乐的,他们大声地读着每一个标语(当然读得不太流畅)。他们和着每个歌咏团唱歌,随着每个乐队的乐声开始舞蹈。他们不是自己往前走,而是被节日的浩大的沸腾的浪涛卷着走的。他们的脸红热了,眼睛闪着光,帽子溜到后脑勺去了(因为要始终看上边!),他们不能说一句连贯的话,而只是喊叫:
  “你看,你看!装饰得多么好,看那个红星!看那里,看那里!看气球飞啦!快看哪!”
  我们走近红场的时候孩子们就静悄悄的了,他们向右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列宁墓。
  “妈妈,那里都是谁呀?”舒拉不知为什么那样小声地问我,同时紧紧握着我的手。“那里有斯大林吗?有伏罗希洛夫吗?有布琼尼吗?”
  ……红场呀!这几个字联系着多少思想,多少感情啊!我们在杨树林曾怎样地幻想着能有看见它的那一天呀!这是地球上最美丽的地方!世界上多少万万人民的思想都向着这里……一年以前,我初次来到莫斯科的时候,就到红场来了。我读过很多关于它的作品,听了很多关于它的传说,可是我仍旧没能想到它是这样朴素和伟大。但是现在当举行盛典的时候,我却觉得它完全是崭新的。
  我看见了克里姆林宫城墙的垛口和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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