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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绝对权力[美]-第23部分

小说: 绝对权力[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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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在弗吉尼亚州,在盗窃过程中杀人并不构成一级谋杀的死罪,但有趣之极的是,在暴力抢劫过程中杀人却要被处死。如果抢劫并杀人,那将会被处以极刑。如果盗窃而杀人,最多也只会被判个无期,这在美国其他大部分州的监狱中并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野蛮决定。但克里斯婷·沙利文身上戴了很多珠宝首饰。警探所得到的每份报告都表明她是个钻石、翡翠、蓝宝石等等珠宝首饰的狂热爱好者:只要你讲得出的东西,她都戴过。虽然尸体上没有任何珠宝首饰,但她皮肤上戴戒指的地方留下的痕迹却显而易见。沙利文也证实说他妻子的钻石项链没了,那个美容院的老板也清楚地记得星期一见过那串项链。

弗兰克很清楚,任何一个出色的检察官都会依据这些事实将此案立为抢劫杀人案的。罪犯当时就在那儿等着,一切都是顶谋好了的。弗吉尼亚州那些善良的人们为什么要每年花成千上万的美元去供一个冷血杀手吃、穿、住呢?盗窃?抢劫?谁他妈的真在乎?那女人已经死了,被某个病态的疯子打死了。对那些法律名词上的区别,弗兰克并不感兴趣。像很多执法人员一样,他也觉得犯罪审判制度在很大程度上大偏向被告一方了。他常常觉得在整个错综复杂的审理过程中,由于那些难缠的琐事、技术方面的难题以及辩护律师的巧舌如簧,人们往往忽视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有人确确实实触犯了法律;有人受到了伤害、遭到了强奸或者是被谋杀了。这是个不折不扣的错误。弗兰克无法改变这种制度本身,但他可以不断地触及其边缘。

他把那份报告拿近一些,然后用手摸索着去拿阅读用的放大镜。他又喝了一小口很浓的苦咖啡。致死的原因:颅骨区的几处侧面枪伤,是快速、大口径火器发射出的一颗柔头裂开弹所造成的穿孔性伤口;另一处是第二颗构成不明的子弹由一种尚未确认的武器所射而致的贯通伤口。这用普通语言来说就是她的头部被某种重型武器打开了花,这份报告还说明,从死亡的方式来看属他杀,这是弗兰克在整个这桩案子中所能看出的唯一清楚的结论,他注意到自己关于那些子弹射出的地方距死者之间的距离的判断是正确的。枪击的伤口周围没有任何的火药痕迹,于弹是从两英尺外射来的。弗兰克猜测射杀距离很可能接近六英尺,但那只不过是他自己心里说说而已,自杀的可能性已被完全排除了。但是雇个杀手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也往往是一种用枪来消灭肉体的方式,那种特别的方式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少误差的幅度。

弗兰克把身子又往桌前靠近了一些。为什么不止一处枪伤呢?那个女人极有可能中第一枪时就丧命了。难道袭击者是个施虐狂,对着一具死尸乒乒乓乓打上一枪又一枪吗?但他们却说尸体上只有两颗子弹,几乎没有某个疯子连续射击的任何线索。再者,就是两颗子弹的问题了。一颗是达姆弹,另一颗很神秘。

他拿起了一只上面有他签名的袋子,到目前为止,从尸体上才找出一颗子弹。这颗子弹已经深入到了她的右太阳穴下面,弹头命中时变平而且裂开了,刺入了颅骨和大脑。它所造成的冲击波震荡着大脑的软组织,仿佛向上卷起一块地毯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袋中的子弹,或者说是它的遗体。他们设计了一种很可怕的射弹,它能在命中时变平然后向前深入并能撕开途中遇到的任何东西,这种子弹已按克里斯婷·沙利文中枪的情形进行了试验。问题是现在达姆弹到处都有,而且这种射弹的缺陷太大,弹道试验分析几乎没有什么用。

第二颗子弹是在另一颗子弹上方半英寸的地方射进的。子弹穿过整个大脑,从另一端飞了出去,留下了一个比入口处伤口大得多的大窟窿,极大地损伤了颅骨和软组织。

这颗子弹的落脚处使他们全都很吃惊。那是靠床的墙上一个半英寸的弹孔。通常,实验室的人员会将那块墙灰泥挖出来,然后用一些特制的工具取出于弹,小心谨慎地保存好那颗子弹的弹痕。这些东西能帮助他们缩小那种枪支类型的分析范围,从而可望最终使那颗子弹与某件军用器械联系起来。干这行,你掌握的证据越多,指纹和弹道学方面的鉴定结果就越接近事实。

然而此案却是例外。那个弹孔还在那里,但里面没有子弹,屋里也没有其他子弹。当实验室的人向他汇报这一发现时,塞思·弗兰克亲自去看了一下,结果令他非常恼火。

还有颗子弹在尸体上,那干嘛要费事去挖出另一颗呢?第二颗子弹能说明哪些第一颗子弹所不能说明的东西呢?倒是有些可能。

弗兰克做了些记录。那颗失踪的子弹可能是另一种口径或型号,这或许可以说明至少有两名袭击者。弗兰克的想象力再强,他也无法真的想象出某个人两手各持一把枪打死那个女人的情形。因此,现在他可能有两个嫌疑犯。这个结论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不同的枪伤人口和出口以及脑内伤的不同类型。那个斜的达姆弹的入口要比另一颗子弹的大些,所以第二颗子弹不可能是颗空心弹或柔头弹。这颗子弹正好击穿了她的头颅,子弹飞出后留下了半个小手指宽的弹道痕迹。那颗模拟射弹的缺陷虽然可能是最小的,但他没找到那颗该死的子弹还是毫无意义。

他看了一遍自己的原始现场记录。他正处于收集资料的阶段,但愿自己不会永远被困在那儿。至少他还不必担心消灭时效法规①在这件案子上会失效。

①消灭时效法规是一法律名词,具体含义不详。

他又看了一遍验尸报告,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拿起电话拨打。10分钟后,他和验尸官面对面坐在了验尸官的办公室里。

这个大个子正在用一把旧的解剖刀撬着手指上的老茧皮。终于,他抬头看了一眼弗兰克。

“勒死的痕迹,或者至少是企图勒死的痕迹。明白吗?尽管软组织有些肿胀和出血现象,但气管没被压碎,而且我还发现了舌骨有轻微的骨折痕迹。眼睑的结膜内也有淤斑的痕迹。不是绳子勒的,这些验尸报告上全都写了。”

弗兰克在脑中把那些话思量了一遍。眼睛和眼睑的结膜内或者是黏膜内的淤斑或是轻微的出血现象都可能是受勒而使大脑内受到压力所致。

弗兰克在椅子上倾过身子,看着墙上那一排学位证书,这些东西证明他对面这个人是个长期献身于法医病理学的好学生。

“男的还是女的干的?”

验尸官耸了耸肩。

“很难讲。人类的肌肤不像星球的表面那样容易留下印迹,这你知道。事实上,除了个别不相关联的地方,很难留下什么痕迹,而且即便有些什么,大约半天以后也不复存在了。一个女人试图徒手勒死另一个女人,这虽然很难想象,但却可能发生。压碎人的气管并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气,但徒手勒死人通常都是男人杀人的做法。在100桩勒死人的案例中,我还从未见到过一桩证明是女人所为。这也是从前面的案例得出的结论,”他又说,“肉搏。你得他妈的对自己的力量优势颇有信心才行。据我猜测?是个男的,猜测有时是很有用的。”

“验尸报告上也写着,在她的下巴左边有挫伤和青肿的痕迹,牙齿松动,嘴里面也有伤口。”

“像是有人猛揍了她一顿。她的一颗臼齿差点儿刺穿了面颊。”

弗兰克瞥了一眼自己的卷宗。“那第二颗子弹呢?”

“第二颗子弹造成的损伤使我相信它也是颗大口径子弹,就像第一颗一样。”

“对第一颗子弹怎么看?”

“情况都在这儿了,可能是0。357口径或0。41口径。也可能是9毫米的。上帝呀,你看这子弹。这该死的玩艺儿平得像块薄煎饼,其中有一半穿透了她的大脑组织和脑液。没有着陆点、弹道痕和变化曲线痕迹。即使你可能找到一种火器,你也无法使它像这样吻合起来。”

“如果我们能发现另一颗子弹,或许就有事儿干了。”

“或许不能。谁要是从那面墙上把它挖出来就很可能会把那些标记搞乱。弹道学那些人会不高兴的。”

“是啊,可弹头上或许就沾有死者的一些头发、血液和皮肤。那倒是我乐意去发掘的一些线索。”

验尸官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那没错儿,但你得先找到它才行。”

“可能我们找不到了。”弗兰克笑笑。

“天晓得。”

两人彼此对看了一下,他们都很清楚无论如何是没法找到另一颗子弹了。即使能找到,他们也无法使它与谋杀现场联系起来,除非那颗子弹上面有死者的示踪证据;或者他们能找到那支发射此弹的枪,但那要使它与谋杀现场的情况相吻合才行。这两种可能都不太现实。

“找到什么空弹壳没有?”

弗兰克摇了摇头。

“那你也没找到任何针孔嗳,塞思。”验尸官是指枪的撞针在弹壳上留下的那种特殊痕迹。

“我从未说过事情会很很顺利。顺带问一句,在这桩案子上,州里那帮人没有让你不得安宁吗?”

验尸官笑了。“还算比较省心。如果是沃尔特·沙利文遭重创的话,谁知道会怎样呢?我已在里士满①呈交了我的报告。”

①此处是地名。

然后,弗兰克提出了他真正想问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会有两枪?”

验尸官不再撬老茧皮。他放下了手中的解剖刀,看着弗兰克。

“为什么不呢?”他眯起了眼睛。在这个平静的小县里,他正处在一个不被人嫉妒的位置上,而且完全有能力抓住那些送上门的机遇。作为弗吉尼亚州大约500名副验尸官之一,他却有颇多实践的机会。他个人同时对警方的调查和法医病理学两方面都很着迷。在到弗吉尼亚州来过一种平静的生活之前,他曾在洛杉矶县当过近20年的副验尸官。在这儿处理那些杀人案并不比在洛杉矶县坏到哪儿去,但这桩案子他要认真地干。

弗兰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道:“显然这两枪之中任何一枪都是致命的,这是毫无疑问的。那为什么还要开第二枪呢?有很多原因使你不可能这么做的。首先是会有枪声,第二呢,如果你想他妈的·尽快离开那儿,干嘛还要浪费时间去再补她另一枪呢?除此之外,为什么要留下另一颗将来会因此暴露自己身份的子弹呢?难道沙利文夫人让他们害怕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子弹是从门口射向屋内而不是相反的方向?为什么射击线是下行的?她跪着吗?她很可能是这样的,要不然就是那个枪手超乎寻常地高大。如果她是双膝跪地,为什么?要学执行枪决的样子吗?但又没有什么顶着开枪时留下的的伤痕迹。还有,你也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些勒痕。为什么先想勒死她,然后又停下来拿枪把她的脑袋打开花呢?而且接着又打了一枪,还拿走了一颗子弹,为什么?另外有支枪吗?干嘛要藏起来?有什么要紧的吗?”

弗兰克站了起来,两手深插在裤子口袋里来回踱着步,这是他专心思考问题时的一种习惯。“而且犯罪现场是他妈的那么干净,我真不敢相信。什么也没留下。我是说任何痕迹都没有;我很奇怪,他们没给她动手术却取出了另一颗子弹。”

“我的意思是,哎,这家伙是个盗窃犯,也可能是他想让我们这么认为。可保险库被洗劫一空,大约有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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