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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水流沙-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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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成厚说:“你们刚走就跑来了几个人,按到石云飞就朝死里打,不是我们说同意签字,恐怕人都被你们打死了。”严有鱼连声说:“不可能!不可能!哪有这样的事情。走!走!走!我和你一起去派出所,要他们查查到底是啷格一回事情。”

走进派出所,严有鱼就对里面的人说:“把你们所长喊来。”一会儿出来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人,看见严有鱼热情的说:“老书记!你啷格有空来哦?”盛成厚听见所长喊他老书记,严有鱼曾在许多部门出任过书记,不知道这个派出所的所长,什么时候当过严有鱼的手下,他对严有鱼的态度恭敬有加。

严有鱼说:“有点小事情,你一定给我搞整清楚,有个叫石云飞的,昨天被人打了,有人硬说是嘉陵江开发公司干的,你知道嘉陵江开发公司是我大儿搞的,所以你得查清楚。”



几个穿制服的人来询问盛成厚,知不知道凶手是哪里人,记不记得凶手的体貌特征。盛成厚回答的问题都详细的做了记录,并和盛成厚一道去询问了昨天在场的几位目击证人,目击证人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也去询问了躺在病床上的石云飞。

石云飞神智刚刚清醒点,对昨天发生的事情根本说不清楚。穿制服的人最后对盛成厚说:“这个案子没法查,找不到犯罪嫌疑人,如果你们有什么线索,尽快提供给我们,我们会全力侦破。”听着公安人员的回答,盛成厚茫然了。

盛成厚完全不相信这件事情与嘉陵江开发公司毫无关系,他曾亲耳听见打人者说的那句:“都是你龟儿多嘴,煽动别人不签字。”这明显与征地拆迁有关,怎么可能和嘉陵江开发公司没有关系?盛成厚又去了几趟派出所,得到的回答几乎一致:“你们不提供有效的线索,我们抓不到犯罪嫌疑人。”

石云飞伤的很重,全身青紫,满脸浮肿,耳朵还有黄水溢出。严有鱼主动和盛成厚到派出所报案,并对那恭敬有加的派出所所长颐指气使的吩咐:一定要全力破案查处凶手。表面上好像对石云飞的被打十分关切,可盛成厚总觉得有些装模作样的虚与委蛇。

盛成厚总觉得严有鱼的眼神里,总闪跳着自己琢磨不透的东西。多少年了,严有鱼在盛成厚的心目中,都是正义与真理的化身,对地富反坏右份子的深恶痛绝,对所有的坏人坏事的斗争坚决,在盛成厚的心中,是位正直威严的党委书记,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是自己心中一直崇拜的偶像。

虽然有许多年没有接触了,当他还是懵懂少年时,这个亲自引导他参加革命的伟岸书记,已经铭刻在他的脑海里。如今觉得记忆和实际产生了误差,党委书记啷格变成这样了呵?曾几何时,盛成厚惟命是从,只要是他说的话,盛成厚从来没有怀疑过,可如今他多少有些怀疑了。这个有些愚昧,没有多少知识,只知道围着指挥棒转的**员,真不知道现在的老书记到底怎么了?



盛成厚还是没有在嘉陵江开发公司打印的协议书上签字。一是时间没有让他来得及,二是对安置给他的两室一厅的屋子没有明确的感性认识。总共是几间屋子,盛成厚也有些模糊。对到底该不该去签字,他心里没有主张。

一日正在路上行走,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个人把他喊住说:“你不是答应在协议书上签字吗?怎么还没有去签?你可别跟我们玩花招哦,你大楷知道杀猪匠是怎么死的,你别认为你妹夫住在医院里,我们就没有办法。我告诉你,杀猪匠是在病房里被人开枪打死的,你如果不老老实实去签字,也许杀猪匠就是你妹夫的榜样,各人好生想一下。”

盛成厚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那与他说话的陌生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盛成厚知道,杀猪匠为了争夺机器屠宰生猪,被人追进医院开枪打死了。听说也是抓不到犯罪嫌疑人,一直没有破案。

想到这些盛成厚有些不寒而栗。看来现在的人真是疯了,杀人也不怕抵命,看来这字还是得去签了,万一哪些人闯去医院……盛成厚不敢想下去。


第三部第二卷 第五章

 


人的善恶只定格在一念之差。许多最终被处以极刑的人,都是因为那一念间的邪恶贪欲,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因此成了坏人。许多人也因为一念间的正气和善良,做出了惊人的举动成了好人。这些都是人们很容易分辨的好人和坏人。

然而在实际生活中,在认识和不认识的人中,就很难区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也许人都在好人和坏人之间徘徊。因为人是高级动物,能把握和控制自己的**和贪念,能束缚自己的情感和行为举止。这样的人,也许就是人们公认的好人,反之就成了人们公认的坏人了。

好人坏人的分界岭,决不是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生儿打地洞的魔鬼哲学。盛成厚从小浸泡在这种哲学里,如今发生的一切,如何不让盛成厚胆战心惊,曾经的党委书记真成坏人了?

人们感知好人坏人的理念,都是代代言传身教的结果。这种信息的来源,都是耳闻目睹逐渐形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盛成厚的脑海中,被人强行灌输了好人和坏人的理念。

**是好人,所有的**员都是好人,也是好人的代名词。国民党是坏人,所有的国民党员通通都是坏人,也是坏人的代名词,

有人以一不偷,二不抢,三没参加国民党为证言,证明自己没做过坏事因而不是坏人。

还有一个不成文的定义。有钱的人是坏人,不管你的钱是怎么来的,只要你有钱就是坏人,丝毫没有分辨的余地。穷人就是好人,即使那穷人杀了人,也是好人,因为那穷人杀人是被逼的,谁让你逼贫穷的好人杀人呢?那你肯定是该被杀。所有的地主富农是坏人,所有的贫雇农是好人,依据的就是这个定义。

还不很明白事理的时候,盛成厚的脑海里就储存起了地主富农是坏人的理念,因为他们残酷的压迫和剥削穷人,所以地主富农是坏人,以及他们的子女都是坏人,只是可以教育好而已。

这个可以教育好的理念,也是另类人的代名词。这些坏人的子女,终归肯定也是坏人无疑。可是在那没多少粮食吃的年代,盛成厚却听那些老的起毽子毛的贫下中农说:“只要三顿干饭让我吃饱,老子甘愿让他剥削一辈子。”这些老贫农,怎么这么没觉悟?

听见这些人说这样的话时,盛成厚无不认为这些人觉悟太低,啷格可以甘愿让别人剥削呢,可说到底盛成厚也弄不明白,剥削到底是什么?当改革开放以后,盛成厚拼命想找钱又找不到多少钱时,当年岁渐大做农活吃力盛成秀让他去厂里,平常买点插头开关螺丝刀,电线灯泡劳保手套,不去跑腿时就坐在办公室里看看电视吹吹电风扇,关的工资和那些汗流浃背的工人差不多。这算是自己的劳动所得吗?这可比种庄稼的收入多的多呀?

这时候的盛成厚,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剥削了,不然就是自己剥削了别人。可是这样的剥削并没有给自己和别人造成伤害呵,反而还有意想不到的收入,如果这就是人们说的剥削的话,盛成厚真愿意让别人这样剥削自己一辈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曾经这样剥削过人的人会是坏人,盛成厚担心石云飞和盛成秀以后的以后,会不会被人当成真正的坏人。因为他们曾经剥削过人,盛成厚想不明白,但是担心。



多年以前曾经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坏人打好人,坏人要被人民政府专政。好人打坏人那是坏人该遭打。坏人打坏人,那是狗咬狗,人民政府不过问。好人打好人那是人民内部矛盾,政府调解,协商解决。”

现在的人当老板的多了,为了生活许多的人去给老板当丘二。而且去的人多了老板还不要,还挑三拣四的,盛成厚不知道这是不是剥削,是谁剥削谁,是老板剥削丘二?可怎么有那么多的人甘愿让人剥削呢?老板不就成了资本家了么?

原来不是说有钱的人就是坏人么?现在有钱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他们都是坏人?石云飞和妹妹这几年也有点钱,可那点钱也来的不容易呵,听说严有鱼的两个儿都是大老板,说他们的钱多的不要命,可严有鱼的儿子会是坏人吗?党委书记的儿子都是坏人了?那党委书记还是什么呢?

细想又不是这么一回事,现在开会表彰的都是如今有了钱的人,有钱的人是好人了,那么以前的地主富农呢?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为什么解放以前的有钱的人全是坏人?为什么现在有钱的人却变成好人了呢?盛成厚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盛成厚也打过人,可那时候也不敢黑起屁眼往死里整,打死了人是要抵命的呵?现在不知道怎么啦?难道现在国家真的是改变颜色了?难道我们的国家不是社会主义的国家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呢?盛成厚心里引申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党委书记都这样了老百姓还有啥子盼头?……



谁不想过丰衣足食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尽管盛成厚满腹牢骚的埋怨,宁愿过二十年前的穷苦日子,可那是心里不平衡道出的嫉妒,如果真让他回到二十年前,去过那种糠菜半年粮的生活,他还是打心眼里不愿意的。

之所以那么说,是觉得现在的有些人,富的太离谱了。自小受的教育是要穷大家穷,要富大家富,即使稍微吃好点,也当有个限度。可自己还在过不很富的日子,人家就坐飞机上天了。贫富悬殊太大,落差太大,那埋怨的话,自然而然的就从口中冒了出来。

那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没有过细去想,现在才觉得世道真的变了,贫下中农没有想头了,只觉头脑中一头雾水:中国当官的全这样,老百姓以后的日子还咋过?……

盛成厚每天都去医院探望,石云飞伤的很重,看着无辜被打伤的石云飞,那句萦绕在他头脑中的:当官的全都这样了,老百姓以后的日子还咋过?不觉念叨出了声。病房里传来石云飞的声音:“大哥,你说啥子呵?”

盛成厚自顾自的咕噜:“党委书记都这样了,中国还有啥子搞头?”石云飞说:“大哥,你说什么呵,是说严有鱼?他算啥子哦?现在日子正一天天好起来,中国不可能左右在他们手里。只不过中国的法制还不健全,法制健全的国家,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是黑社会!这种事情,不管是那种社会制度,都有可能发生,都有可能存在。任何一个执政党,都不会容忍**和黑社会。我就不相信,他们能够永远的横行霸道。”

这是石云飞头脑中的想法,没想到不自觉的说了出来,这段时间他想让政府划拨土地,政府的工作人员始终相互推脱,最后法院以超出诉讼失效为由,拒绝受理,照理他该对政府满腹牢骚才是,谁知道说出的是这样的几句话。



盛成厚不相信石云飞的话,真能那样吗?政府会把严有鱼抓起来?这几乎有些不可能,严有鱼当党委书记几十年了,上面下面都有他的人,谁能奈何他?盛成厚有点不相信,敢光天化日之下跑进医院杀人,杀了人还屁事没有,怎么会有人去抓他?……

石云飞脸色青黑,眼睛落进眼眶里,蓝色条纹的病号衣服裹着瘦弱的身体,看着他盛成厚不禁又想起了严有鱼常说的话:“稳准狠的打击阶级敌人……”世界怎么变成这样啦?到底谁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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