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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水流沙-第125部分

小说: 水流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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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一起长期生活,日子久了会自然而然的生出情愫来。即使是十恶不赦的歹徒,对和他相濡以沫的亲人,都有难以割舍的情思。盛杨氏慢慢的有些离不开盛成厚了,少了些生分,多了几丝牵挂。可这种牵挂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是怎么样进入盛杨氏的思绪里的,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盛成厚滋生出了几分一家人的感觉。她不爱他,也不喜欢他,甚至对他时不时的骚扰多少有些厌恶。可那几丝牵挂,却不知不觉的生了出来。如果有人问她,盛杨氏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怎么啦。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因为她是人,是人就应当有感情,这种感情也许不是爱情,但却是人间真情。

日月似流水一样洗涤生活,时间可以摩挲抚平伤痕菱角。似水年华,年华似水。一眨眼功夫,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盛杨氏成了盛成厚形影不离的伴侣。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没有理想,也没有追求,没有抱怨,也没有奢求……。原本日子会这么平淡的继续下去,可没有想到不幸会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第三部第二卷 第三章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时,都是善良纯洁的,对他以后人生的信条信念,对他的为人恶善起主导作用的,该当是他周边的生存环境。 主宰他人生行为走向的,不应当是什么血统遗传基因。

盛成厚在还不能完全领悟爱恨情仇,还不能完全成熟的支配自己的情感时。就出人头地的当了可以操纵别人命运的民兵营长。那时候在他身边所有的言传身教,都是一身正气的阶级斗争。所有的一切必须听从上级的指示,服从上级下达的文件精神。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照样要执行。如果你不执行,那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所以盛成厚对上级领导的指示,都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喊打谁就打谁,喊抓谁就抓谁。文化大革命那几天,当造反派斗争严有鱼的时候,盛成厚有些抵触,总认为严有鱼是好人。

那些分给贫下中农的好东西,都是从公社分发下来的,不是严有鱼,自己的日子能过得比一般人好么?所以斗争严有鱼的时候,别人喊他去捆他。盛成厚上去也只是做做样子,绝对没像捆那些真正的阶级敌人那样,捆的结结实实。

后来颇得严有鱼赏识。他之所以没有被提拔重用,确实因为他能力太差,只适合干这种抓人打人的活儿,谁知道改革开放了,他这个民兵营长也被抹脱了。



嘉陵江开发公司的房屋拆迁遇到了阻力,按照政府64号令规定,人平15个平方,当众宣布,三人以下,只能住一室一厅,四人可以居住两室一厅,五人以上才能居住三室一厅。超出文件规定平方面积的按商品房价格补差价,每平方米3600元。拆迁的旧房按80元到160元补偿残值。

人们轰的一下开了锅。现在农民的日子好过了,各家各户都修了新房子,有的才刚竣工不久,都是修的楼房,居住环境都十分宽敞,人均居住面积都是几十平方米。

如今要他们搬进几十平方米的套房,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纷纷诉说这样安置住不下,人们吵嚷着,声言不搬家。来主持开会的人说是文件规定,人们哪里肯相信,纷纷要求拿文件出来看,主持人听如此说,拿出文件举在手中说:“文件上就是这么写的,莫必你们还不相信?”

有人大声说:“文件拿给我们看!”主持人说:“文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看的。”有人就大声吼道:“为什么文件不可以看?”主持人说:“刚才宣读了全文,此次拆迁安置全是按文件规定执行,文件是政府制定的,有什么意见可以向政府反映。”

人群众说纷纭,闹嚷嚷的,主持人说话没人听了,甚至有人骂起来说:“日你妈老子住的好好的,要求你狗日的来开发……”主持人无奈何,只好悻悻离去。



石云飞看过文件,知道其中的一条“有条件的地方,被拆迁人可以申请自建房屋,政府按20平方米划拨宅基地。”石云飞再没注意仔细去听其它的条款。他曾从字里行间看见了一丝曙光,便与厂里的农转非人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人怀疑说:“政府不可能划地让我们自己修建住宅。”

没有人说不愿意,石云飞就让愿意的人在申请书上盖章签字,并告诉他们:“严有鱼轻易肯定不会答应划拨土地自己修建住宅,那样会损害嘉陵江开发公司的利益,也就是说会直接损害严有鱼大儿的利益,你们万不得已别在拆迁协议书上签字,今后农转非了,你们也不好找工作,厂里只用下面一层,上面怎么修大家再来商量。”

几个人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去给严有鱼交涉,不达目的,我们决不在协议书上签字。”石云飞去国土局找严有鱼,要求自建住宅,严有鱼说还建房只能统一修。石云飞说:“文件上不是有规定可以自建吗?”严有鱼说:“那是文件上的规定,反正我们是统一修建,不可能划拨给你们自己修。”石云飞说:“你不让我们自己修建我们就不搬迁。”

严有鱼冷笑着说:“恐怕由不得你!”石云飞无可奈何,只寄希望于厂里此次被拆迁的农转非人员,别轻易签字,别轻易搬迁,那样可以给国土局施加压力。可是在牵涉切身利益的面前,有多少人会听他的?会考虑厂房和工作的问题?石云飞真担会应了严有鱼的话。



严有鱼来了,红光满面的,肥胖的脸上挂着笑,肉大多了,脸上的麻子也不明显了。随处见人都亲切的打招呼,亲切的样儿颇让人感动。

他把盛成厚和几个党员干部召集起来说:“你们是党员,是干部,该当理解政府的政策,政府始终是为了给老百姓谋幸福。你们应当相信政府,相信党。改革开放是为了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

虽然这些年来,你们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也许没有得到解决,可随便怎么说,你们的日子也好过了嘛,也从贫困中解脱出来了嘛。有的已经过上了小康生活嘛,这都是改革开放的成果。

现在正是改革开放的关键时期,需要你们的理解和支持。党的政策历来是依靠贫下中农,团结中农,打击地主富农。现在真正为社会主义作贡献的,还是贫下中农晒。这些年来,你们村不是也搞了很多乡镇企业么。

结果如何,还有几个在运转,据我了解,只石云飞一家了,据说也要垮不垮的,还想要政府划拨土地,政府的土地能划拨给他么。看样子这些年他也找了些钱,可他找了钱为村里做了什么好事情?没有啥。他维持自己的生存都困难,哪里有钱为公益事业做贡献?

即使有钱他也不会做,他是什么人,国民党的残渣余孽,是地主资产阶级,永远不会也不可能同贫下中农一条心。你们看嘉陵江开发公司,为大家安装天然气,自来水,修公路,建希望小学,不都是嘉陵江开发公司出的钱么。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他们找钱永远是为了他们自己。现在虽然不讲阶级斗争了,可他们人还在,心不死,他们想要的是他们失去的天堂!

人家嘉陵江开发公司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造福于老百姓。许多年前不是说,到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吗?你们现在签了搬迁协议,以后就可以住上楼房,就可以实现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好日子。现在的安置面积是窄了一点,可是也住的下晒。

**员嘛,不应当贪图享受。嘉陵江开发公司受托于国土局,开发房地产也是为了造福一方老百姓,你们应当理解才是。我知道你们也有困难,嘉陵江开发公司理解你们的困难,先签字的,先搬迁的每户奖励一万元钱。”他对盛成厚说:“你是老干部了,那些年没有少照顾你哦,我看你还是把字签了吧。”



尽管盛成厚对改革开放很有些抵触,也很有些牢骚,认为政策太偏向于那些人了,认为现在没以前好,因为以前穷大家都一样穷。即使这样,他还是保持着那种,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的信念。

严有鱼在他心中的形象是伟岸的,简直就是正义和真理的化身。听严有鱼如此说,心想严有鱼说话也许是真的,现在还是**的天下,对石云飞这样的人,容忍也许是暂时的,也许有一天,石云飞这样的人要倒霉,这是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的。

风云变幻谁也说不清楚,如今政策文件规定房子就这么分,从来认为政策条文是政府制定的,只能遵照执行的他,总认为对政策条文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盛成厚觉得这个字还是签了算了。

盛成厚正举笔往打印好的房屋拆迁协议上签字时,石云飞风风火火的跑了来,对盛成厚说:“大哥,这字不能签,他们使用的文件是1995年以前的,这个文件已经作废了,就是95年市政府颁发的64令号都过时了,直辖后又颁发了55号令,现今听说又有新政策,他们是骗人的,你不要签字。”

听石云飞这么说,盛成厚犹豫的把手缩了回去。严有鱼气的嘴唇颤动着,瞬间脸色成了猪肝,恶狠狠的瞪着石云飞,连说了几个:“你……”字都没有吐出话来。随同严有鱼来的人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来参加开会的村民不理会严有鱼了,几个人围着石云飞探问起来,严有鱼愤懑的带着人走了。

第三部第二卷 第四章

 



石云飞和几个人正边走边说话,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七八个大汉,扑向石云飞。几个大汉围住石云飞,一句话不说就开始拳打脚踢。石云飞边招架边说:“你们做啥子?你们做啥子?”盛成厚有些迟钝,等他反应过来,石云飞已经被打倒在地上了。

盛成厚呆呆愣愣的站着说:“你们干啥子打人呵?”一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说:“关求你卵事,小心跟你龟儿几下!”有人用脚猛踢石云飞,有人跳起来踩石云飞的肚子,鲜血从石云飞眼耳口鼻流出来。被打倒在地上的石云飞,还在断断续续的问:“你们为啥子?”

几个人越打越凶,几个跟随石云飞走路的老农民面面相觑。也许是手打痛了,也许是拳打脚踢不解气,几个人拉的拉手,抬的抬脚,把石云飞像打夯似的抛起来往地上摔,一个人边打边说:“都是你龟儿多嘴,煽动别人不签字。”

没多会儿功夫,石云飞便昏死过去了。此刻人们仿佛才明白,是因为搬迁的事情,石云飞跑来阻止盛成厚签字惹的祸。几个人都曾当过干部,有的还是**员,眼看要出人命,只听一人喊:“别打他,那字我们签就是!”

盛成厚恍惚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也说:“别打他!别打他!字我签!我签!”来参加开会的农民大都上了年纪,见状很有些战战兢兢,许多人附和着说:“别弄出人命,字我们签了就是。”打人的人方丢下石云飞,而后扬长而去,石云飞才被几个农民七手八脚的弄去了医院。



翌日,盛成厚去国土局质问严有鱼,为什么要派人打石云飞。见盛成厚上门,严有鱼很有些诧异。问道:“你来做啥子?有事吗?来签字?”盛成厚有些气愤,“哼”了一声说:“你们也太缺德了,不就是为了签字吗,也用不着喊人下死手打人呀。”严有鱼说:“打哪个?”盛成厚说:“石云飞呵。”严有鱼说:“哪个在喊人打他哦。”

盛成厚说:“你们刚走就跑来了几个人,按到石云飞就朝死里打,不是我们说同意签字,恐怕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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