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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六宫无妃:沦为祭品的公主-第85部分

小说: 六宫无妃:沦为祭品的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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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颓然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年轻的脸上浮起一丝憔悴的惶恐。

“殿下,冯姑娘只是陛下为你请回来的一个医生。她治好了你,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到此结束了。你该记着的是陛下对你的恩义和父爱,而不是去仇恨他!陛下从来不曾答应过你什么,是你自己僭越了!”

太子呆呆的,一声不吭。

良久,他才疲惫地吐出几个字,挥挥手“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高太傅长叹一声:“殿下,这宫里,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你今日失态了。”

他摇摇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殿下,你这几日先好好休养,老臣明日再来。”

他疲倦地闭着眼睛,没有再吱声。

门口,传来李奕焦虑的声音:“殿下,太子妃送来了参汤……”

“出去,滚出去,叫她滚开,我不想见任何人,滚,你们都滚开……”

李玉屏站在门口,满面的惶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无从知道。本是怀着极其喜悦的新嫁娘的喜悦,怀着陛下和天子双重宠爱的喜悦,为什么一夕之间就天翻地覆了?

满天雪花飘飞,他走到窗户边,推开窗子,任风雪肆无忌惮地吹在自己的脸上,身上,心疼如裂。原来,遭到双重的抛弃,竟然是如此的滋味。

生母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从小就依靠着父皇,享受着他格外的宠爱,在一众兄弟姐妹,王子王孙里,父皇的宠爱是无以复加的,甚至自己生病,他也天天来探望,百般地照料;绝境里,又是芳菲,给予着毫无保留的精心照顾,和她一起起居,和她一起下棋,和她一起畅游御花园,自己的心事都可以告诉她,有她一起分解……可是,为何偏偏是最亲的两个人?为什么是他们给予自己这样的打击?

他觉得头疼欲裂,双腿也站不稳,踉踉跄跄回到床上就倒下,但觉这个世界,彻底晦暗了,比绝症的时候更加绝望。

妃嫔争斗1

同太子一样震荡的还有罗迦的后宫。

尤其是左淑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大家都毫不知情,陛下就要册立妃嫔了?而且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昭仪。

甚至连大家都还没有见过那个女人的样子——通灵道长的侄女,这算什么人?

林贤妃在的时候,一切可以向林贤妃打听,现在林贤妃不在了,她便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虽然焦虑,却无可奈何。而且,她并不知道自己当初流产是林贤妃所为,罗迦对此并未声张,所以,她对林贤妃自然就更是怀念。林贤妃之外,便是张婕妤以前最受宠,她本要去向张婕妤打听,但张婕妤是南朝才女,自来清高,不愿意卷入这样的争宠斗争里,整天在她自己的寝宫里写诗作画,赏花赏雪,自得其乐,十分风雅。左淑妃历来跟她不是很合拍,所以,她根本无从商量。

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张婕妤却主动寻上门了。

左淑妃非常意外,但此时正需要盟友,立刻惊喜地说:“哟,是什么风把姐姐吹来了?”

张婕妤穿一件雪白的毛裘,更是映衬得面孔雪白。她脸上仍旧是那种孤高娇弱的神情,“唉,自贤妃娘娘走后,就无人组织活动了,这宫里,端的是越来越冷清。”

左淑妃再也忍不住了,冷笑一声:“会冷清么?马上就要侧妃昭仪了,热闹着呢。冷清的,怕只是我们这里,是我们这些苦命人啊……”

“哦?又要有一场热闹了?”

“姐姐,你可真是不闻闲事啊,陛下又要纳妃了,而且一来就做昭仪,真不知是如何显赫的千金小姐……”

“妹妹可不能这么说,妹妹你还是尊贵的公主呢!”

左淑妃更是来气:“我可没那么好命,做不成昭仪啊,唉……对了,姐姐,你知道通灵道长么?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侄女来头这么大?”

妃嫔争斗2

张婕妤心里一惊。她进宫已经好几年了,得宠的时候就很善于揣摩罗迦的心思,知道陛下十分厌恶北国的大神,而推崇通灵道长,所以将北国的一座山命名为北武当。北国朝臣只知大神,殊不知通灵道长早已崛起,他引领的道观,早已成了罗迦度假的首选。近年来,罗迦的一些政策和大计,甚至计出北武当,而一些汉人大臣,也是通灵道长引荐的。

但这些,左淑妃肯定不会知道。

张婕妤想了想才回答:“我们南朝也有武当山,但是,跟北国的北武当不太一样。陛下信奉道教,几乎尊通灵道长为国师……”

“原来是个牛鼻子老道?那也不怎么样嘛。”

张婕妤见她鼻孔里出气,她虽然也好奇那个女子究竟是谁,究竟如何的国色天香,却还是淡淡道:“也许是她特别倾城倾国吧?”

左淑妃是小国公主,自来被称为该国的第一美人,向来自负美貌,而张婕妤才貌双全,更是自视甚高,现在听她夸奖那个神秘女子为美人,不禁嗤之以鼻:“难道天下还有谁能比姐姐还美?”

张婕妤一笑:“妹妹可是过奖了。”

“唉,姐姐你听说没有?陛下竟然让她常住立政殿。这像话么?上次我编排了一支新的曲子请陛下欣赏,陛下竟然不来,想必是她施展狐媚手段,一定是她教唆陛下,不让陛下来欣赏……天啦,姐姐,你说,以后陛下是不是再也不会理睬我们了?难道我们就要在宫里独自红颜老去?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狐媚子独霸三千宠爱?姐姐,你快拿个主意啊……”

张婕妤不以为然,她进宫的这些日子,早已看惯了花谢花开。想当初,自己刚来时,凭着南朝美才女的身份,罗迦是如何神魂颠倒?宫里来来去去,每一段时间,总有人得宠,有人失落。罗迦博爱,从不专宠任何妃嫔,虽然某一段时间里,总是有妃嫔特别受宠,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总体倾向。

以色侍人的悲哀

这女子新来自然新鲜,可是,新鲜感一过去,自然就容不得她娇宠了。所以,她最是佩服林贤妃,任陛下有多少新宠也不管,只在任何时候都保持住自己最美丽的容颜,最温顺的态度,最出众的特长,——如此,陛下厌倦了新宠时,蓦然回首,那人总是在灯火阑珊处。

这才是博得长宠的必须手段,如果仗着一时的宠幸,就大肆娇嗔,几个男人受得了?别忘了,男人都是喜欢温柔顺服,明事理的女人。

以色侍人,色衰则爱弛,自古皆然。就算皇帝暂时因她冷落妃嫔们,难道一辈子都会如此?她聪明,当然不会把这些话说给左淑妃听,依旧好暇以整的,只顾着自己的如花容颜,我行我素,总有一天,陛下又会转过头来。

“姐姐,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哪有妃嫔住在立政殿的?她竟然和陛下一同起居……”

这也是张婕妤颇为担忧的一点,就算皇上再怎么出于新鲜,但是,这种恩宠也实在过头了一些。封昭仪且不说,住在立政殿和天子一同起居,这算什么?这可是大大违背了祖制。

“姐姐,你说她以后会不会被立为皇后?”

张婕妤心里一凛,这一次,好像真的不比往常,既然如此,自己又该采取什么手段呢?她忽然记起一个人来,自己宫里新来的一名宫女,也是来自南朝的女子。因为父亲犯罪,被充入掖庭。此女年方16,容貌真真是奇货可居。

她笑起来:“既然是陛下纳妃,咱们于情于理也该去恭贺一下。否则,倒让陛下认为我们姐妹醋妒……”

左淑妃本来就是醋妒,恼怒道:“我可不去。”

“妹妹就别使小性子了,想想,我们该送点什么礼物呢?可别寒碜了叫人家笑话……”

左淑妃虽然赌气,可还是怕如若不去,万一被张婕妤抢先卖乖,以后触怒了陛下,更加没有宠爱了。便只要强行压抑满腔醋妒之情,和张婕妤约好,第二日一起上门。

芳菲醒来1

菲这一病,就是半个月。所以,她丝毫也不知道外面的熙熙攘攘。

虽然罗迦告知天下,立冯氏为昭仪,但是并未大肆铺张排办。潜意识里,不愿在儿子刚刚大婚后,自己也如此大张旗鼓地纳妃。可是,又不愿意委屈了芳菲,想来想去,便尽力将立政殿弄得更加花团锦簇,里里外外布置一新。虽然不想张扬,可是下意识里,却有一种“新婚”的喜悦,整日喜气洋洋,一退朝便是亲自查看,一定要将一切都弄得尽善尽美。

这一日,蔓延了许久的风雪天终于停止,太阳终于露出了脸庞。

芳菲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但见一缕璀璨的光芒从窗户里照射进来,落在旁边那盆绿色的大盆景上,红红绿绿的,煞是动人。

她慢慢地坐起来,背上的伤痕经过治疗已经彻底痊愈,丝毫也不觉得疼痛了。风寒是早就退了的,甚至连脑子的晕沉也不见了。整个人变得十分清醒。

放眼一看,旁边放着各种各样的衫子,是绣工极其精致的宫装,颜色都十分鲜明。她这些天,每天被宫人服侍着穿衣,也不管是什么,穿在身上就穿在身上。

现在才想起自己该是穿道袍的。生命的颜色,无法选择的是白色和道袍的天青色。可是,她喜爱的是黑色。但放眼这堆衣服里,全是淡红,黄色,绿色……都那么鲜明,没有任何自己喜爱的。可是,她现在反而觉得那一身道袍更是安全和亲切。但是没有道袍了,也不介意,就伸手拿了衫子,随便穿在身上。

她慢慢下床,两名侯着的宫女急忙上来:“娘娘,奴婢服侍您洗漱……”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她好生诧异。

宫女已经端来了洗脸水,她简单洗漱,宫人要帮忙,她却觉得非常不习惯,连忙说:“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来。”

“娘娘,奴婢们要伺候你,不然陛下会责罚……”

“不用。你们下去吧。”

宫人们只好退下,她拿了一把梳子,慢慢地梳理睡得有些纠结的头发。

芳菲醒来2

宫人们退下,她拿了一把梳子,慢慢地梳理睡得有些纠结的头发。镜中是一张苍白的脸,可是,却不如想象里的惨白,反而带了微微的红润,正是她这些日子被照顾得极好的缘故。

这时才模模糊糊想起自己昏睡中,吃的,喝的,都是这一辈子从不知道的,是皇宫里那些最好的东西。罗迦为了她能早日康复,真是不惜一切代价,费劲了心思,几乎将宫廷的所有珍品都出动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正是罗迦。她并不回头,依旧慢慢地梳理自己的头发。

罗迦又惊又喜,大步就走过来,手放在她的肩上,喜道:“小东西,你起来了?今天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她没有做声,停下梳理的手。他的手抚摸上她的头发,接过她的梳子,轻轻替她梳理起来。她本是要躲开的,可是,他的一只手按在她的肩上,虽然不用力气,她也没法一下瑟缩开,只好柔顺地由着他。

他第一次替女子这样梳理,但觉又新奇又有趣,不停地抚摸她锦缎一般的秀发,无比的爱不释手,好一会儿,才梳理好,任那瀑布般的秀发垂在脑后。他放下梳子,抱着她的肩头,才发现她今天换了一件杏黄色的衫子。她大病初愈,神情娇弱,又带一点慵懒,明亮的眼睛更是显得眼珠子透亮,白皙的额头也显得精神了许多。他越看越爱,但觉这小小的脸庞,简直带着无限的吸引力,便微微俯身,贴在她的耳边:“小东西,我给你画眉,好不好?”

她扭过头,不愿意对视他的目光。

他却更是迫切。自从那日她昏迷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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