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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第5部分

小说: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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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明点点头,“在臂上,有些作脓,帮你刮过,又敷上草药了。不过还是待明日里去过下大夫为妙。”
苏濯点点头,漫不经心地搅着粥面上零星的红豆。
姬小明看她的表情,心里摸不透她半点心绪,便问她,“你这是和哪路高手缠斗过的痕迹?”
苏濯想了想,答道,“不是什么高手,只是我……我也不知怎么的。”
姬小明道,“你武功如何?他武功如?”
苏濯道,“我武功自然是……中上了,他的话……大抵是比不过我的。”
姬小明道,“你怎么被他打得满地滚了一身泥呢?”
苏濯道,“他在地上滚,我为了……啧,我为什么不站着打呢?”她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为自己无解的蠢钝痛苦到不可自拔。
姬小明噗哧一声笑出来,“别想啦,下次见面讨回来就是!”
苏濯抿了两口粥,恨恨道,“确是要好好讨回来的。”
“讨回什么来?”姬小明看她神气活现的样子便觉得有趣,虽心里想她答案必是“眼下吃过的亏”,却还是忍不住逗问道。
不想苏濯答道,“荷包。”
姬小明心下一紧,不由地提高音量追问道:“别……别人送的?”
苏濯摇头道:“我缝的。”
姬小明顿时放松下来,原本紧绷的心弦眼下宽得可以被微风吹荡起来一般,便道:“这有什么打紧,你再缝一个就是!若有闲心,也缝一个给我好不好?你要当真喜欢这花样这缎面,你且说了,天涯海角我也给你找……”
他正侃侃而谈,却见到面前的姑娘滴答滴答落了两颗豆大的眼泪进到下边的粥碗中,泪珠在粥面上缓缓氲进去,和成浅红的颜色。她咬着下唇,但呜咽声还是从喉咙中溢出来,一声高过一声。
本来因为闻人越的骤然出现而没来得及释放的担心与怀疑,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将苏濯的心理防线压得溃不成军。
姬小明就像是被人突然扯住了心脏般压抑,“怎么了?伤口疼吗?”
苏濯只是哭,半句话也不肯说,这愈加让他心慌意乱,怎么哄也不是,怎么安慰都不对。

就好比夏天乍来便走的雨水,她哭了没多久就止住了,见到旁边姬小明惊慌失措的眼神,用更快的速度破涕为笑了。
“又哭又笑的,成什么体统?”姬小明小心翼翼笑道。
苏濯大大地吸了口气,声带哽咽道,“我必定是看错了。”
姬小明笑问道,“看错谁了?跟你打架的?是叫‘闻人越’?”
苏濯低着头,好半天才说,“……萧声,他怎么可能会……一定是看错了。”
原来如此。
姬小明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心中难过,反倒还要去安慰别人,只好似有似无地轻声道,“是啊,看错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在哪个他所不能看到的地方,曾经杀起人来也面不改色的少女学会了为别人落泪呢?

挟带着浓浓寒意的冬雨打落在雨伞之上,青年郎在廊檐下收了伞,对身后小厮道,“去与大公子通报,就说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更,要细水长流(请勿殴打,请投喂评论)。好啦……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风格在走形啊,所以越更越慢了……掉收,所以更感谢看本尊更得这么慢还不删收的好读者们~嘻嘻嘻嘻~舒朗角色定位有变,更改为苏澈竹马,删除其基属性。


☆、六折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提要都是乱凑字的,别管。提前了一些角色的出场时间。
回复的讯息虽迟迟不到,舒朗却并不着急,安静地立在门口等着。过了少许,才见有人匆匆自府内来。
他抬眼一看,是苏濯别院里侍奉的丫头,便发声招呼道:“紫赋。”
被称作紫赋的丫头应声抬头,一见是他,当即堆了满面的笑意,“舒爷,怎么有空来这里?若是来寻三娘子的,她倒是不在……”
舒朗摇摇头,“我是来找大公子的。”
紫赋陪他站在一处,“舒爷肩上都湿了……大公子又叫舒爷等了很久了吧?”
舒朗伸手抹了下左肩,果真摸着了一手的雨水,只是不知为何,自己竟未察觉。
紫赋道,“舒爷本就是自家人,哪有在门口站着等的道理?何不进去坐一会儿,让紫赋给您泡杯茶,好不好?”
舒朗点头道,“也好。”
两人正要迈步进门,先前被派进去传信的小厮却也回来了,“舒爷,大公子有请振衣阁。”
舒朗低头看了眼紫赋,颇有些歉意道,“下次若有机会,定然去别院喝茶。”
紫赋道,“不打紧,舒爷还是快些去罢,紫赋也要去购备杂物了。”
舒朗颔首笑道,“舒某先去了。”

走过悠长回廊,绕行了中庭,舒朗手里的油纸伞再未打开过。
苏家内有道长走廊,将其上下贯通,行在里面,便是四季晴天。舒朗最是喜欢这一段路,尤其是在沿六荷九莲池周边镶嵌的一带,夏季里可赏莲花,冬季里就能见到覆雪的残荷。
苏澈也爱这里,入春后常会在湖心亭摆琴弹奏。
然而现今已是寒冬。
舒朗的目光游离过冷寂的湖心亭,随小厮踏上了一旁振衣阁的阶梯。振衣阁如其名所示,乃是苏澈日常歇憩后的更衣替服之处,非亲近之人,他是不会于此相会的。
“苏郎好生无理,欺负奴家——”
还未至楼上,便有淫声浪语钻进舒朗的耳朵里。
“别闹——”苏澈无奈又宠溺的口气也随之传来。
待到楼上,舒朗静立于门外,只由小厮前去通报。
苏澈懒洋洋的声音很快由门内淌出来,“舒兄快来。”
舒朗提了提长衫下摆,低着头走进门去。

苏澈衣冠整齐,他膝上的玉人却露了半臂出来,透纱般的衣裳直搭到腰上,俱上一片柔嫩白皙,一眼观尽。
舒朗深谙非礼勿视之道,草草瞥过后就低垂眼睫,视而不见。
“舒兄来所为何事?”苏澈语气中的惫懒不改半分,发问道。
舒朗伸手接过一旁婢女递来的茶盏,淡然道:“小儿日即满月,请大公子过去一聚罢了。”
苏澈一手搭在玉人胸口,另一手正预备提笔写字,眼皮一抬便回绝道,“不去了。”
舒朗微微一笑,“也罢,大公子素来是忙的。苏家能来一位二公子,舒某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苏澈笔梢停顿,“他去?”
舒朗抿过一口茶,方道,“早前问他,说是来的。”
苏澈掐了一把压在腿上的翘/臀,贴着玉人的脖颈道,“下去。”
这女子倒听话得很,娇嗔两句后便拉拢薄衫,一步三摇地走了,临至门口,还不忘朝舒朗投过妩媚的一眼。
苏澈佞笑一声,“这荡/妇。”
舒朗道,“二公子眼下是去寻三娘了?”
苏澈懒懒应声,“是啊,她早晚也是泼出去的水,合该待不住家里。二愣子却着紧她,费劲要去找,找回来又做什么呢?不过就是个工具罢了。嫁给景家是不错,缓和局势,但嫁给别人,自也有更好的用途。呀,是该着紧了,倒是我太疏忽。”他话里半真半假,半是认真半是说笑。
舒朗道:“与你提起他,不过是想告诉你,之前曾在他别院里头见过一个眼熟的伶人。”
苏澈朝他看过去,与其四目相接道:“你不爱听戏,却有哪个伶人好福气,教你觉得眼熟?”
舒朗腼腆一笑,“是个旧相识,你也该认得。被二公子金屋藏娇,掩在一处密室。”
苏澈侧头想了一会儿,“我认得的伶人数不胜数,但能让你记得的,我心里也有些数目了。她还活着?”
舒朗道,“就是因此,我才来告诉你。”
苏澈不置可否,咬着笔杆蹙眉想过,“我知道了。你去吧。”
舒朗点了点头,起身作揖,“舒某别过。”
苏澈好似没听到似的,只径自散散地誊写着些东西,直至舒朗一脚踏出门外,才出声道,“我亦好久未动过琴弦,为汝儿助一次兴无妨。”
舒朗愉快地笑了,“别过。”

苏濯睡下之前还道午夜要继续往京城去,说时精神满满,不料过不了一个时辰,却忽然发起热来。
这热来得让人措手不及,她整个身子都烧得滚烫,姬小明心里更是犹如进了热油锅,急得要不得,但现下已过宵禁,县城里各处的医馆都已闭了门,要求医问药非得拿着官府的便笺不可。他一身好本领,偏没学过武艺,没法子像戏台上唱的好汉一般去砸人店面,只得在屋子里团团地转。
他捂着苏濯的额头空忙了半天,热度仍不见退,不禁恨得咬牙切齿,从屏风上取过一件大氅胡乱披了便往外走。
这租来的破落农舍在冬夜里更显萧条,姬小明心里却烧得极热。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能,深恨平时愚钝,没想到去看看县令,倘若知道县令样貌,此刻就是仅给他一碗泥,他也能捏出个栩栩如生的泥脸来。
“姬小明。”
他正心急如焚,此刻听人叫他,只觉得心烦气躁,要破口大骂,才不管对方是谁。
“你去何处?”
这声音冷静得很,说得又极缓慢,竟渐渐将他心头的热火扑灭,叫他从慌乱中生出了一丝明净。
“善书?”他抬头往上望去。
果有一人抱剑而立,站在屋脊上背迎星辉,“好久不见。”
姬小明道,“你离开不见川了?”
被叫做“善书”的刺客道,“不见川只有两种人——杀人的人和死人。十一为你所救,捡回了一条命,所以他现在还在杀人。”
姬小明隙开嘴唇,“想必你不是来探望故人的。”
刺客用脚尖点了点足下瓦片,“十一来杀里面的人。”
姬小明大惊,“你不能动她!”
刺客如游魂般无声无息地踏过易碎的瓦片到达屋檐边,俯视着底下恶形恶状的男人,“问泉坊要不了的,不见川取之。”
姬小明狠声道,“你尚欠我一条命!”
刺客蹲□去,“十一欠你的,是十一的命,即便你杀了十一,也杀不了不见川。”
姬小明胸腔内的心跳声愈加剧烈,他强忍心焦道:“屋内人值不见川出多少位的人?”
刺客从屋檐上跃下来,动作像鸟类一样美妙,“不知。十一是第一个。”
姬小明深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看入对方混沌无光的眼中,一字一顿道:“好,我要‘你’去杀、十、一。”
刺客道:“我何姓?”
姬小明道:“姓钟。”
刺客道:“我何名?”
姬小明道:“名善书。”
刺客道:“何期限?”
姬小明道:“明早见覆。”
刺客的表情全无波动,认真道:“好,不见川要十一取苏濯项上人头,未定期限;予命人要钟善书取十一命,日出之前,必有回覆。”
姬小明心神稍定,跟着正色道:“杀之前,帮我取副退热的草药来。”
刺客微微点头,迅速消逝于浓稠黑夜中。姬小明这才有闲心腿脚一软,跌倒在地。

及晨,苏濯高烧退去,睁眼所见第一人,不是不眠不休照料了她一整夜的姬小明,反是个陌生的汉子。
这人眼部并左手两处都蒙着绷带,嘴巴紧闭,耳朵被剜去了一只,右手藏在身后,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她床边。
苏濯当自己还在做梦,又闭眼小睡了一会儿。再睁眼时,汉子便不见了,换成了姬小明坐于床边,温声细气地问她,“可好些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苏濯闷头想了想,“是有些饿,想吃烤鸡。”
姬小明叹了口气,半带调笑道,“刚给大夫付了诊金,没闲钱买烤鸡了,你也不宜多食油腻,不如喝点莲子粥吧?”
苏濯好脾气地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问道,“刚才坐在这儿的是谁?”
姬小明忽而面露惭愧之色,搪塞答道:“你大约是看错了。”
苏濯正待追问,却听到门口传来不急不缓的叩门声,伴着童稚的声音问道:“屋里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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