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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第4部分

小说: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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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濯知他有心将话题引至关键,她要么不答,要么多说多错,与其和他不停周旋,以谎圆谎,还不如像他一开始便说的一般——有本事便去抢!
苏濯伸手如电,直冲向他的袖口,“聒聒噪噪,好似女人呢!”
闻人越知她会恼,只没想到恼得这么快,一时不防,退已不及,竟被她生生扯住了袖子。苏濯得手,便去探他袖袋里的荷包。情急之下,他反身一拽,两厢里一齐用力,竟将整截袖子齐边扯开了。
苏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想倒是孱弱似女儿身!”她这般说话也有因由。向来习武的男人都是膀大腰圆的,可闻人越的右臂却颇显瘦削,难得见着一个本该惯使剑的人却有一只不衬声名的手臂,她真是笑得停不下来。
闻人越蹙紧眉头,怒极反笑,“你当是因为什么呢?因为什么我才不能右手使剑呢?”
苏濯闻声一愣,方才想起乌兰岛上的孽缘来,笑容便渐渐敛了,只为了不暴露身份,仍是开口道,“看来公子是有难言之隐了。”
闻人越余怒未消,斥道,“你知我为何拿你钱囊?”
苏濯因着心中有愧,也不与他顶嘴,兀自嘟囔道,“不知道。”
闻人越道,“我若不拿你这钱囊,你怎会甘心留在医馆里等我呢?”
苏濯道,“等你作甚,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救了我,我给你钱就是,奈何纠纠缠缠的不像个男人?”
闻人越道,“哼,话且铺开了说。你若不等我,我又怎么将你送去苏府一验真假?”
苏濯道,“我虽知你一路上都是口蜜腹剑,但不晓得你居然打了这种算盘。我舒酌于此,说一不二,既然说了是舒酌,就是舒酌,别将我同苏三娘扯在一起,她是大家闺秀,我可是荒野贼寇,没的辱没了人家。再说,我还有要事在身,哪有闲空同你玩这猜谜的游戏?男子汉大丈夫,使的什么阴招,真叫人生气!”
见她一连气儿地说道了一通,字字耿直,句句有理,闻人越心里还当真有些动摇了起来。
“你要再不服,打一场便是。我若是苏三娘,就算会功夫,也只会苏家的暗器手段,若我擅用的是他物,也多少可以消你心头疑虑了吧?”苏濯大义凛然地从背后掏出不离身的长鞭,摆开了架势,“请了。”
“不,你若是苏濯,我反倒放心。”闻人越细忖后回答,“四年前有人冒苏三娘之名于中原掀起血雨腥风,欲置苏家于不仁不义之地,后因苏大公子英明神武,将之擒回,判于衙内,斩于街口。此人,来自乌兰岛。我所要找的,并非真正的苏三娘,而是这个人。”
“然而她已经被斩了。”苏濯微弯嘴角,“你找错人了,莫非你觉得她没死?”
闻人越道,“确实。她没有死。”
苏濯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公子哥,真是平日里戏文看得太多,脑满肠肥!她没死,断头台上的是谁?听说她同苏三娘长得一模一样,斩的不是她难道还是真正的苏三娘?”
闻人越道,“天底下长得一模一样的,可能不只两个人——比如说你。你叫舒酌,可你也和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苏濯汗毛直竖,这才知道落了他的圈套,当即噤声不语。
“嗯?不能否认?”闻人越笑道。
苏濯撇了撇嘴,嘴硬道:“你说的俱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听不明白。我问你,假定斩的是第三个人,你便是怀疑苏澈公子抓错了人咯?”
闻人越摇头道,“我已说他英明神武,他如何会抓错人?”
苏濯问,“既如此,斩的便是乌兰岛的人。”
闻人越道,“恐怕没斩。”
苏濯哂笑一声,道:“苏家何必要藏个会栽赃陷害的祸水在身边?”
闻人越道,“你大可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虎毒不食子,不是吗?”
苏濯刚要张口再驳,突然意识到闻人越已近真相,他之前一大番“三人似”的假设论不过是为了此刻的言下之意作铺垫。
两个人合二为一,剩下的一个,自然就是替死鬼。
片刻之后,苏濯方冷静下来,见闻人越目光狠厉,她只哼笑一声,自嘲道,“你还是错了。苏盟主不是虎,他没有虎这般慈悲。”
闻人越的表情中略显惊诧,刚启口问,“你知道什……”便感觉到一道鞭风迎面而下。
苏濯将鞭把反置,弹出内侧的短刃,预备一击抵住闻人越的咽喉。
在她眼里,只能看到一个将死之人。他太靠近真相,会毁了她与景萧声的未来。

闻人越心中大骇,他之前能意识到苏濯为不与他冲突而刻意不再动手,眼下却看不明白为何她又突然暴起,只道是女人脸,七月天,说翻就翻。
也可能是他之所推,已近事实。如若眼前的“舒酌”就是八年前狠心割断他手筋的孩童,他将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偏偏他之前一切只是推论,没有实际证据,苏濯之前又是言之凿凿地否认了自己的身份——他实在不忍下手。
“被我看破之后,老羞成怒了?”闻人越决意以言语再激,只要她一说漏,他便会立即拔出腰间软剑,置她于死地。
不,让她死还太便宜了。

苏濯耳里听得话,手上丝毫未停,也没什么心思再去同他玩文字游戏。
闻人越见她不愿开口,只得无奈一笑,从腰间取出一管短笛,横挡住她一鞭。不料她竟似一条灵蛇一般,迅速俯身而冲,攻向他的下盘。闻人越提身一纵,高高跃起,刚要再以言语相激,却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但见苏濯单手撑地,一个半腾空甩起左脚就冲着他宝贵的胯/下三寸而去。
他全没料到她会这样恬不知耻。晃神之际,正被她跺了个结结实实,顿时疼得全身都激灵了,自半空中摔落下来。
苏濯得手后便扯直了鞭子预备一举勒住他的脖子,好送他上路。只不过闻人越并不是个一打就懵的初出茅庐的少年,在疼痛之余尚还保有一丝力气就地翻滚。
她便亦步亦趋,一路蹲步追去,两人不消一会儿就扭打在了一起,湿漉漉的长发也相互绞在一块儿。这种外人看来无以伦比的暧昧偏是酣战中的二人浑然不察,一个满心满意都在恨距离过近,鞭子不好使力,另一个则因为无意间碰到了对方手臂上的伤口让她吃了痛而闷头用短笛一阵狠戳。
这大约是闻人越有生以来打过的最丢脸的一场架,也是苏濯最习以为常的一种打法了,只因在乌兰岛黑暗的牢房中,她远经历过更死皮赖脸的打法。这些经历讲来简直会叫说者伤心,闻者落泪,就算是本来毫无在乎的当事人,只怕听了也要迎风流泪。
不过俱都是往事了,她从这些往事里学会的,更比吃的苦头多——这就够了。

结果奋战半日,荷包依旧没有抢回来,人也没能杀掉。在争斗中不可抑制地手下留情了导致现在无比后悔的苏濯蹲在窗口恨恨地将满脸伤痕还手捂下/身的闻人越望着,“就当是我可怜你,借了钱给你,他日一定要你奉还!今日之事,我只再说一次,不管当初是谁被斩,我绝非你要找的人!”



☆、五折

苏濯走远之后,闻人越才踉踉跄跄起来,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好不绚丽多彩。
有人笑吟吟站在门口,轻甩着手里拎的垂绳酒壶,问,“要叫影卫追吗?”
闻人越有些懊恼,“不,我心里还有些疑问,还是先调查明了了再去抓她罢。倒是妙音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被唤作妙音的女子走进门去,步伐轻盈,身姿曼妙,“早就来了,一直躲门口呢。不过你们打得热闹,也没功夫理会我。伤在哪儿了?我看看。”
闻人越脸上羞得更红,“不、不必!”

待至映桃县已是两日之后的事了。山岚河虽不宽大,却在后段岔得两边,望芝镇处于东江尾,映桃县却正相反,处在西江首处,隔了老远。苏濯身上带着伤,更觉行途疲累。一到落脚处见着了姬小明,心头一宽,便险些闷头栽下去。
见她这等模样,姬小明当真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直想将她拉起来左右甩两个巴掌。“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他心里虽恨,却到底舍不得打,只将苏濯打横抱起,小跑回了客房。
苏濯觉得身上烧得厉害,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手臂上的伤愈发疼了。
姬小明定定看她半晌,叹了口气,“有想吃的吗?”
苏濯这才回了一丝魂魄,挣扎道,“想吃……红枣粥。”
姬小明点点头,“我这就去做,你安生躺着。对了,你身上害热,注意些别着凉。”
苏濯混沌地应了声,很快就昏昏然睡去。

苏濯生性喜甜,最烦吃苦涩之物,姬小明深知此事,因而在红枣粥里除了撒上些抑热的草药粉以外,更多添了许多红糖。
在很久以前,他就认识了苏濯,久到他还是一个寂寂无名的面人师傅,他唯独自豪的一项,便是面人捏得好,口味甜而不腻,常有回头客。然而于这些回头客中,只有苏濯是最执着的,她差不多日日都会来摊前买面人,刮风下雨、晴日雪花,只要她能来,便一定来。有时候即便他没有出摊,她也会站在他摆摊的位置前等,或等一两个时辰,或等上一整天。
作为一个深深爱着自身手艺的面人师傅,姬小明终于被她对面人的情深如许所打动,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问出一句话——“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吃面人?”
当时的苏濯眼神澄澈,表情无邪,认真作答道:“因为真人不能吃啊!”
这个回答让姬小明吓了一跳,以至于手里正在捏的盟主面人都掉落在地上——这个少女,大概是景家的后人吧,能对苏辅之盟主恨到如此地步的话。
他们俩静静对峙了许久,直到苏濯侧头一笑,“在你这里买了这么多次面人,还没有互通过姓名,真是失礼了。”
姬小明犹疑着,“景……?”
“久仰大名,在下姓苏名濯。”在宽大的狐皮兜帽中露出的是动人的笑靥,她于漫天雪花中伸出手, “现在轮到你说了,不然可不公平唷!”
姓苏?他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表情格外温柔,“姬小明,在下姓姬,名小明。”

瓷勺掉到地上,摔出好听的破碎声。姬小明苦笑了一下,在这个于回忆里被美化得无以伦比的上元节之前……或者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还不会在神智消弭之际喃喃地念着“景萧声”这三个字吧?
他有点喘不过气,伸手按住额头揉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
总之木已成舟,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代替本应守在她身边的人守着她,寸步不离。

等他回到客房,便发现苏濯口中的名字已经换了好多轮,最后念出来的是个前所未闻的陌生姓名——“闻人越”。
姬小明替她换过额头上温凉的汗巾之后就在她床边的竹椅上坐下,“这又是谁啊?你还真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
因他不由自主地显露出愤怒的语气,苏濯从昏迷中朦朦胧胧地醒过来,盯着他的方向看了会儿,舒了口气般道,“是小明啊……”
“难道还会是‘闻人越’?”姬小明活学活用,“能起来吗?粥熬好了。”
苏濯偏过脸去,“累。”
姬小明拿她全无办法,“……既如此,你先好好睡吧,我把粥拿去温着。”
“小明!”她将脸晤着,不忿道,“要吃!”
姬小明啼笑皆非,将碧绿瓷碗搁在榻旁案上,“让我瞧瞧,还烫么?”
苏濯一把拍下他的手,“不热了,睡了这么会儿了,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闺秀!可看过伤口了?”她边说边坐起来。
姬小明点点头,“在臂上,有些作脓,帮你刮过,又敷上草药了。不过还是待明日里去过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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