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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第16部分

小说: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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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盛产玉茗花,沈判也甚爱之。
可是苏濯不喜欢,她不喜欢任何一种花花草草,但眼前这一片玉翠绡红迷乱了她的眼睛,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乌兰岛后的杏花林,也是一样的漫山遍野、姹紫嫣红。她在乌兰岛待了十数年,很少闲情逸致去欣赏花红柳绿,回想起来,杏花林在她印象里大概只开了两次。一次是闻人越初来乍到,岛主命她带领游玩;还有一次……还有一次是她不慎从树颠落下,跌进良人怀抱。
林中的男子,高冠束发,剑眉星目,行止潇洒,笑容缱绻。
这些暧昧的往事浮在她的记忆里,好像粘黏在水面上的花瓣,挥之不去,断之不绝。
于是在出城门前,她在路边折了一枝花,然后谨而慎之地放进从闻人越处夺回来的荷包里。
肖月半看在眼里,堆了满面笑容地问道,“中原向来有荷包定情的习俗,你又摘了枝鸳鸯凤冠,是有情郎了?”
苏濯面上一红,忸怩道,“不、不,我只是瞧这花好看……”
肖月半道,“嗯,是我说错了,不该是情郎。凤冠凤冠,你是要嫁人了吧?”
苏濯脸上的红晕更重,着急道,“我哪里知道它会叫这个名字!丢了罢!”
肖月半伸手按住她的荷包,“我看你诸事都是落落大方,怎的说到情情爱爱的就小心眼起来?大人爱玉茗,应该是给你说过它们的名字的吧?推说不知道,岂不是辜负了你自己的心意?”
苏濯偷眼看看她,心里其实也不想丢,就顺阶下来了,“我……我喜欢这花,名字好,开得也好。”
肖月半抿唇一笑,“在中原,鸳鸯是什么吉祥意思?”
苏濯道,“寓意止则相偶,飞则成双。”
肖月半浅浅笑着,“原来如此。中原文化果然同南疆习俗大相径庭呢。”
苏濯奇道:“在南疆,鸳鸯是什么意思?”
肖月半反问道:“大人没同你说过?”
苏濯老实地摇摇头,笑道:“如何会同我说这些,他又不是教书先生。”
肖月半斟酌了一下,道:“鸳鸯在南疆,是不忠的象征。你不要放在心上,只是你问了我才说的。”
苏濯不以为意,道:“既然鸳鸯不忠,是以什么为最忠呢?”
肖月半捏紧了手里的玉钗,眼神中尽是憧憬,“仙鹤。”
作者有话要说:抽没了啊!!!!!!!这么多天都没抽回来这是抽不回来了吧!!!!!!!!!!


☆、二十折

至京郊六十余里处,苏濯遇到了熟人。
说是熟人也不当算,只是近来常与苏家来往。此人名叫刑十郎,是苏盟主麾下大将,更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使笔高手,一支精钢笔使得虎虎生风,深得他师父琅琊子的真传。他家中有个女儿,名叫刑心,刑十郎对其宠爱有加,以至于每每去向苏盟主报京师一带武斗事时,也都会携上她一同去。一来二去的,苏濯也算跟他们父女俩打过照面了。
也是说不出的巧,苏濯和肖月半乘坐的马车坏在了官道中央,正遇到刑心出门游玩,就地帮了一把。两人抬眼一看,倒是旧相识,便由着刑心做主,请到了刑庄做客。
刑心是个爱热闹的性子,碰到两个年龄相当的姑娘就话多起来,缠着她们说笑直到夜半时分。苏濯尚不以为意,肖月半却是哈欠连天。
送走刑心之后,苏濯便笑眯眯给肖月半让出半面床,“今天一起睡吧。”
肖月半擦擦眼泪水,“你不嫌挤?”
苏濯想了想,又换里面半边让给她,“我从小就是打打杀杀的,难得能和姑娘交朋友。再说我刚好有点事问你,两间客房隔得也远,你别回去了。”
肖月半不再推辞,更了衣爬上床去,“这刑庄有意思,客房隔得忒远。”
苏濯道,“也是未雨绸缪,万一迎了不该迎的客,才好叫他们一时半刻连不起手来。”
肖月半迷迷糊糊点点头,问,“你要问什么?”
苏濯跟她额头相抵,“想问问你的心上人是谁……是不是沈大人?”
肖月半被她唬了一跳,不禁醒了大半,“怎么问这个?”
苏濯神秘兮兮地压住被角,“不知怎的,今天刑心话多,害我也雀跃起来。总之,是不是沈大人?”
肖月半翻了个身,背对住她,“多管闲事,你还是想想你的情郎吧,管我做什么!”
苏濯推了她两推,看她是铁了心不回答了,就神思悠悠地想起别的事情。
她想起在很久很久的以前,她也遇到过这样一个热情活泼的姑娘,任性得不得了,说风是雨、说一不二。
她好像是姓……秦吧?
·
四处都是红的,红的血雨,红的火舌。
秦音躺在地上,昔日娇柔的面孔此时显得狰狞不已,她的双眼徒劳地睁着,裂开一样,就这么望向天空。
天空上只有乌云,厚厚沉沉,不见缝隙。
鞭子在泥水中淌过,划出一道既浅又小的沟渠。
下一个在哪里呢,镖局里到处都是火,他的妻子在这里,他的女儿在这里,他能跑到多远的地方去?
啊,是了,他怎么会在乎夫人孩子,他只在乎名利地位。
就跟……就跟武林盟主一样。
视线从正变作倒的,鞭尖正抵在这个老人枯槁的脖颈上。
他颤颤地问,“女娃儿怎的这般狠心肠,断送他人性命时,连一丝犹豫也无?”
·
“……是你们凑到我的鞭子前头,自己寻死。”
伴随着这句话,苏濯重重摔到地上。她是做噩梦了,想起了许久以前的往事,她早该忘记的往事。
她的双手抖个不停,没法子再从容地爬回床上去。
在地上休息了片刻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全然醒了,想来是再睡不着的,而床上肖月半睡得鼾声大作,身子伸张成个大字,也让她没办法继续睡。
趁着夜色还暗,出去走走罢。
苏濯打定主意,从屏风上掠了罩衫,腰间别上闻人越临走前奉还的伴玉匕,只身从刑庄出去了。
刑庄地处山间,竹林树林俱多,这会儿灯火明灭,阴影憧憧,让人不由觉得森冷起来。
苏濯的寒毒又在此时起了雪上加霜的作用,一点不留情面。
因而走了没多远,她便动起回庄的念头。
只是尚未等她付诸行动,就有一阵脚步声落入她的耳里。
随着脚步声的同时,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声音是如此熟悉,使得她不禁要俯□去隐没在竹影中,好偷偷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如此……击伤……放她一马……”
“……自有打算……”
“……违逆尔父之意……”
两人的脚步忽然停住,像是因某件事情争执不下,无法继续并进。
风声在此时倏然停住,其中一方的声音明晰无比的传递过来。
“且不论她,你欲置欢欢于何地?”
两人的脚步声再度响起,离苏濯越来越近。
呜咽的风声骤起。
“……表妹……自当……与她无关……”
“……冠冕堂皇的话留给……首辅大人……如何交代!”
在距她尚有一丈距离处,两人彻底站定下来,风声再紧,也不能削弱他们的声音半分了。
“夏兄不必多虑,首辅处爹爹自会去说明。”
“哈,说明什么?说明你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所以没能解决苏濯?”
“……夏兄何必如此。悬崖一事我已同你多次说明,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景兄糊涂了,我哪里是在说悬崖之事,而是在说你击伤首辅手下傀儡二童子放任苏濯被救走一事,是不是要小弟我多提醒两次,景兄才能牢牢记在心里?”
“景家同你夏家联手已成定局,你何苦揪着这点不放?”
“定局如何?势态未成定局,难道我们就翻得出首辅大人的手掌心了?还有……只要你一天心里还有着苏濯,我就一天不会让你享齐人之福!”
摇摇晃晃传来一声叹息,郎/心/如/铁,“苏濯……我难道不是已经同她恩断义绝了么?退亲的事也已去苏府上提过,夏兄到底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苏濯手里攥着的匕首当啷一声落到地上,像她止不住的眼泪一样叫人措手不及,她突然觉得特别特别冷,寒毒的效力简直要把她整个吞没,她说不出话,看不到东西,听不得刀兵响动声,她眼前只有暗沉沉的夜色,索命一样将她笼罩。
夏子央仗剑出鞘,喝道:“谁!”
晃动的树影中随即一道精光闪过,将两人的目光牵牢引出。
有人趁机摸索到苏濯身边,点住她颈上大穴,贴着她的脖子唤她,“苏濯,苏濯……”
遥遥远远,模模糊糊。
苏濯听到他又说,“我们走,苏濯。”
·
她总是梦到这个场景,他立在岸边,手里掌着一枝箫,慢慢地,慢慢地吹奏,乐声萧条。
原本坐在行舟上的她总是离他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够着,但不知为何,这次却离得很远,简直太远了,她努力地划着桨,可始终也无法靠近他一丝一毫,就好像他站在海市蜃楼里,看着愈近,隔得愈远。
同时,她能听到有个从外围传来的声音,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听,时不时将箫声覆盖,弄得她心烦意也乱。
有时候这个声音说,“快醒醒啦,再不醒我就拿你怀里荷包去抵房租了!”
有时候这个声音说,“你都不会饿吗?”
有时候这个声音又说,“你觉得是砍手筋好一点,还是废武功好一点呢?前者虽然泄愤,但有点太直接了,你一个女儿家,也不用有多高的武功,不如还是废武功吧,你不说话就算默认了!”
说得实在太多,苏濯听得烦,于是便醒过来。
乍一看竟是闻人越,毫无形象地横坐在长椅上,嘴里叼着一个馒头瞧着她发呆。
他面上很快流露出又惊又喜的颜色,隔了好半天才手忙脚乱地把嘴里吃了一半的馒头扯下来递到她脸前,关切道,“饿了吧,吃吗?” 
作者有话要说:卡过偷听景萧声这一段就畅快多了——没错,但是卡了两次,忒麽的……这章比上次有所删减,原因是本尊不记得上次写到哪儿了……修文是没有存稿的,所以……还是很容易受其他文风影响呢,嘿嘿嘿嘿嘿嘿……(躺)另:多谢八刺的地雷~~~~~~~~~


☆、二十一折

苏濯心里是百般的生厌,想也不想就打掉了他手里馒头,尔后面孔一转,取了个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闻人越怔愣片刻,苦笑道,“一醒过来就能打能使脾气的,看来是无大碍了。”
苏濯用被子闷住脸,瓮声瓮气地斥道,“你滚出去。”
闻人越皱皱眉,扭身走到门口,可到底气不过,又折将回来,“你有什么道理赶我出去?你委屈我就得陪着受气?”
苏濯的眼泪本就憋不住,被他这一通直来直往地骂,直接哇一声大哭出来,“你们男人都是个什么东西!你快快滚出去啊!”
闻人越被她这一招水漫金山吓得站住,“你……你怎么又哭了……之前不是哭过一场了吗?难不成女人当真是水做的!诶呀,我的大小姐,快别哭了,我逗你玩儿呢……”
他急急忙忙奔到床头,拾了汗巾又不敢递,耳里只听得苏濯一迭声的哭。
她这会儿倒不是真伤心,只是觉着沉沉地喘不过气来,非得哭一场才能泄气。
为什么事哭的?为谁掉的眼泪?她自己全不想知道。
这倒把闻人越急得抓耳挠腮,“不然……不然……我听说姑娘家都爱吃甜食,我去给你买点糖糕来。你、你就先待在这里哭,别出去乱跑啊!”说完就三步并作两步往房门口走,手里还兀自攥着方才没能递出去的汗巾。
苏濯用被子一抹脸,甩出一双核桃似的肿眼睛,吼道:“你就知道吃!”
闻人越无奈了,“还请姑娘开口,好叫我知道,要怎么样你才能笑一笑?”
这哄孩子似的语气叫苏濯更不痛快。她索性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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