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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半生花劫-第80部分

小说: 半生花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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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幽幽然走进属下抬至跟前的竹轿,咯吱咯吱声响清脆动听,芳香又窜出轿外,透过吹起的轿莲,和着微风,轻轻地,轻轻地流过。
  两人勒马行至一处,见着一房舍立在不远的角落里。
  “小风,快醒醒。我们有救了。”水朵朵勒僵停下来,斜身抖了抖肩。
  “是……是吗?”林宇风睁眼虚脱地觑了觑那耸立山间的房子,心神一动间,又疑惑不定,“这里人烟全无,会不会是敌人设的陷井。我们还是不要去哪里,到得林中露宿一晚就赶……赶回庄罢!”
  说着又不断地咳嗽几声,身形晃动时已然坠下马身,滚至青草间。
  “小风!”水朵朵一急,跃马下来,见着伤势严重的林宇风,啼哭不已,“今次你便听……听朵朵的劝,我知道你行走江湖,颇有经验。可是这里荒郊野岭的,怎会还有人前来相阻。我们尚且不熟路,难道他们就该比我们好吗?”用力将林宇风抬起,从腋窝下将其搀扶起来,打气又道,“我们都还不能死,你……更不能死。家族大仇都还没报呢,大哥也还……等着你回去呢。怎么可以这么就死了,你说对不对?”
  沾血的手突然握住她,林宇风点头轻声应了个好。
  “我就知道你这个庄主没白当。”她团指握拳轻轻朝他胸前一打,泪水克制,神采焕发。
  “那是当然,我林宇风可不是只会让人看笑话。”他从水朵朵肩上抽手强忍着立起来假装潇洒一拂,哪知全身无力又只得倾倒在地。
  水朵朵拽住他,却没有往日那般微嗔笑话,只轻轻开口,神思反常,严肃中带着一股认真劲儿,“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小风是最厉害的,庄主当地也一直很称职。”
  林宇风笑着一乐,很是欣慰。
  跌跌撞撞地到达房舍,扣响门扉,里间悉嗦两响,已有人前来开门。
  此人头发花白,面容憔悴且丑陋,她粗着嗓子问:“二位要借宿一晚吗?”见着两人凄惨的面庞,老妇并没有些许的惊讶。只曲肘开门,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舍中,简陋的桌角畔摆放着一支燃了半截的蜡烛。老妇笑脸盈盈地由内屋中取出布巾和药酒搁在桌上,手脚麻利地替林宇风包扎了身上几处伤口。
  “姑娘公子还没吃饭罢?”欠身拱背朝屋中走去,“老婆子这就去给你们做。”
  “多谢!”林宇风和水朵朵二人坐下,安然垂袖道谢。
  老妇匆匆一闪,从厨房里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公子姑娘将就吃点,对这伤势有帮助。”
  水朵朵和林宇风感激一笑,各执碗饮了一口。
  刚放碗于桌,林宇风却觉怪异,神色一滞,迅速夺下水朵朵手中剩余的米粥。
  “朵朵,不要喝!”
  碗碎落于地,水朵朵惊疑地望着面色忧虑的林宇风道:“怎么了?”
  “这里铁定有鬼,朵朵。我们怕是着了敌人的套。”
  林宇风面上忽地烧成一团火,望着水朵朵的眼神却异常古怪。口中喘着大气。
  与此同时,水朵朵却着魔地俯身贴去,一双滚烫的手忽地搂住了他的脖颈。两人情愫上涌,神思不明。
  显然中了敌人的道。
  他慌乱摇头去拨伸向后颈的手,全身却如火灼烧,终究沉沉陷进,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而屋外一众的眼睛死死瞧着屋内情意绵绵的两人,心内澎湃如潮,脸上挂着邪魅的笑。
  “说实话,你的演技不错!”觑了觑房中朦胧的暗影,“这事儿也办得不错!不曾想到她竟把你们调教地如此……呵呵厉害!”
  那老妇忽地扯下脸上面皮,出声间已是妙龄少女的脆响。
  “不,是夫人的面皮逼真!”兰姑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笑靥如花却又看得人惴惴不安。
  “我的面皮当然逼真!”得意扬眉,“这世间没有谁能比他做的面皮逼真。”她的面色忽转柔和,想起了曾经随同相公千面一起时得到的易容面皮,心里犹自欢喜。望向房中时,又一派释然的欢愉,“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劝过你,可你没放手。你这样对我,我这样对你,真是再公平不过了。”说着步履沉重地挪到舍外。
  死一般的沉寂,墨云嵌在天端,树叶沙沙,好似有令人心碎的呜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

  ☆、诚心一片君娶卿

  冷清的晨光,映着她苍白的脸庞,拂上的红如霞彩的光芒,将她支离破碎的心无限放大。
  她跑出舍外将近一个时辰,一人驻足在空旷的山野中,高处雪辉仍旧银白茫茫。
  身周碧色青青,是疯长的野草,几经没到她的脖颈。繁密叶子上的水透着早晨的寒意,濡湿了她的大半衣裙,贴紧,深凉,心凉一片。
  水朵朵的脸没有颜色,甚至有些铁青,眼睛里藏就的是无法直视的怒火。
  就在还未破晓得时刻,她从房屋里衣衫不整地跑出来。
  那时有笑声从身后擦过。还未转眸看去,却早已泪满双颊。
  因为那个害了她和小风的女人,竟是那个怀胎数月的兰姑,他师父的妻子,她时刻尊敬的师娘。
  一时心底的柔软,霎那不复存在。也许,是真的没必要再存在了。
  兰姑开口了,非是解释,只是獠牙森森的凛然。
  “你不用这个模样看我!”她披着一身白裘,白裘之上是盛开的野茴香,一小朵一小朵称着她从未有过的舒心的笑。
  水朵朵惊诧地问她:“是你做的,是你给我和小风下的药,让我们……”
  她沉沉打断水朵朵,如滑破长空的灵鹰,快捷而又凶狠。
  “是你自己主动投怀送抱,是你自己固执己见离开又回来。既然如此在意他,这样不是很好么?”她笑得极轻,淡噱,“他这么爱你,你也这么爱他,如此喜结良缘,再好不过了,不是么?”
  水朵朵缓步挨近,颤抖的右手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僵硬地掐住了兰姑的脖颈,心灰意冷的绝望,如冬日连绵起伏的山峦吹出的呼呼山风,限时地捅碎所有期冀。
  “兰姑,你是不是也想看着我疯了才满意。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我说过,我早就说过,不会打扰你和师父,我会走得远远的。可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这么狠心地待我?”水朵朵泪水滚落一地,仅有的曙光悬浮在黑暗的尽头。恰是如冰的酷寒。
  她一手护着自己的腹部,另一手用力握上水朵朵的手腕。明明心慌,明明被大力桎梏地面目扭曲,却仍旧神色坚定地冷笑:“你忘了,以前我就跟你说过。要让别人相信,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就得付出实质性的代价。哦,对了,我记得你长大了。”她的素手轻轻滑上水朵朵的面庞,无限温柔地,却如蚀心毒药,“哎,真可怜,你哭成这个样子。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现在你该知道失去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这滋味究竟是怎样了吧?”愤懑中又加劲几分,直逼得她粉面惨白如月,咳嗽声声哀凄。可她没有停止一刻地讽刺,“我知道你最爱他了,对不对。我说对了。可惜他如今是我相公,我还怀了他的骨肉。纵然他不爱我,可是他也不敢再娶旁的女子。”眼神又忽然犀利,“你这样将我杀了,便是一尸两命。你觉得泱泱大齐主上会放过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你觉得会?呵呵,水朵朵。别忘了,这不再是当初了。杀一个偏僻山区的人,也许无关紧要,可杀你师父的女人,那后果就不一样了。”
  她拔拉水朵朵的两手送上自己的脖子,她开始嚎啕大叫:“来,来,你杀了我,你杀死我呀。不是很想赌一把么?那我拿腹中胎儿和你好好赌一把,看是你能赢,还是我能赢。”倔强地仰起头颅,她凄然悲戚。
  水朵朵不住摇头,也许就这么重重用力,她就死了,这个处处折磨她的女人就死了。
  可是怎么可以害死他的妻呢,怎么可以杀死那无辜的孩子呢?水朵朵松手踉跄后退,茫然而执着:“兰姑,从今日起。我与你再无瓜葛,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兰姑低笑,揉了揉自己的脖颈,吸了一口气道:“你这些话我听腻了。无瓜葛,呵呵,你什么时候真的说到做到。水朵朵,我告诉你,我讨厌你,一直讨厌你。”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失魂落魄,“你以为天底下就你可怜吗,你以为是我害了你么。把你送给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有什么不好。我……我兰姑这是对你残忍了。你呢,你怎么对我,你几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本该属于我的心因你飘忽不定,你这样子,就是善良,我这样子,就算歹毒?”
  双腿蓦地冰冷,水朵朵一派傲然。
  眼眸中的冰冷可与之相抗,她也冷笑,她站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笔直。
  “兰姑,我真该感激你!”她一步一步欺身挨近,“你怎么不扪心问问你自己,你又何时潇洒放弃过师父,待你如一的男子何曾只有我师父?也好,也罢。你放心,我会嫁给小风,我会成为别人的妻。可是我想告诉你,你从来都只觉得我是你和师父的阻碍,可待得有一天,你总会发现那有什么不同!”
  她拎裙往山道跑出,雨后的路道泥漓,每一脚迈步,每一声水的低咽。冷冷扎在她的心上。
  也许,你总把我看成一个外人,也许,从一开始你就真的如此讨厌我?可你有没有想到,初次与你相见,我曾把你当成一位可以倚靠的娘亲,那样深深地信赖你,依恋你?
  耳鬓如丝沁如水,飘然间,落泪成花。
  隐在杂草间,她望向远方。身后有长靴轻踏枯草的声响,然后在与她隔着丈许之间稳稳顿住,仿佛呼吸都有了片刻的凝滞。
  “兰姑,你还不放心么?我说过,不会再干扰你和师父?”声音凛凛,带着决然。
  “朵朵,是……是我!”林宇风强支持着身体,犹豫开口,“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水朵朵凝望过去,却见那高大的身影捂住胸口遥遥落地,嘴唇发灰,毫无血色的脸。
  她猛地踏过野草扑身掠去,双手伸去,只抱住了林宇风的脑袋。她看着他半眯着眼睛,好似死去,幸而若有若无的鼻息,让她几经崩溃的心有了片刻的寄托。
  “小风!”无助抽咽,坐于茫茫碧草中,四下已无一人。
  她抱着他的头,面庞紧贴着怀中昏睡的男子直到夕阳斜垂,直到衣裳干了又湿,湿了又冷,直到最后一缕光终于从她的脑袋爬上了她的肩头。
  从此以后,她只能是他的妻,于旁人再无牵绊。
  终于,怀中男子在她的怀抱中静静张开清亮双眼,终于她可以将心中千言万语诉与他听,终于她能喜笑开颜地感谢他的苏醒。千思百感,两人沉默。也许红尘尽头碧空垂幕,这样的依偎已不再需要其他的语言。
  只要痛快淋漓地抱着他哭,在他面前落泪,便是一生的相知相守。
  即便平日里那个表现得多么天真,多么刚毅的自己剖析开来是如此的脆弱,她也愿意呈现在他面前。
  无悔,亦无怨。
  或许,兰姑真是让她摆脱了深夜的层层迷雾,帮她做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决定。
  他撑手坐起,将她揽进怀里。
  一双大手执住了她的头,如此温柔。
  “朵朵,我不会负你,永远永远不会负你!”他拥着她诚恳起誓。
  挣脱怀里,脸畔泪光点点。她双手搂着他的头,已是如花红颜。
  以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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