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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铁相-第13部分

小说: 铁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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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他来吗?她这般问着自己。

是不希望他今夜到访吧!若是今晚她得花费心力佯装毫无芥蒂的与李澈共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她还有心思找记事本吗?

是希望他今晚出现吧!若是这夜李澈无故缺席,会让她联想到今日早晨他信誓旦旦的说不勉强她接受他的负责,但他渴望对她负责,其实只是玩笑话,所以决定从此以後再也不同她单独相处,她的感受又会是如何?

脑袋里混混沌沌,根本没有任何思绪可言,总是有条不紊、做事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的狄宁宁,第一次面临这样的状况。

就在她咬着唇,强迫自己专心注意眼前的书本时,听见书房的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接着,不需要回头,她就能闻到由他身上散发出的檀香气息,呼吸猛然一窒,忘了应该转头跟他说话。

「想什麽?想得如此出神。」眼看总是谨守礼节的狄宁宁没有站起身迎接他,李澈不禁挑起一边眉头,睨着坐在地上若有所思的她。

「没什麽。」狄宁宁努力压抑五味杂陈的想法,挤出笑容,站起身,望向李澈,「微臣只是有点累了。」

「你是该累了。」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底下有一抹黑影,他心疼不已,突然伸出手指,划过那抹黑影,然後嗓音温柔,仿佛对着住在心坎上的女子宠溺的说话,「待找到你父亲的记事本後,我就会同皇祖母提起我们的婚事,并请她恩准我们出宫一趟,看你想去哪里玩都成,你说好吗?」

狄宁宁敛眸,自以为巧妙的避开他的目光,却任由肌肤享受他的碰触,咬着唇,好半晌才轻声开口,「王爷,现下最要紧的事应当是抓紧时间找记事本,而非儿女情长。」

她的闪躲做得太明显又太生涩,令李澈忍不住勾起嘴角,接着缩回长指。

「我从前天晚上找过的地方继续找下去。」他走到书柜前,动手翻阅书本。

瞧他已经开始做事後,她也加紧脚步跟了上去,只是才刚动手,便不时偷顾他伟岸的身形,搞得她心神不宁,根本无法专心。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李澈低沉中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打破静谧,「你过来看这是什麽。」

狄宁宁迅速来到他身边,只见由书柜最顶端数来第三层的中段,一本约有五指并拢宽的蓝色书册怎麽拿都拿不下来。

李澈将书本往右一扳,最右边的书柜竟开始往右移动,一间连接约有十阶阶梯,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是什麽?」狄宁宁美眸圆瞠。

「你留在这里,我进去里头看看。」李澈并不晓得里头有无任何机关,於是举着一盖烛火,要她站在原地不动,自己则率先进入密室观察。

他步下阶梯,只见约有两名成人平举双手宽的密室里,中央摆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太师椅,四方墙壁则钉了由地板直至天花板的木头书架,架上摆满一本又一本的书籍,但这些书籍与外头的书本不同,每本书的书背上只写了一串数字,看起来不像是书舖里贩售的书本,反而像记事本!

李澈心头一怵,将烛火摆在密室中央的木桌上,三步并作两步的踏上阶梯,来到正在外头探首的狄宁宁身侧。

「我想,我们快找到了。」他扬起一抹浅笑,得意的宣布。

狄宁宁蠕动嫩唇,却兴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七章

「听说了吗?八王爷这回又出洛阳了。」

「当然听说了,好像从前天夜里就出洛阳,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看八王爷八成找乐子去了。」

大殿内,众人窃窃私语,像麻雀般吱吱喳喳的好不热闹,狄宁宁这才知道「聒噪」这两个字并不是只限於形容女子,就拿现在的状况来说,男人也可以扛起这块招牌。

然而她知晓大臣们口中议论纷纷的主角,无疑是前天夜里就没有回洛阳宫的李澈。

前天晚上,李澈派随身仆人通知皇祖母和王爷府里的上上下下,说他有事离开洛阳,到外地一趟,也许两、三天后,更或许十来天都不会回洛阳宫,好让皇祖母放心,也给前来找他的人们一个交代。

李澈一年中有三、四个月不在洛阳宫已经是惯例,所以上至皇帝,下至奴仆,都不甚在意,只是每每听见他又离开洛阳,不晓得只身跑到哪里去时,镇日被公事追得团团转的大臣与奴仆总会忍不住在私底下抱怨,人生来就是不平等啊丨

狄宁宁虽然不知道李澈过去离开洛阳後都到哪里,但这回她十分肯定他还在洛阳,而且是在宰相府里前天晚上发现的密室中。

两天前的晚间,李澈发现狄仁杰的书房里竟然有一间密室,当他贴心的替她再多举五盏烛火,将密室照得犹如白昼後,才要她小心的踏过阶梯,来到密室之中。

在堆满手写书册的书架上,狄宁宁随手拿了几本翻阅,却惊见里头全都是父亲龙飞凤舞的笔迹,在那上头依照年分,写了有关於朝堂上不为人知却又重大的秘密,以及哪一年在民间哪一处发生重要的事情,还有他的心得评论。

狄宁宁当时的讶异,截至现今依旧难以忘怀,因为密室里存放的不仅仅是有利於朝政的珍贵资料,那史料之厅大,全都是由狄仁杰一笔一画亲自撰写。

手里捧着父亲生前留下来的珍宝,眼睛看着父亲苍劲有力的字迹,恍然间,她有了父亲回到身侧,未曾离去的错觉。

那时的她,怀念、心痛、不舍、委屈与难受,就像在厨房里翻倒了所有的调味料,五味杂陈的夹杂在她的胸腔里,压迫她的喉头,令她忍不住哽咽,接着落下泪珠。

李澈没问她落泪的原由,因为他知晓她为何会流泪,只有安静的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用他的体温与心跳声抚慰她这一路走来的种种情绪。

当狄宁宁的心情平静下来後,李澈才开口说话。

白天里,我就留在密室,找寻已故狄宰相的记事本,而你放心的到皇宫里工作吧!

这里,有我;而你,也有我。

他用特有的低沉嗓音徐徐说话,大掌像安抚孩子一般规律的拍着狄宁宁的背部。

她想也没想,点了点头。

就算一天一夜过去了,李澈依旧还没在密室里找到狄仁杰的记事本,尊贵的王爷在这段日子里拚了命的一本一本找着,就连手指不小心被书页割伤都无关紧要,努力的寻找。

狄宁宁不晓得自己是哪根筋不对,虽然已对李澈倾心,但两人毕竟相识不久,她却能放心的让他待在父亲书房内的密室里,任由他随便翻阅父亲生前留下来、若落入恶人手里可能会天下大乱的资料。

然而他为了她焚膏继晷的举动,像颗蜜糖投入她心坎上的湖泊,甜腻得让

她一思及,心底就会甜得化不开,而一想起他,她白皙的肌肤就会泛起淡粉色。

这时,宫人高喊「皇上驾到」的声音有效的拉回狄宁宁的心神,将视线放在前方高台的龙椅上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的声音响彻大殿。

「众卿平身。」武则天摆手後坐下,目光如炬的扫过脚底下的群臣,才又开口,「这几日朕左思右想,关於宰相提出的扶植穷困乡里方案,朕允诺。」

「什麽?」

「这……」

「真是太好了!」

「皇上圣明。」

两种不同的声音夹杂在窸窸窣窣令人听不太清楚的交谈声里,有的人是直呼德政,却有人面如死灰,心疼自己的月俸无端少了一成。

「为了不只有众臣慷慨解囊,朕从今日起每顿餐点少五盘,服装由一个月二十套改为十套,省下来的银子就纳入资金里,用来帮助穷困的百姓,而这由狄宰相提出的方案,朕取名为『济民法』。」武则天朗声说道,然後瞥向狄宁宁,嘴角微微勾起。

狄宁宁内心激昂,直想冲回宰相府,同李澈说这件令穷苦人家欢欣鼓舞的好消息,但又只能硬生生的忍下。

当狄宁宁下朝後,若蓝上前,在自家主子耳旁说了悄悄话,接着两人快步离开洛阳宫,直往宰相府奔去。

小姐,方才王爷命人传话过来,要小姐回府里一趟,说什麽…………东西找到。

若蓝的一句话,令狄宁宁的心差点跳到口里,在从明堂往洛阳宫大门的路上,她是得多压抑自己奔腾的情绪,才不让自己不合身分的拔腿狂奔。

找到了!终於找到了!

当载着两人的马车停在宰相府大门口时,狄宁宁迅速跳下马车,提起长至脚踝的襦裙裙摆,三步并作两步的在回廊上快跑。

纤手推开父亲书房的房门,她喘息着入内,只见李澈背对着自己,正低垂着头,专注的翻阅书册。

「听若蓝说,您已经找到家父留下来的记事本了?」狄宁宁不顾一切,劈头就问。

「回来了。」李澈转头,笑睨着她,举了举手上的蓝色书皮本子,「是这本没错。」

狄宁宁走上前,双手不住颤抖,接过他手中的蓝色书皮本子,那是父亲生前在朝为官时一一列出的梦想,纤手每翻一页,双眼每看一行,一字一句全都是忧国忧民,渴望太平盛世、歌舞昇平的完美世界美梦。

再想起父亲生前如履薄冰、公正清廉,最後的下场竟然是疲累过度,一病不起,眼眶泛着热泪,一滴接着一滴落在手背上,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在李澈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

「已故的狄宰相穷尽一生都是为了大唐盛世,既然你继承他坐上高位,就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替父亲完成梦想。」李澈勾着嘴角,明白她现在是想起亲人了。

「嗯。」狄宁宁轻轻的点了下头。

「我去外头洗把脸,顺便找点吃的,等会儿再回来与你讨论。」他十分识趣的离开,独留她一人阅读父亲亲手写的本子,回味过去有父亲陪伴、只需做个乖巧女儿的时光。

当李澈离去後,狄宁宁擦乾脸上的泪痕,坐在太师椅上,将本子放在桌上,从第一页开始细细读起。

半个时辰过去,李澈敲了敲房门,双手负在身後,走入里头,刚好看见狄宁宁读完最後一行,抬起俏脸,望向自己。

「看完了?」他扬起一边眉头,笑睨着她,很自动的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嗯。」站起身,她拿起本子,走向李澈,「微臣想请问王爷,您在我父亲的记事本里有无发现异状?」

「你说呢?,」李澈坐在圆凳上,微扯薄唇的反问。

狄宁宁与他对望一眼,她知道不需要说什麽,两人心照不宣。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发现,狄仁杰的记事本里依序列出一项项待办事项,有些事项後头注记了「完」这个字,想必那是狄仁杰生前已经完成的梦想,而未写上「完」字的事项里,有一件事情成功的吸引两人的注意。

狄宁宁将本子翻到他们都感到有蹊跷的地方,纤指指着上头苍劲的字迹。「爹在这页上头写的事情十分古怪,他分别写了『脖子红豆般伤口』、『石帛县同花村』、『江山』、『江海交会』这些字,我实在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脖子红豆般伤口』这句话。」她边低头说话边在他身边坐下,完全没注意两人是如此靠近,近到只要对方微微倾身,就能亲吻到另一方。

「这应当不是巧合,张御史脖子上的伤口也是红豆般大小,所以这件事的内幕是疑云重重。」李澈伸出长指,替她将贴在唇边的发丝拨至耳後,夹杂着赞许的爱恋目光看向她,对於年仅十八岁的小姑娘能有这样犀利的洞察能力感到敬佩。

「可是爹的记事本里只写了这些,我们该如何查起?」狄宁宁不晓得是没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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