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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铁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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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澈回以浅笑,举起玉箸,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狄宁宁的碗里,「因为饭菜都在你眼前,我手短,夹不到,所以靠近点。好啦!咱们用膳吧!要不菜都凉了。」

狄宁宁睐了李澈一眼,若长手长脚的他都说自己手短了,那还有谁敢称手长呢?只是他的靠近虽然令她脸热心跳,但闻着他身上的檀香气息,竟也令她感到一阵心安。

「谢王爷。」她决定不再多说什麽,拿起筷子,将他放在她碗里的鸡肉吃进肚子里。

一顿饭下来,全都是李澈一边夹菜到她的碗里,一边问合不合胃口,而狄宁宁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直到吃饱饭後才谈正事。

「请问王爷,您对医学是否十分有兴趣?」

「你怎麽会这般认为?」李澈不记得曾对谁说过他的兴趣,扬高眉头,反问狄宁宁。

「因为微臣发现王爷房里的书册以医学为大宗。」

「原来如此。」他笑着耸了耸肩膀,「只是兴趣而已,反正我无所事事,偶尔研究一下医书罢了。」

「要决定研究医学也是兴趣使然吧!」狄宁宁直勾勾的望着李澈。是她的错觉吗?她怎麽会在他的眼底发现一丝遗憾与落寞?

「也许吧!」李澈回以一笑。

突然,她微微偏着头,「这就说得通了。」

「咦?」对於她没来由的话语,李澈不解的蹙起眉头。

「昨晚王爷瞧见张御史脖子上的两点红痕後,马上猜测那并非是蛇咬造成的,那时微臣对王爷的头头是道感到佩服与讶异,今日得以见到王爷房里的大量医学藏书,这才发现昨晚的事情是其来有自。」狄宁宁昨夜一直不解的事情,总算在今日早晨得以解惑。

「过奖了,昨晚的发言不过是浅见。」他谦虚的回应。

「王爷,您现在对张御史脖子上的两点红痕可有头绪?」

「若不把张御史的脉搏,我无法妄下论断。」李澈话说得保留。

「王爷说得是,是微臣思虑不周。」

当两人话说到一个段落後,敲门声响起,接着长年服侍李澈的宫人走入屋里,恭敬的报告,「启禀王爷、宰相,宰相府里的若蓝姑娘在外头求见。」

「让她进来。」李澈先是对着宫人说话,然後站起身,低下头,睨着狄宁宁,微微一笑,「一定是若蓝带衣服来了,你们主仆俩在这里换衣裳,我先出去。

「谢王爷。」狄宁宁也站起身,目送李澈离开。

她无法克制的盯着他高大壮硕的背影,思绪乱纷纷。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将全副心神放在国家大事上头,就如她的父亲一般专注,所以并没有多余的空闲与心力探究李澈对她的心思究竟如何。

但是当李澈斩钉截铁的说要为了昨晚的事情负责时,她也发现今日的李澈对她多了一份宠溺,心底某个她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深处翻腾起巨浪。

一开始,她只当他是聊得来的八王爷,但是几日的单独相处下来,她竟期待着夜晚的到来,两人像同夥、如家人,为了一个目标努力,这份情感在他吻上她的那一刻起,她发现自己看他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昨日之前她还抗拒想着他的吻而心慌意乱的自己,但昨晚他在她遇上危难的时候出现,她的放心代表什麽,她心知肚明。

她是在两人的相处中,默默的将一颗心交给李澈。

也许是首次见着他的那天起,在空桥上他开口四两拨千斤,解救她被薛怀义等三人团团围住的困境。

又或许是那夜狂风暴雨,他风雨无阻的依约前来,帮助她在父亲的书房里寻找她亟欲找寻的记事本。

抑或是昨夜里,她以为自己陷入人生最大窘境的时候,他如救世主一般出现在她面前,将她一把拉离水深火热。

狄宁宁永远无法忘怀,当她望着他刚毅的眼眸时,心底猛然松懈,眼眶泛热,以及倒入他宽厚的胸怀之际,听见他稳重的心跳声,从父亲过世後,不曾再有过的安心感受充满心胸,眼睛闭上,昏厥了过去。

是,她不否认心底有了李澈。

她……怕是喜欢上他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儿女情长只会阻碍她替父亲完成未完成梦想的道路,不过她内心却又不想拒绝李澈的心意,因为不忍看到当她一再拒绝他时,那俊逸的面容所显露的烦心。

甚至又该说她私心的感到害怕,若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是不是有一天会离开她身边,与其他女子双宿双飞?到时候,她的一颗心将会是如何的痛楚?

「小姐,您的脸色怎麽如此难看?」抱着包袱走进来的若蓝瞧见自家主子的神色,吓得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捧着主子的脸,慌张的询问。

「没什麽,只是为了一些事而感到心烦。」狄宁宁冲着她笑了笑。

「那个……小姐,您心烦的事,该不会是昨晚与八王爷之间……」若蓝虽然对於自家主子外宿一事三缄其口,只跟府邸里的众人说了因为有突发状况,所以小姐得留在宫里,但她夜里辗转难眠,盼望着天亮後入宫找小姐。

若蓝虽然年纪小,但眼睛是雪亮的,她看出八王爷对小姐百般呵护,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小姐在面对八王爷时也会不自觉的表现出另外一面,因此她知道小姐恐怕是喜欢上八王爷却不自知。

而自家主子不只是太过迟钝,甚至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对婚姻却不上心,因此她想,如果她将中了情毒的小姐留给八王爷照顾,两人有了什麽,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一对,所以她昨晚才会放心的离开小姐身边,只是这些心思她只能暗暗的想,绝对不能让小姐发现。

狄宁宁一听若蓝提起李澈,耳根子一红,赶紧出声,「帮我更衣吧!我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做。」

「是。」若蓝发现自家主子的耳朵悄悄变了色,心里大概有底了,因此暧昧的笑了笑,协助自家主子穿妥浅蓝色便袍,替她梳了一贯的简单发髻,两人才一起走出房间。

「王爷,微臣先告辞了。」狄宁宁压下内心的烦乱与羞涩,一脸淡然,恭敬的对站在房门口、仰首欣赏屋外绿叶的李澈说话。

「嗯。」李澈微微扯动薄唇,用目光送走主仆两人,并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他李澈要定了狄宁宁,若是她往後退一步,他就会主动前进一步,而她退後一百步,他绝对会亦步亦趋的紧紧跟着她,直到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也不放手。

他想要的并不是强逼她爱上他,他愿意穷尽一生的等待,像个影子一般守护在她身侧,直到她愿意主动打开心房,接近他、靠近他,他才能放心的拥有她。

狄宁宁因为李澈而心情烦闷,强打起精神来到议事厅处理成堆的工作,接踵而来的却是一群摩拳擦掌,准备反她的大臣。

「狄宰相,老臣们有事想同你商量。」王察史一见到狄宁宁出现在议事厅门口,卷起袖子就想堵人。

「敢问诸位有何贵干?」狄宁宁用眼神梭巡眼前包围议事厅大门的众人。

「我们是要同宰相商量关於前日早朝上你提出的方案。」王察史倚老卖老,在场他的年纪与年资最深,所以众人推举他为发言人,要他开门见山,同可称得上曾孙年纪的狄宁宁说话。

「您是指下个月开始月俸强迫减少一成,将这些钱组成一笔资金後,用来发展与帮助贫困百姓的方案吗?」狄宁宁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她话里说到了在朝为官之人都必须抱持的癎疗在抱理念,一时之间让众人还真不知要如何开口抗拒削减自己的俸给,组成一笔资金用来帮助生活困难的百姓。

「老臣只是认为,我们这些大臣必须养家活口,若硬要削减俸给,生活可能会过不下去。」姜还是老的辣,王察史的口吻马上变得可怜兮兮,把自己与同僚的生活讲得苦不堪言。

「是这样吗?」狄宁宁扬高一边眉头,望了眼王察史挂在腰际上的美玉,

才又接着开口,「晚辈怎麽瞧察史大人挂着的玉佩是和阗玉,中间还有一簇红点,利用这块玉佩雕刻成葫芦花样,红点刚刚好就在葫芦瓶口之处,想必这块玉的进价与雕工令人咋舌吧!」

「这……这是老臣的儿子送老臣的生辰礼物,跟老臣的俸给多寡一点关系也没有。」王察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讲起话来支支吾吾。

「依晚辈的了解,察史大人拥有一双儿女,儿子在洛阳做生意,过得挺舒适,女儿则是嫁至江南商贾之家,生活阔绰,而大人与妻子一同在官舍里生活,这样的大人俸给少了一成,应当还称不上生活过不下去才是。」即使面对长者,狄宁宁依旧面不改色,丝毫不见十八岁女孩该有的稚嫩。

「我……」王察史一时语塞,脑袋转了许久,都还没能回嘴。

「宁宁年纪尚轻,还不是很懂做人处世的道理,只是宁宁打小便听家父对门生耳提面命,说是为官者应当秉持为人父母的心态,发挥人饥己饥、人溺己溺的精神来做事,又说在朝为官并非追求权力与金钱,而是抱持为皇帝卖命、为人民服务,实践孟子所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崇高理想。宁宁听闻在皇天国土之中还有许多百姓遭受饥寒交迫,孩童没钱读书写字的窘境,因此想诸位大臣若能抛砖引玉,率先捐献微薄金钱,做为人民表率,想必一定能吸引大批仁心的慈善人士慷慨解囊,帮助穷困人民。」狄宁宁一边说话一边用炯炯有神的眼眸扫视挡在前方,不让她进入议事厅的众人。

「请问,宁宁这番建议何错之有?」

此刻,大臣们鸦雀无声。

「若诸位先辈没有任何意见要说,那请让让,宁宁才能入内办事。」狄宁宁毫无退缩的往前跨了一步。

挡在她面前的王察史不自觉的侧身,接着一位、两位、三位……凡是档住她的道路的人全都自动退开,让出一条路,让她可以进入议事厅继续工作。

狄宁宁仍旧是冷着一张脸,神情严肃的坐在自个儿的座位上,开始翻阅成堆奏摺。

她不怪诸位大臣强力扞卫自己的利益,因为人心不足蛇吞象,要官场上每个人都同父亲一般公正不阿、宅心仁厚,犹如要一条狗只用两只脚走路般困难重重,然而这点也是李澈前夜两人并肩而坐时点醒她的地方。

狄宁宁不去多想方才被挡在议事厅门口的事情,纵使身旁的若蓝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她则是平心静气的举起笔,沾了沾墨,开始振笔疾书,评点摊在桌上的公文。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狄宁宁洗了澡,简单用过晚膳後,进入父亲的书房,继续找记事本。

若蓝先替自家主子点亮书房内的所有烛火,然後回房休息,摆满书籍的窄小空间只剩下狄宁宁翻动书页的声音,以及屋外夜风吹拂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响。她坐在地板上,曲起腿,翻阅放在膝盖上的书本,却无法控制的忆起昨夜在八王爷的床舖上那无限旖旎的场景。

粗糙的掌心划过她的脸颊和颈项时,带点微微疼痛的舒畅感受,依然潜藏在肌肤底层,未曾忘却。

朦胧中,她的脑海里映出李澈那双慵懒却流露出锐利光芒的眼眸,昨晚在瞧她的时候是如此温柔且柔情万千,这要她想忘也忘不掉。

思及此,狄宁宁突然想起已经接连好几夜来父亲生前的书房帮忙她的李澈,在昨晚的事件过後,他还会再来吗?

我希望他来吗?她这般问着自己。

是不希望他今夜到访吧!若是今晚她得花费心力佯装毫无芥蒂的与李澈共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她还有心思找记事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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