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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轻重间-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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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越泽走进山洞,错愕发现轻歌坐在地上又是哭便过去蹲下身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又哭了,轻歌?”
轻歌听得亘越泽的声音越发委屈,回身就扑到亘越泽怀里道:“我的宝藏不见了!我不知道是谁把它拿走了,它怎么可能会不见!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这里!是不是虎王怨我,所以把我的宝藏也一起带走了?”
亘越泽听着轻歌的不靠谱皱起眉头道:“别胡说,虎王它不怨你,定是有人来过这里了。”
“这个山洞只有我和苏芹还有虎王来过,还有谁会知道这里?!”轻歌急道。
亘越泽看着轻歌迷信的样子,想了想编谎说道:“轻歌,只是你以为只有你们三人知道这里,或许事实上并非如此。你那日替宣彤来采雪莲花,黄若光就跟踪过你到这里,他也知道这里并且告诉了朕,朕也是知道,所以有人来过这里不稀奇,轻歌,或许是其他什么人也跟踪过你来过这里。”
轻歌闻言,脑子里一闪就想到了苏芹,再回想当日她来伏螭地采雪莲花回去便遇上了樊梨门,想来定是当时被他们发现了这里然后盗走了雪莲花。
“定是那个大胡子!”轻歌气愤说道,“他真是卑鄙!”
“你是说两草?那日他当真来过伏螭地,不全是你胡诌?”亘越泽看着轻歌问道。
轻歌闻言,有些愧疚,擦了擦眼泪道:“我不全是骗你的,那日我真的遇见大胡子了,他也是真的抓了我。”
亘越泽闻言,心下越发有数,轻轻拍了拍轻歌的背道:“算了,三朵雪莲花而已,你何必这么难过?”
“我是生气他太过分了,拿走了雪莲花也就罢了为何连我的宝贝都端走了,那些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不过是些别人眼中的破烂罢了!他定会把我那些无用的东西都毁了,我是觉得很可惜,那可都是我珍藏了好多年的,满是回忆!”轻歌难过气说道。
亘越泽失笑于轻歌孩子气,他发觉无论轻歌遭遇过什么,她的心性总还是可爱纯然的。
“你不要笑,我是真的很难过,那是我和苏芹的回忆,现在我连对他最后的一点纪念都没有了。虎王死了,我还可以抱着它的尸首痛哭,可是苏芹死的时候我连他的尸首都没有见过!”轻歌悲愤说道,眼里掉出滚圆的泪珠。
亘越泽看着轻歌难受哭泣的模样有些微怔,他明白轻歌这短时间之所以这么情绪失控会哭,是因为她超载了不得已要释放压抑的悲伤。
亘越泽叹一声,抬手拭去轻歌的泪水道:“不要难过了,轻歌,逝者如斯,你要往前看,怎么可以时间越久反而越发不能释怀呢?”
“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就是忍不住很难过——”轻歌捂住脸摇头道。
亘越泽轻拉下轻歌的手,站起身拽着轻歌起来道:“你定是劳累,倦了才会如此脆弱,朕这就带你回宫去,轻歌。”
轻歌闻言,抬头看着淡然而笑的亘越泽,心头一暖,微微破涕,抿嘴点头。轻歌深知她近来的过分脆弱是因为亘越泽在身边,亘越泽这次为寻她而来漠北,轻歌虽然从未向他说起她有多感激他,但是,心里头已经放下所有的戒备,这一次是要全心全意地信赖他。所以从来不觉得回宫会是件快乐的事的轻歌,此番听闻亘越泽说却觉得窝心,回宫与归家竟开始有些相似起来。

焚起一枝花 2

日落黄昏时,轻歌撩开车帘,见亘王宫的红墙黑瓦已经近在眼前了,回头对闭目养神的亘越泽笑道:“这是我第一次走正门。哦,不对,我和亲的时候也走的是正门,只是我没什么印象了,不像今日高兴。”
亘越泽掀开眼皮看了眼雀跃的轻歌,道:“你高兴就好。”
轻歌闻言,笑瞅着亘越泽一会,又回身继续探仰着头看威严的宫墙,轻歌忽然想起那会在南郊山上,元生问她选亘越泽还是君连漠时,轻歌曾骄傲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曾想过做什么选择;然后元生对她说人要浮萍寄生,当时她不以为然,如今,轻歌却觉得她是彻底做到了,她终于不再是过去那个骄傲的轻歌,她做了一株浮萍,安心寄生,半忧半喜,怅然若失。
亘越泽回宫使得亘古王宫上下都忙碌起来,宫女太监各尽其职尽心尽力忙供吃用,而妃子贵人们都收拾打扮好过来请安。
曾锦在往旭阳宫的路上遇上瑢玲,曾锦微微行礼,站直身子见瑢玲身后的老嬷嬷抱着皇子览照。
曾锦看着面色淡寡平静的瑢玲笑道:“贵妃娘娘,何必多此一举抱小皇子一同去旭阳宫呢?”
“你想说什么?”瑢玲看了眼曾锦问道。
“我想说,你为何要对文轻歌相让?娘娘若是不抱览照同去见皇上,皇上不就会去娘娘的凤栖宫看望览照了吗?难道娘娘不想皇上驾临凤栖宫吗?”曾锦含笑说道。
瑢玲闻言笑了笑不置一词继续往前走。
曾锦见瑢玲的样子有些气恼,快了几步追上去道:“贵妃娘娘,现在不是你装贤良大度,皇上就会想起你记着你的好,你难道看不出皇上被文轻歌迷了心窍吗?文轻歌是什么样的人,娘娘不会不清楚,不是吗?她同皇上有仇,娘娘就不怕文轻歌对皇上不利?”
瑢玲顿下脚步,耐起性子看着曾锦道:“贤妃,你想和顾贵人斗法争个高下,可本宫不想。贤妃若是想为皇上好,这些话就直接告诉皇上去。否则,你就在扰乱后宫,造谣生事。”
“文轻歌更同娘娘有仇不是吗?娘娘,你怎么可以容忍她?”曾锦皱眉道。
“本宫想顾贵人同我的国仇家恨还比不过她和贤妃你的情仇吧?”瑢玲斜了眼曾锦说道,“贤妃,你同顾贵人的纷争,本宫一点都不想参与,刚才你同本宫说的话,本宫暂且当没有听见,若是有下次,本宫就会回禀到皇上那儿去。”
曾锦一怔,气愤看着没骨气不敢争的瑢玲扬长而去。曾锦是被瑢玲说得全中,她对轻歌的情仇更胜那些国仇家恨,她是恨轻歌的背叛,竟然利用她和亘越泽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曾锦到至今都一直有种被践踏玩弄之感。虽然她如今贵为贤妃身份地位高于轻歌,可是这却是一种敷衍,没有比从爱的人那得到这么□裸的敷衍更让人难堪难受的事了。所以,曾锦听闻轻歌回来,她是一心不想让轻歌好过。
瑢玲和曾锦一前一后走到旭阳宫门口时,见元生正出来对众位妃子贵人道:“各位娘娘,贵人,皇上和顾贵人正在用膳,皇上说了让各位娘娘和贵人都先回去罢,不必请安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视,没人敢违背便都慢慢散去。
元生站在殿前见瑢玲和曾锦也要走,便忙跑下去拦住两个人,笑道:“贵妃娘娘,贤妃娘娘,皇上是让其他娘娘们回去,却没有让二位回去,皇上说若是二位来了就请二位一起用膳。”
瑢玲闻言便颔首提裙往里走,而曾锦有些不服站在原地不动。
元生陪着笑脸看曾锦,小心问道:“贤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用膳呢。”
“本宫已经吃过了,为什么要给顾贵人作陪?”曾锦撇开脸说道。
“娘娘,你这样说让皇上听到多不好,娘娘进去用膳是陪皇上和顾贵人什么关系?顾贵人也不过是陪皇上一起用膳罢了,你说不是吗?你何必掐着顾贵人不放呢?”元生心下不喜娇纵的曾锦,面上笑说道。
“你这狗奴才,本宫何时掐着顾贵人不放了?!”曾锦皱眉气道。
元生忙道:“奴才嘴笨,娘娘息怒,若是奴才说错了,那就请贤妃娘娘快进去罢。”
曾锦冷哼一声提裙昂首往里走。
轻歌一路舟车劳顿,回到宫中方才舒松下来,胃口大开食指大动埋首大口吃饭。
亘越泽见轻歌的样子,笑替她挟菜,道:“轻歌,你真的越发没有样子了。”
轻歌闻言头都不曾抬只点头应承亘越泽所说,吃空一碗又拿过第二碗饭吃了起来。
七言站在一旁伺候是忍不住冷眼看轻歌,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轻歌这样的女子会令亘越泽着迷,不惜犯险身赴漠北寻她回来,甚至不计较她的不告而别。
“七言。”亘越泽抬首见七言盯着轻歌看,开口唤她都没有反应便又喊了句道,“七言,朕在叫你。”
七言一惊回神,忙垂首道:“奴婢在,皇上有什么吩咐?”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先下去吧。”亘越泽说道。
七言闻言失神看着亘越泽,一时张开问道:“为什么?”
亘越泽皱起眉头道:“朕让你退下需要理由吗?”
七言自知失言忙躬身往外退时,正见轻歌抬起头端起饭碗自然地就往亘越泽碗里拨饭道:“皇上,我吃不进去了。”轻歌那神情分明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七言袖中一攥拳,心中长叹凝眉转身走出去。
瑢玲和曾锦进来请安时,亘越泽正吃着轻歌拨来的饭,淡淡颔首让两人落座。
而轻歌是马上站起身朝两人行了礼,然后拿着碗筷给瑢玲和曾锦让了前两位,自己走到次位落座埋头把碗里所剩不多的饭吃完。
瑢玲看着亘越泽和轻歌心照不宣的默契,心知两人一路从漠北相惜相处回来,情感已是越发笃定,不可同日而语。瑢玲看了眼面有不悦的曾锦心知曾锦定不能领会亘越泽的用意,亘越泽之所以让她们来不过是要让她们知道,以后他再不能容忍有人再挑唆他和轻歌之间的感情。瑢玲心里叹一声,她是心中有些难过,难过亘越泽将她和曾锦同视为告诫对象。
一顿饭下来,除了亘越泽和轻歌动了筷,瑢玲和曾锦都只枯坐着看着。待亘越泽吃完,两人才开口寒暄。
轻歌漱完口侧目看依旧沉稳美丽的瑢玲,心里为她对玉隆国政变和父死兄长失踪之事还一无所知而感到难受。
宫女和太监上前撤餐肴,亘越泽站起身越过瑢玲和曾锦走到轻歌身边牵起她往殿内走便命人把览照抱进来。
瑢玲垂下眼眸避开曾锦嘲弄的眼神站起身跟进去时便看见亘越泽把览照交到轻歌怀里,而轻歌便高兴逗弄起览照的眉眼。
“这孩子真漂亮,像贵妃娘娘也像皇上。”轻歌看着览照细致的眉眼,笑说道。
亘越泽微笑看着轻歌问道:“你喜欢他吗?”
轻歌点了点头,接着便听亘越泽道:“那日后览照就交由你抚养好不好?”
轻歌闻言大惊,忙抬头去看脸色煞白的瑢玲,又看了看含笑的亘越泽,皱眉摇头低语道:“皇上,览照是贵妃娘娘所生,应该由贵妃娘娘抚养,怎么能让我来抚养?”
“你怕你自己不能胜任吗?”亘越泽笑问道。
轻歌又是摇头不吭声,起身把览照递回老嬷嬷手里,想了想方才道:“孩子还是跟着自己的母亲比较好,我怎么能让贵妃娘娘和孩子骨肉分离。”
“皇上,臣妾求皇上不要带走览照。”瑢玲慌神跪下身说道。
亘越泽看了眼瑢玲,道:“朕不过随口说说,竟然轻歌不愿意,这事也就算了,你起来吧。”
瑢玲深知亘越泽的话是告诫她,轻歌掌握着览照的去留,她若起什么心思和念头,览照迟早是会离开她的,亘越泽这是明了白了地在要挟她。瑢玲委屈心痛却不能言,只得站起身还要谢过轻歌。
曾锦这回是看懂了亘越泽的杀鸡儆猴,有些不安又气愤地看着亘越泽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但亘越泽并没有对曾锦说什么,只是笑而不语望了会她,随即便遣退了两人。
待瑢玲和曾锦一走,轻歌看着亘越泽便叹了口气,道:“皇上,你为什么要对贵妃娘娘说那样的话?”
“轻歌,明日你便去告诉她父皇和兄长的事吧。”亘越泽不回答却说道。
“为什么?”轻歌不解问道。
“她会感激你的。”亘越泽笑说道。
轻歌闻言,侧过身皱眉道:“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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